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

    第二天早上大家很平静，就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老头依然乐陶陶的叫陶言“陶言陶言陶言，你的名字好奇怪语速快一些就像在撒娇说‘讨厌讨厌讨厌’哈哈哈！”

    这个草履虫，昨天就害得自己母亲不开心今天又来秀智商。“是啊！总是说姓名和人生是有某种奇特联系的，估计就是预示着我是个不怎么让人喜欢的人吧！”你个烂嘴巴！以为我不知道你想说什么吗？我帮帮你，让你知道你多讨人喜欢！

    “哈哈哈，我觉得你挺好，也许是为了容易让人记住吧！”老头今天既然难得的会说话了“你看陶言名字像讨厌，为人却绝对不会讨厌。”

    母亲端着早饭出来插话“你会不会说话？我看你就很讨厌！”

    完蛋了！我倒是有耐心可以和老头慢慢玩，不过母亲昨晚就很不高兴了。而且自己昨天还说了什么如果不爽可以直接把老头赶出去的话……

    其实，真的没必要啊！

    “没有没有，我说的是‘陶言名字像讨厌，为人绝对不讨厌’”老头赔笑“在开玩笑了！”

    “好笑吗？你觉得我们讨厌可以走远点！”母亲一脸严肃“玩笑这种事情需要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觉得好笑才是玩笑，你这样说话只会让人觉得不愉快吧！”

    母亲真的暴走了，而老头只是讪讪的站一边赔笑。

    唉，那个蠢货！留体面这种事情是双方的，他还真的就想用自己那种身份来字家刷好感吗，除了厚脸皮简直一无所有，还住在我家呢。也不知道他心里到底有何依仗。

    陶言头疼了……

    “mama，不要那么严肃嘛，这个名字谐音确实很像讨厌。”陶言只能笑着出来打圆场，转头继续对老头说“我小时候是跟母亲的姓，名字也被改过。mama不怎么喜欢这个名字。不过虽然是个比较奇特的发音确也是有来历的。取自‘桃李不言’原本是希望我可以成为一个谦虚而努力的人。”

    “哦哦，桃李不言啊！不错不错。”

    老头今天确实很老实呢。陶言悄悄拉了一下mama，感觉没必要把气氛弄得这么紧张。

    而母亲则完全不为所动，受略一扭动脱开了陶言的拉扯，依然脸冷冷的瞪着老头“我希望你知道，没有一个母亲会愿意自己的孩子去经历一些恶意的玩笑。以及你也应该知道，一个母亲为了保护孩子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的。”

    ……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也不是什么特别过分的玩笑啊！这不是自己都会说的话吗？母亲怎么突然那么严肃了？

    那个老头是不是又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乱说了什么吗？

    唉！他得多蠢啊？觉得自己是个博物馆馆长就了不起吗？

    就这脑子？草包还能用来喂牛了。

    今天的上午很平静，陶言在卧室看书，母亲去朋友家串门，老头则在客厅听音乐。感觉老头确实安分了不少，莫非真的是老妈的威慑对他有了作用？

    有用其实也不算什么好事，为了处理差劲的人把自己变恐怖没有意义。何况妈又会什么？只能说会被吓到的人太差劲了。

    母亲的凶恶基本上只会表现为对陶言进行一些诅咒式关心或者威胁，陶言除了会被弄得心情不好其它倒也觉得没问题的。可是对那些无关紧要的人用这种非理性的方式表露激烈情绪毫无意义。如果老头足够聪明这种安分反而可以成为某种以退为进的攻击手段，后期自己说的这些话就是自己人品差的证据。

    真是对母亲感到头疼，说那种话，就像自己真的可以做什么一样，无脑悲情戏看多了。

    其实自己很多事情也做不好，可是没必要做这么差！

    临近中午时老头叫陶言出来做饭。

    “母亲还没有回来呢！”陶言不想做饭，在家里呆的时间不长，东西要怎么安排自己母亲都会有计划的。没必要去插手。

    “你不会做饭？”老头一副挑衅的口吻。

    “会啊！你饿了？”老头开口经常就是那种‘你啊！得证明你存在的价值才行！’居高临下的口吻。想不通他是怎么在讨人厌的领域里取得这么高的造诣的？难道，他的大学研究方向是如何测试人际关系容忍度的底线？

    “我想试试你的手艺！”老头笑眯眯的样子。

    呵呵……猥琐！懒得和他说。“我不确定家里有什么菜哦！”陶言去翻冰箱以及菜筐。

    “之前我们不是去买了仔姜嘛，抄来吃吧！”老头原来还有计划的！

    陶言在冰箱里面看到了仔姜，以及一把韭菜花和一个甜椒，准备直接素炒就全部拿了出来。

    “你要做这么多菜吗？”老头问。

    “这就一个菜啊！”

    “你拿了那么啊！”

    “仔姜就直接炒吗？不配菜吗？仔姜几乎都是做辅菜的吧！你吃过只是仔姜的热菜？我想的出来的只用仔姜的只有泡菜。所以仔姜炒韭菜花，加一点甜椒进去，调剂口感的同时也能增加颜色。色香味，色也是第一个，看起来也会比较有食欲。这只有一个菜！然后把冰箱冷菜热一下就可以吃了。”

    “哦！我不太懂。”

    “馆长啊！你懂的是什么呢？说真的，这几天看见的好多东西你都说不懂。很想知道你的时间都花在什么上面了。或者就是想藏私？大家在一起几天你就没有想过要展示一下自己的能力？”陶言一边备菜，一边笑眯眯的开嘲讽。

    “嗨，做菜没意思，我会吃就行。”

    “确实，品菜也是学问来着！”陶言心想，其实你如果会闭嘴就可以掩盖很多你的无知，因为饮食习惯和结构是可以看出家里经济和家庭生活习惯的。虽然一副什么都不懂的样子别人很多东西无法判断，可是也很容易被人当弱智。

    “是啊！是啊！我很好养的，吃的不多，也不挑食。”

    ……

    估计就是个弱智吧！

    “馆长，可真是个随和的人。要不你去外面休息一下，做好了叫你。”

    “没关系没关系，我看看。”

    陶言转身看见这个矮老头一脸笑眯眯的白痴表情，并不想在这种事情上和这个家伙浪费口水。转头处理菜去了。心里开始回忆之前因为老头剥蒜，母亲曾经点评过老头做事很快。而陶言自己做饭一直就是比较慢的，老头应该是可以判断出来陶言家务能力不行的。可是他却在不断的夸赞陶言“不错不错，你还是能干啊！”陶言有点烦，本来自己就是一个心眼多又别扭的人，这个白痴一直就想哄着自己为他服务自己不懂吗？

    即使耳里听见的是老头各种嘀咕吹捧，却依然觉得他十足小人嘴脸。

    到底是怎样强大的内心才能支撑着他觉得自己虽然六十多了，可是只要嘴巴甜就能有人对他好了？这种单纯，真是可贵。

    陶言心想自己得保护他这样的状态啊！

    在陶言准备炒菜时母亲买了一些茶树菇回来，看见陶言做饭就问了一下怎么安排的。陶言说家里还有剩下的鳝鱼，前天老馆长买的菜他说想抄来吃，所以就炒了。今天就这样吃吧！

    “我买了茶树菇，等会一起炒了吃。”

    午餐吃的很愉快，鳝鱼是陈菜了老头完全不碰，但是仔姜韭菜花吃完了，茶树菇炒rou片里面也就只剩下了rou片。

    吃饭时老头一个劲儿的说陶言炒的菜好吃，还反复强调自己不吃猪rou。

    陶言挖苦他说“馆长不吃猪rou是想说自己是士大夫吗？”

    看老头一副呆呆的样子陶言明白了，这完全就是属于自己骂他他也不懂，于是开始解释那句话的背景“据说唐朝以前猪rou都只有贫民才吃。因为猪会直接吃屎，所以贵人们都叫它‘屎rou’不愿意去吃它。”

    “你还想在饭桌上说什么？”老头没反应，却被母亲训了……

    天气热了，午餐后大家就说进屋休息一下。

    进屋母亲说“今天茶树菇炒的是牛rou。”

    “啊，这个牛rou好嫩哦，我还以为是猪rou呢。”

    “他太矫情了，看见心烦。”

    “那为什么不买猪rou，牛rou还更贵？”

    “今天那块牛柳特别好，猪rou确没有足够好的腰柳了。”

    “可是那rou也只能处理了。”陶言有点可惜，说“其实我们家一直炒菜里面放rou都放得不多，我中午都在吃鳝鱼。本来就少有买到，而且味道也好。不吃完好浪费。就只夹了几下茶树菇，感觉里面rou特别多。”

    “他只挑茶树菇吃，因为觉得里面是猪rou吧，所以不碰。”

    “我觉得这两天他脸色比刚过来时好。”

    “他长胖了！”

    “今天他一直夸我做菜好，估计还想我去博物馆里面帮他做饭。”

    “他不会去请一个人吗？”

    “他就打算请我啊！帮他把杂事管完，帮他做饭，还帮他解说。”陶言笑“而且，就是保洁的职位！”

    “真是不知羞耻！”

    “mama，没必要那么不开心。我也觉得他挺恶心，但也很有趣。你不会觉得他那种丑态百出还惺惺作态的样子很好笑吗？”

    “看着都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