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从此路人甲
“怎、怎么回事？” 这丫玩的到底是哪一出啊？盗梦空间？我到底是醒着呢还是依然做着梦？林尘彻底晕菜了。 “你......紫天大帝？”皱眉望着那张猥琐的老脸，林尘不确定的问道。 “呵呵。”老年人咧嘴一笑，露出了两颗黄灿灿的大门牙，极度没形象：“你说呢？你觉得像吗？” 猥琐老年人亮着那两颗和鸡蛋黄一色的门牙，让林尘将年轻的眉头蹙成了九十岁的深度：“我看不像。” “我虽没见过紫天大帝，不过假如真的存在的话，他的牙肯定没你的黄。” “知道了你还问。”老年人被林尘一句话气得差点自己没给一口气噎死，没好气的道。 奶奶个熊的小毛头小子，说话太不中听了。紫天大帝是大人物没错。难道大人物就不能满口黄牙吗？老年人悻悻的想道。 “那你是......”林尘又环顾了一下周围满地，试探性的问道：“笑脸魔？” “你说呢？”老年人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突然将枯瘦的脚丫子抬上桌面，微曲着腰不顾场合的抠了起来。 “我看也不像。”林尘微微摇了摇头，斜了一眼抠脚抠得特欢快的老年人：“至少没听过有抠脚的笑脸魔。” “切！他们能吗？”老年人不屑的嗤笑一声，道：“你只看到抠脚不雅，其实能抠脚的起码也得有个能用的脑子。他们有吗？” “抠脚要不要脑的言论我没听说过，我倒是听说了。”林尘悠悠的道：“有砖家研究表明，抠脚多了是会脑残的。” “呸，晦气。”老年人将手一缩，在自己的衣服上擦了擦，麻利的收回脚，悻悻的道：“怪不得最近觉得智商掉了这么多。” “呃......你还真信啊？”林尘满脸怪异的打量着老不休的老年人：“看你这样子。这下我倒是有点信抠脚会脑残了。” “我说，大爷。刚才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刚才你看到的都是幻象，我弄的。”老年人倒也坦白，丝毫没打算隐瞒。 “你？”林尘将信将疑：“你是会法力的修士？” 老年人撇了撇大嘴，不予置否：“随你怎么想。” “就算你是修士，也不能随便乱来啊。”一听自己被耍了，本来就心情不好的林尘顿时大为光火：“逗一个普通老百姓好玩吗？” “小子，你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老年人振振有词的争辩道：“老夫那是点拨你。要耗修为的。老夫那是好心告诉你遇见重大事情，要慎重思考，抓住缘由始末，有时候看到的、听到的未必就是真的。” “那......”林尘的气焰瞬间降下来了，虚心请教：“那我看到了、听到了什么重大事情是真相与表面不符的？” “呃......”老年人一双眼睛瞪着，有点语塞了：“这、这个不重要啦。就算现在没有，以后还是用得上的。早点受教育胜过事后交学费嘛。” 说完，老年人还兀自嘟嚷道：“老夫就不相信你个毛头小子来到世上都二十来年了，从没遇过......” 这老头、这老头......真是个奇葩。 林尘霎时无语了。彻底被老年人神奇的思维模式给打败了。 “好了好了，烦躁的小子。”老年人打断了林尘的开口，不耐烦的道：“你有个同学已经和他的随从救走好一会了，相信已经报警了。马上警察就要来了，你赶紧想想是去是留吧。” “他们真的都是笑脸魔？”林尘又是大吃一惊，他心底下意识的还是不愿相信末世灾难已经蔓延到江南省，特别是水桥县来了。 林尘照着李凤初之前所在的地方一看，果然不见人了。倒是不省人事的秦茵还在，也不知道有没有事。 杂种、败类。逃命竟然连自己的女朋友都没顾上。林尘在心中对着李凤初暗骂一声。 “你要是决定留下来的话，最好还是仔细想想等下如何应对警察的盘查。最好还是装晕。”老年人没回答林尘的白痴问题，自顾自的道：“丑话说在前头，这颗笑脸魔之心已经给老夫放走了。等下警察来了，又不见了笑脸魔之心，全场就你一个人清醒着的话。这事估计够你喝得上几壶。” 林尘看了看老年人拿在手里往衣服上擦的蓝黑色晶体，乍看一下很怪异，仔细一看有点像一个五官移位的恐怖笑脸。 老年人拿着笑脸魔之心在衣服上蹭了又蹭，一副珍惜得不忍让其粘上一点灰尘的样子，显然谁要他也是不准备交出来了。 “这是什么？”林尘好奇的问道。 “也是笑脸魔之心。大成的，已经吞噬了上千个人的灵魂，老稀罕了。” “你到底是几个意思？”老年人明明说已经把笑脸魔之心放走了，结果现在又拿了一块出来，也不知道是哪一块，都把林尘搞得蒙圈了。 “这块跟你遇上的那一块不一样。这一块能量大成了。而你遇上的那一块刚刚才开始吞噬灵长类生物的灵魂没多久，与我这一块比起来就像是小孩与大人的区别。所以我把它给放走了。等它多吃些人再来收了它......”说到这里，老年人很不怀好意的看了看林尘，道：“嘿嘿，你的标记牌还在吧？那你可小心点了，小心成为笑脸魔之心成长的肥料。” “你说的是这一块吗？”林尘手中突然触碰到一个东西，打量一看却是那块“阳牌”，听了老年人的话心中一动，问道。 “嗯嗯。有了这块标记牌你就算找到天涯海角，逃掉的那块笑脸魔之心都能找到你。”老年人的老脸笑成了菊花，满脸的幸灾乐祸。 “那我把它丢掉不就行了。”林尘随手一扔，就给那块“阳牌”丢得老远老远。 如今已经走出笑脸魔之心的异度空间，再也用不上这玩意了。 “你丢得掉再说吧。”老年人懒洋洋的道。 “什么意思？” “你摸摸你自己的口袋。” 林尘立即伸右手摸了摸自己的有口袋，没有什么异常，又伸出左手摸了摸左一代，傻眼了：摸出了一块木牌来，分明就是自己刚刚丢掉的那块“阳牌”。 “你到底走不走啊。”老年人不耐烦了：“你不走老夫我可走了。老夫也不想与别人撞上。” “你傻啊。既然清醒着的，我又没缺胳膊少腿，不跑还愣在这里干什么？” 林尘不甘示弱，劈头盖脸的就给了老年人一顿，尽管心中有很多疑惑，可现在不是解谜的时机，这里也不好停留的好地点。 老头说得对，所有人都不省人事只有自己一个人和没事的人一样，加上最重要最关键的笑脸魔之心又被这老头给拿走了，警察来了光盘问口供都够自己喝上好几壶了。 况且就连有市委书记老爸罩着的李凤初都不愿意趟这趟浑水，以自己现在的身份和处境，实在更不宜继续掺和下去了。 想透了这些关节，林尘都没顾上和老年人打招呼，就火急火燎的向门外冲了去。 跑到包厢门前，林尘猛然停下了脚步，找遍了没有看到前女友——卢思悦的身影，想必是都已经走了。本想就此离去，犹豫再三，跺跺脚还是转身过来将被李凤初抛下舍弃的秦茵抱了起来，一起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不管怎么说，她都是自己夭折腹中的初恋，虽然自己给不了她想要的，也不再对她迷恋，但终究还是有一份旧情难以磨灭，况且她在官场中也无依无靠，不宜惹事上身。这个时候，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吧。 ...... “咚咚！” 因为一路负重剧烈奔跑而脸红气喘的林尘敲开了秦茵家的门，此刻的秦茵依然没有苏醒过来，依然昏迷在林尘的背上。 “小林，你们这是......？” 给林尘开门的是秦茵的妈，一个几十年前或许姿色不错，如今却也被岁月磨得普通的中南妇女。 “阿姨，小......秦茵昏迷了。”林尘已不记得有多少日子没亲昵的称呼秦茵为‘小茵’了，方才情急之下未经熟虑，差点就脱口而出，最终强烈生分以及不适合感还是让他悬崖勒马了。 “小林。”还以为是两个年轻人在外面肆无忌惮，玩疯过头了，秦母并没有立即侧身让林尘进去放下秦茵，而是眼神复杂的看着林尘，为难的道：“阿姨你知道你对我们家小茵很有感情，可是感情上的事，是强不来的。” “你看、如今小茵也有了男朋友，你们这样子、不好。” 林尘的底细和李凤初的优秀，秦母都有所了解，比起普通家庭出身的又毕业于三本大学的林尘，她当然更中意有着市委书记老爹的李凤初。尽管她很感动林尘的痴情，不过秦茵是她的女儿，因为林尘而失去了无可挑剔的金龟婿——李凤初，是她无论如何都不愿意看到。 “阿、阿姨。”林尘嘴角一僵，秦母写在脸上的臆测和立场，他当然看得出来，不免心中一黯，强颜欢笑的解释道：“我想你是误会了。” “今天我们政习生一班同学聚会，气运不佳给笑脸魔盯上了，所有的同学都被笑脸魔迷昏了过去，我运气比较好没扎在人堆里逃过了一劫，逃的时候怕事情惹得秦茵麻烦，就顺便把她给捎带出来了。”早在说话初，林尘就将路过药店买的特效药——清神回魂草递了过去。 “笑脸魔！”秦母吓得一哆嗦，手一松，包装着清神回魂草的包装袋‘啪’的一下就掉在了地上。 这时，秦父闻讯赶来了，和秦母一起手忙脚乱的将陷入昏迷中的秦茵搀了进去。 唉......断了的东西，早已经断了。至于藕断丝连的由头，不过是局中人自欺欺人的臆想罢了。 林尘并没有跟进去，而是深深的看了秦茵一眼，诀别的掉头离去了。 以后，你可能会出现在世界的每一个角落，而我——只是个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