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酒这个东西

    “人间活菩？”林小雪质疑道，“这名字能行吗，你再好好品品，感觉像算命的一样。”

    林狂风神秘一笑：“单有名字和照片肯定不行，还得进行有创意的直播内容，我的计划是，明天我们直接买票进入雍和宫，然后我模仿济公给来往的香客排忧解难，到时卖饰品还不是顺水推舟。这个点子有创意吧？”

    “我丢你老母，这也太拼了吧，直播卖个货而已，你要打扮成济公？”林小雪吃惊道，喝下一口啤酒压了压。

    “不拼不行啊，我道具服都买好了。”林狂风想把道具服拿过来给林小雪看，证明自己的决心，才想起道具服落刘灿后备箱了。

    生怕林小雪不理解，林狂风揉碎了解释道：

    “你是不知道，现在直播卖货竞争有多么激烈，就跟进入一片血海厮杀一样。俗话说得好，酒香还怕巷子深，产品性价比高是基础，但千万不能忽略，直播卖货最关键的是直播的人。”

    “先要有有趣的内容，才能留住消费者的眼睛，最后才有机会卖货。所以会点什么很重要，我没有什么才艺，表姐你有不？”

    林小雪摇头。

    “我也不擅长歌舞，像什么弹琴、二胡、古筝、唢呐、吹箫，更别提了，那技术活整不来。表姐你会哪样？”

    林小雪依旧摇头：“吹箫会一点点，但肯定不能直播，我只是大一的时候在社团上过一两次体验课。”

    林狂风继续问：“那你觉得自己身上，跟别人比，哪方面具有优势呢？”

    “要说优势的话…”林小雪抿了口酒，认真思考起来，犹豫片刻，低头瞥了一眼胸口，最后鼓起勇气双手叉腰挺起胸膛，傲气道，“这算优势不？”

    噗…

    林狂风刚喝下，还未来得及咽下的酒，突然喷了出来。

    酒沫子撒了林小雪一胸。

    “你丫的…几个意思？”酒沫落在皮肤上，一阵冰凉，林小雪条件反射的护住胸口，然后重重的捶了林狂风肩膀一拳。

    “我去！”林狂风一拍额头，忍着肩膀的疼痛，无语道，“这怎么能行呢表姐，你那个虽然也的确算一个优势，但它无法像才艺一样进行精彩的展示啊，尺度没有控制好直播间很容易被封的。”

    “滚，谁要去播了，我只是说我的优势！”林小雪白了他一眼，“你继续说你的，我倒要听听，你打扮成济公的模样能有什么优势。”

    “这你就不懂了吧。”林狂风得意道，“你想想，那些去雍和宫的人，肯定是有所求才会去，他们购买饰品，真正买的是一种寄托和信仰。就拿开光和不开光的饰品来说，东西都是一样的东西，但所有人都想要开过光的，这是一种心理作用，他们觉得开过光，就会得到佛的庇佑，心中的愿望更容易得到实现。”

    “所以，干我们这行，不能简单的停留在卖饰品这个层次，格局要打开，格局要大一点，我们卖的是希望，卖的是佛的庇佑。当我扮演成济公活佛，人们潜在意识里，是济公可以为他们排忧解难。换作是你，如果刷到我的直播间，你要不要买一个？”

    “行啊林狂风。”林小雪猛的拍掌，赞许道，“没想到你对直播卖货研究得如此透彻，我觉得你这个点子能行，够有创意。”

    “来，提前预祝明天爆卖。”林小雪主动提一个。

    接下来，两人又聊到一些别的细节，每次林小雪觉得林狂风提出的想法特别棒时，她都会兴奋得忍不住主动要求一起干一口。

    一打啤酒，很快被两人陆陆续续喝完。

    酒干完了，该干活了。

    最后在林狂风的提议下，为了不耽误明天一整天的创新式直播，决定今晚连夜赶工，将直播间按照计划改头换面。

    铺子里面大部分饰品，此前林小雪已经拍照上传过，他们要做的，则是把商品标题和价格稍微修改调整一下。

    林狂风抱来笔记本电脑，具体工作都由他执行，林小雪则坐在一旁看着，时不时指手画脚几句，但每次都被林狂风以十足的理由怼了回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转眼临近凌晨。

    六罐酒，加量版的，林小雪干了四罐。她此前不知道自己酒量的上限，四罐喝完，整个人已经晕乎乎。刚开始还能挺住，但随着夜色加深，酒的后劲逐渐上头，困意醉意双重来袭。

    不知何时，林小雪倒头趴在床上，睡得跟个死人似的。

    林狂风也好不到哪里去，头不仅疼得厉害，眼皮也沉重如铅，闭上了就永远不想睁开。他是靠着强大的意志力，一直支撑到把事情做完。

    林狂风太困了，胸口有些喘不过气来，甚至有些想吐，他此刻只想找个地方躺一下…

    嗯，就躺一下。

    ***

    第二天早晨。

    太阳早早升起，又是晴朗的一天。

    厨房内，王慕在里面忙活，蒸汽缭绕，不多时，一锅香喷喷的小米粥已经熬好，还有三盘小菜，一盘凉拌豆芽，一盘凉拌土豆丝，还有一盘鸡蛋煎馒头片。

    丰盛美味的早餐，整齐摆放在餐桌上，还有三副碗筷。

    王慕解下围裙，看了下悬挂在厨房门上方的挂钟，整好八点。以往这个时间，两个孩子都早早起床下来厨房吃早餐。

    林狂风偶尔睡懒觉起得稍晚，但林小雪从来没有晚起过。

    “今天怎么回事，小雪也不见下来。”王慕给自己盛满一碗小米粥，匆匆夹了些小菜，于是端着碗一边喝粥一边出了厨房，顺着外边的楼梯，向二楼爬去。

    刚上二楼，附近不知从哪冒出一只喜鹊，在院子里低空盘旋一阵，鸣叫数声后才离去。

    王慕看到这一幕，面露欢喜。

    他们当地流传一个俗语：喜鹊当头叫，好事要来到。

    看来，今天有好事要发生，难道是他爸要…心想着，王慕已经来到二楼走廊，正好林小雪房间有一个窗户是开在走廊间，奇怪的是，玻璃没有拉上，窗帘也没有放下。

    这也不像林小雪平常的习惯，她睡觉前，都是会关玻璃拉窗帘的。

    王慕虽然生起疑惑，但也没有多想，以为是林小雪已经起床，早上打开的。王慕索性站在走廊处，拉开纱窗。

    “小…”王慕张口欲喊林小雪吃早饭，可拉开纱窗，看清楚房间内情况后，她急忙止住喊声，轻手轻脚的又把纱窗拉回原样。

    然后，一路蹑着脚原路返回到厨房，匆匆吃完碗里的小米粥后，骑着电动车急忙赶去单位上班。

    天呐，这年轻人，他们俩什么时候开始的，晚上我得找个机会问问，小雪这姑娘，确实也不错…王慕脑子里，遐想万分。

    她刚才看得一清二楚，林小雪房间里，床上，居然躺着一个男的。他们两人睡觉的姿势，已经不能用暧昧来形容。

    林小雪侧卧，对着窗户这一面，她一条雪白的大腿，直接跨压在那个男的腰部。那个男的同样是侧睡，背对窗户，他一手搂着林小雪腰，一腿正好跨压在林小雪另一条雪白的大腿上。

    林小雪穿的是吊带睡衣裙，早已滑脱…

    而且，裙底翻到了腰部…

    王慕可以百分百确定，那个背影，绝对是林狂风的。

    虽然已经一把年纪年过五十，但王慕看到此番画面，依然忍不住为他们感到羞羞，并且心里面已经认定，他们昨晚肯定是过度劳累，所以才起不来。

    早上喜鹊来报喜，该不会是我要报孙子了吧！

    王慕一边骑电动车，一边掏出手机，忍不住心中的喜悦，她本来想打给林狂风，可转念一下，说不定这可是自己未来的儿媳妇，提前多交流交流有助于尽快融入这个家庭。

    于是改拨了林小雪的号码，电话响了很久，就在王慕觉得没有人接准备挂断时，电话终于接通了。

    “喂，慕姨…”电话那头，传来林小雪迷糊、没有睡醒状态的声音。

    这小子，也不知道轻重，把小雪整这么虚弱，看来回头得炖点汤好好补补…王慕在心里责怪林狂风，嘴上却是洋溢着笑容和关心：“小雪啊，姨今天单位早上有个重要会议，熬了小米粥，早上走得匆忙没来得及叫你们，所以就电话告诉你一下，待会你们自己起床下来记得吃啊。”

    王慕打这个电话，是有目的的，她故意想传达出一种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没看见的意思，生怕两孩子担心她早上上过楼。

    挂完电话，林小雪觉得，今天慕姨的声音似乎有些不一样，和往常比起来，格外的甜啊。

    ...

    迷迷糊糊间，林小雪双眼睁开，随后又闭上，又睁开，又闭上，来来回回三次，眼睛一次比一次睁得圆。

    第三次睁眼时，林小雪的视线定住了一般，看着林狂风的脸，整个人都呆了。

    片刻后，林小雪房间内，传出两道杀猪般的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