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稻花香
随着时间的推移，新生的热情逐渐下降，军训最后一天的热潮，很快就被忙碌的学业压下。 贝老黑只是他们人生的一个过客，也许以后都没有再见面的机会，离开的那天，就好像从来没有来过，叶行满cao场的找这个让他吃尽苦头的教官，到最后发现这好像就是一场梦，只有身上的肤色提醒着他这段经历真实存在过。 侯波和叶行这段时间特别老实，老实到岳鹏飞和苏棋不敢想象，倒是莫墨常常和两人厮混在一起，不知道在做什么。 当过几天那个学生会的成员再次查房的时候，脸上的淤青还没有散尽，他们隐约猜到了什么。 莫墨本来不想摊这趟浑水，可是怎么说这种事都是因自己而起，在侯波的怂恿下，三个人调查了半个多月，终于找到机会下闷棍。出手的是叶行，他有几个小弟在学校，不过这种事显然不需要这么多人，人多嘴杂，松源高中对打架的行为有明确的规定。 侯波趁乱补上几脚，三个人都没出声，谅这个人也没有想到，这次挨揍竟然是因为半个月前的矛盾。 平日里的嚣张跋扈，不知道得罪多少的新生，有些老生甚至都吃过他的苦头，他咽不下这口气，却也不敢明目张胆的调查，只能近期夹着尾巴做人，担心那伙人下次再做出同样的事。 莫默成功竞选上了班长，她的寸头成了班级里一道靓丽的风景线，刚开始她还很抗拒，久而久之，既然反抗不了，也只能坦然接受。 她的性格偏向柔弱，最开始的时候总是手忙脚乱，一个教室五十个人，她需要一个一个的去记住名字，同学们需要帮助的时候她总不会拒绝，往往一忙就是一整天。好在余妃性格活跃，帮了很大的忙，竟也当上班里的纪律委员。 每次莫墨看向余妃的表情总是这么奇怪，有种身残志坚的意味，被苏棋发现之后，嘀咕一句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这件事在男生圈子里流传，等莫墨发觉之后，恨不得把苏棋埋了，这都哪跟哪啊，自己这么像花痴的人么？ 正值周末，男生们没打算指望班长能组织什么活动，有叶行和余妃牵头，班里一些喜欢玩的同学决定去郊区附近露营。 露营的工具去到周围再租借，莫墨还在想着要去车库里骑自行车还是小电驴的时候，叶行已经把所有出行的事宜全部搞定。 侯波有些吃味，拍了拍眼前的真皮座椅，道：“叶大少爷可以啊，真的弄了一辆车。” 叶行一副得意忘形的样子，压压手，道：“低调，低调，我怎么会让儿子们累着呢，这辆车我从我老子那里弄来的，顺便借用一下叶叔叔。” 司机笑了笑，没有参和几个孩子的聊天，叶行几人都没有驾照，所以他也跟着出来。 莫墨还是抱着他的那个旧书包，把叶行往侯波那边一推，道：“在男生这边装有啥用，有本事女生那边也安排一辆啊。” 叶行嘿嘿一笑，没有说话。 莫墨微微张嘴，难不成？ 岳鹏飞抚额道：“他早就和余妃说过了，只不过被余妃骂了一顿，这又不是他的个人秀，没必要把排场弄得这么大。” 当然，这还是岳鹏飞说得含蓄，以余妃的性子，叶行这么装的行为，没被揍一顿已经算是克制了。 男生到的时候女生还没有几个到，七八个男生平日里关系都不错，不然也不会聚到一起。 原本以为只是普通的草地露营，有条河已经不错了，结果到了才知道叶行准备有多充足，旁边的庄园已经被他包下来，烧烤架和材料已经准备好，让一直纠结要买什么材料的几人目瞪口呆。 侯波瞪大眼睛，“叶哥，求包养！” 连一向话少的苏棋也惊叹道：“散尽千金，壕无人性啊。” 岳鹏飞把租借来的帐篷都堆放在一边，叶行倒是没有让人把东西全部搭建好，毕竟该有的仪式感还是要走的。 苏棋力气小，被分配去串那些烧烤的材料，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搭建帐篷，有时候还会手忙脚乱。 叶行被岳鹏飞抓着做苦力，这小子怕脏，活都让莫墨和侯波干了，鬼精的他想躲在一旁坐享其成。 这片草地不知道是属于谁的，这么一大群人闹腾，都没有人靠近，估计又是被叶少爷包下来的。 眼前有一条河流，说是河流不太对，应该是小溪，能看得出是被人工引流过来，旁边被人开凿的痕迹太过于明显。 这儿的水位不深，走到中间也就没到腰部，但是水流稍微有点湍急，里面有些人为放养的小鱼，隔不远出隐约能看到还有钓台的存在。 男生们选的位置就在一棵树往前几步，离庄园不远，如果东西吃完了，想要拿也方便一些。 等莫墨和侯波把帐篷搭建好的时候，额头已经遍布汗水，虽然这项工程不重，但是那些钉子的位置和帐篷的展开，让他们研究了好一会儿，毕竟第一次搭这帐篷。 如果没有女生也就算了，男生怎么方便怎么来，可是等会儿来的女生不少，他们不想错过表现的机会，上心的结果当然是费力了。 叶行嘿嘿笑着，衣服上沾了些草叶，而岳鹏飞则是不怀好意的看着他，这小子贱贱的样子着实让人想揍。 刚才岳鹏飞让他帮忙砸钉子，结果这小子故意把锤子砸歪，不能说他的准头不准，连续两捶都没捶到钉子上，却离扶着钉子的手近在迟尺。 岳鹏飞就猜到这小子没安好心，先把叶行收拾一顿，这才老实下来。 时间不长，女生们陆陆续续的来到，最先到的是莫默和余妃，两个人结伴而行。 两人不是空手而来，在很远的地方就发信息让男生过去搬饮料，而莫墨在众人的起哄下，和岳鹏飞赶紧小跑过去，叶行舔着个脸跟着去了。 莫默还是一如既往戴着那顶白色的鸭舌帽，余妃截然相反，十月份的天气还是有些余热，一件黑色的体恤衬得她皮肤雪白，简简单单的戴着顶黑色平顶帽，显得娇憨可爱。 莫墨想去帮莫默提着手里的饮料，被岳鹏飞和叶行挤到一旁，在两人的眼神威胁下，老老实实的接过余妃手里的东西。 余妃丝毫不客气，对着旁边那两个人怼道：“大飞，你一个五大三粗的男生，莫墨体型这么瘦小，东西倒是拿得最多，你是不是想欺负同学？” 莫墨没有什么感觉，倒是另一个莫默啊了一声，然后察觉到并不是说自己，脸蛋微红。 岳鹏飞和叶行哈哈笑着，已经习惯余妃这种性子，直接爽快。 余妃很多时候就会故意叫两个人的全名，莫墨还好，可是班长大人每次都会中招，每当这个时候，余妃就会露出阴谋得逞的表情。 莫默私下说过好几次，可是她的恶趣味就是改不掉。 叶行从莫墨这里分担一些压力，问道：“班长大人，赵老师来不来？” 莫默摇摇头，和余妃并肩而行，道：“赵老师说他周末没有时间，让我们好好玩，但是一定要注意安全，不要去河边玩，还有生火的时候要注意防火。” 余妃撇撇嘴，道：“这老头事就是多，还好没来，否则玩得都不开心了。” 他们口中的赵老师是高1202的班主任赵思源，五十岁左右的样子，平时戴着一副老式眼镜，莫墨看不出那是近视的眼镜还是老花镜，款式和家里的老爷子戴的差不多，应该是老花镜吧。 和学生相处的时候从来不苟言笑，做了三十多年的老师，带出来的学生数不胜数，可谓是遍地花香，桃李天下。 叶行和侯波对这位赵老师谈不上喜欢，因为学生会这件事之后，他俩都老实一段时间，没被赵思源盯上。不过余妃可就惨了，常常调皮捣蛋，身为纪律委员却没有一点学习的觉悟，班级的纪律倒是管理得挺好，毕竟“人脉”吃香嘛，可是这并不足以逃脱赵思源的掌控，在赵思源的心中，学生就应该以学习为重。 班级里最受赵思源的喜爱，应该只有苏棋和莫默两个好学生了，之前竞争班长的时候，赵思源有意从两个人选出正副班长，结果苏棋不争气，竞选那天生病请假，被侯波和叶行喷了一个多星期。倒不是他们对班长这个位置有想法，只是如果班长就在自己宿舍，以后请假或者旷课，就会比较方便一些。 接近中午的时候，所有人都齐了，女生负责烧烤料理，几个男生打牌的打牌，打球的打球，最让人服气的还是苏棋，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本书，躲到河边的树下找寻属于的清静。 叶行和侯波拉着余妃和莫默玩斗地主，余妃哪里玩得过他们，很快脸上就贴上了几张纸条，气鼓鼓的嚷着再战几轮。 他俩则对视一眼，表示阴谋得逞的样子。 陈清清和梁思钰两个女生被其他两个男生拉去打球，庄园里有自己的篮球场，没想到两个女生的球技不错，把两个男生压在下风，只是他们到底出了几分力，得看河里的水有多少了。 莫墨和岳鹏飞两个人跑到河边，看着游曳的小鱼，顿时有了想法。 岳鹏飞没有什么顾忌，把衣服一脱，丢给在树下看书的苏棋，朝着河中间走去。 不得不说岳鹏飞的身材不错，高大又有肌rou，五官比叶行几人要成熟一些，线条明显，属于耐看的那种，就算走到河中间，水也才没到他的屁股。 莫墨见状，有样学样，不过他比岳鹏飞矮了半个头，去到同样的位置，水就到了他的胸下。 两个人稍微往对岸走几步，等到水没到膝盖左右就不动了，手上拿着一根简易削尖的树枝，对在他们附近的小鱼无动于衷，眼睛如鹰隼般盯着远处试探的巴掌大的鱼。 莫墨小声道：“看不出你还会这一手呢。” 岳鹏飞目不转睛，“小瞧我了不是，小时候我可是在乡下长大的。” 莫墨笑道：“你不是松海市人吗？” 岳鹏飞道：“是啊，不过初中之后我才回松海，之前都是和爷爷在乡下所以你会的我都会。” 太阳照射在水面上，略有些反光，两人都轻轻眯着眼，远处不时传来笑声，对外界的声音无动于衷。 有些胆大的小鱼就在他们的脚趾周围环绕，偶尔有两只还触动到他们的脚趾，只是他们的目标很明确，死死地盯着不远处忽远忽近的鱼儿。 岳鹏飞突然道：“老莫，听说你会些武功，等会儿我们练练？” 莫墨抬了抬眼皮，有些讶异，他知道岳鹏飞练过跆拳道和散打，不过没见过他出手，第一天听到叶行说自己会些把式的时候，眼睛里的异彩被莫墨看在眼中，知道他也是个不安分的主，直到现在终于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岳鹏飞问道：“你学的都是什么？” 莫墨想了想，道：“以前身子骨弱，我爷爷在村里找了个以前开武馆的老师傅教我一些强身健体的功夫，具体名字我也不知道，我想应该不是你的对手。” 岳鹏飞笑道：“没比过怎么知道，你别想太多，别看在你们面前我一副老实的样子，其实我学跆拳道和散打，就是跟别人打架的，小苏就知道我以前有多野蛮，碰到不爽的事直接开干。” 莫墨轻轻地往后退一步，让那些小鱼四散开，笑道：“我看着不像啊。” 确实不像岳鹏飞口中说的那样，在莫墨眼里的岳鹏飞，平时表现得大大咧咧，但是细心处真的比很多人还要细心，叶行和侯波这两人的坏习惯，刚开始的时候相互看不过眼，都是他在其中调解，中间也有争吵过，但是都被他轻而易举的摆平。 岳鹏飞骤然用力一刺，河面溅起高高的水花，却是一刺落空。 没办法，这些鱼儿不大，反应贼快，他本来想着这个范围里鱼儿应该跑不掉了，结果还是出乎意料。 两个人换了个位置，这次莫墨离他稍远，避免被影响到。 树下的苏棋丝毫不为之所动，随着碎碎的阳光洒在书面上，他才恍然，稍微挪了一下位置。 在他入神的时候，一道空灵的声音在身边响起，“你在看什么书呢？” 苏棋一愣，抬眼看见一个戴着白色鸭舌帽的少女，手里拿着一把rou串，笑意吟吟的看着自己。 苏棋有些不好意思，赶紧让一个位置，把莫墨两人的衣服放到一边，道：“平时没事就喜欢看看国内的历史。” 莫默坐到一边，看到河对面有两个似乎正在较劲的身影，笑了笑，递过手里的烧烤之后，两人其实没有什么共同话题，但是莫默犹豫了一下，开口道：“上次的事情，谢谢了。” 苏棋先把书摆放在岳鹏飞的衣服上，再接过她手里的烧烤，愣了愣，好像想到什么，郝颜道：“没什么的，我本来对班长的位置就没什么想法，赵老师更喜欢你，我除了看书什么都不会。” 对方这么说，莫默更加不好意思，原本腼腆的两个人，相顾无言。 在竞选班长之前，莫默曾经找到过苏棋，并不是说她会去威胁苏棋，以苏棋和岳鹏飞的关系，就算莫墨竞选班长成功，知道她做这种事，岳鹏飞同样不会认可这位班长。 赵思源让莫默知会苏棋，这次的班长和副班长竞选，不过是在两个人之间选出，如果这一轮选定之后，同学们不满意，那么下个学期开始重新投票选举，一定要让苏棋做好准备。 不过莫默怎么会知道苏棋最害怕麻烦，知道赵老师对自己赋予重望，第二天干脆直接装病不去，气得赵思源好几天上课都盯着他，苏棋知道愧对他的期望，那一段时间上课格外认真，就算被点名，一样规规矩矩的回答问题，让赵老师又爱又恨。 莫默很羡慕眼前的这个男孩，可以为自己喜欢的东西心无旁骛，自己是想要一个更好的未来才好好读书，但是他从眼底洋溢着对书本的喜欢。 苏棋指了指对岸的两人，笑道：“以前我也是跟他们一样爱玩，只是后面身边的朋友越来越少，直到只剩下大飞，我才明白我想要的是什么。” 莫默无言，她不知道怎么接下去，虽然都是“学霸”，但是一个是天赋，一个是努力，两种不一样的天才。 苏棋挠挠头，问：“班长，你的梦想是什么？” 莫默想了想，道：“以前是想当一个歌手，但是后面唱歌实在是太难听了，到现在看书看得多了，就只想好好学习。” 苏棋摇摇头，笑道：“说起来你不信，以前我的梦想和大飞一样，想去当一个运动教练。” 莫默怀疑的看着他的体型，瘦瘦弱弱，全班最瘦小的男生，平时也没见到有去运动，上次体能测试的时候拿了全班的第一，当然是倒数第一，女生都比他强。 苏棋从她的眼神里已经读懂，可是没有丝毫的怯意，就像是书上常胜不败的白袍小将。 “小时候的梦想我当然知道不可能实现，追不到的梦，那我就换个梦想，现在我只想一路读书读上去，读大学，考研考博，能走多远我不知道，但是我会一直走。” 这时候的苏棋一点都不像平日里聊天都会害羞的样子，枝上透过的阳光洒在他的脸上，有些属于年少的倔强。 莫默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聊起这个，问道：“你读书不会觉得腻吗？” 苏棋道：“为自己的人生鲜艳上色，最少先要把爱涂上自己喜欢的颜色吧，因为喜欢看书，所以才不会觉得腻。” 莫默觉得两人是同一类人，结果苏棋真的很单纯，单纯到没把任何人当成竞争对手，是谁都无所谓，他眼里只有自己喜欢的东西。 这一刻莫默在想，自己剃光头明志，才追得上这种人的脚步，难道他们之间的差距这么大么？ 一时间心里有点落差。 苏棋没想到会转变成这样，自己的本意是开解，因为他从一开始接触到莫默，就感觉到这个女孩心里积蓄很多的负面情绪，但是还是依旧做好自己的事情。 善良，既委屈。 付出了极大的努力，却是人家触手可及的东西。 “呀，这是谁家的姑娘，眼里竟然藏着一道彩虹哩！” 一道突兀的声音在两人之间响起，莫默抬头看去，是一道清秀的脸庞，手里晃悠着抓到的战利品，得意之情rou眼可见。 莫墨把鱼交给苏棋，笑骂道：“小苏你是不是欺负班长大人了，看把我们班长大人都气哭了，先说好，这条鱼没有你的份，你得等大飞抓到你才能吃。” 莫默赶紧要帮苏棋辩解，苏棋却像如蒙大赦一般，拿过这条比巴掌还要大的鱼一溜烟跑到烤架那边，让负责烧烤的同学处理。 莫默小声道：“苏棋同学没有欺负我，是我自己想太多，觉得班长这个岗位可能更适合他。” 莫墨穿上衣服，没找到自己的手机，想了想，应该是苏棋那小子揣到兜里了，微笑道：“你就别给自己找罪受了，小苏我们还不了解吗？他就是怕麻烦，你就算按着他的头让他当班长，你信不信他能直接给你哭出来？” 看见莫墨说得滑稽，莫默忍不住笑了笑。 莫墨伸手指了指天上，说道：“班长大人，抬头，对，眯眯眼，你看到了什么？” 莫默听从他的指示，在抬头的时候正好一束阳光照射在她的眼睛上，下意思的眯了眯眼，长长的睫毛随着眼睛眨动，正当她要转头避开的时候，看到了她不可思议的一幕。 刺眼的阳光下，丝丝缕缕的彩虹在其眼中荡漾。 莫墨微笑道：“你的眼睛，是彩虹最终的归宿，所以啊，别让乌云遮住了你的光芒。” 莫默感觉自己在一处稻花香的小道上，无忧无虑，不用想着成绩的排名，也不被家里的琐事缠身，就这样一直的往前走。 就像苏棋说的，追不上的梦，是不是可以换个梦想，最少先让自己的爱好，染上喜欢的颜色。 莫默笑着，终于不再阴郁，不知道是晒的还是什么，俏脸微红，“老莫同学安慰人比小苏同学更胜一筹，下一次的演讲比赛我要力推你了。” 莫墨夸张的摆摆手，道：“你你你······小莫班长，你不能恩将仇报啊，小苏怕麻烦，我更怕麻烦啊！” 莫默压了压帽檐，道：“你不怕麻烦，毕竟第一天来学校的时候，不是把叶行同学揍了一顿吗？” 莫墨这次不是装的，张大了嘴，惊道：“你看到了？” 莫默轻轻的嗯了一声，然后道：“那是我的奶奶，所以你没看到我一直没给叶行好脸色吗？” 莫墨摸摸鼻子，不知道叶行是不是倒霉催了，这以后要是被盯上，去政教处的次数铁定比自己初中的时候还要多，洛叔叔之后有的忙了。 虽然莫墨不认可叶行对那天的解释，不过仍然和眼前的班长解释一下，不然连累到自己受到牵连，但是自己好歹是伸出援助之手，不至于自己也一起进坑吧？ 莫默闻言，只是笑了笑，道：“奶奶年纪大了，不听劝，那天我准备报警，如果像叶行说的那样，那他的做事方法也是错的，用错的方法做对的事，结果怎么样都不好说，最少我不喜欢。” 莫墨就知道会这样，叶行这小子就是我行我素。 莫默摇摇头，道：“放心吧，奶奶没事，只是年纪大了受了点惊吓，我没这么小气，叶行同学我没打算针对他。” 莫墨嘟囔一声，“那也别针对我就行。” 莫默拿来的烧烤已经吃完，河对岸的岳鹏飞仍在吃力的对着水里的鱼影刺下，只是看到他的表情，岸边的两人都有些笑意不断。 这是莫默前所未有的放松，也是莫墨第一次抛开对未来的迷茫。 就像五六岁的时候，在家乡和小二几人，在河里摸鱼，在树上掏鸟窝，身上的衣服沾满了泥巴，双手黑乎乎的，脸上的笑意却很干净。 远处就是金黄的稻田，叽叽喳喳的鸟叫虫鸣，伴随着袅袅炊烟，此起彼伏的唤着自家小孩的名字，拿着碗在后面追着喂。 孩子们总是向前跑去，不知道跑了多远，稻子熟了，身后的人步履蹒跚。 时光就像一个顽皮的小孩，忽远忽近，再一次警觉的时候，原来这段画面已经回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