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暗杀前的平静
第二天。 苏秦带着哮天，来到云山镇的药材市场。 图录上草药已经认完了，当然是要来嗅一下这些药的气味了。 苏秦的想法就是，以后让哮天一个人上云山采药，而他……咳咳，继续钓鱼钓虾。 远远的，苏秦便看见市场门口立着七根竹竿，上面顶着七颗腌制的人头。 一名识字的飞鱼帮帮众，照例在下面念读着这些人的名字、犯了什么事。 “怎么这么多？” 苏秦眉头微皱，以往也就一两颗，大多数时候都没有，但这今天居然一下子就暴涨到了七颗人头！ 不止药材市场这里，这几日码头的鱼市挂着的人头也变多了。 这让苏秦想到一个月前，云山府城门排队进城的众多平民。 “富贵险中求嘛？在战乱波及整个云山府之前，先搏一搏？” “不过现在还早……” 虽然如今帮派压榨剥削得人们苦不堪言，但是日子还能勉强过得下去，老百姓忍忍也就过去了，不愿意造反。 只有等到真正过不下去，没有活路的时候，才会起来反抗。 ‘也许现在欠缺的，就是一场旱灾，或者涝灾。’ 这些终究不是苏秦该考虑的，他从没有想过做什么乱世草头王，也没有群雄争霸的野心。 这些都太引人注目了！ 而且，这个世界是有修仙者的，谁知道越国的皇室是不是哪个修仙者扶持的？ 一個不慎，就是别人的剑下亡魂。 ‘以那些修仙者的手段，亡魂都不知道有没有得做。’ 苏秦正准备带着哮天进药材市场，忽然云山镇门口涌进一群飞鱼帮的帮众。 那为首之人，正是万怀昌！ 他手中提着一个滴着血的圆形包裹，脸上带着得意与残忍的轻笑。 所过之处，人群退散，一脸惊恐。 尤其是那些采药人，看向那滴血的包裹，瞬间变得面无血色。 “哈哈哈，苏老弟，别来无恙啊！” 万怀昌一眼就看到了苏秦，因为哮天这头异兽在云山镇里实在太有辨识度。 “万长老……” 苏秦简单抱拳，目光投向滴血的包裹，已经猜到里面是一颗采药人的人头。 万怀昌见此，提起包裹一脸得意道： “这人，偷偷拿着一块凝霜草跑到邻县去卖，以为没人发现，殊不知周围的县城都有我飞鱼帮的线人，真是自寻死路。” “苏老弟你是不知道啊，最近几日私藏草药跑到其他地方偷卖的人可不少，差点没给我累死。” “哦？” 苏秦一脸惊讶，“难道现在还有人逃到外面等着万长老去抓？” “这是目前已知的最后一个了，相信这八颗人头，能让这些不知好歹的采药人安分一段时间……竟是给我添乱子。” 苏秦心中暗叹一声‘错过了’。 随后万怀昌又吹嘘了自己然后抓到此人和之前的那些人，才心满意足的离开，让手下将手中的人头腌制后挂上去。 也只有在苏秦这样同等的武师，且还不是帮内人员面前吹嘘自己，万怀昌才能获得与众不同的满足感。 苏秦看了走到竹竿下欣赏自己作品的万怀昌一眼，思索着什么。 随即带着哮天来到飞鱼帮的药材店，也只有这里，才有珍稀草药卖。 “苏爷。” 刚一进门，店里的管事马上跑了过来。 “我就看看，你自己忙去。”苏秦挥挥手，让他别来打扰自己。 “哎，那您自己慢慢看。”管事重新退了回去。 苏秦在药材店里走走停停，不时拿起一株草药，哮天便动动鼻子，记住气味。 管事一直都在小心翼翼的看着，他注意到苏秦拿起的药材，每一株价值都在五两以上。 ‘可惜，那些真正昂贵珍稀的药材，如火云草这种，不会拿出来售卖，而是献给了赵家。’ 等到都认得差不多了，苏秦才带着哮天离开。 南山居里，苏秦抓着哮天的狗头问道： “记住，晚上再回来，还有之前的都记清楚了嘛？” “嗷呜！” 哮天低呜一声。 “好，去吧！”苏秦一拍哮天，哮天来到围墙轻轻一跃，直接跳了出去。 苏秦抬头看了眼天色，此时不过正午，“还能去钓钓鱼。” …… 随后的日子里，苏秦每天还是如往常一样，泛舟湖上，早上钓鱼，下午钓虾蟹拿去渔山酒馆。 只是偶尔的在晚上，家里都会多出一株珍稀草药。 苏秦并没有让哮天每天都上山，偶尔还是让它与自己泛舟湖上。 当然，每天一颗的‘控兽丹’是必不可少的。 直到这一日。 苏秦面带轻笑，带着哮天从湖上泛舟而回。 “今天运气不错，小池塘又能增加一条珍稀鱼类了。” 苏秦将船停好，之前的皂衣小吏早已等候多时，如今苏秦也知晓了这皂衣小吏的姓名，王三喜。 “苏爷，我来帮你。” 王三喜跳上渔船，帮苏秦将鱼舱里的虾蟹捞了出来，接着又拿起水盆舀起一盆水，小心翼翼地将里面的珍稀鱼放进水盆里。 轻车熟路，显然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做了。 苏秦当然乐得清闲，他习惯性的往码头瞄了一眼，看到五根竹竿。 “又有人被抓了嘛？” 早上他出湖之时，才四根竹竿，现在变成了五根。 “哎，是啊……不过咱们这比起药材市场那边还算少了，我今天路过那边的时候看了一眼，六根竹竿呢。” “我还看见万管事带着人又出去了，可能明天那边又要多出一根竹竿来。” 王三喜背起鱼篓，絮絮叨叨的说着。 苏秦心中一动，三个月了，他终于等来机会了！ 这三个月，万怀昌虽然出去追杀的次数不少，但他没有刻意去打听过。 而且他从来没有和万怀昌刻意走近关系过，只是点头之交，为的就是万怀昌死时，不会有人把他和刘一守的死联系到一起，从而怀疑自己。 苏秦如往常一样提着水盆回到南山居，将鱼放进池塘里。 接着又烧水泡夺命散，修炼一个时辰靠山拳。 最后带着哮天，前往渔山酒馆吃饭。 一切都没什么不同，一切都和往常一样。 直到夜色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