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无名峰顶观孤雁 落絮飞花神韵现

    举头忽见衡阳雁。

    千声万字情何限。

    数月未曾见。两行清泪现。

    薄雨相交游。芭蕉都言愁。

    待雁却回时。昂首对山丘。

    碧云天，黄叶地，秋色连波，波上寒烟翠。碧云天，黄花地，西风紧，北雁南飞。

    北雁南飞，饮尽那份苍凉滋味；

    北雁南飞，你的情到底有多深？北雁南飞，你的痴情为谁而醉？

    北雁南飞，带走伊人的憔悴；

    北雁南飞，你的梦有多长？

    恋恋红尘中，几多依恋，几多相守，几多离人的泪，都是雁儿不可割舍的情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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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雁南飞..到了某地歇翅停飞。来年又飞回北方。带着思念上路

    这个某地为什么能留守北来的雁群。或许人们都无法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只是给这个地方取了个名字叫雁城。

    身处雁城，望着孤单的雁儿滑过天际，如果真的是北来的大雁，那么即使身在雁城为异客，又何妨？

    晨风中细雨纷飞，凉意飕飕，望着山峰下被秋雨湿润的树木显得落魄潦倒，正如自己那颗被江湖风雨淋湿的心。秋风秋雨愁煞人，不知是秋风秋雨带来的忧愁，还是说这句话的人带来的忧愁，总之每当想到这句话的时候总是会被忧愁缠绕。

    虞凌风清晨立于一不知名的山峰上，由打猎人临时搭建的草棚中。望着秋风秋雨秋草秋木，听着头顶天际中传来的离群之雁，传来的孤独叫声，心中顿觉忧愁泛起，一时出神。

    “虞老弟醒来得这么早，是不是太冷了，睡不着？”身后传来醉仙翁葛东及打着哈欠的声音。

    “也还好！山顶凉气是重了一点，但是也能承受得住，只是被空中那孤雁的叫声吵醒了。”虞凌风回头朝着葛东及笑了笑。

    “秋风秋雨，孤雁临空，的确让人伤感，唉！年轻人就是好，总有那么多的多愁善感，看物思怀。人老喽，现在就只想好好的打个盹，美美的喝上几口。”葛东及从身旁摸出铜壶，拎开盖子“咕噜咕噜！”了几口说道。

    “葛老哥见笑了！小弟能问问，你带我来此地的目的么？咱们为何放弃山下的旅店不住，非要爬上这一无所有的山峰？”虞凌风一脸疑惑地望着葛东及。

    “哈哈！终于还是憋不住了，昨晚就看你一脸的疑惑，只是硬着脸皮没有出声。你瞧瞧现在此地的风景不好么？人生能有多少这么惬意的时光，能不为俗事缠绕，淋一场秋雨，赏一山风景，品一口老酒？”葛东及爽朗一笑道。

    “老哥好兴致！受教了，细细想来确实很有道理，看来还是老哥的情怀宽广，令小弟汗颜得很！”虞凌风说道。

    “人生一世，繁忙一世，真正抛开烦恼，沉静自己心灵的时日又有几何？倘若能有机会千万莫要错过，毕竟真正属于自己的时日无多！”葛东及一脸享受的说道。

    “好！小弟静静地陪着老哥享受这秋风秋雨带来的宁静，沉淀一下自己的内心。让它也放空一下束缚！”虞凌风眺望着天际说道。

    葛东及喝了一口老酒，似笑非笑地对着虞凌风微微点了点头。

    一老一少相继沉默。葛东及靠在柱子上眯起眼睛继续打起盹来。

    虞凌风盘腿而坐，右手支起头部，看着远方的山色默默发呆。

    “为报家仇孤身上路，君山遇险，古寺风波，幕阜山，铁拐峰，官道闻变，雾隐风云，潜身排教，探地牢，草庐渡血，灭蓑衣门来使，相助丐帮…………从踏入江湖以来，大半年的经历在他脑海中重新浮现。仔细想来，确实都生活在恩怨仇杀之中，时而焦虑，时而欢喜，时而落寞，时而悲伤……，多久以来确实没有像现在一样安逸宁静了，适当的宁静能缓解压力，懂得取舍。俨然此理，学武之人不就应该适当放空心灵，沉浸于一招一式中么？脑海中招式太过于繁杂，则无一精专，博而不精，又怎能得到飞跃？我还是应该多专注于一门武学，以后我肯定是要以残剑复仇的，落絮飞花应该才是我目前最需要专注的。”虞凌风如老僧入定般静静坐着，瞅着远方出神，脑中忽然发现武学之道亦如立身处世，需要在宁静沉淀浮夸繁杂。

    “莫非这就是他专门带我来此地的目的？倘若如此，那他也太用心良苦了！”虞凌风回头看了看葛东及，心中暗忖道，脸上感激之情洋溢于表。

    见其闭目养神，沉思打盹，虞凌风回过头从怀中掏出“落絮飞花”剑谱，重新温习起来……

    “落絮”“飞花”“飘落的柳絮，飞舞的雪花都是多么的飘逸轻盈，剑法走灵动闪现之路？应是如此如此？”虞凌风每看完一式，闭目凝神，心中都跟着比划一番。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走，一个时辰过去，手中落絮飞花剑谱已被他重新看完了一遍，十二式剑招也在他脑海中重新比划了一遍。他合上剑谱纳入怀中，抓起墨竹棒站立起来，跃入草棚外根据自己刚才的体会重新演练了起来。

    只见他身姿飘逸，墨竹棒在他手中有如灵蛇吐信，每每刺出的棒尖都带有丝丝风声，随着手中动作越来越熟练，棒风也越来越激烈，招式也越来越空灵虚幻，渐渐身形与棒影融合在了一起，身形如蛟龙戏水，棒影如雾霭蒙蒙……

    葛东及靠在柱子上半眯着眼睛，看着外面时而腾身跃起，时而原地旋转，时而旋转飞升，时而沉默出神的虞凌风，脸上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容。

    演练完几遍，脑海中忽又灵光一现“飞花一定是飞舞的雪花么？如若是春花迎风飞舞又是如何？在柳絮飘落的时候，忽见一朵春花迎风摇曳岂不是更加的有意境？”想到此他又将“絮果兰因”“搓绵扯絮”“咏絮才高”“禅絮沾泥”“雪飘如絮”“游丝飞絮”每式后面交杂着“沾花弄柳”“柳暗花明”“妙笔生花”“六出冰花”“百花齐放”“移花接木”演练了一遍，只见其身姿与剑式更加的飘逸灵动，有如柳叶随风飘舞中，百花齐放，一团青影在棒影中如雾如烟，空灵飘渺。

    眼望着他的剑法有了惊人的突破，待他停身而立，葛东及笑着站起身来大叫一声“好！”

    虞凌风回过神来，朝着葛东及投来一笑，脸上弥漫着感激之情。

    “多谢葛老哥点化！”虞凌风感激地说道。

    “是你自己的觉悟高，小老儿啥也没干！你又何必要谢我。”葛东及哈哈一笑道。

    “老哥用心良苦，虽未明言，却有此意，如若不是你带我来此感受身心的沉淀洗涤，我又怎能体会得此中深意？”虞凌风说道。

    “剑法犹如人生，不同的感悟会有不同的效果，恭喜你取得了突破！”葛东及替他高兴地说道。

    “感谢葛老哥！如若没有你的点化，又怎能有今日的突破。”虞凌风躬身说道。

    “行了！行了！不要再如此固执了，小老儿五脏庙已造反半天了，是时候去祭奠祭奠了！”说罢朝着虞凌风一摆手，转身朝着山峰另一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