第二十八章 再见
晚上，还是原来的地方，还是原来的位置。虽然是张阳请客，但张阳什么也没有做，所有的事情自然有人张罗，张阳只人到了而已。 这次张阳到的比较早，跟着大家一起出发的。 到了之后才知道并不是只有几个男生，而是也约了女生。 张阳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烟，抽出一支，点燃，郁闷地说道，“怎么又叫了余老师，太不方便了，连开玩笑都要悠着点。” 吴大海也是这个时候才知道会有女生，慌忙问道，“华姐来不来？” 刘明洋笑道，“你们这是怎么了，以前听到有女生都是很兴奋的，今天这是怎么了。” 张阳说道，“那不一样，以前那些女生不用顾忌，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在余老师面前你敢乱说话吗？” 吴大海和张阳都挺紧张的，张阳是因为余雯，自从上次之后，就没有见过了，再次见面，还是在这种样的环境之下，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不知道应该表现得亲密，还是保持距离，担心把握不好度，让余雯感到难过。 吴大海一直都在躲着周丽华，听到周丽华会出现，自然就紧张起来。 江思然说道，“别大惊小怪的，又不是什么大事，反正都挺熟悉，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没什么好拘束的。海哥也不用感到尴尬，你也不能一直这样躲着。” 张阳虽然无奈，但不好表现得太过，笑了笑，表示接受。吴大海还是很郁闷，又点了支烟。 李云飞哈哈笑道，“没想到海哥也有怕的事情，看来我是错过了一些精彩的事情，跟我好好讲讲，让我也乐一乐。” 李云飞跟大家并不是一个班的，很多事情都不知道。不过稍微听了一下，也大概猜到了里面的故事。 王栋笑骂道，“你就少掺和了，记得买单就行。” 李云飞叹了一声，郁闷地说道，“太让人伤心了，原来我的作用只是买单。” 王栋哈哈笑道，“能有这个作用，已经不错了，总比什么用处都没有好。” 李云飞无奈地摇摇头。 这次来的男生比上次少了点，林杰锋忙着考研的事情，没有参加，舍长也没有来，陈志坚也要忙自己的事情，都是上一次提早走的人。 吴大海已经接受了即将面对周丽华的事实，在一群男人中间找了一个位置，避免跟周丽华坐得太近。 李志伟问道，“她们什么时候到？如果太晚的话，我们就先吃吧。” 他发现干坐着也挺无聊的，还不如边吃边等。 刘明洋说道，“女生嘛，出门之前总是要打扮一下，我们绅士一点，再等一等。” 江思然摇摇头，说道，“这女生就不能惯着，只会越来越放肆。” 王栋认同道，“有道理，当少，你打个电话催一下。” 刘明洋苦笑道，“我刚刚才给华姐打过电话，马上就到，别着急。” 张阳看了看，说道，“反正也没几次了，等一下又何妨，正好我们可以聊聊天。” 刘明洋附和道，“就是，马上就要毕业了，也没多少次聚在一起聊天的机会了。” 吴大海无语道，“天天混在一起，还能聊什么，该聊的，不该聊的，早就聊完了。” 王栋jian笑道，“只要想聊，话题还是有的。” 江思然拍了拍王栋，说道，“别聊了，她们来了。” 远处，几个女生正有说有笑地走过来。 张阳远远就看到了跟周丽华走在一起的余雯，已经快两个多星期没见了，突然见到，张阳心里挺紧张的。 张阳正在考虑，怎样才能让自己尽量显得低调点，不让余雯太关注自己。 很明显这一切都是徒劳的，张阳发现余雯正看向自己，看起来好像是对着大家，但张阳知道，余雯目光是落在自己的身上的。 余雯今天精心打扮了一下，穿了一条连衣长裙，还化了淡妆。 知道今天在聚会上会遇到张阳的时候，余雯心里有点紧张，又有点兴奋，还有一丝丝的期盼。 上次虽然喝醉了，但发生的事情她都还记得，也正是那一次，张阳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想到两个人差点就发生一些不可言喻的事情，余雯忍不住有点害羞。 后来，张阳主动给余雯发信息，跟她聊天，她发现两个人还是有很多共同话题的，而且张阳很懂她，也很在乎她，经常还会讲一些笑话逗她，这让她有种甜蜜蜜的感觉。 在QQ上，两个人是约好了毕业之后再进一步发展，毕竟要注意影响，毕业之后就没有关系了。余雯的年龄还比张阳稍微小一点，不会被人议论。 本来是想着各自工作忙，毕业之前尽量少见面，免得被人发现。但余雯知道会见到张阳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激动。 几个女生走进凉亭，互相打了声招呼，然后各自落座，正好张阳跟余雯是斜对角，距离比较远，沟通也不方便，当然，也就少了一些尴尬。 女生落座之后，李云飞就招呼着开始上菜了，这次虽然名义上是为张阳的事情庆祝，但实际上却是李云飞安排。 “老张，我发现这个余老师今天好像有点不一样，打扮过了，看起来更漂亮了。”坐在张阳旁边的王栋说道， 张阳装作没注意到的样子，说道，“是吗？我觉得跟以前没什么两样，当然，也许是因为我们只见过一次的原因吧。” 王栋皱了皱眉，说道，“以我看来，这里面肯定有问题，正所谓，女为悦己者容，她这样打扮，一定是有原因的，就是不知道到底是为了谁。” 张阳哈哈笑道，“你想多了吧，她又不是第一次见到我们，不可能是因为我们中的某一个人。” 王栋说道，“我又没说是因为我们，也许是刚见过别人。” 张阳点点头，说道，“你说得好像也挺有道理的。” 另一边的刘明洋站了起来，忙着给余雯倒酒，说道，“余老师，今天的你看起来特别漂亮。” 余雯微微一笑，说道，“是吗？我觉得挺普通的。” 旁边的周丽华却说道，“当少，难道余老师以前就不漂亮吗？” 刘明洋笑道，“当然不是，以前漂亮，今天看起来跟更漂亮。” 余雯偷偷瞄了一眼坐在斜对角的张阳，说道，“听说今天是为了庆祝张阳结束实习，怎么没看他发表几句，我记得之前他可是挺活跃的。” 刘明洋以为余雯对上次张阳的放肆有点意见，解释道，“上次老张是喝多了，说话口无遮拦的，还请余老师不要见怪。” 余雯笑道，“我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啊，他那种性格挺好的。” 也许是因为听到了余雯的说话，也许就是为了引起余雯的注意，张阳站了起来，说道，“各位兄弟姐妹，静一静，兄弟我有几句话想跟大家说一下。” 吴大海起哄道，“你不会又想挑起战端吧，尽管放马过来。” 江思然捧场道，“难得有机会老张发表意见，我倒想好好听听。” 刘明洋说道，“老张，长话短说。” 张阳扫视了一下，看向余雯的时候特意停顿了一小会，说道，“首先，我要感谢大家的捧场，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参加我的实习总结报告。” 台下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 “老张，你就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我可不是冲着你来的。”李志伟笑着说道。 张阳嘿嘿一笑，说道，“不管是什么原因，你都来了。这就已经够了。” 张阳接着说道，“再次，我要特别隆重地感谢一下雯雯老师。” 说道雯雯的时候，余雯脸上一红，有点害羞地低下头。 王栋又起哄道，“为什么要特别隆重感谢余老师呢？” 吴大海接着说道，“就是，难道你们之间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余雯听到起哄就更是害羞了，心里想着，“张阳这到底是怎么了，难道今天要挑明情况，公开两人之间的关系？” 张阳说道，“这你们就不懂了，余老师作为我们的老师，身份不一样，她代表的可是学校领导，她能参加我们的聚会，还盛装出席，这就是对我的认可，我当然要特别感谢一下。” 余雯听到张阳说的话，心里一甜，“原来张阳有注意到我穿着不一样的。” 刘明洋说道，“别说这些虚头巴脑的了，讲重点。” 张阳做了个压手的动作，一副领导的样子，又引起了众人的鄙视，张阳接着说道，“实习，对于我来说，就是对我四年大学生活的检阅，也是身份转变的一个过渡。” “这几个月的实习，让我收获良多，也充分地认识到自己的不足，对自己的未来有更清晰的认识。” “虽然，因为某些原因，我没有留在那个公司，但那个公司确实教会我许多东西，我还是要感谢他们的。” “当然，我的实习能够顺利结束，还少不了大家的支持和理解，尤其是每天早上因为我的闹钟影响到睡眠的舍友们，正是你们的宽容，我才能更好地工作。” “现在实习已经结束了，我将要面对一个新的旅程，在这个旅程中，也许还会有大家的陪伴，也许我们会走向不同的方向，但这都不重要，因为你们还是我的朋友，我们曾经一起走过。” “马上就要毕业了，这样的聚会只会越来越少，但我希望即使各奔东西，彼此还能保持联系。” 张阳正准备继续说道去的时候，吴大海打断道，“好了，好了，老张，你就别在这里煽情了，大家都等着开饭呢，被你这样一说，搞的都没办法吃饭了。” 张阳说话的时候，大家都看着他，这气氛有点诡异。 虽然不明白张阳说什么，但余雯的眼里一直冒着星星，在她眼中，张阳是最特别的，也许是因为张阳是夺走她初吻的人吧。 张阳尴尬地笑了笑，说道，“好了，就这样吧，那我就不废话了，各位举起杯中的酒，让我们共饮一杯。” 大家站起来，碰了碰杯，把杯中酒喝完。 接下来的一切又回到了常规状态，互相PK，闲聊，吹牛皮，玩游戏，直到喝得有点醉醺醺的。 余雯这次没有喝醉，喝得不是很多，她一直在找机会跟张阳单独聊聊，但每次张阳去洗手间的时候，总是被几个男生围着，而她要去洗手间的时候，周丽华也没有离开她的身边，整个聚会下来，余雯一直都没有找到机会。 张阳其实也想着创造机会，可惜他遇到了跟余雯一样的情况，只能无奈地叹了叹气。 聚餐结束后，张阳找了一个空档，悄悄地跟余雯约了个地方，然后在回去的半路中找了一个理由，偷偷地离开。 教师宿舍附近一个比较安静的小凉亭，余雯正在那里等着。此时余雯心跳得厉害，她不知道自己是被什么迷住了，脑子里总是会浮现出张阳的影子。 余雯站在那里发呆的时候，突然从背后伸出一只手，拉住她的手，一把把她拉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余雯被抱住的时候吓了一跳，想把对方推开。然后，发现抱住她的人是张阳，这才放心。说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张阳说道，“刚到。” 张阳握住余雯的手臂，仔细地看着余雯的小脸，温柔地说道，“雯雯，有没有想我啊？” 余雯被张阳看得有点不好意思，调皮地说道，“你猜。” 张阳看着余雯，轻轻地吻了一下。 正当张阳要进一步动作的时候，余雯慌乱地推开张阳，紧张地说道，“我们不能这样。” 然后又小心翼翼地看着张阳，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我们不能在这里这样，不安全。” 张阳看着余雯不安的样子，两只小手捏着衣角，微微笑了笑，伸手摸了摸余雯的头发。 余雯乖巧地缩了缩脖子。 张阳说道，“我知道了，就是一时没忍住，太想你了。” 余雯细声说道，“我也是。” 张阳哈哈一笑。 余雯抬头看着张阳，关心地问道，“你真的不去实习了？” 张阳点点头，说道，“是的，今天已经打电话跟公司说清楚了。”然后拉着余雯在旁边的长凳上坐下。 余雯侧身看着张阳，那只被握住的小手感受着张阳大手上传来的温度，犹豫了一下，接着问道，“你之前不是说想在那个公司好好发展吗？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张阳把余雯拉近一点，看向前方，叹了叹气，说道，“其实也没发生什么大事，只不过是做了一个自己认为正确的选择，你也知道，我马上就要毕业了，现在论文还没有通过，那个公司工作量实在是太大了，根本没有时间写论文，我只能做出这样的选择。” 张阳又把头转向余雯，伸出另外一只手，揉了揉余雯的小脑袋，说道，“不过你不用担心，虽然有点遗憾，但我相信以后会找到更好的工作。” 余雯点点头，说道，“我相信你，以你的能力，找一份好的工作并不难。” 张阳轻轻地搂住余雯，说道，“真想就这样一直抱着你，一辈子都不放开。” 余雯开心地笑道，“你现在不是正在抱着我嘛。只要你不放手，我就不会离开。”说着把头靠向张阳。 张阳露出幸福的笑容，感觉这段时间的烦恼瞬间消失了。 余雯接着说道，“既然你不用去上班了，那么这个周末可不可以陪我去逛街啊？” 张阳点点头，说道，“我当然愿意，本来我就想带你出去看电影的。” 余雯高兴地说道，“那我们说好了，到时早点出发，你可不能睡懒觉。” 张阳笑了笑，两个人又坐了一会，张阳才把余雯送回宿舍。 告别的时候，余雯在黑暗的地方轻轻地吻了张阳一下，然后快步跑回自己的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