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选择
冯海冰挂上了电话，他的心中五味杂陈。 公司上面的意思很明确，让马小宫与程羽轩这样有劣迹的员工做切割。 玩家们也不满意制作方居然有人犯过法，需要一个交代。 但马小宫居然选择为了一个劣迹员工而和玩家们为敌，甚至是和资本为敌。 想到这里，冯海冰不禁捶胸顿足。 看来自己还是小看了这小子的“不靠谱”程度。他无力地躺倒在床上，翻看着手机相册里一家人的照片。此时此刻也就只有妻子和女儿的笑容才能慰藉自己的内心了。 自己入行8年来可谓是兢兢业业。遇到再麻烦的事情，他都能凭借自己的能力迎刃而解。但是这次他感受到了一丝力不从心，可能是自己已经老了，没有年轻时候的那股子热情了。 35岁这个年纪对于一个公司职员来说确实已经不算年轻了。 “砸了，玩砸了……” 冯海冰想到自己花费了大把的精力，给马小宫他们拉来资金、援助以及各项资源。最后却被一个他怎么也想不到的因素给坑了，不由得苦笑连连。 但他又回想到刚刚小马直播时说的那些话，“给他们一个机会”，“以游戏作品来说话”。冯海冰此时居然还觉得小马说得还有那么几分道理。 他不得不佩服这个年轻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可是，如何和公司交代呢？ 冯海冰坐到笔记本电脑前，进入论坛想进一步看看玩家们是如何看待这件事情的。 他本来是不抱太大的希望，在他看来，大多数玩家应该是无法接受小马行为的，但结果却出乎他预料。 网络上似乎并不像他想的那样一边倒的都是声讨逗彼工作室的声音，居然有很大一部分人开始支持马小宫的说法。 贴客A：首先，肆意在网络上发布他人的隐私本就是不好的行为！其次，我觉得游戏女孩没问题。那篇报道我看了，为母亲的医药费而犯罪确实不应该。但她也受到了应有的惩罚。我觉得大家没必要揪着这些不放。 贴客B：我觉得那个人说的没毛病，游戏公司应该用游戏的质量来说话，别整其他有的没的。到时候游戏出来，好游戏我就买。烂了我就喷。 贴客C：就是就是，说了那么多，游戏呢？我游戏呢？还不发售，整那么多幺蛾子干嘛？ 贴客D：没有灵枪学妹玩我要死啊！ 贴客E：算了吧，这种垃圾工作室的游戏我是不会买的。就应该找人来管管他们。指不定游戏里面夹杂着什么病毒呢！要是这种垃圾工作室的游戏都能大卖，那堪称游戏史上最黑暗的一天。 贴客F：不要尬黑好么。哪个老板会蠢到给自己游戏添加病毒，这不是自找没趣么。 ………… 看着论坛里突然出现帮马小宫他们说话的贴子，冯海冰还以为是公关部的人下场帮忙了，但他联系了同事后发现公司并没有人进行这方面的安排。 难道说还有救么？ 冯海冰又给顶头上司陆枳平打去了电话，汇报了当前的状况。 对方还是有所顾虑，目前考虑到公司形象问题，对小马他们的游戏还是只能以观望的态度。所有发行的计划统统推迟，所有宣发也将撤销，一切得等此事平息之后再从长计议。 “陆哥，不行啊。据我得到的消息，黑豚、Dodo和TS都有制作《灵枪》仿品的计划。估计也就这段时间发布了。目前《灵枪》已经完成了，版号的事情也已经准备就绪了。如果现在不发售，等到其他几家公司的仿品上市，那我们的优势就没了。” “小冯，我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你在N市辛苦忙活了4个多月，现在告诉你之前的辛苦可能会变成白忙活，你一定很难过。但公司也有公司的考虑。目前这游戏确实深陷负面舆论，我看还是再等等吧。” “陆哥，相信我好么？《灵枪》这游戏绝对会大火！就算有些负面舆论，它也绝对不会被其影响。陆哥，给我个机会好么？我以我的职位做担保，如果游戏到时候没能达到公司的预期。我甘愿辞职。” 冯海冰不知道哪来的勇气，他居然把自己的命运和马小宫的游戏绑在了一起。 “小冯，你是开玩笑的吧。就算你辞职也没用啊。这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事情。” “陆哥，我不是开玩笑，我这么说，足以证明我对这个游戏有信心。8年来，我在公司只能算是稳抓稳打，永远都只是做到刚好罢了。但这次，我想要突破下自我。” 虽然冯海冰再三地恳求，但陆枳平还是希望他能冷静一下，随后挂上了电话。 但是冯海冰并没有放弃，他从通讯录里找出了企鹅网络总经理的电话，经过一番心理斗争之后，他还是拨下了电话。 电话的那头是经理的助理，得知对方的来意，他帮冯海冰接通了总经理的线路。 “我明白了，小冯。这就是你的选择，对吧。” “是的，张总。具体情况我已经和您说明了。我愿意以我的工作做担保！” 总经理似乎是被冯海冰说动了，愿意再给《灵枪》这款游戏一个机会。 冯海冰连声道谢，他激动地道别然后挂断了电话。想着自己没有把事情搞砸，他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他却不知因为这通电话，他的职场道路将会受到巨变。 另一头，马小宫从董六家返回了自己的公寓。 小马看着站在门口等待他归来的程羽轩露出了阳光的笑容。 “怎么样，刚才我发言还不错吧！” 程羽轩则有些担忧地说道：“这样真的没问题吗？冯先生不会同意的吧。” “他呀，不用管他。他拿我也没办法，工作室是我开的，谁留谁走我说了算。大不了不找企鹅发售不就完事了。” “愚蠢！我还以为你有什么后招呢！原来就凭着一股子的莽劲！你不知道会违约的吗？你们可是签了合同的！” 马小宫叉着腰大摇大摆地走进了房门，“无所谓啦。总之，我只是做了我认为对的事情。” 程羽轩看小马满不在乎的样子也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 “哎——不过，还是要谢谢你，老板。” “还老板老板的叫我，真见外，叫马哥哥。” “马……哥……哥……” “唉~你可不要因此迷恋哥哦~公司目前还不允许员工之间谈恋爱。” 程羽轩显然没有想到马小宫会来这么一出，原本有些动容的表情立马变得极其尴尬。 马小宫见对方一下子尬住了，随后打了个哈哈，“开玩笑的啦~真是，一点都没有幽默细胞……对了，你之前做过病毒？那你不是黑客吗？” “算是吧，我也只是会那么一点点黑客技巧。我的本事都是和一个网上认识的老师学的。” “老师？卧槽，当年你的病毒可是闹得满城风雨。那你师父一定更强吧。和我说说你当黑客时的事情吧。” “不要吧，那算是我的黑历史了。” “黑历史，对了！你进过号子！和我说说里面是咋样的呗。” “不要~” “说说嘛~” “不要！坚决不要！” 这一夜，两人聊了许多有关程羽轩的黑历史。 程羽轩自己也不清楚，她怎么就将不堪回首的往事告诉了其他人。事后每每想起此事，心中都会涌起灭了小makou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