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曙光箭

    属于胡的极其微弱的自发产生的龙气沿着龙脉游走了一圈，两圈。后面跟上来的也不是龙气，只是胡的血气。看到这一幕黎明不顾自己一身酸痛，连忙上前想要阻止。但是在游过龙脉的瞬间，那龙气仿佛有了生命，血气也脱去了赤色的外壳，散发出一股至极的青色。

    那化为青色的血气上面也散发出一股淡淡的龙威，游走之间仿佛是长龙游动，不再是简单的血气沿着胡规定的路线游走。

    两圈游走之后，疼痛被无限的淡化了，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种由四肢百骸透出的舒爽感。

    三圈、四圈。

    黎明看到这一幕不禁很是艳羡。他看得出来，胡塑造出了真龙体质。所谓的什么真龙并不是说血脉有多么高贵，而是一种意志力的体现。若是胡的举动再慢半分，或者其他别的什么再出点错误，没准就会变成蟒龙或者鱼龙体质。

    五圈，六圈，直至……三十六圈！他体内的能量每游走一圈，他的整个身体仿佛都在欢呼雀跃更盛一分。他体表逐渐浮现出一层层黑色的污垢，那是体内已经极少的杂质正在逐渐地被压榨。每出现一点，曙光圣焱都会随之涌出，将这些杂质焚烧干净。直到三十六圈结束，胡也没有半点不适的感觉涌出。

    若是那所谓的蟒龙体质，则痛苦将会无限之大，每游走一圈都仿若巨蟒蜕皮，奇痛无比，更是极其猛烈，很容易就在这过程之中被迫放弃。则龙脉虽然会开辟成功，但是极为脆弱，需要长时间的温养才能够投入使用。

    至于鱼龙体质，则不会多么痛苦，但是所承受的心灵压力将会极大，而且一旦失败则该个龙脉直接废弃。如此重重压力之下，鱼龙体质很少有成功开辟哪怕一条龙脉者。至于胡这样的真龙体质，则是万中无一，但是真龙体质不是先天决定的，出现的条件和时间目前无人知晓。

    “还来吗？”胡眼里带着期待看向黎明，他的右手上的鳞片再度变成了苍黄色，但是龙脉觉醒技能发动的瞬间，他的双手上都覆盖上了龙鳞。

    “你以为这是那么好弄的事儿啊？”黎明笑骂道，“不过这还真的可以再来一次。这次估计会比上次疼，但是你只要忍一瞬间就好了。”黎明想到胡的右手龙脉还没有开启，突然瞳孔一缩。

    他刚刚给胡开的是龙脉一，而这龙脉一对于大部分人来说，都是一开始就开启的。他依稀记得他在开启龙脉的时候，开启的是龙脉二，也就是右手龙脉。而胡的龙脉二没有开启，龙脉一也是封闭状态……也就是说，真龙体质，其实就是零基础？

    “来。”黎明咬了咬牙，龙气再次凝聚。这一次开龙脉二难度显然比龙脉一要大，在完成的时候黎明一身庞大的龙气基本消耗殆尽，但是由于有了经验，他也没有什么慌张。胡也对于自己将要面对的疼痛做了准备，真正面对就的时候也没有了第一次的匆忙。

    随着龙气绕着龙脉一和龙脉二连续同时运转三十六圈，龙脉二正式开启。

    这一次，双手的龙鳞在展开时变成了散发着寒意的青色。胡高兴至极，更是感受到自身的血气仿佛都化龙而行，欢呼雀跃。

    看着胡像一个小孩子一样这么开心，黎明暗暗叹了口气。时间只有三天了，他隐隐间能看到通天塔第二层的大门。

    “胡。”黎明的声音落下，胡也将情绪收敛，看向了他。

    “再教你一招。你会曙光箭我知道，但是你似乎还没掌握这一招真正的用法。看好了。”黎明不待胡有所回答，手中幻化出一把淡银色的长弓，开弓搭箭，箭矢直指远方。

    随着破空声响起，箭矢脱弦飞去。

    胡皱起眉头，仔细地观察刚刚那一箭，但是很长时间也没有看出端倪。他索性坐了下来，在脑海里不断地模拟刚刚那一箭的轨迹和波动。但是无论轨迹还是波动，他都能够模仿出来。他尝试着射了一箭，但是没有什么改变。虽然看似和黎明的那一箭一模一样了，但是还是有所不同。

    “曙光箭是箭矢，而矢志不渝是曙光出现的原因。你的曙光箭空有其形，而无其神，没有意志力的曙光箭只不过是普通的威力略强的箭矢罢了。这就是为什么穿云箭在你手里出神入化，但是曙光箭却没有一点用处的原因。”黎明的声音平淡。

    这次胡没有瞬间明悟，他的意志力很明显是没法强加到箭矢上的，不然箭矢就会直接断裂。黎明也没有再做提醒，不知道是没有办法还是想要让胡自己感悟。胡只能一次又一次地开弓射箭，感受箭矢在视野的边际消失。他最终也没有感悟出这一箭的真谛。感悟不是想完成就能完成的。

    而且他自己的箭矢本身就具备他一定的意志力，他越是尝试模仿黎明那一箭，就越发的和那一箭不像。就导致他只能做到与黎明的形似，而神似则是完全不存在。越是急躁胡就越难感悟，但是静下心来也没法完成，就像是玻璃上的一层朦胧雾气，你伸手想要将其擦掉来看清窗外的物体，却发现这层雾气在窗外，必须由你想看到的物体来将其擦掉，也就是说这完全不受胡的控制。这不是这个情况，但很是类似。

    时间如长河之水，一泻千里。胡没怎么感觉，这些时间就已经结束。他将黎明那一箭完完整整地记在心里，带着遗憾踏入了通天塔第二层的大门。

    从第一层到第二层没有什么楼梯，或者别的上下东西。这所谓的大门更像是一个空间隧道，而不像是一个路径。在空间隧道里，胡一开始感觉他像是在上升，但是到了后面他发现这并非上升，而是他在以一种无比诡异的速度下落。他想要伸手抓住旁边疑似墙壁的东西，但是却失败了。

    轰！

    巨大的落地声传入胡的耳朵，仿佛是肋骨和脊骨破裂的声音一并响起。胡的眼前陷入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