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剑试明王
第二日，众人轻装简从，前往天龙寺。 天龙寺位于大理城外点苍山中岳峰之北，正式寺名叫作崇圣寺，但大理百姓叫惯了，都称之为天龙寺，此地背负苍山，面临洱水，极占形胜。 段氏历代祖先做皇帝的，往往避位为僧，都是在这天龙寺中出家，因此天龙寺便是大理皇室的家庙，寺内有三阁、七楼、九殿、百厦，规模宏大，构筑精丽，于全国诸寺之中最是尊荣。 陆原随着保定帝和段誉一行人走来，见过天龙寺住持本因方丈，又请来在天龙寺清修的本观、本相、本参三位高僧，几番试探，确定段誉所受之症，却为一阳指结合邪派手法所留。 当时段延庆还不知段誉是他儿子，手段十分歹毒。三阳支脉为人身要络，若是救治不甚，段誉定会一命呜呼。 几人商议以后，还是决定去牟尼堂，请寺内辈分最高，修持最久的枯荣大师出手。 于是众人护着段誉走进牟尼堂，陆原却因非大理段氏子弟，被拒之门外，由天龙寺弟子引往到寺内参观。 陆原并未介怀，他知道几位天龙寺高僧将会以一阳指对段誉施救，一阳指又是大理段氏不传之秘，便好以整暇的在天龙寺游览起来。 …… 牟尼堂内，保定帝与段誉坐在下首，本因、本观、本相、本参四位高僧分列两边，中间一老僧面壁而坐，看不清其相貌，想来便是天龙寺内，辈分最高的枯荣大师。 枯荣大师沉吟片刻道：“原来是他。” “枯荣大师，您知道是谁下的毒手么？”保定帝问道。 “这人你也该认识，二十年前的那位太子殿下，没想到他不仅没死，一阳指功也丝毫没有落下。”枯荣大师道。 “原来是延庆太子！”保定帝愕然。 二十年前段延庆受到jian臣迫害，逃出皇宫，众人皆以为他死了，因此由保定帝这一脉继承了皇位，出于愤恨，对方对段誉下手，实属正常。 “他这么做，未尝不是想试探试探，老僧死了没有。”枯荣大师接着道。 “枯荣大师，誉儿的伤，您能治么？”保定帝问道。 如今段延庆已死，若是枯荣大师也没有办法，段誉必然性命不保。 “可！”枯荣大师道：“只是如今，却是不能。” “为什么？”保定帝道。 “本因，你与陛下解释解释吧。”枯荣大师道。 于是本因方丈，便把前不久雪山大轮寺，吐蕃国师鸠摩智向天龙寺下帖，欲借“六脉神剑经”一事，告诉了保定帝。 “大轮明王实乃吐蕃百年来不世出的得道高僧，不仅佛法精深，武功亦是深不可测，他此番来者不善，到时与我天龙寺之间，必要做过一场！”本因方丈说道。 正是因为大敌当前，枯荣大师才不能轻易损耗内力救人。 “原来如此。”保定帝道：“枯荣大师，大敌当前，我能做些什么？” 事关大理段氏至高绝学“六脉神剑经”，事情的轻重缓急，保定帝还是分得清的，先退强敌，再救段誉，才是主次分明。 …… 且不说保定帝等人在牟尼堂内如何议论，就说陆原，在游览完天龙寺后，便在牟尼堂外的一处凉亭里歇息等候。 这时，却闻到檀香阵阵，听到有梵唱飘来，待看到来人是谁，陆原眼中精光一闪道：“真是巧了，原来是鸠摩智到了！” 吐蕃国师鸠摩智，天龙寺内斗众僧，乃是天龙八部世界，难得的高手对决，这一战里，段誉更是凭借初学乍练的六脉神剑，与鸠摩智缠斗，不落下风，也算是天龙世界的经典一幕。 只是如今，因为陆原的出现，剧情已然大变，段誉没学过北冥神功，自然也用不出六脉神剑，天龙寺的这次危机，又该如何化解呢？ “到底是我之前种下的因，段誉的这番因果，也只能由我接下了！”陆原神情不变，心里已然做出决断。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就有僧人将鸠摩智一行引入牟尼堂内。 陆原侧眼一看，为首一人，身穿黄色僧袍，不到五十岁年纪，布衣芒鞋，脸上神采飞扬，隐隐似有宝光流动，当真是宝相庄严，一派佛门高僧气度，正是“天龙四绝”之一，大轮明王鸠摩智。 鸠摩智身后，还有八九名壮汉，抬着大大小小的檀木箱子，紧随其后，陆原陷入沉思，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些箱子里，就有慕容博手书的“少林七十二绝技”秘籍。 这也是陆原今日志在必得之物！ 自他以北冥神功，积攒一身庞大的北冥真气以来，根基已固，是时候博采众长，钻研自己的护身之法。 无量剑法说起来不过三流，便是由陆原删繁就简，去芜存菁以后，除了那一招“玉璧仙踪”，依旧拉胯。 先前他以无量剑法对战段延庆，纯以招式论，自己确实略逊一筹。 但若是得了“少林七十二绝技”以为参考，那就截然不同了。 这七十二绝技由少林历代高僧删删改改，纯以招式论，已然是炉火纯青，改无可改，俱是当世少有的上乘武功。 毫不夸张的说，以陆原如今的习武天赋，修炼少林七十二绝技，天下之大，恐怕再无敌手。 想到这里，陆原便集中精神，时刻关注牟尼堂的局势。见有大汉把檀木箱子搬进搬出，又是抱了几根巨大檀香走进其中，便知道鸠摩智与天龙寺高僧之间的武斗，就要开始了。 果然没过多久，陆原就听到无数“叮叮咚咚”的金石玉质之音从里面传来，知道必是鸠摩智以火焰刀神功，与天龙寺众僧的六脉神剑交手。 突然，响声戛然而止，随后传来“轰隆”一声巨响！眼见鸠摩智挟持着一个中年僧人，从牟尼堂里破门而出。 陆原眼尖，认出那中年僧人，正是为修炼六脉神剑，临时剃度出家的保定帝段正明。 显然剧情发展如原著一般，枯荣大师不愿交换六脉神剑经，又奈何不得鸠摩智，所幸一把火把六脉神剑经烧了。鸠摩智见状，恼羞成怒，挟持着保定帝离开。 “唰！唰！唰！” 鸠摩智鼓荡内力，一连劈出数记“火焰刀”，将牟尼堂内的几根立柱斩断，立柱一断，牟尼堂随即倒塌。 鸠摩智则趁乱，准备招呼手下，离开天龙寺。 就在这时，一点寒星袭来，如同白色长虹贯穿太阳，虽只有一刺，却是势不可挡！ 这是陆原的“长虹贯日”！ 鸠摩智当下一惊，当即挥出一记“火焰刀”，无形刀气混杂着鸠摩智的磅礴内力，一刀斩出，与那道剑光在半空交汇，“啵”的一声，轰然破碎，化于无形。 “好剑术！”鸠摩智瞳孔一缩，这一剑相当高明，便是他全力攻出的火焰刀，也只能与之平分秋色，可见来人武功之高。 “国师这是要去哪里？”拦住鸠摩智的，正是陆原！ 只听他弹了弹手中长剑，同时说道：“陆原素闻大师乃是吐蕃第一高手，今日有幸得见，还请大师不吝赐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