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小道尔不足挂齿
在四周人们复杂的目光注视下，李飞白边把玩着手里的符箓，一边走回自己的小团体。 封青云竖起大拇指感叹：“还得看我李公子！半圣都敢打诨。小弟佩服！” 苏秀婉秀眉一横担心和生气：“你是真的不要命了，圣人之列脾气难以揣测，你不怕他一指定死你？” 李飞白云风轻云淡般将符宝丢向后者开口：“这玩意儿我用不上，送给你了。” 苏秀婉急忙接住又恨他一眼：“这么贵重的宝物，随便丢弃，对圣人不敬，小心一个雷劈死你！不过你的东西我不能要，还给你。”话音落下就要送过来。 李飞白朝前一步，样子像是真的要拿回符箓，可只是从她身旁缓缓错过，轻轻附在她耳旁柔声开口：“我的东西不给你还能给谁？小生告辞。” 李飞白就这样坦然离开。 苏秀婉被耳根的温热气息撩动得脸红起来，一时脑子空白，心里还不停回荡着他那句话“还能给谁？难到他知道了？” 她急忙转身望向少年身影的方向，后者半转过来笑道：“因为我是你老大嘛！” 苏秀婉气的在原地剁了剁脚，心里骂了句：“真是个呆子”顺手将符箓收入贴身里袋中，紧紧靠着胸口。 封青云此时正准备着参加文试诗词比，早早就把时间空间留给二人，做为一个优秀的僚机不过如此。 宫教习正准备宣布二轮词比开始时，天边又是一阵宝光轮现，霞光万丈，一半身菩萨凌空现象。 “阿弥陀佛，小灵山殊珠菩萨见闻文试，珊珊来迟，望诸位施主恕罪！”一道空灵之音自天际传来。 宫教习自持云上书院修心最好的教习也难得心中泛起嘀咕“往年也未见诸圣前来，今年怎会如此盛名？”不过亦是起身拜见，婵妙音一旁持礼而拜。 众人已是神情麻木，这一天见三圣显神，实属千载难逢，久久难以回神。 殊珠菩萨站在云端笑呵呵道：“贫僧好对，早是诸位知晓，今遇良对，实属难耐，阿弥陀佛，罪过罪过！结造化于诸位，望诸位宽心！” 话毕，七彩霞光如瀑布一般飞洒下来，游荡于文海之上，海天映照，波光瑕接，似于银河行走，游荡星月之间。 众人皆是忘我，各有所获所得。 苏秀婉在一旁流出热泪喃喃自语：“我仿佛置身星海，游离方外，自由逍遥，美不胜收！” 封青云直接沉醉于书词歌赋世界之中。 只有李飞白闭眼睁眼间便苏醒过来，见眼前众人皆醉于梦中也不见怪。 宫教习感慨万分“佛家小三千界就如此玄妙，世间万法何不瑰丽！” 殊珠菩萨看见李飞白并不受大道影响，心中也是微动轻声开口：“想必汝就是李公子吧！真是俊彦之至，得天独厚！既然汝不得此造化，贫僧便送你一物，以结善缘！”空中飞来一物，金光灿灿，透射天际。 李飞白抬手接住先是一礼开口道：“不知老菩萨有何指教？李小子我洗耳恭听！” 殊珠菩萨笑了笑点头：“谈不上指教，汝之一对，极其玄妙，贫僧趣对一联，‘镜涵火树堤’虽谈不上绝对，却意境相合。” 李飞白略做思索点头：“老菩萨境界高深，此对包罗万象，意境高远，小子受教。” 殊珠菩萨哈哈大笑两声：“李公子后会有期，贫僧告辞。” 待殊珠菩萨走后，李飞白细细查看手中金光宝物，分明是一颗玲珑剔透的宝珠，他心中揣摸“莫不是传说中的舍利子？” 见着回过神来的封青云，随手就丢给他了，后者扬手一接，在掌中定睛一看，身为宰执之后的他多少也有些见闻，连忙开口拒绝：“李兄此物贵重非凡，不宜赠送，还请收好！” 李飞白摆摆手，淡然道：“她们两个都有了，我这个老大可不能厚此薄彼！” 封青云一时语塞，知晓李飞白是何性格的他也不得不郑重收好舍利子，然后告罪一声竟直接告辞归家。 苏秀婉看着离开的封青云也是有些疑惑，不过没有多问。 词比这才在宫教习的宣布下迟迟开始，取梅花为词眼。 这次夏太子没有露面，只是河洛夫人一首咏梅词，让众人皆是拍手叫绝，就连宫教习都称赞，其词之立志高远！ 婵妙音依然填了一首暗掺佛理的咏梅词，其中一句“如不见梅来，何知寒风凛冽，怎怕千刀万剐？”让李飞白也颇为赞赏！在加上那天人般的容貌身姿，大半男子为之倾倒。 封青云缺场，苏秀婉填了首以梅咏志之词亦是不凡。 在众人填词收笔后，李飞白才慢悠悠地提笔写下词名： 《卜算子·咏梅》 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作者标明原著南宋·陆游·号放翁） 一词方成，天地变色，四面八方莫名袭来阵阵梅香，寒气涌动，百花争艳却依旧压不住那一抹清淡香气，宫教习震惊无比，激动颤声道：“这难道是千百年难得见一回的……词成道显，这……这简直……叹为观止！”随后他看着李飞白的身影不知在思索什么。 意象持续了半刻钟，空中才缓缓传来亚圣那独特温柔的声音：“尔等气运受圣道加持，当好生努力，不辜负这世间绝至美好！填词至道，当赏！” 话毕，一缕清风扑来，李飞白衣袍一阵飞舞，随后归于平静。 宫教习心中又是一震“这可是儒道三宝之一的‘翻书风’不是所有人都修行而得，能得此物者凤毛麟角，况且更重要的莫过于它乃亚圣修得！” 李飞白拜谢过亚圣。 人们慢慢从意境中醒悟过来，各自收获良多，甚者以至于痛哭流涕，感悟至深。 胜者自然一目了然，河洛夫人也是悻悻离去，心中怅然。 苏秀婉立在李飞白面前不知如何开口，有种感觉，仿佛他越优秀，就离她越远。 李飞白看了她一眼轻轻一笑：“呵呵，不过小道尔，何足挂齿？汝何故震颤如枯木立野？” 苏秀婉眉头一皱，扬起拳头不讲道理地朝他迎面递出一拳，结果矮了一节，轻轻锤在后者胸口上，见他没躲，她才知道原来自己从未走远。 她眼中少年如白日春风，又潇洒自若让人不禁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