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破庙解道家九秘
回到客栈，李飞白打开宝盒。 刹那间，整个房间流光四溢，仙音缥缈。 没一会儿李飞白就有些昏昏沉沉，他连忙盖上宝匣。 心中震撼“这观星楼的宝物，真是惊人！” 细细查看下，外观上只是一个雕刻略为精美的沉香木盒，实在看不出有何巧妙。 可既然用它来装此重宝，必然有其非凡之处。 李飞白看了几圈终于在盒底发现雕刻的几个细若蝇蚊的上古文字。 他赶忙对照脑海中的《古今通义》。 原本已被子路师叔收回，让他多少有些不方便。 这几字翻译过来为“扶摇庙观天，天水池法地”。 李飞白实在难以将它与任何信息联系起来。 唯独肯定——扶摇郡有一古庙藏有重宝。 这简直是“无心插柳柳成荫”。 李飞白觉得自己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接连得宝，简直洪福齐天。 他决定去扶摇郡打听一下附近是否有古庙留存，好去碰碰运气，顺便找找阿瓜。 逛了扶摇一圈没发现什么好吃的，唯独那特酿“逍遥饮”让他真的赞不绝口，买了几大壶。 还特意将楚战给他的养剑葫芦用来装酒，他并不知道此物有何非凡之处，在旁人眼中简直是暴殄天物。 从天明逛到夜幕降临。 李飞白并没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唯独有个老书生说赶路时在北山遇到过一间破庙，却不记得详细方位。 他大方赏了一锭银子，在后者一脸诧异下离开。 自此扶摇郡多了个买卖消息的黄脚夫。 次日一大早。 李飞白兴冲冲地赶往北山，他有预感自己此行将收获满满。 可来到北山，才真犯了难，一眼望去全是参天大树，郁郁葱葱，形成一片绿色的海洋，在这片山林中找一间古庙无疑大海捞针。 李飞白正寻思着要不要去赌赌运气，身后传来一老者声音： “这位公子，可是要入山？” 李飞白回过头来看见一须发皆白老翁。 他点点头：“老人家有何事？” 老翁摇摇头，和蔼笑道：“我闻公子口音，应是外地来客，这北山树木丛生，最易迷路，老朽于此生活数载，较为熟悉，愿为公子指路。” 李飞白心里琢磨“还有这等好事？”简直是睡觉就有人送枕头。 他执礼而拜：“那就多谢老人家指点迷津了！” 老翁抚了抚长须，哈哈大笑：“无妨无妨，公子且过来，老朽为你说明便是。” 李飞白靠近这位莫名出现的老者，后者用不快不慢的语气：“此去定不能分心，遇口左行，遇活水往上游走，遇桥勿过，左行便可，切记分毫无错，方可出山。” 李飞白听了后觉得奇怪“怎么像某种阵法的阵脚？” 还没来得及多问，老者便自行离开了。 李飞白只能壮着胆子，按照老者提供的方式入山。 不远处，老者摇身一变，原来是名面相普通平易近人的老先生，着云上书院儒袍。 老先生望了眼天，喃喃自语：“若得九秘，这片天地再难追寻汝之踪迹，倒真的能放心一二。” 天色渐变，一道洪吕大钟般声音响起：“儒圣，此举有违天道！” 老先生双手背后，云淡风轻开口：“二十载罢了，吾何惧之有？” 天相退去，老先生不见踪影。 李飞白感觉走了很久，看不尽头的绿树，毫不相关的溪流，百千种样式的桥梁。 这深林中给人极致的压抑，本该生机勃勃的山林却寂静无声，唯独他的呼吸和脚下踩过枯枝败叶的脆响。 如果不是他坚信自己还活着，他会怀疑自己已经走完了这一辈子，一路上不知道过了多少路口，多少桥梁，多少溪流。 终于在他精神都要崩溃时，眼前出现一间破庙，这间破庙就像大海上的一块枯木，虽然飘荡于一望无际的碧波上，却是他唯一的救赎。 那种眼前无穷尽的树林草木，走不到头的绝望，李飞白不想再多体会哪怕一息。 进了破庙，他瘫坐在地上，才回想起那老翁，心里也是自嘲“我真的这么容易被骗？” 破庙有一案几，他取出那宝盒放于其上，毫无动静。 他又仔细打量起这间破庙，不肯放过一丝一毫细节，哪怕死在这破庙里，他都要弄明白其中有何玄妙。 通体来讲，这庙供奉三清，雕有云，鹤，典型道教特色。 其门楣上刻有“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 恰好九字，李飞白心里琢磨“这莫非是道家九字真言？” 可这就普普通通九字雕刻于此，并无真解，有何用处？ 他苦思冥想，废了这么大力气来这此肯定不能空手而归。 可过了很久，依然毫无头绪，索性喝起酒来。 先是一小口，然后大口痛饮，不用灵气逼出体外，不一会儿便醉了过去。 半醉半醒中他含糊不清说出那晚梦中所听：“道演万法，天地玄气，归去来兮，若云梦兮，扶摇其上兮，天水池洌兮，三清天外解道秘。” 话音刚落。 眼前破庙消失不见，李飞白置身于一片流云之上，眼前一模糊背影口吐真言：“得我道法，万物自然，所诵所传，皆自有意。” 一阵颠倒翻覆，他心中难受至极，喝下去的酒差点尽数吐出。 醒来时，已然回到破庙。 他亦分不清是梦是醒或是醉，不禁倒立而视门楣上的九字真言，一阵金光映入脑海。 九秘尽得。 再次醒来，一步跨出门槛，转身看去，山亦是青山，人亦是斯人。 可李飞白知道自己得到的东西何其珍贵。 他还有些浑噩，自己到底是否入山，还是半步未动？ 宝盒依旧，可盒底并无字迹。 这些都太过于匪夷所思。 可得了妙法，便是受恩。 他对山揖礼，一身儒袍却手结莲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