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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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到了蔡婆婆家,扣门许久却不见有人来开门。得不已,徐正宁只好向邻居打听蔡婆婆的去向。 “多半是去柳园了。”隔壁的大婶一边纳着鞋底一边说:“前几天有人来租柳园,蔡婆婆说不租,那两个后生居然不答应,强行租了去。害得蔡婆婆这几天吃不好睡不好的。早些时候我看她脸色不太好,问她怎么了?她也不说,只是唠叨什么鬼呀,死人什么的。应该还是放心不下柳园的事,过去看情况了。这位后生,你找她什么事啊?” 徐正宁一笑,“不是我找蔡婆婆,是蔡婆婆找我。我的下人跟我说,今天在街上遇见了她老人家,问起了我的情况。我就想着来看看她老人家,问候一声。只是不知道这么不巧。也不知这柳园到底在哪里?” “真是个有礼貌的后生啊。”大婶不由打量了一下徐正宁,“要不我带你过去吧,‘柳园’离这儿也没多远。” “不,不,不用了。”徐正宁眼珠转了转,“多谢大婶好意。既然无缘那就算了。再说,今天来得匆忙也没备得礼物,待我回头准备准备,改日再来拜访她老人家。只是还得劳烦大婶给她老人家捎个口信,就说我来过了。” “好的,好的。我一定带到。”隔壁大婶热情地回答。 告别了隔壁大婶,转过身的徐正宁脸上浮起得意的笑容。自己今天可从来没见过蔡婆婆啊。至于柳园?虽说事隔三年,到那里的路怎么走,还是记得的。 避开一路上的行人,到达柳园时,徐正宁确定没有人看到过自己。轻扬扬嘴角,绕到后门,拿出一把钥匙打开了门。 这钥匙三年没用却不见半分锈迹,看来是被人经常拿在手中抚摸把玩。说起来,徐正宁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留着这钥匙,这唯一能证明自己与柳园有关的证据。或许是为了那一点血脉作个纪念吧。 柳园内衰草齐人高,挡住了徐正宁的视线,同时也遮掩了他的身影。 大柳树下,蔡婆婆果然又烧着纸钱,“春雪啊,那两个人你拿他们怎么样了啊?我收到口信说是他们受到惊吓连夜跑了,还让我把银子退回客栈,让客栈的人帮他们收着。是不是真的呀?如果是真的,你也算是做了件好事,卖了我个人情。” 乔春雪?!借着杂草的掩护来到了蔡婆婆身后,“这老婆子在说什么呀?”这里闹鬼不是因为那狐狸精吗?徐正宁从怀里取出绳子缠在了手上。 “蔡婆婆,”徐正宁从草里走了出来。 听见身后有声音,蔡婆婆吓了一跳,踌躇着转过身,见是一位文质彬彬的公子便放下了心。“这位公子好生面熟。” “你不认得我?”徐正宁双手背在身后。“你不认得我,又为何要向人打听我了?”死老婆子,本来你要是真不记得了算你命大,但是自己现在可不敢冒那个你以后会不会想起来风险。死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不管是推给鬼,还是推那两个强租柳园的人都可以,反正横竖不关自己一点事。 “你是?”蔡婆婆努力想着,“这位公子不瞒你说,你确实面熟的很,今天在街上碰到便有强烈的感觉,所以才会向店小二打听,又问了问公子的仆人。但是老婆子到底年纪大了,只能确定认识公子,具体如何却未捋清楚,本来还想回家好好想想的。以免冒冒失失去找公子反到唐突了。” 徐正宁轻叹一声,缓缓走到蔡婆婆面前,“三年前,那个晚上我们有过一面之缘。” 三年前?一道电光火石霹开了记忆的迷雾,“是你?!”蔡婆婆不由叫道:“闹闹的亲爹!”继而颤抖着抬起手,指着徐正宁。“你这个衣冠禽兽!杀人凶手!” “杀人凶手?你果然还是记得我!”徐正宁上前一步把绳子套上了蔡婆婆的脖子,用力勒着,“那你就下去和她作伴吧!” “救命!”蔡婆婆含糊地吐出两个字,双手向脖子处乱抓着……。但终究一老迈妇人,很快便停止了挣扎,软软地滑倒地面,魂消魄散了。 “这是你自找的。”徐正宁怕蔡婆婆没有断气,双手又紧了紧才慢慢收回绳子,探探鼻息。方放心一笑,“早死早超生,你一个孤老婆子太过孤独,我这是提早替你结束这寂寞的人生,也算帮你一把了。下了地府可别说我坏话。”然后从袖子里拿出一把锋利的小刀,在蔡婆婆的脸上用力地划了起来,直到整张脸血rou模糊难辨模样才停手。接着又拉起尸体的右手,取下了手腕上绞丝白玉镯揣入怀中,“刷”地挥下一刀,尸体右手小拇指立刻被切断,鲜血淋淋地躺在了徐正宁的手中。 欣赏了一小会儿自己的杰作,站起身用一块白布包好被截的小拇指放在袖子里,徐正宁心中涌上一股清爽的感觉,真是全身舒畅,心情大好,随即带着微笑离开了。可他不知道此刻自己的脸上正罩着一张恶鬼面具,不见半分人气。 等到徐正宁关好后门,柳园内一切又恢复了平静,只除了地上多了一具尸体。 打着旋的花瓣又一次凝聚在一起,云适意冷着脸站在尸体旁边。看了一眼大柳树,“你这选丈夫的眼光可真好。” 大柳树枝条陡然发狂,漫天乱舞,四处胡乱抽打着东西,一时间,院内植物折枝断叶不计其数。 不理会大柳树的狂乱,云适意动动手指,地上“蔡婆婆”的尸体立刻消失不见,一个扎的很是精巧的小草人落在了云适意的手中。小草人身上缠着一缕花白头发,那是从真正的蔡婆婆头上取下来的。 看看小草人,又看看徐正宁离去的方向,云适意整个人散发出深深的寒气,“这人的狠毒还真是超乎我的想像之外。本来嘛,因为寿命未到,所以只想让你受受王法的制裁。现在看来,非死不可!” 听了云适意的话,大柳树不在乱动,垂下枝条,愉快地轻轻摆动,显然心情变好了。 且说,徐正宁回了客栈本想收拾完东西和仆人一起回木家。但这一天事情耽搁下来,等一切准备完毕,天色已晚。加上杀了“蔡婆婆”后心情又有点不同,就没急着过去。而是让仆人去木家捎了个信,说明天一定搬过去。 是夜,不知是不是白天的事让大脑太过兴奋,徐正宁就寝许久却依然没有睡意。翻身坐起,静静地呆了一会儿,眼前不时地闪现出蔡婆婆那张血rou模糊的脸。 拿出手镯和小手指摆在桌上,让它们沐浴在月华之中,即而其上染着起一层朦胧的光。看着它们,徐正宁抿起嘴,心中非但不害怕,还有一种得意以极,能cao纵别人生死的成就感。 从什么时候起自己在这种事情上产生了满足的情绪的?徐正宁缓缓笑着,是的,是三年前!三年前那个不同寻常的夜晚,那个改变了好几个人命运的夜晚。如果不是那晚的事,他也许一辈子都不会发现自己原来也可以有这种愉快的体验。不同于那些年青、美貌的躯体带来的感觉,这种事情很危险,但是更刺激!当一条活生生的人命殒损在自己掌心的时候,还有真有一种自己是神的错觉。但,人不是万物之灵吗?能cao纵人命的,当然就是神了!哈哈哈……,在那些被自己选中的人的生命的最后一刻,自己就是神!能决定他们生死的神! 至于那个女人,现在自己已不恨她了。毕竟是她的死让自己开启了人生的另一面,一个谁也想不到的一面。说起来,或许还应该感谢她。闭上眼,思绪飞回到三年前,徐正宁开始慢慢回味。 五年前的徐正宁意气风发,正值乡试之际,信心满满,一心想要夺得头名解元。然而,树大招风,过于优秀总是会招人嫉妒的。不知是哪个心怀怨恨的小人,竟在考试的关键时刻,把自己与乔家佃户之女乔春雪之事捅到了主考大人那里。主考大人修学儒家正统,清正廉明,对学子们的德行要求甚高,极其痛恨那些不遵守圣贤教诲的人。因此,得知这事之后,处罚极重,不但取消了当年自已的考试资格,还上书朝廷,明言自已德行亏损,无有担当,尚不能自修其身又怎能治国安邦?竟建议朝廷永不录用。朝廷一向对主考大人的话很重视,奏折一上去就得了批准。因此,那年的乡试还没考完,自己就彻底与仕途绝缘,且官场无望了。 不过好在自家家底丰厚,好田好地还有几块,虽不能当官,但吃穿终是不愁。郁闷过一阵子后,到也没觉得有多惨。该吃吃、该喝喝,不用案牍劳形,还可以自在的游山玩水、吟风弄月,又何尝不是另一番的逍遥。 至于乔家的事在自己看来不过是文人的一点小风流,根本算不上什么。当初去乔家避雨,一见那清纯貌美的乔春雪,便心神荡漾,茶饭不思,一心只想与之欢好。凭着自已多年的经验,几番功夫下来,轻嫩如清晨带露含羞花朵的乔春雪自然倾心一片,在得到一定娶她过门的承诺后,便冒然地以身相许了。本来,家里也不差这一口饭,一乘轿子抬进后门就行了。但当时自家正与大户之家议亲,人家大家闺秀没过门之前弄个妾不妾、丫环不丫环的在房里对人家小姐很不尊重,所以父母坚决不许乔春雪进门,只说多给几两银子打发了事。而当时新鲜劲以过,自己对乔春雪也没那在意,乔春雪催得急了,还烦得很。就打算把乔春雪晾一晾再说。
谁知,这乔春雪竟然有了身孕。那一根筋的乔老头也不懂得私下找自己商量,冒冒失失地就跑到了大门口吵闹,引得行人皆驻足侧目,还被那等嫉妒小人听了去,四处散播。不仅闹得被主考大人取消资格,还刮到了议亲的大户人家的耳朵里,对方立刻派人来终止了这门亲事。父母气不过,叫人把乔老头打了一顿。原只为出出气,怎料那乔老头年纪老迈不经打,当时就倒在地上爬不起来,抬回家里虽经医治却也无力回天,就这样一命呜呼了。 也不知道那乔春雪是怎么想的,几个月后又抱着一小婴儿上了门,直言要自己认下这孩子,说是给这孩子一条活路,要么给一笔银子以作抚养孩子之用。这怎么可能了!这事一直让自己父亲母亲深感为耻,视乔家为天降灾星,怎么会认下这孩子?银子扔了也不会给你半分。认你在大门前坐一整夜也不许你进门。那夜风雨冷,孩子啼哭渐渐势弱,半夜后,乔春雪悻悻离去,从此不知所踪。 时间晃过一年多,来到三年前。 那是自己第一次来到这借水镇,身边只带了一小童照料生活起居。在街上闲逛时,无意间看见一老妇带一幼儿在门口玩耍。那幼儿眉目间与自己有三分相似,看上去很是亲切,心中也暖暖的。想到自己成亲多年还无有出,不由心下感慨,一时看得忘了神。 “闹闹,咱们要进去啰。娘亲给人送订做的绣帕就快要回来了。来,咱们回‘柳园’。”蔡婆婆抱起闹闹走向了柳园。 柳园门口,乔春雪正倚门眺望盼儿归。 “闹闹,去给娘抱。”蔡婆婆把闹闹递到乔春雪怀里,“一天没见,当娘的想儿子了吧?” “谢谢婆婆,婆婆快里面坐。”乔春雪抱着儿子,把蔡婆婆让进了院子。 可她们谁也没有察觉在那街道转角处,一个隐藏在阴影里的男人正睁着一双吃惊不已的眼睛看着柳园门前的一切。乔!春!雪!她竟然在这里!!! 柳园内,两人一路说笑进了屋子。乔春雪把闹闹放到床上,轻轻拍着背哄他睡觉。蔡婆婆熟门熟路地自己倒了杯茶喝着。 “春雪啊,闹闹今天很乖的。没给我惹什么麻烦。” “劳烦婆婆了。”乔春雪面上闪出一片难色,很不好意思地说:“这月的房租,我只能先付一半给您。” “不急,不急。”蔡婆婆笑着:“你先留着自己用吧。我一个孤老婆子,用不了几个钱,手头不急。” “那怎么好意思。”乔春雪道:“这园子原就您低价租给我们的。这再要不付房租,我心里怎么能过意得去。” “唉,谁叫我和你娘是老姐妹了。”蔡婆婆拍拍已睡熟的闹闹的头,“别说低价租了,就算白让你们住我也是愿意的。原本我是想让你和你娘和我一起住,可你们非说自已在孝期,不想给我添麻烦。这不,你娘这下又没了,你又拿这个搪塞我。孝期又怎么样嘛?你要是搬过去跟我一起住,我能天天看着闹闹多好啊。” 乔春雪低头思索,蔡婆婆无儿无女,把闹闹简直就当了亲孙子,若能让他时时陪在蔡婆婆身边确实能让她老人家开心不少。况且自己手上也没多少钱,总是霸着这园子住着也不好。不如把这园子空出来租出去,也可以让蔡婆婆多些收入,自己也能轻松一些。“婆婆既这么说,那我就搬去和您同住。只是得多劳累您帮我照看闹闹。” “好啊,好啊。”蔡婆婆高兴地说,这孩子总算松口了。“就是嘛,你一个妇道人家的单独住这里,我还真不放心。既然说好了,择日不如撞日,就这两天搬吧?” “好。”乔春雪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