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撕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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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饱满的胸前抑扬顿挫，深陷一些弧度。

    沉沉的叹息中，凌素妥协了。她知道，这个一直迁就她的小家伙这一次已经下定了决心，再争，也没了意义。她只是想让他放弃而已。

    “你残废，我养你。但你如果敢死，我会把你挫骨扬灰，让你死也不得安宁。”

    最后说完这些话，凌素闭上了褶褶生辉的眼眸，将意识沉浸在气海之中。

    现在圣龙之威没空理会她，她必须要趁此机会将林希的战果回收整理。否则，林希的付出就白费了。

    看见凌素进入了状态，林希松了一口气，他还真怕凌素就这么固执下去，不过，难得的，她妥协了。

    其实这场无声的较量，无论坚持与妥协，都已经足够说明了一些东西。

    那么，林希也可以全心全意的对付圣龙之血了。

    内视心脏的血液，林希心中微微一颤，金色凝结的血珠仅仅只剩下了三滴，而圣龙之威也才磨损了一半左右，意志还很清晰。

    也就是说，无论如何，林希都必须要用凤九的办法了。毕竟，凤九早就预见了此事。

    林希不去想这些，最后三滴精血，一鼓作气同时从指尖飞出，融入凌素的伤口之中。

    沉浸在精血中的意识忽然一阵摇晃，一如林希的身体，无力的摇曳着，最后一头倒入了凌素的怀中。

    如同梦靥的虚弱感包围了林希的全身，哪怕此刻闷头倒在了温香软玉之中，傲人的双峰上惊人的弹力，林希也丝毫体会不到。

    抽空了全部精血之后，原来身体会这么孱弱，可笑如此重要的精血，林希之前竟然丝毫没有察觉它们的存在。而这种无力的孱弱，是一种连紧握拳头都要颤抖的无能，现在的他，哪怕还有王阶的气海，也用不出来半成。此时此刻，正如彼时彼刻，那时，凌素血rou之力亏空时，大概也是这种感觉吧。

    不过凌素还有庞大的精神力支配气海，林希可没有，他仅剩的一点精神力，还有别的用途。

    至于说体魄。开玩笑，现在的林希除了完全融入身体的山岳之心的碎片留下的坚韧，别说皇阶的炼体强度，哪怕一个初识炼体的卒阶，也敢和他较量较量。

    正如凤九所料想的那样，从林希作出这个决定的那一刻起，林希就已经废了。而这，还只是开始而已。

    始终沉寂无声的石书静静的盘旋在两人的上空，没有任何力量波动，诡异而平静。

    有些事情，即使是凤九，也不能说的太满。

    “呵。”林希自嘲的苦笑一声，这种结果，早在他的预料之内，只不过是被现实的残酷震慑到了而已。

    他连神魂都已经做好了牺牲的准备，区区体魄，有算得了什么？

    即使心神沉浸在气海中，对于自己身体的感知也留了几分意。血脉中停滞的金色的血液，以及趴在身上软绵绵的林希，都说明了林希此刻的状态并不正常。

    “尽力而为。”凌素知道劝不动他，所以只是皱了皱眉，心疼的提醒道。

    “不，是全力以赴。”林希坚定的道。

    之前只是骤然而至的虚弱感让他一时没有适应而已，如今已经适应了过来，虽然依旧虚弱，但也不至于坐都坐不住。

    现在这个体力状态会维持到结束，因为精血抽开后，重新生成的精血会被直接注入凌素体内，与他无关了。不会给他带来好处，也不会再带来伤害。

    停滞的金色血液再次动作起来，势如破竹，逆流冲到了那团金色的圣龙之血面前。

    之前大概有蚕豆那么大的圣龙之血，现在只剩下了黄豆大小，其他的精血，都在和正阳之血的拼斗中，磨去了意识，被战场的主人控制住了。

    对此，圣龙之血内的本能意识并不担心。他能始终感觉到那些失去的精血和自己的连接。只要等他逐渐恢复，重新夺回圣龙之血的控制权轻而易举。

    区别只是，散落的圣龙之血被控制后会让自己的恢复变得极慢。但是没关系，蝼蚁始终只是蝼蚁，哪怕自己只剩下一点，也有足够的信心。

    这也是凌素只敢控制，而不敢使用的原因。

    只不过，看着再次来到面前的金色血液，即使不会有逻辑意识的主观本能，此刻也有种抓狂的冲动。

    如果它有自己的思想，这一会估计要破口大骂了。

    没完没了是不是，你要是图谋我什么这么拼命我也就认了，但是你跟我意志对拼，两败俱伤，最后也只是便宜了别人。瞅你这意志如此庞大，应该也是不得了的大能转世吧，年龄都活到了狗身上了吗，怎么心里没点数呢。

    但是这种带走情感思想的逻辑它是没有的，所以看到金色血液的刹那，不用多言，已经本能扑了上去。

    “呼。”林希重重的做了一个深呼吸。最后三滴精血的结局没有出乎他的意料，甚至哪怕多出一点点的功用都没有，就像是计算好了一样，损耗没有一丝一毫的增减。

    然后，终于到正题了。

    即便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林希还是克制不住心中的恐惧。无他，就像是人在伤害自己时，总会下意识的减轻力量，这是一种自保的本能。

    那个，bt除外。

    神魂就是灵的根本，如果说自残身体的本能还能克制住的话，自残神魂的本能几乎是不可能无动于衷的。

    毕竟上古以来，也没听过谁是自残神魂为乐的，所以这种油然而生的恐惧理所当然，也挥之不去。

    但都这个时候了，别说是恐惧，就是挥刀自宫，嗯，这个做不到。反正无论多么不可理喻的情绪，林希都会咬牙无视。

    林希的意识沉浸在脑海的空白处，这里，有一个他等比例缩小的虚影，也是他意识的发源地。

    切割神魂并不是对着自己的虚影来一刀，而是从虚影中抽出了一团混沌的影子。

    看似简单，但作出这个动作后，林希的虚影无声的惨嘶一声，情不自禁的跪在了地上。

    而林希的身体则是一阵痉挛似的抽搐，暴雨一般的汗水让他几乎要窒息过去，像是一只脱水的鱼，嘴巴一张一合，拼命的想要汲取灵气以缓解这种快要爆炸的疼痛，尽管，无济于事。

    神魂的疼痛，是最真实的疼痛，哪怕一点点，也几乎等同于rou体放大了几万倍的疼痛。偏偏这种摧残神魂的方式不仅不会激发神魂的自我保护机制，反而更加清明，将每一丝疼痛，都仔细的品味到了极致。

    和这种疼痛相比，煅体的疼痛，就像是过家家一样。难怪凤九度量煅体的疼痛时，用的量词是一点点，好家伙，还真的是一点点。

    要说唯一的好处，就是这种神魂的疼痛来去如风，除了留下一个深深地梦魇之外，并不会如同rou体那般还有回味无穷的余味。

    所以林希缓解的很快，尽管他已经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神魂虚影，rou眼可见的透明了几分。

    隐隐约约的，他觉得伴随着撕裂的一部分神魂，一种躁动莫名的东西趁虚而入，这让他有些奇怪，不过仔细查探一番后，又一无所获，这才放弃。

    而眼下，他要按照凤九交给他的办法，将这部分神魂，烙印在血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