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卷455章 证人
第3卷455章证人 “邱若寒,你到底想怎么样?”肖处长被邱若寒这番煽动人心的话,气得一红紫红,总算让他看上去像个人。· 邱若寒毫不势弱,欺身向前:“不想怎么样,只想你们血衣卫把人交出来。” “邱若寒,你应该很明白,人不在血衣卫大牢。”邱若寒这是明知故问,实在无耻。 “处长大人,你说什么笑话,人在不在血衣卫我怎么知道,我只知道孙小神医被顺宁侯府的人送到血衣卫,现在我只问你们血衣卫要人。” “我……”肖处长气得上气不接下气,他怎么办,他根本拿不出人,他要能拿出来,哪里还会有今天这一出。 邱若寒不说,只看着他,一脸坚持,坚持要血衣卫交人。 见邱若寒一直只咬着血衣卫不放,顺宁侯府的状师松了口气,心里盼着人找不到,只要人找不到,邱若寒就不会想翻案。 人都不见,翻了案又何用,却不想邱若寒逼血衣卫交人无果后,身形一转对着顺宁侯府的状师,厉声问道:“你就是顺宁侯府的人,血衣卫拿不出人,你们呢?你们当初把人送到血衣卫,真的有送到吗?当初不过是一件小案子,为何要惊动血衣卫,按理就算你们府上的小姐后来自杀而死,那也应该是送交京都府衙,为何你们顺宁侯府要把人送到血衣卫,有何居心?” 她可不会忘记顺宁侯府这个罪魁祸首…… “我,我,我……”对上邱若寒如狼一般的眸子,顺宁侯府的师爷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根本没有想到,邱若寒会突然针对他,好半晌才回过神,呐呐的道:“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结结巴巴,气势全无,一副理亏的样子,这样的人也出来打官司,邱若寒真想对顺宁侯府说,赶紧地把人牵回去,别出来丢人现眼了 公堂之上不仅每一句话很重,气势也很重要,像顺宁侯府这位状师的作派,首先就让众人对他无好感,一副理亏的样子,就算他是苦主也没有人相信。 不过,邱若寒还是很满意对方的反应,见对方诚心发问,邱若寒很给面子解释道:“我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们顺宁侯府会不明白吗?顺宁侯一世英明就被你们狗仗人势的东西给毁了。 现在孙小神医下落不明,你们顺宁侯府还有什么话要说?如果不是你们陷害孙小神医,孙小神医又怎么落到现在下落不明的处境,孙小神医有个三和两短,你们顺宁侯就是凶手。 我邱若寒现在就告诉你们,别以为孙小神医失踪了、父母又不在,就没有人替他喊冤,我这个师父不是白当的。 我今天就告诉你们顺宁侯府的人,即便孙小神医找不到,我也要为他讨回公道,我的徒弟无论是生是死,也要留得清白在人间,绝不会背负这样耻辱的罪名。” 邱若寒之所以叫孙小神医,就是提醒大理寺的三位大人,她徒弟可不是什么普通人,她也不是没有背景的小民,想要煳弄结案做梦。 她邱若寒不罢手,她邱若寒要告诉血衣卫,要告顺宁侯府,没有结果绝不罢休。 果不其然,随着邱若寒一口一个孙小神医,旁观的群众也愤怒起来,一个个指着顺宁侯府的状师大骂:“一看你就不是一个好东西,居然陷害孙小神医,不得好死,你全家都不得好死。” “孙小神医多好的一个人,给我们看病不收银子不说,还不嫌弃我们脏,我家老太婆一双脚烂了几年了,就是我儿媳妇都不肯帮着洗,孙小神医却一点也不在意,打来热水洒上药,就给我家老太婆洗脚,这么好的一个大夫,怎么可能jian污女子。·”一白发老头说着说着就哭了出来。 那么善良,那么干净的一个孩子,怎么就有人往他身上泼这么脏的水。 “孙小神医是好人,天大的好人,天仙美人才配得孙小神医,那什么小姐的,给我们孙小神医提鞋都不配。” “不相信,我们不相信孙小神医会jian污什么小姐,大人,青天大老爷,您可要还孙小神医一个清白呀。” 咚咚咚……旁观席上的人,不管不顾,在第一个人带头跪下后,全部跪了下来,给大理寺三位大人磕头。 “邱若寒真厉害,她以为借助这些愚民就有用嘛,天真!公堂之上讲得是律法,这些人就是磕破头,也没用,法不容情,顺宁侯府的小姐死了,顺宁侯府只要咬定孙思行侵犯了那位小姐,孙思行就有口也难辩,这种事情只要往男人身上栽,就没办法洗干净。”陵洛看着这些“民意”,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酸楚与嫉妒。 他礼贤下士,惩治贪官都换不来百姓说一句好话,孙思行只要救几个人,就能得到所谓的神医之名,真不公平呀。 “七弟,还愣着干嘛,快过来。”二皇子见陵洛傻傻愣愣地站在原地,连忙把人拉到对街上去。 周边的人都跪下,他们站在人群中太突兀了,而要他们跪下,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跪下的百姓,并不只单单磕头,他们还在给孙思行喊冤。 “青天大老爷,孙小神医是被人陷害的,那个什么府的大小姐是与人私通,孙小神医是无辜的,您一定要还孙小神医的清白。” “还孙小神医清白!” “还孙小神医清白!” …… 这些百姓不知内情,不知权利斗争,他们只知道那个给他们治病送药,笑起来还很腼腆的孩子,绝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那样的一个少年,连和女子说话都脸红,怎么会jian污女子,这话说出去真的没有人相信。 “肃静!肃静!”大理寺卿再次拍案,可这次没有人搭理他,百姓们继续喊着,要官老爷还孙思行一个清白,就是人死了,也要留得清白在人间,不能背负着这样一个污名。 公堂内安安静静,刑司处处长缩在角落,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趁邱若寒讨伐顺宁侯府时,赶紧地想对策,同时亦期待去邱府找孙思行的人,能快点过来救场子。 宋状师趁人不注意,把佟瑶拉到一边,开玩笑,这么冷的天一直跪在石板上,很容易伤寒入体。 顺宁侯府的状师则拿着一块帕子不停地擦汗,他虽不知详情,可他见过孙思行,那么干净纯真的一个孩子,绝不可能做出jian污女子的事,面对邱若寒咄咄逼人的陈情,他心里发虚呀。 邱若寒与翟东明交换了一个眼神,达成某种只有两人才知道的协议,又飞快地分开,翟东明眼观鼻、鼻观心,一副什么都不没有看到的样子,邱若寒则淡漠地看着为孙思行喊冤的人,没有半分的激动与欢喜,这本就是孙思行该得到,不过…… 街角那两个人似乎有些眼熟,想来也是,邱府的热闹不管是达官贵族,还是三教九流,都爱看,这些人大多是来看热闹,真正关心孙思行生死的有几人。 邱若寒默默地看着天,生活了近一年,她还是不懂得看天认时间,只觉得这个时间,邱府那辆马车应该绕得差不多,准备出城了,不知血衣卫的人会如何做。 法不责众,大理寺卿拿闹事的百姓没有办法,一脸希冀地看向邱若寒,希望邱若寒能出面安抚一下百姓,让这些百姓安静下来,可邱若寒根本没有看他,他找不到机会来暗示邱若寒。 吵闹声越来越大,大理寺卿揉着生痛的大阳xue,准备先退堂,事后再审,就在此时,街头一辆急速行驶的马车,朝大理寺的方向驶了过来,驾车的人一边扬马鞭一边大喊:“让一让,让一让,嫌犯孙思行在马车上,快让开,快让开。” 人末至声先至,那喊话的人应该有武功底子,这一句话吼得中气十足,把百姓喊冤的声音全部压了下去。 “嫌犯孙思路行带到,快让开,快让开。”马车急行,即使冲到人群中也没有减速,看到越走越近的马车,邱若寒的眼睛越瞪越大。 不是吧,那马车好眼熟呀! 吱…… 马车在大理寺公堂外停了下来,百姓也自发地站了起来,纷纷后退,不敢靠近那马车,因为…… 马车停下来后,就有一队血衣卫上前,将马车保护了起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来了什么大人物。 “邱若寒,我看你还有什么话可说。”刑司处肖处长得意了,死人脸又白了回来,朝大理寺卿拱了拱手:“大人,请允许我血衣卫传证人上来。” “准。”大理寺卿不敢看邱若寒与翟东明的眼神,飞快地挥手。 这案子真是审得主审官纠结呀,到底谁对谁错,真是分不清楚了,大理寺卿觉得自己审完这个案子后,头发都会少一半。 得到大理寺卿的允许,血衣卫上前,撩起车帘,从里面抬出一个担架,担架上躺了一个人,那人额头被白布包了起来,上面还渗着血,只露出一双眼睛和下额。 双眼紧闭看不出有什么特别,那露出来的下额,还有包扎的脸形,乍一看很像孙思行。 “这真是孙小神医,怎么变成这样了?” “被打了吧,孙小神医太可怜了,血衣卫的人真没人性,怎么就下得了手。” 百姓想又不敢上前,一个个踌躇不前,在血衣卫的震慑下,一个个连头都不敢抬,肖处长见此景,可真真是扬眉吐气了,时不时地朝邱若寒抛去一个得瑟的眼神。 邱若寒完全无视,双眼追随着担架,当担架放下来时,邱若寒似乎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颤抖开口寻问:“他是孙小神医?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了?不可能,我徒弟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这不是我徒弟。” 邱若寒这话像是不敢相信,又像是不肯承认这人就是孙思行,那样子在血衣卫人眼中就是心虚。 血衣卫监察处处长,怜悯地看了邱若寒一眼,眼中闪过一道寒光,孙思行来了,邱若寒就等着倒霉吧,敢和血衣卫作对,绝不会有好下场。 监察处处长想要速战速绝,不再理会邱若寒,飞快地收回眼神,指着担架上的人对大理寺卿道:“大人,这人就是逃犯孙思行,此人是我们在城门口截住的,邱府的护卫和侍女,正准备送此人出城。” “大人,人证物证俱在,邱若寒昨夜带人劫囚,今天一大早就想把人送出去,结果正巧被我们血衣卫看到了,本想把人带回大牢,听闻邱若寒在这里喊冤告状,陆大人让小的们先把人给大人您送过来,好让大人能还我们血衣卫一个清白。” 血衣卫并不是人人都如肖处长那样,只擅长刑罚不擅长言词,这位监察处的王处长,就是一个擅于交际的人。 肖处长很清楚自己的弱点,虽说各处处长不合,可攸关血衣卫颜面时,他们还是懂得一致对外,肖处长连忙后退,把场子交给王处长。 王处长是国字脸,又是浓眉大眼,身形高大,一看就是有正义感的好人,再加上他的话、他送上来的证人,很容易就让人相信他的话。 长得好果然有优势。 场中微妙的变化没有逃过邱若寒的眼睛,翟东明担心地看了邱若寒一眼,那眼中有责怪,亦有不满。 邱若寒要是处理不好孙思行,可以交给他,他要秘密把孙思行弄出城,那是很简单的事,邱若寒怎么就让孙思行落到了血衣卫手中呢,还人赃俱获,这下麻烦了。 邱若寒微微摇头,让翟东明不用担心,她自有对策,两人眉目传言才刚开始,大理寺卿就对要邱若寒上前陈述。 大理寺卿看似公正,实则还是偏向血衣卫,血衣卫丢出一个证人,他就相信邱若寒有罪,看邱若寒的眼神都不对,官官相护不是没有道理。 大理寺卿这伙想的是,邱若寒今天有胆告血衣卫和顺宁侯府,改明说不定也敢告诉他,这么一个刁民呀,一定要她明白衙门不是那么好进的,没事少往衙门跑,吃了亏就乖乖地忍着。 可惜大理寺卿注定要失望,邱若寒绝不是一个吃了亏会忍的人,看大理寺卿墙头草的作风,邱若寒很是不满,语气也极差。 “大人,刚刚的事情已经证明,我根本没有作案的时间,血衣卫不能随便找个理由,就往我头上扣罪名。 血衣卫把孙小神医送来,只能证明血衣卫没有看丢犯人,除此之外臣女不明白,这还能说明什么。 别外,不过三天的时间,孙小神医好好的一个人,就变成这半死不活的样子,还请血衣卫给臣女一个交代。”邱若寒一揖做到底,几乎就是弯了九十度的腰,由此可见邱若寒有多愤怒。 “邱若寒,你有没有听清楚,本大人说,这人是从你们邱府的马车上截下来的,另外还有你们邱府的护卫与侍女,邱若寒你到现在还不肯认罪吗?果然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本大人今天就让人心服口服,来人呀,把邱府的侍卫和侍女带上来。” 这位王处长不论是口才还是手腕,都比肖处长强百倍,要不是大理寺的三位大人坐在上面,邱若寒都要怀疑,这位大人才是主审官。 “小姐,奴婢该死,没有完成小姐交待的任务,没有把人送出城,还请小姐恕罪。”佟珏与邱府的四个护卫被押了上来,血衣卫对他们半点也不客气,走慢了就踢一脚。 四个护卫一声不吭,身上的衣服还算整洁,看样子没有受什么苦,只不过那张脸打得像调色盘,一看就知在血衣卫手上吃了亏。 当然,这得亏邱若寒提前交待,血衣卫抢人,他们要抗争,要没命地逃,但没有必要与血衣卫硬抗。 如果血衣卫的人动手,那就和他们打一打,不必太较真,打人的时候一定要打在看不到的地方,而挨打的话,就一定要让人,一眼能出他们被人打了。 邱若寒调教有方,除了佟珏外,四个护卫的脸呀,那叫一个难看,整一个猪头,不过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伤虽然吓人,但没有伤筋动骨,休养几天就好了。 自己的人受了伤,又被血衣卫押着,邱若寒当然要表示自己的不满了。 “王处长,我邱府的人只是送个病人出城,你们至于如此吗?血衣卫是人,我邱府的护卫就不是人了,你看看,你将他们打成什么样了。”有伤在外面就是好,邱若寒都不需要找人验伤了。 “小姐,这些人好凶,一上来什么都不说就抢人。”佟珏委屈地瘪着嘴。 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丫鬟,佟珏这丫头也学坏了,邱若寒安抚地朝她点了点头:“乖,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嗯,嗯。”佟珏连连点头,一副为主子命是从的狗腿样。 “哼哼……”王处长一直被邱若寒指责,听邱若寒放大话,冷笑了两声:“邱姑娘好大的口气,没事?带人闯我血衣卫大牢,劫走嫌犯孙思行,打伤我血衣卫的人,还想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