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空山古刹闻劫难 山雨欲来风满楼

    江湖路远，

    悬一心牵挂。

    思念成沙，

    执流年入画。

    山花与卿，

    子与传说，

    好久不见……

    落日余晖，洒在红墙上，仿佛红尘中盛开的红莲，淡去尘烟，唯有光明之间，那盛开的朵朵金莲。大片晚霞，自西边天际铺卷而来，三面环山，群山蓊郁，唯有西方绚丽多彩，有如世间万象，皆指归西方，指引归乡路。

    夕阳之辉踏过群山，遍照山间，光芒直入山翼间古刹，庄严山门，琉璃瓦上，流光泄金，金灿辉煌，屋檐之上，鸱吻穆立，寂静光明，夕阳之下，俨然世间最光明之地。

    举目望去，红墙碧瓦，飞檐翘角，古松威然，金色檐脊突于蓊郁薄云间现出一角，在夕阳光中，更显辉煌。

    一袭破旧青衫，全身上下到处充满褶子的少年。手中提着一根漆黑的墨竹棒，一脸沧桑，腹内饥肠辘辘，两眼茫然的望着眼前这座庄严肃穆的深山古刹。只见寺门上苍劲有力的刻着三个字“洞庭寺”。

    他正是那掉落悬崖，在那崖底修习剑法的虞凌风。不知不觉他在崖底已是半载有余，靠吃怪鱼充饥，饮潭水止渴。几个月下来潭中怪鱼也已被他吃得所剩无几，“落絮飞花”剑法已被他完全修习完，内力也略有所成。

    “唉！……终于找到一个可以落脚的地方了，爬了一天的山路，好不容易从那迷域一样的崖底出来。一路无人烟，一天没吃没喝，已是又渴又累。今晚便在这古刹之中借宿一晚吧！”他沉思一会，便朝寺门走去。

    “有人吗？晚辈虞凌风想在贵寺投宿一晚！”他顾不上矜持，伸手抓起寺门上的铜环敲打了三下。

    “阿弥陀佛！”门内传来一声低沉的佛号。

    一身着灰色素衣的中年僧人打开了朱红色的大门，只见他面部圆润，眉眼温和。

    “小施主！有何贵干？”中年僧人右手捣练着佛珠，左手于胸前单手执掌问道。

    “只因晚辈爬了一天的山路，已是又饥又渴，疲惫不堪。出于无奈，冒昧打扰，想在贵寺投宿一晚，不知大师能否行个方便？”虞凌风躬身作答。

    “阿弥陀佛！出家人本应慈悲为怀，救人之所急，本是佛门本份，既然施主有所求，贫僧替你通传便是。且随贫僧来！”中年僧人平和从容地让虞凌风进入了寺门，回头关好了寺门，特意在门后顶上了几块条石。

    “佛门之地，也要这样谨慎？”看着中年僧人的举动，虞凌风脑中思索着。

    “师父！一小施主因饥困乏顿想在本寺投宿一晚，小僧已将他领进了门。请师父发落！”中年僧人带着虞凌风来到一宁静祥和的禅房门口，躬身禀报。

    “阿弥陀佛！出家人慈悲为怀，行个方便份内之事。粗茶淡饭，木板杂草，请施主不要见怪。”门内传来一慈祥的老僧声音。

    “多谢大师肯与方便！荒野之人，能有温饱便足矣，岂敢责怪！”虞凌风躬身致谢。

    “虚空！去膳房准备一份饭食，带小施主去偏房安顿吧！近日寺内不是很太平，小心照看好小施主！”门内老僧吩咐道。

    “是！师父”虚空低头应答。

    “随我来吧！”虚空回头看了一眼虞凌风。

    行至走廊尽头，推门而入，只见屋内除一床一椅一桌，床上深褐色被褥叠放整齐，除此之外再无它物，显得空旷的房间，略带着一份安详宁静。

    “施主，请你略作歇息，贫僧去给你准备茶饭。”虚空说完掩门而出。

    坐在椅子上的虞凌风，环顾了一下房内，将目光投向窗外，看着幽静古朴的寺院。“若是以后能经常来此等清幽之地，放空一下自己，摒弃一切纷争，沉静一下心灵，该有多好！”他脑海中浮出一个念头……

    “施主请用膳！”片刻，虚空已端着饭菜进入房间。

    “多谢大师！”虞凌风拿起筷子，端起饭扒了几口。

    “无需客气！粗茶淡饭，将就一下。”虚空看着饥不择食的虞凌风脸上浮出笑容。

    “挺好的！青菜新鲜，清甜爽口；豆腐嫩滑，入口即化！”虞凌风嚼着饭菜，满脸知足。

    “如此就好！施主吃完早点歇息，关好门窗，没事不要出门。近日寺内发生了变故，这几晚或许会有宵小之流来此寻事！”虚空盯着虞凌风叮嘱道。

    “请恕晚辈多嘴，不知寺内发生了什么事，能否请大师告知一二？看看晚辈能否有效劳之处。”虞凌风放下碗筷，喝了一口茶看着虚空问道。

    “贫僧替本寺感谢施主盛情！施主还是不要踏入这是非为好！”虚空面露忧愁，婉言相拒。

    “既蒙贵寺收留，晚辈自当酬谢，况且佛门讲究机缘，相遇便是缘，一饭之恩，也是缘法。江湖之人，遇到不平之事，又岂能坐视不管！”虞凌风振振有词。

    “施主好心，贫僧知道。但是此事跟施主无关，况且来者势力非同寻常，是劫是难，还未可知。如若我告知于你，将你拉入是非之地，家师是会责怪贫僧的，贫僧也会觉得对不起你。记住贫僧的话，关好门窗，没事不要出门。有需要的话，请击墙三下，贫僧就睡在你隔墙。天色已晚，施主早些歇息，告辞！”收好碗筷，虚空转头掩门而出。

    “听他们说话之意，似乎会有场劫难登门，但是一个清幽佛地又怎会有，是非找上门来呢？看他们都慈祥和蔼，应该也不会是生事之人。既然我留宿于此，又蒙施舍饭菜，不管他们心意如何，我都不应该袖手旁观，置身事外。刚好也可以让我试试身手，看看这半年以来在崖底的成就如何。”虞凌风躺在床上闭目沉思。

    原本疲惫不堪的身体，在床上躺下后，顿觉困意袭来，不久便已渐渐入睡。

    深夜！无月！

    树叶被风刮得“沙沙”作响！原本宁静无声的寺院更显得深邃空洞。漆黑一片，瑟瑟耸动的夜风，带着风雨欲来的气息，吹落在每个角落。

    “嗖！嗖！”几条黑影从院墙飞过，打破了这份沉寂。

    树叶婆娑，风雨即将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