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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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拉索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的睡上一觉了,她已经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又为什么会在夜晚强撑着不休息。 她实在是太困了,尤其是她的面前还出现了一张如此柔软的床。她想,这个世界上应该没有人能拒绝一个甜美的梦乡吧。 库拉索伸出手抚摸上床单,她已经可以想象到她躺上去时,那富有弹性的床垫该有多么的舒服。 【……睡吧,?&@!%孩子……睡吧……】 似乎有谁在呼唤她,啊,多么的温暖,多么的温柔,就像回到了母亲的怀抱一样。 母亲,我有母亲吗? 库拉索的眼睛突然清澈了一瞬间,但频繁的呼唤最终还是让她的理智败下阵来。 只要睡过去,就好了…… 没有人,会在梦中,伤害我…… 母亲,会保护我…… * 琴酒和伏特加一路走走停停,从一开始的开车前进到最后不得不放弃所有的辎重,挑挑拣拣的轻装上阵。一路上,他们遇到了不少的怪物和不知道是否还能被称之为“人”的生物。 为了尽早离开这个鬼地方,他们一路打听,若有线索的,琴酒则会留他们一命,若是没有,他们则会将屋子的主人丢出去,大摇大摆的占据他们的庇护所作为自己的居所。 你以为他们会给这些倒霉蛋们吃一粒银色的花生米? 最开始他们确实是这样做的没错,但越到后来他们的物资也就越紧缺。与其把弹药浪费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不如保存起来用于对付夜晚的危机。 是的,夜晚。 琴酒从来都不知道夜晚居然对他们来说会成为“危险”的代名词。 狂躁的裂口尸体,于地底翻涌的黑色虫潮还有有毒的瘴气。若不是他们车上备着防毒面具,恐怕就要因为幻觉而去世好几回了。 尽管他们无比的渴望离开这里,但是没有任何一个生物有那位“谭雅”的研究员的线索。 要不是琴酒能在这片沼泽地一样的区域确实能找到几份军/方的研究设备和记录,否则他都会以为这项任务不过是那个未知的机械声音信口胡说的用来诓骗他们深陷此地的陷阱罢了。 而且这里的环境太过恶劣,哪怕是经历过组织改造和训练后的琴酒都难以忍受。更何况体质仅仅比普通人强上些许的伏特加呢? 琴酒能明显地感觉到一直在他身后的这个男人,正在以缓慢的速度朝无可挽回的方向发生异变。 不过总体来说他还是神智清醒的,琴酒也就没有对这位好用的工具人下手。 这片沼泽地到处都是湿黏的泥土和混杂着尘土还有一些被分解后的植物和动物的尸体的水,往外散发着令人作呕的发酵过后的腥臭味。每走一步,鞋子都会陷进泥里,再抬脚时仿佛被黏住似的,带起一大块土黄色的泥。 那种黏黏乎乎的感觉包裹住整只脚的感觉并不好受,就像被满是涎水的嘴吞噬再吐出一般,别提有多恶心了。 琴酒虽然嘴上不说,但那越皱越深的眉已经影射了他糟糕的心情。 要不是为了节省物资的损耗,看他的表情似乎是想直接给这片区域来个扫射。 在琴酒当上干部、组织的二把手后,还从来没有这么憋屈过。 他发誓他一定会找到那个什么“谭雅”和发布这个狗任务的幕后黑手,然后…… 仿佛已经看到鲜血流至自己脚下的样子,嘴角不由得残忍地勾起。 “大哥快看,前面野人围着的那间房子……”伏特加的话打断了琴酒美好的畅想,他发出不屑的嗤声,端起枪就大摇大摆地闯进了那栋屋子。 “白天的这群家伙都和老鼠一样躲在黑暗里不敢露面,不必在意。我倒是好奇屋子里会是什么人,最好是一位‘好心人’。” 琴酒将能为他们提供住所的人恶意地称其为“好心人”,毕竟不管是主动还是被动,他们提供的房子确确实实的帮他们减少了不少生存上的难题。 琴酒刚踏进这栋屋子就看到许多被隐藏起来的捕兽夹,密密麻麻地摆放在走廊上,几乎每个不长眼睛就闯进来的蠢货都会在这里留下鲜血的教训。 不过琴酒可不会被这么几个小儿科的陷阱给糊弄到,他很快拆除了一路上的捕兽夹,最后站在一扇紧闭的房门前。 和他们脚下所踩着的地板一样,这扇门也散发着有如蘑菇般的蛋白质味。 倒不如说那软绵绵的弹性触感、踩上去几乎以为爆浆的错觉,清一色的白和空气中若有似无的孢子,基本上可以肯定这就是由蘑菇组成的房子。 因为蘑菇的性质,房门也无法被锁上,难怪住在这里的人会放那么多致命的陷阱了。 琴酒径直推开门,他以为他一路上看到的那些人已经足够奇怪了,却不曾想这里居然还存在着另一个超脱于他理解之外的存在。 一位老妇人闭着眼窝在摇椅上,她身上散发着和其他蘑菇别无二致的气味。一丛丛白色的菌菇从她的头皮上长出,和老妇人稀疏的白发共同构成了她的头发。 再仔细观察,她的手臂和腿部也长出了与她头皮上别无二致的菌群,那双隐藏在老土碎花裙摆下的腿似乎连接着地板,仿佛这个人是从地底下生长出来的蘑菇人。 琴酒下意识看了伏特加一眼,只见伏特加似乎无意识地朝那个老妇人走去,看那个眼神,仿佛眼前的是什么珍惜的菌类盛宴。 琴酒连忙狠狠地抽了伏特加的后脑勺一下,上前摇醒了蘑菇老人。 老人迷迷糊糊地瞪着双眼,癔症了一会才清醒过来。
“啊,你们,有什么事吗?”老人说话有些断断续续的,似乎是声带受损或者发育不完全。 “你知道谭雅在哪吗?”琴酒开门见山地问。 “谭雅,谭雅,唔……啊,土地传来了哀嚎,一个外乡人,当然,只有外面来的人才能杀死外面来的人……我确实知道她。但是你们打算用什么来交换呢?”蘑菇老人看起来不会轻易松口,但琴酒自然有的是办法让她松口。 黑洞洞的枪口直接抵在老人的额前,琴酒露出一个嗜血的微笑,“用你的命来交换怎么样?” “唔,唔……又是一个病毒,原来如此——但你们真的打算一辈子都耗在这座森林里吗?没有我的情报,你们甚至走不出这片区域。”蘑菇老人依旧是慢悠悠的说到,看上去并不太把自己的性命当一回事。 “你还没有谈条件的资格。”说着琴酒就打算扣动扳机,他倒要看看是这个老家伙的脑袋硬一点,还是枪打人更痛一点。 “哎呀,急躁的年轻人。”一声枪响划过,那枚子弹牢牢地嵌在老人的额头中央,却没有一滴血流出来。老妇人依旧不紧不慢地说着话,一只手毫不在意地往子弹的地方伸去,以一种可以搅乱脑浆的手法粗暴的将弹壳从脑袋里扣了出来。 破碎的头颅内里空无一物,只有像菌丝一般的网络横亘、穿梭其中。被炸毁的半边头皮的边缘像活物一样开始蠕动,以一种rou眼可见的速度开始修复破损的躯壳。 “只是一个很公平的交易罢了,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吗?” 琴酒被眼前非人生物的saocao作震惊得失语了好一会儿,但他依旧保持着一张扑克脸,唯有微微颤抖的手指能看出他内心的波澜。 他不得不退后一步,点头应允到,“说说看。” “如你所见,我屋子外围了一圈野蛮的生物,他们太饥饿了,以至于想要吃掉我这个身无长物老东西。我和你们一样,只是想安安静静地活着。麻烦你们帮我清理掉他们吧,对了,往东南边走是他们的临时驻扎地,就像不清理掉积水,蚊子依旧会源源不断地从屋子里长出来一样,记得斩草除根。在完成之后我会告诉你们想要的东西。” 还真是个心思毒辣的老太婆。琴酒下意识往口袋里掏了几下,才回过神来自己早就已经把口袋里的烟丢了。 “我知道了,希望你不要出尔反尔,否则——你的重塑也不是无限度的吧?” 老妇人没有回答,她只是缓慢地摇着摇椅,“那就提前预祝你们凯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