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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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那道士签下切结一事,林玉竹回来后不敢与父母说明,也叮嘱了松音不可与父母透露。 “那切结上都写了些什么呀?那道士不许我看,你到是给我说说。” 看来松音对于这事并不怎么放心。 “也没什么,就是他说的那样。我同意把自己血给他用来救公子,不许反悔之类的。” 林玉竹回答得很轻松。但她隐瞒了一点,那切结上可明着写了一点,就是无论用多少血,林玉竹都必须答应,哪怕是把她的血抽得一点不剩都是可以的。 “就真的只是这样?他有没有说对你的身体有什么伤害没有?” “一点没有是不可能的,但不会很严重,吃两剂药就调理回来了。” 林玉竹没敢说实话,能救罗平就好,现在的她已经顾不得别的了。 松音半信半疑,还是不太放心,一路上依然问这问那的,想要求个明明白白的切结内容。 开始,林玉竹还回答回答,到后来怕引起松音的疑心,就不敢多作答了。只能推说自己太累了,想赶快回去休息,便不再说话了。 松音自是不好勉强,和林玉竹一起回了竹屋。等着三天后,那道士上门来替罗平治病。 到了日子,林玉竹仍旧没有提道士的事情,只是请爹娘下山去准备罗平需要的诸多药材。还说,全家都离家多日了,怕邻居们有闲话,麻烦爹娘就在家里住上几天,做个样子给别人看看。 阿爹阿娘想想也对,人多口杂,谁也不知道会传出些什么话来,这罗公子的病既然有了希望,这生病一事还是不要让外人知道的那么清楚为好。反正这里有松音和女儿两个人,应该出不了大问题。就同意下山了。 阿爹阿娘身影刚没入林间,道士就不知从哪里走了出来,吓了林玉竹和松音两人一跳。 “你很守约。”道士笑着对林玉竹说。 “希望道长也能守约。”林玉竹回道。 “一定。” 道士走进竹屋,看了一眼昏迷中的罗平,说:“开始吧。” 松音还想说什么,被林玉竹阻止了。 “松音姑娘,眼下公子性命最要紧。” 松音便皱着眉头不开口了。 道士拿出一个小瓶子递给林玉竹,道:“喝下去。” 林玉竹没有犹豫,接了过来,一饮而尽。 很快,脑袋就一片混乱,紧接着,意识模糊,便什么知觉都没有了。 松音扶着林玉竹躺在早以准备好的竹榻之上,探了探鼻息。 “睡得很熟了。” “是吗?” “是的,公子。” 松音那原本担忧的神情在转过身面对道士的一瞬间完全消失,换上来的是一个极为得意的笑容。 “当然了,公子。” 那道士抿嘴一笑,容貌也随之一变,还原成了罗平那俊美而苍白的脸。 嘴角挂着一抹冷笑,罗平道:“陪着她玩了这么久的游戏,还真够累的。” 而本来躺床上的罗平不知何时已变成了一个木头娃娃。 “累点无妨,拿到了那张切结就好。”松音笑着说:“现在公子能救自己了。我们也可以去找小姐了。” “嗯。”罗平对松音点了一下头,说:“去外面看着,不要让人来打扰。” 松音领命而去。 罗平看着昏睡中的林玉竹,眼神冰冷,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就像在看一个与自己丝毫不相干的物件。 接着闭上眼睛,双手结印,口中念词。 随着这结印和念词,林玉竹的左手腕刹时多出一道极深的伤口,从伤口处涌出鲜血,化成一条长长的细线飞了出来…… 这道带着血腥味的细线盘旋而起,缠绕着罗平的身体缓慢向上,最后在眉心中间刺入了皮肤…… 伴随着林玉竹的脸色越来越白,罗平的面颊逐渐地红润起来…… 待到林玉竹整个人形如枯槁,气息断绝…… 罗平全身红光一闪,收了法术。 “这是你命该如此,你别怪我。念在你救了我一命的份上,就给你留个全尸吧。你爹娘也好收了,拿去埋葬。” 罗平再也没看林玉竹一眼,径直离去。 竹屋还在,罗平和松音却没了踪影。 一天又一天过去了,待到阿爹阿娘再次带着药材上山来的时候,见到的只有女儿冰冷多时的尸体…… “怎么样?”段静看着面如死灰的林玉竹,问道:“meimei,有何感想?你还觉得这样的罗公子会在你和白小姐之间一碗水端平吗?” “就为了一张切结,他们,他们也太费心费力了吧。”林玉竹心头在惨笑,回答得牛头不对马嘴。 “那张切结真的太重要了。没有它,他们根本动不了你的。因为他们需要你自愿献出鲜血才有用。”段静解释着。 “所以需要骗感情?”林玉竹偏头向段静询问。 “事实不是已说明一切了嘛。” “我的头很痛。”林玉竹转过脸,用手抹了一下不知何时流下的泪水。 “meimei难道不是心痛?”段静问。 “你嘲笑我?” “我是提醒meimei,不要对罗公子抱太大希望。” “我不想听你说话!” 林玉竹大吼了一句,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好吧。我先送你回去。你是该好好冷静冷静一下了。” 段静拽起林玉竹的手腕,纵身一跃,跳下了黄粱枝。 屋内一切如常,没有了高大的枝条,没有了绚丽的花朵,平平静静,只有地面竖着一小块木头。 “meimei……”段静还想劝几句。 林玉竹却是瞪了段静一眼,甩开了她的手,跑回到自己的房间去了。 “唉!真相往往都是残酷的。不过,我相信你能挺得住。”段静感慨道。 现在段静什么也做不了,唯一能做的就是等,等林玉竹从悲伤中走出来。 可是情字总是这个世界最伤人的东西,不论是谁都不能短时间就恢复成一个没事人似的。何况,林玉竹这情形,只能自己独自承受,不能随随便便对外宣说。能不能过这关就全看林玉竹的心志如何了。 第一天过去了,房门紧闭,谁也不见,也不吃东西。 第二天过去了,房门紧闭,谁也不见,也不吃东西。 第三天过去了,房门紧闭,谁也不见,也不吃东西。 第四天,房门紧闭,谁也不见,肯吃东西。 第五天,房门紧闭,谁也不见,肯吃东西。 第六天,房门紧闭,谁也不见,肯吃东西。 第七天,白天依旧…… 傍晚时分,一个披头散发的林玉竹出现在了段静的门口。 打开门的段静着实吓了一跳,“meimei这是怎么了?” 林玉竹用一种可以把人穿透的目光死死地盯着段静。 段静想了想,便觉得这多半是受刺激过度了,所以没感到多害怕。反到主动拉起林玉竹的手,道:“meimei进来说话,你这模样可别被其他人看到了。” “看到了又怎么样!”林玉竹咬牙切齿地问。 “你看看,”段静拉林玉竹坐好,替林玉竹梳理了一下头发,拿了根发带绑好,“这样好多了。” “好不好又怎么样?”林玉竹口气缓和了许多,但却添了悲伤。 “meimei你这几日已经够吓人了,再这副模样出现人前,不明摆是说出大事了嘛。” “难道还说不得?” “当然说不得。”段静道:“要是真说得,meimei还会在这个时候来找我吗?不早与罗公子一刀两断,做个了结了。” “你是觉得我不敢?”林玉竹再次气结在胸口。 “那到不是。”段静给林玉竹倒了杯茶,“你先喝口水,我们慢慢筹划。” “筹划什么?” 段静一笑,“筹划着怎么帮你报仇啊。” “谁说我要报仇了?”林玉竹气鼓鼓地瞪着段静。 “好好好,不是报仇,那咱们两个讨论讨论罗公子此番与meimei订婚的用意如何?我们好好猜一猜,他是不是与秦家有什么,才会同意与meimei订亲的?他们这背后究竟有没有不为人知的葫芦药总可以吧?” 林玉竹端着茶杯不作声了。 段静道:“不是我多心,凭着从黄粱枝里面看到的,这罗公子现在与meimei的这桩亲事恐怕不是那么简单的。据说,这罗公子与师兄古先生都是秦管家请来帮忙的。为什么会请他们来帮忙了?家里不是有仙姑吗?可他们还是偏偏请了来,这一点说明了什么?” “他们都知道姑姑不在了。”林玉竹一仰脖子把茶杯里的水一饮而尽。 “对。” “那他们为什么不杀我了?” “你又不知道仙姑已不在了,对他们没有威胁。也许你手里有他们想来的东西。” “我一个弱女子,他们想要什么使些手段便得到了。为何要惺惺作态,为我做这做那的了?” “不仅事事照拂,还替你订了一门好亲事。” “青姐的意思,是指他们想通过罗平从我手里拿到他们想要的?” “除此之外,还有别的解释吗?meimei难道还认为,罗公子愿意订亲是因为余情未了?” “他到现在这戏还演得挺好的,我是应该谢谢他没有再次弄死我。”林玉竹的声音变冷了。“他们究竟想要什么?” “这样东西应该是除非你自愿交出来,否则他们找不到的。只是他们没想到的一点,就是连你也不知道那东西是什么又在哪里?” “可是我真的不知道手里能有什么是他们想要的。” “这东西咱们先也不着急找。有一重要的事,meimei想过没有?” “何事?”
“罗公子和你同时知道了仙姑被秦昂所杀,他会不会有什么动作?” “青姐为何如此问?他有动作不是应该的吗?我觉得他是写了信去秦家,只是这里离秦家山高路远,一时没到罢了。而且杨老爷虽与秦家是亲家,但真的是个好人,对秦家的这些勾当,必是不知晓的,罗平肯定也不敢明着说出来。所以,他才不得不把戏继续演下去。” “我看未必。” “青姐有别的看法?” “这历来小人与小人联手必是各怀鬼胎,没有心定在一起的。我冷眼瞧了这些日子,罗公子并没有做什么不利于meimei的动作。我怀疑,罗公子有他自己的算盘。有些事上,他会瞒着秦家。” “还有什么算盘?是这次轮到要用我的血喂白小姐喝了?”林玉竹神情鄙夷地说。 “这我不清楚,但有一点,我看出来了。暂时罗公子还是会全心全意保护meimei的。” “哼!”林玉竹拿鼻孔作了回答。 “不过,咱们也不能这般无所作为下去,坐以待毙可不是什么好事。”段静说道:“咱们得给自己做些保障才行。” “我也是这么想的。要说报仇,我真没那个手段,但也不想死得不明不白。姑姑已不在了,我必须得保住自己这一条小命。我才不要像以前一样,傻傻地做了他人的药材,送了命还不知道是怎么送的。可是,” 林玉竹十分为难地说。 “可是,我这几天脑子昏昏,怎么也想不出个法子来。青姐可有好主意?” “首先翻脸叫嚷出来肯定是不行的。得忍。”段静语重心长地说。 “这个我知道。”林玉竹道。“小香小趣我都打发去休息了,让她们不要来打扰你和我。” “接下来,咱们得找个可以制衡秦家和罗公子的筹码在手里握着。这事得秘密进行,除了你我不能让第三人知道。这可是关乎着你我二人性命的筹码,要是不小心泄露了,也许就真的没活路了。” “筹码?”林玉竹支起了下巴,思索起来,“是秦家想要的那件东西吗?” 段静无奈一笑,“meimei知道那件东西是什么了?” “不知道。”林玉竹也无奈。 “所以,这筹码咱们得另外找。” “能同时制衡秦家和罗平的筹码,我真想不出来。”林玉竹挖空心思想了很久,也没个答案。 “我到是想到了。”段静道:“只是现在还不能用,得做些手脚方才能为我们所用。” 林玉竹眼睛随即一亮,兴奋地问道:“是什么?” “其实这个筹码主要制衡的是秦家,轮到罗公子头上是没什么用处的。但是拿住了这个,真到了紧要关头,我们就可以让秦家替我们对付罗公子。” “听这话,一定是个好宝贝了。”林玉竹拍手道。 “确实是宝贝,还真的就是个宝贝。”段静眼神淡漠,口气淡漠,“就是秦家才得不久的那个宝贝,秦泊远。” “小泊远?不行不行,他还是个小小孩儿了。我怎么能对一个襁褓中的婴儿动手了?我再如何恨秦家,这、这、这也下不去手的!”林玉竹听到这话,立刻就摇了头。 段静哭笑不得,“meimei当我是什么?秦昂那般的残害孩童的恶魔吗?你放心,我绝不会伤泊远小少爷一根头发的,也不会让他离开亲娘身边。我只是需要在他身边做点手脚,以便将来能镇得住秦家!” “jiejie要做什么手脚?”林玉竹还是不放心。 “meimei虽不善法术,但《青阙密录》还是背熟了的吧?” “嗯。” “那可知道睡符?” “知是知道,但这睡符只给看病之时,吵闹不休的病人用的。时效不会太长。” “我稍稍改良了一下,可提前种下,必要时再催动。” 林玉竹道:“这睡符除了让人睡觉之外,并没有半点其他的作用,不会伤人。确不失为一个好方法。” “这可是我琢磨了很久,比较来比较去,才想到的。不会伤泊远小少爷半分,却可以吓得秦家人六神无主。”段静语带三分得意。 “那我们什么时候去见小泊远?这睡符是得面对面施法的。”即有了好法子,林玉竹迫切想要早点办好。 “不,meimei,你得想个法子,带泊远小爷去一趟苦萤客栈。” “啊?”林玉竹一愣,“去苦萤客栈?” 段静道:“我不是说了嘛,这法子我改了。我得借苦萤客栈的灵气才能在种下之后控制睡符发作的时间。没苦萤客栈,就成了普通的睡符了。” “可这苦萤客栈不好找啊,我怕耽误太多的时间让人发现了。”林玉竹觉得有点难办。 “meimei放心,有我在了。这一次,我只需要一盏茶的功夫就够了。” “一盏茶的功夫?”林玉竹有了信心,“那好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