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卷288章 牺牲
第3卷288章牺牲 太子发现，他今天一直都在按邱若寒的命令行事，难道他真把邱若寒当成皇婶了？ 太子很纠结…… 南陵锦凡和陵磊也连连点头，表示正事要紧，邱若寒一副冰山女王的样子，南陵锦凡和陵磊当然不会撞上去，他们自持身份高贵，要是被邱若寒噎的下不了台，他们多尴尬，到时候治邱若寒的罪又不是，不治又不是。 横竖来日方长，他们与邱若寒、七皇叔之间的较量才刚开始。 七皇叔放话说与邱若寒有夫妻之实，他们不会放话，说七皇叔不喜欢女人，与邱若寒之间的流言是掩人耳目嘛。要知道七皇叔长年不近女色，他们放出来的流言明显可信度更高。 南陵锦凡与陵磊两只狐狸想到一起去了，接下来两人都不再说话，坐在一边等两国的太医宣布诊断的结果。 十位病人，本就是精挑细选，东陵绝不会打自己的脸，经两国大夫诊断，十位病人完全符合比试要求，绝无绝症、将死之人。 “三皇子可有话要说？”太子听到结果后，很客气地问了一句南陵锦凡。 南陵锦凡摇了摇头：“小王没什么好说的，又不是选太医，没有必要太认真。” 这话无形中就是贬低这场比试的水平了，邱若寒也不生气，只隐约有几分不安，静下心来，邱若寒发现，苏绾今天太理智了，表现的和平时很不一样…… 苏绾的异常，让邱若寒不得不重视，今天比试苏绾不擅长的项目，苏绾却能不惊不慌，面对她抢风头的举动，还能保持名门贵女该有的气度，这事不是一般的反常。 要知道，对她，苏绾从来不是一个有风度的女人，事出反常必有妖，邱若寒暗暗提醒自己，小心为上，千万别落入了南陵锦凡和苏绾的陷阱。 这样的苏绾，如果不是有必胜的把握，就是不在乎这场输赢，连输三场的苏绾名声扫地，苏绾根本就输不起，邱若寒相信苏绾应该是前者，苏绾绝不会甘心输给她，苏绾应该很乐意，在她擅长的项目上赢她。 邱若寒睫毛轻眨，掩去眼中的深思，不着痕迹的打量在场的众人，可在场的人哪个不是人精，再加上邱若寒学得又不是微表情判案，哪能那么容易找出猫腻。 太子不满南陵锦凡的态度，可太子深知，与南陵锦凡起口舌之争，占不到好处，装作没有听懂南陵锦凡的话，示意太监将签筒送到邱若寒和苏绾面前：“苏绾小姐来者是客，苏绾小姐先。” 太监捧着签筒，谦卑的走到苏绾面前，邱若寒心里的不安越发的浓郁，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感觉有什么不对劲。 邱若寒仔细盯着太监的一举一动，而她没有看到南陵锦凡眼中一闪而过的得意。 “多谢殿下。”苏绾大大方起身，看都不看，直接从签筒里抽出一签：“八号。” 八号，一位面色苍白到没有一丝生气的妇人，光看脸色似乎病得不轻，可邱若寒却看到对方的眼睛很有神，这八号妇人绝不像她表现出来那要病重。 如果说，苏绾抽到八号是巧合，是运气好，那么邱若寒抽到九号，一个面色红润，看上去极健康，可偏偏眼神灰暗，没有一丝求生**的少年，绝不是运气和巧合可以解释的事。 邱若寒转着手中的木签，对上南陵锦凡的眼神，平静的眸子，带着戏嚯的笑，无声地告诉南陵锦凡，她明白这里面的猫腻，不过没关系，姑娘我输得起。 不是她邱若寒喜欢阴谋论，而是这天下没有那么多巧合的事情，十个位人，苏绾抽中的八号正好是气色最差的，而她邱若寒则抽中气色最好的一个，偏偏气色最好的那个少年，一副死样。 不是邱若寒挑病人，而是大夫终归只是大夫，她可以和死神抢人，但并是每一次都能抢得过死神。 无关胜败，她会对自己的病人负责，也不会因此把自己的病人推开，她不是神，她不能保证救活每一个病人，她只能保证尽自己全部的力量去救治自己的病人。 面对邱若寒洞悉一切的眼眸，南陵锦凡有一瞬间万分难堪，就好像自己是个小丑，洋洋得意在邱若寒装疯卖傻，结果人家早就知道，可南陵锦凡终是南陵锦凡，不过刹那，南陵锦凡便若无其事的朝邱若寒笑起来。 邱若寒知道又如何，她根本没有那个能耐查这件事，而有能耐的人，此时正“病重”，南陵锦凡无比感谢七皇叔“病重”，让他有足够的时间，清除掉所有的蛛丝马迹和相关人员。 “病人已经选择好，其他人可以退下。医病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按医术比试的规则，两位有十五天的时间，这十五天内两位小姐可以和太医一样，出入太医院。 这两位病人则会由侍卫专门保护，两位小姐随时可以进宫为他们医治，医治时本宫和洛王、三皇子、磊术子，会轮流陪在两位小姐身侧，哪位小姐的病人先痊愈，哪位小姐便获胜，当然在十五天内，两位小姐的病人都没有痊愈，那么比试继续，直至分成胜负为止。”太子不疾不徐的将之前说好的规则再念一遍。 这个规则对邱若寒来说相当不公平，苏绾完全可以让身后的幕僚出手，自己不需要懂医，一样能在比试中取胜。 可当初因为邱若寒懂医术，才提出比试医术，所以，即使比试的规则都朝苏绾倾斜也没有人多说，邱若寒更是不会提，这个时候提出规则不公，不是打自己的脸嘛。 “我没意见。”邱若寒率先答到，啪……随手一丢，竹签刚好落入签筒中，张扬至极，可偏偏没人说她半句不是。 南陵锦凡狭长的眸子，抽了抽，这邱若寒还真是艺高人胆大，明明知道自己阴了她，还这么洒脱，果然是有名士的风范。 皇上不在，果然自由。 “我也没有意见。”苏绾笑语盈盈，比试才刚刚开始，苏绾却一副大局在握的样子。 不知情的人以为这是世家教养，让苏绾宠辱不惊，可邱若寒却明白，人家真是大局在握，那八号妇人的“病”，估计和七皇叔一样，只要想随时能好，而她那个病人，会不会是绝症不好说，但可以肯定，十五天之内是肯定好不了。 “既然苏小姐和邱小姐都没有意见，现在就可以诊治病人了，当然，你们只有一刻钟的时间。”医术比试有十五天，太子一行当然不可能陪邱若寒和苏绾天天耗在这里，除了今天外，他们四人便会轮流陪邱若寒和苏绾进宫，算监视也算评判。 邱若寒点了点头，走到九号少年的面前，从口袋里挑出手套和口罩带上，咳咳……这少年病还看不出是什么病，不管是为了病人好，还是为了自己好，邱若寒都觉得自己必须注重卫生，病菌什么的可真正是看不见的东西。 “你叫什么名字？”邱若寒一边带手套，一边问道，语气依旧冰冷的没有情绪，整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这和你给我看病有关系吗？”九号少年明显不是一个善茬，当着太子等人的面，依旧敢不给邱若寒面子。 “有，你是我的病人，你把生命和健康交给了，就要信任我，而且必须信任我，只有这样我才能继续医治你。病人不会选择自己不信任的大夫，同样大夫也不愿意医治不相信自己的病人。” 病人不相信大夫，如何会配合大夫医治，一个不配合的病人，就是碰到大罗神仙也没有用，更何况她还不是大罗神仙。 少年灰暗的眸子闪过一道微小的光芒，长长的睫毛往上扬，认真的看了邱若寒一眼，无比庄重的道：“我不能告诉你我姓什么，但我可以告诉你，我名浩亭。” “浩亭，我记住了。”邱若寒点了点头，看得出来，这个叫浩亭的少年很不一般。 事实上，太医们选出来的十位病人都很不一般，不过邱若寒也没有打听对方身分的意思，他们只是医患关系，彼此间建立基础的信任就行了…… 对病人，不能投注太多的感情，不然伤的就是自己，这是邱若寒一惯的原则。 不是她冷血无情，实在是这世间值得同情的人和物太多了，她不想把自己弄得像林meimei一样，整天愁个半死、眼泪不停，见惯了生老病死，她还有什么好看不透…… 邱若寒将口罩带上，不再说话，也不会理会浩亭眼中的期盼与希冀，没有检查前，她不能像病人许诺什么。 时间有限，邱若寒把诊脉放在最后，先替浩亭做了基础的检查，当然，她的智能医疗包早已开启好了，不是她依赖仪器，实在是有些病，不是rou眼可以看出来的，再说面前这个病人并不怎么配合。 邱若寒检查了浩亭的瞳孔，肤质，又细细听他的心跳、唿吸，又问他哪里不舒服和日常的饮食习惯。 从浩亭的话，再加上自己的临床经验，邱若寒知道自己遇到麻烦，这场比试赢不赢还是小问题，能不能治好浩亭的病才是大问题…… “浩亭公子，我要取你一滴血。”邱若寒根本没有给浩亭说不的机会，从药箱里拿出一支细针，在浩亭的指尖扎了一针。 浩亭吃痛，却没有动，任邱若寒取血，浓郁而纤长的睫毛轻眨，待到邱若寒将血装在一个透明的小瓶后，浩亭才问道：“凤大夫，我得的是什么病？”岂今为止，还没有人诊出他的病。 “暂时不知道，等我回去检查公子的血后，才能下定论。”邱若寒将药箱盖好，拆下手套与口罩，往衣服上的口袋一塞，夏挽立马捧着一条湿毛巾上前，替邱若寒将十根手指细细地擦干净。 好机灵的丫鬟，居然连她这点小习惯都打听到了，九王府出来的人，可真不简单。 邱若寒朝夏挽点了点头，表示认可，夏挽双眼一亮，闪过一抹喜意。 收拾好后，邱若寒转身，看到苏绾在那里，装模做样的给八号妇人把脉，又亲切的问对方一些大夫常问的话，看苏绾那架势，这几天怕也是下了功夫。 比试，胜负有时候不是凭本事，而是凭手段，一如她在琴棋书画四项中赢苏绾一样。 对南陵锦凡和苏绾暗中算计的行为，邱若寒并不生气，这是人家的本事。 邱若寒婉尔一笑，朝太子等人福了福身：“殿下，若寒已诊断完，如果没有别的事情，若寒先告退。” “若寒可诊出那位公子身患何病，可要写药单？”太子也不是笨蛋，邱若寒能从苏绾身上看出问题，他当然也发现了，这么一说，就是想给邱若寒机会，让她说出医术比试中的猫腻，奈何邱若寒没有领情，在邱若寒眼中，比试使手段很正常。 “多谢殿下关心，若寒暂时还不能肯定这位公子的病情，若寒需要回去好好想一想。”她有怀疑，可一切要等化验结果出来，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在没有肯定前，大夫不能在病人面前，随便说出自己的猜测，万一把病人吓到了就不好。 “小王听闻邱小姐医术高超，怎么，还有邱小姐你诊不出来的病症。”南陵锦凡就像蟑螂，不管你喜不喜欢，他总会出现在你左右。 邱若寒嫌恶的别过脸，不耐烦的道：“若寒诊不出这位公子的病，三皇子想必清楚是因为什么，至于三皇子口中所说的若寒医术高超，不过是传言罢了，若寒只擅长医治外伤。” 使手段可以，可使了手段被人拆穿后，还能摆出无辜样就恶心了，她讨厌做了表子又要立牌坊的人，邱若寒懒得和对方多说，索性一句话顶到死。 换作一般人，就算不心虚，也会脸红一下，可南陵锦凡却像是听不懂，一脸无辜，不仅如此，反倒借机试探：“传言确实不可信，最近外界盛传若寒姑娘夜宿九王府，和七皇叔一夜春风，不知这是传言还是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