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源术
碧海听涛，奇士学府三老目送李道清离去，三人回转，各自落座，一时陷入沉思，唯有林海涛声依旧。 “如何？” 良久，金衣老者出言问道。 仍是一时无言，金衣老者并不着急，闭目养神。 不知过了多久，只听雾气缥缈的老者说道:“尚可。” 这个老者好似将整个身子在融在了大道之中，更加缥缈了，沉思片刻，接着说道:“根基扎实，荒古年间当有圣人之姿。” “不够。” 紫气老者沉声道，“若非身处大世，圣人之姿倒也值得，而今……” 他轻轻摇头:“不够！” 两人说完，闭目不言，等待金衣老者决断。 “古怪。” 金衣老者再次开口，却直呼古怪。 他的眸子在绽放一种神光，似乎有什么在演化。 迎着两人不解的眼神，金衣老者沉声道:“正如你们所言，那人前路明明已定，却给人一种尚有无限可能的感觉……” “这么说，他还有可能……” “我也不知道，说不准啊。” “这……” 紫气老者和雾气缥缈的老者知道金衣老者身具一门神术，可于气机断人未来，但是金衣老者直言看不透，紫气老者和雾气老者也无言。 奇士学府除了招收各大圣地的天骄之外，也会派人在五域搜寻遗落在外的明珠，带回引导修行。 正因为金衣老者身怀异术，所以在奇士学府中主要负责此事。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尚有遁去得一。世间种种，即便功参造化如大帝，也不能十全十美，尚有遗憾。” “未来不定，方是未来，谁又能说得准呢。” “尽信命数不如无命数。古往今来这种情况还少吗？任再是天资卓越，不到最后尘埃落定谁也说不准，乱古大帝少年时，又有谁能相信他能证道呢？” 金衣老者眸中有三尺金光溢出，一种奇异的气息弥漫，整个人变得无比缥缈。 所谓天机不可泄露，而且天机难测，不能强求。金衣老者深知这个天地间有些事是不能去推演的，不然不仅本人要大祸临头，甚至还会殃及子孙后代。 尽管他怀有异术，相当程度上能探查部分天机，却从来没有用过，仅仅是以气机映照潜力，而且是浅尝辄止，只以此来寻找可堪造就之辈。 即便如此，金衣老者也感觉自己的修行路已经到头了，不能再进一步。因为他在搜寻人才之时，虽然不曾探查天机，却也无形之中改变了许多人的命数，这也算是干涉了天机运转，冥冥之中有报应加身，断了他的道路。 “唉……” 金衣老者轻叹道:“一饮一啄，自有天定，你我都是苦海争渡的凡人，又怎么敢妄言天数。他既然有志，真要走出去，也是他的能耐，随他去罢！” “也只有如此了！” 雾气老者点头。 紫气老者道:“虽说是如此，还是要看他是不是具备这个资格，不然致五域各势力于何地，如何堵悠悠众生之口？” “这？……好吧……” 虽然知道紫衣老者仍在针对，但是给出的理由堂堂正正，让人说不出别的来，金衣老者两人也只能默认。 …… 过了数日，瑶池准备就绪，将几块石王小心护出，请奇人异士相助。 “石王啊，传说中是绝世稀珍通灵。其中有无法想象的圣物！” “说不定就有神材仙料，听闻圣体曾于石中切出过不死神药，令人眼红！” “瑶池圣地竟然有这么多石王，那能切出多少仙珍？” “据说是昔年一位源天师所赠。” “嘶，源天师啊，北域从古至今都没有出过几位，号称尽得源中秘，平日里各大圣地都要待之如上宾，瑶池圣地竟然与源天师交好，怪不得能有这么多的石王。” 很多人喘着粗气，眼睛都红了，但也止于此了，仙泪绿金塔镇压之下，无人敢造次。 李道清在人群中，静静看着瑶池圣地从各地延请的奇人异士各展手段，封印石王。 其中最引起注目者，当属几大源术世家合力施展一种封禁术。 这种封禁术相比较于各大圣地的传承，根本没有可比性，但是却代表了遮天世界的另外一种力量——源术。 源术并非只是小道，尽管初时只可探寻山川地脉的走势，但是并无止境，再往上可观天地之势，窥破玄奥。 走到极致，改天换地重组日月星河也是寻常，真正能做到字面意义上的通天动地，改天换地。甚至可以直指宇宙万物之本源，不会逊色于任何一种禁忌力量。 昔年就曾有人以源术证道，辉煌了一个时代。 叶凡成帝之后，尚且多次用源术对敌，那时他已冠天帝之名，禁忌手段无数，由此可见源术进无止境，哪怕大帝仍可以一直钻研下去。 李道清对这个世界的源术极感兴趣，对于赌石也是心向往之。此刻他身边就有北域一脉源术世家的家主亲自跟随陪同，向他讲解挑石选石的种种手法和禁忌。 不得不说摇光圣主这个身份为李道清带来困扰的同时，也给他带来了太多的便利。作为天下最顶尖势力之主，他的身边围满了想要攀谈奉承的人，只要他流露出一点意愿，就会有大把的人上赶着替他去完成，最终只为了和他搭上一句话而已。 就像现在，源术世家家主见李道清对源术感兴趣，直接亲自作陪，对于各种源术也是知无不言，除却涉及家族立足根本实在不能示人，几乎将自家的传承卖了个底掉。 向这一脉的源术世家家主微微颔首，李道清答应了他的请求，表示摇光圣地于未来可提供庇护，保其传承不失。 这一脉的源术世家家主极有前瞻性，已经察觉到未来局势将会大变。 源术世家虽然平时自成一体，太平年月还可游走于各大势力之间，维持一种稳定，但是自身并未有太多战力，一旦古族出世，战火四起，难以保证能在这样的局势下还能继续存在。 这位家主也是果决之人，在察觉李道清对源术感兴趣后，直接以自家部分传承和李道清搭上话，以此换取了摇光圣地的庇护。 还有一些势力较小的源术世家也在找寻强者庇护，见状纷纷找到李道清，希冀于能得到摇光圣地的庇护。 李道清对此来者不拒，全盘接受。 这些源术世家虽然比不得源天师一脉，但是用好了也是奇兵一支， 源术越到后期越厉害，到了源天师以上的境界，施展出的源术已经能调动天地大道，等同于道则，能够媲美圣人。 北域诸源术世家的传承虽然不如源天师一脉，其中也有自己的独到之处，一些秘传之法就连李道清也感觉能够对他有所触动，让他直呼精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