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净缘山
经过十几分钟的驱车，终于来到了净缘山下。 此时已经接近中午，但是赶过来的人也是络绎不绝，众人将车停在山脚下的停车场内，就都徒步下来准备登山了。 “我们运气不错，刚好有个人走了，不然找车位都要好久。”王洋将车锁了之后，背上背包和张板正说着。 “停车场多的是，只是这里最近而已，不然这天气多走几步都嫌累。”张板正这个时候已经开始觉得热了。 “平时和你说了缺少锻炼，你看，边上两位美女都没说热也没说晒。”王洋看着瘦瘦的张板正，“你爬的上去吗，别到时候要我背你上去，我可没这么大的力气。” 张板正也懒得回应王胖子的调侃，因为昨晚他是见识过这两位美女的战斗力，别说热了，连累都无所谓，现在要是没人的话，估计这两姐妹能“唰”的一声就冲上去了。 台阶前有一个山门，类似于牌楼，三米见高，两根石立柱，两根横梁加一个装饰顶，框住楼梯两侧，其实边上也没有什么围挡，更多的是一种通道的象征意义。 牌楼顶上雕刻着一排神庙用语，中间是一个浮雕的莲花，莲花上面刻着净缘二字。 张板正抬头看了看这个牌楼，仰望了下藏在高处茂密林中的若隐若现的神庙。 看着边上的男女老少，或虔诚，或嬉笑，或安静，或结伴。 佛族广开大门，迎纳四方来客，神庙亦是香火不断，香客不绝。 张板正看的有点恍神，踉跄了一下。其实坐在车里也挺好的，这是张板正现在的想法。 张板正带头走在前面，王胖子跟上，莫语秋和莫梦雪两姐妹慢吞吞的跟在他们后面。 “诶~你说这山有多高，看着台阶估计挺高的。”王洋见大家都无聊就开了个话题。 “不知道，但是佛族和道族的神庙和道场都喜欢建在高山老林里，说是风水好，气场足，方便人心修炼，远离世俗的枷锁。”张板正也在慢慢的说着自己的理解。 饶是平时比较活泼的莫梦雪和莫语秋现在一言不发，抬着走看着周边的景色。 边上的人上上下下也有一定的人流量，张板正也没注意到后面的莫语秋，只管自己往上走去了，确实按照他的体力走的有点累了。 旁人虽然看着张板正挺瘦一男的，以为他只是营养不良，只有张板正自己知道这身体是一岁不如一岁，导致现在的体力和4年前完全没法比，刚来的时候还能参加学校的万米长跑，都还能拿个不错的名次，现在是稍微走的时间长一点都会有累的感觉。 张板正也纳闷，就算是身体天生羸弱也不至于这么青壮年的时候就出现滑坡吧。 刚爬了十几分钟的时候，刚好有一个凉亭，张板正提议大家休息下。 三人坐在凉亭上喝着水，看着外面的风景和还有一大段的山路，张板正是有点累了，并开始抱怨到：“你说，我这样的强壮的人都走的那么累，那些老年人想来的是不是得走一天，你说这样的设计就是不合理，不考虑各个年龄段。” “我奶奶都比你走的快，你可别说了。”王洋看着一手扶着栏杆的张板正调侃到。 “行了，行了，走吧，估计再来个十几分钟就到了，正常人走个十几分钟都到了，就你特别的墨迹。”王胖子虽然嘴里嫌弃着张板正，但是还是很自觉的上去拉起了张板正并且让张板正一只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 “张板砖，你爸妈给你起这个名字，是希望你能硬朗一点，看来你爸妈真的是有先见之明。”莫语秋看着被王胖子架着走的张板正也是在后面打趣到。 “莫大小姐，你就别嘲笑了，我就是昨晚没睡好，平时我十分钟就走完了，就这点山路。” “是吗，你没去看过医生吗，这个年纪是不是稍微虚了那么一点点。” “看啊，怎么没看过，就说是营养不良，吸收不好，能怎么说呢。”王洋替张板正回答了。 这个时候莫语秋也有点好奇了，之前都没怎么在意过这个看上去病恹恹的人，现在这么一看确实有点问题，那就是没病没灾的光营养不良就可以让他虚成这样。但是昨晚鹫叔都试探过他的身体了，没有发现异常，要是有问题的话，鹫叔应该能发现，就算是他身体的莫名虚弱应该也能探测一二，毕竟能量还有一种能力就是修复身体的损伤。 好奇心驱使着莫语秋继续追问：“那你是从小这么虚弱吗？” “没有啊，小时候可强壮和调皮了，这点我可以作证。爬树，爬墙，上窜下跳不在话下。”王洋虽然没有回头看不到表情，但是表露出来的语气还是很肯定的。 “只是上了大学之后就越来越差了身体。”王胖子最后还加了这一句解释说明。 张板正一听立马解释道：“王洋的意思是我们大学其间很少运动，也很少参加集体活动，所以身体变得很差，加上我有抽烟的不良嗜好，所以可能会看上去不太健康一点。” “是啊，我就是这个意思，怎么的你还要解释一遍呢，你当她们两位美女听不懂是吗？”这小胖子啊，说话真的能呛死人。 张板正索性也懒得解释了，众人花了十几分钟之后终于是来到了这座佛族神庙前面。 灰墙红檐，一人半左右的高度。围墙前面整理出一块较大的平台，平台周围也围上了小腿肚子高度的围挡，防止游客或者香客在此等候逗留、眺望远景的时候一个没注意掉下去。 转过身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重檐歇山顶的五开间门庭，六根树干枝条浮雕的圆石柱，柱上各有一个造型复杂的斗拱连接着挂出来的长长屋檐。 屋檐上一垄一垄的高低有致的瓦作，涂上了金色漆面，远远看去仿佛一层薄薄的金光覆盖在了房子上面。 檐廊内正中就是此处神庙的正大门，大门分两扇，木质，颜色微红，一人高胸前位置处放置了两个铜环供外人叩门之用，在铜环两侧分别暗刻着两个图案，不仔细看很容易忽略，在不同的阳光角度下可以看出是一个双手合十的正面图案，现在两扇大门打开，自然是看不清。 门前没有摆饰，就有两颗不知名的老树，盘根错节的露出三人围抱的树根，长的挺高大的，上面都枝叶交错，为门前带来了一丝阴凉。 张板正看了一眼莫语秋她们，说了一句：“进去看看吧。” 四人便一同踏过门槛，进入到门内是一个相对幽暗的空间，中间是一条通道，直接连接外面大门和内部露天广场，房间的左右两边是各两尊三米来高的雕像，名为佛族四大金刚。 四大金刚相传为四大天王弟子，都是扶持佛法，抗击外族的生力军，他们是脱颖而出的战神，也是一种执法者的象征。 所以他们各持自己的法器，摆出随时发动攻击的手势，马上就要发动神力攻击的架势。 张板正抬头望着他们的眼睛，各各瞪得睁圆，俯视着经过的每一个香客，仿佛在审视他们的罪业和根性是否纯良。加上他们的身高和幽暗的环境，使得张板正有一股微微的压迫感。 张板正无法长时间和他们对视，挪开眼睛往前走去，环顾了四位金刚的威怒，张板正率先离开了这个通道房间，类似于先做一边检查一般的房间。 一脚踏出，外面又是阳光明媚的大广场，张板正回过头去叫胖子他们，不经意间的抬头发现刚才明明在入口处注视着自己的四大金刚的眼睛现在好像转动了眼珠子一般又对着站在里面的自己。 张板正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看错。然后他不信邪的又跑回去门口观察，发现眼睛好像真的会随着自己行动而转动。 张板正着实好奇，还拉着王洋和莫语秋他们去尝试自己的感觉。 莫语秋的神情不是很洋溢，有一点点的严肃，张板正以为她可能不太习惯这样的烟火气息和神庙氛围，就没有在意。 只见张板正和边上人都不一样的在那边像个好奇宝宝来回的观察，其他人都是对着四大金刚默默的念叨着什么，或者双手合十拜了拜就进去了。 后来王洋他们都懒得理他了，觉得有点丢人，像个没见过世面的人，这不是每个神庙都有的雕塑吗，有什么好神奇的。 后来莫语秋是在是受不了了：“这个雕塑的眼珠子那么大，漆黑的瞳孔面积那么大，你换个方向自然也会微微的感觉他还是在看你。就像你被太阳照射一样，不会随着你上蹿下跳就照不到你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我说呢，这雕塑这么的生动形象呢？”张板正打着哈哈。 虽然说了张板正傻乎乎，但是莫语秋和莫梦雪却是不太舒服的又回过头看了一眼四大金刚。 张板正过了这个新奇劲之后开始向着广场进发了。 偌大的广场估计得有六百来方的空间，三十米的宽度，二米的进深。中间放了一个三米见高两人合围大小的塔型圆肚鼎，大肚中间都是镂空的可供香客们将香火放在里面，并在此进行简单的祭拜。因为大鼎正对着的就是前方的菩萨殿，匾额上写着“慈慧践愿”四个鎏金大字。 离得近二十米的距离也隐隐感受到了里面的整齐诵读隐藏经文的声音，那不是高亢的声音强度，而是一种悦耳的入耳悦音，像是直接在你耳边诵读一般，让来回的香客和游客们也可以被动的接受这一份洗涤心灵的宁静。 听闻声音的张板正看了看正前方大殿的方向，突然有一种想要进去的冲动，心底好像有一个声音在驱使着他靠近。 胖子这个时候去买香火了，他想要给自己的爸妈祈祷祈祷，虽然自己是不笃信这些，但是爸妈就是信仰佛族的神灵，所以总会做一些祈祷，王洋想着既然来了也为爸妈求个平安吧，所以跑去买了。 莫语秋和莫梦雪两姐妹好像在这里很格格不入的样子，并不自在，好在来往的人也多，没人注意到她们的局促。 王洋这个时候已经买完回来了，看到张板正径直走向了大殿方向就跟上去要喊住他。 “板正，板正，上去干嘛，回来先点香。” “板正？板正？” “听得到吗？” 王洋见喊不动他便走上去一把拍在了他的肩头，张板正像是受惊的小鸟一般回头看着王洋，“怎么啦？” “叫你回来上柱香，祈求能在以后的时间里尽快找到你爸妈的消息，你耳聋了啊？” “哦，好的，走吧。” 张板正回到那个大圆鼎附近，看到莫语秋姐妹站在那里，上去问到：“你们要吗？” 莫语秋婉意拒绝了张板正的请求，理由是生长环境不同，信仰不同。 张板正也不纠缠，和王洋去到点火的地方将手里的香点燃，站在一边心里默念着：“希望自己能在这一次不一样的发现中找到新的希望。自己也大学毕业了，是一个要初入社会对自己负责的人了，也该肩负起自己的责任。” 这个时候前方大殿的门开了，里面出来了很多僧人，他们的诵经仪式结束了，随着僧人的全部离开，这个大殿也开放了游客的进入，可以供众人参观和祈祷。 张板正对着他们三个说：“我要进去看一看，你们要去吗。” 莫语秋看了一眼殿门大开的前方房间，犹豫了一会说：“我和小雪去边上逛逛，我们去看看有没有纪念品可以买，你们去吧。” “那我们等会见，王洋和我一起去吧。” “行。” 于是张板正带着王洋就进去了，因为张板正也想验证刚才那一股内心的冲动来自哪里，是里面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自己吗。 本来的张板正是不信这些的，但是昨晚见识过那些非人的战斗之后，好像也没有什么是不能接受的。 纵使外面阳光普照，里面好像不受影响，依旧的阴凉，光线适中，靠的就是神奇的神庙结构。 一时间光线的明暗使得张板正和王洋适应了一会才慢慢看清里面的景物。里面的空间很大，中间是人们祈祷和跪拜的菩萨塑像，近乎两米石制台基，台基的四面都是各种菩萨救助苍生的景象，可能是从神话传说里流传下来的典故，可能是大家想象出来的美好愿景，但都不影响大家对此产生美好的期待，也希望世界上有一个这样的菩萨神灵能拯救自己于各种人生苦难当中，或实际帮助，或间接帮助，或精神开导，或人生指导...... 台基上有四尊三米高的大塑像，从正南方向逆时针走去依次是“慈悲菩萨”、“智慧菩萨”、“行动菩萨”、“愿力菩萨”，他们可能也有其他流传世间的法名，但都不重要，人们更愿意崇拜他们的显化神力。 台基的周围隔着半米左右的距离是围成一圈的案台，上面摆着的是祭品和香烛，再外围就是供给游客和僧人跪拜祈福的低矮蒲团垫，也是刚才一大群僧人在里面诵经念文的地方。足足有十六圈，加上其一个人宽的间隔，足可见其空间的富裕。 顺着一根根大金雕纹的圆柱看去，会发现每个角度都能看到一个眼睛正盯着你的石刻人物，听僧人的解释，这些都是菩萨座下的十八罗汉，为其处理俗世的相关事物，帮助他们建立神庙和传播善心。 等张板正看完了大致的布置和环境，眼睛终于落到了那四尊大菩萨的雕塑上，每个菩萨的衣着和手势倒不是什么新奇的东西，毕竟在龙华国这样一个佛族道族为大族的国度，张板正从小就耳融目染这些形象和象征意义的佛和菩萨。 以前都是王洋爸妈带着他们两个逢年过节来祈福求平安，而今是张板正十八岁成年后的第一次来到神庙。当他抬头盯着正南方向的慈悲菩萨时，不知道是外面的阳光正好照射在他脸上还是真的有一股不知名的暖心从心头涌起，张板正变得享受。 “这位先生，不可长时间盯着菩萨，我们应虔诚的低头祈祷而不是直视。”说话的是一位和张板正年纪相仿的僧人，穿着今天庆典的礼服，估计也是刚才诵经中的一员。 张板正看着就算是告诫他但也温和的小僧人，脱口而出一个问题：“你说，菩萨看得见我在直视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