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忍无可忍
学校这个地方，不仅是教书育人的地方，也是荣誉美好和邪恶诋毁并存的地方，针对我和汪正昨天下午那场谈判，流言在学校的各个角落到处流窜，而厕所，就是校园各种故事的集散地，一不小心，我就成了那故事的主角，连带着明清和严玲也成了名，我们成了女生们口中不畏惧恶势力的正义角色，而汪正他们自然也是男生口中那帅气的时下少年。 “你知道八班那个唐四季不？就是那个外地来的女孩子，太勇了吧？” “是啊是啊，昨天那场面，简直了，看她黑黑瘦瘦的，但是据说她会武术，一打十都没有问题” “你有没有听说过，她是少数民族，据说她们那种地方，女生当男生养，从小就练习搏斗呢，难怪那么猛” 我蹲在厕所隔间哑口失笑，我的形象怎么一跃从黑瘦的外地女生变成了从小练习搏斗的女战士，我拉开隔间的门走了出去； “对呀，我们小时候都骑马上学，考试就考射箭、猎杀野猪和搏击，你们不知道吧？我们还有更厉害的呢，我们每年都有相关国家指标哦” 既然谣言已经传了起来，那就让它传的更厉害更离谱一点吧，也可以震慑一下那些自诩厉害的小男生们，一劳永逸。 可能是流言传的有些离谱，也兴许是汪正真的有被我的故事震慑到，有一周的时间他们都没有在来打扰我，我也终于拥有了一个正常的初中生生活，自从和严玲交好之后，她便向班主任申请了换位置，换到了我和明清的后桌，我们三人成天混迹在一起，从课堂知识聊到文学再聊到当下最火的网络小说，每天似乎有说不完的话，我们互相分享着课堂笔记、学习方法还有零食，也会一起谈论学校帅气的高年级学长们，扼腕叹息为何只有自己班上的男生那么幼稚，我们爱看《花火》，也爱看《钢铁是怎么炼成的》，我们钟爱明晓溪，也爱余华，有了明清和严玲的陪伴，家门口的小巷都充满了欢声笑语。 金秋十月，桂花飘香，街头小巷商家纷纷售卖起了桂花糕，连我们校门口都是小摊贩推着一辆小摊车挂着大喇叭高声叫卖兜售着，整个城市都弥漫着香甜而不腻的味道，我们三人舔着秋天里的第一块桂花糕趴在走廊看着楼下高年级的学姐学长们，少男少女围绕着桂花树轻轻的嗅着，许而捏着三两朵一下一下的塞满小小的玻璃瓶，太阳照射下，少女脸颊的红晕像两朵遮盖夕阳的云朵，脆铃般的笑声从湖边一点点顺着水纹扩散至整个cao场，那是青春的样子。 “哟，严玲，看不出你手艺还挺好的啊，这桂花糕真是入口即化嘞” “那可不，中华小当家州城分当家不是虚名好吗？” “啧啧啧，这尾巴翘得都快上天了嘞” 太阳挂在湛蓝的天上透过白云从我们的头顶铺了下来，本该干净纯白的校服，也涂画了慢慢的少女的心思，那是非主流刚刚流行的时间，原本那柔顺的秀发都换上了时兴的爆炸头，大大的镜框几乎覆盖了整张脸，明清为了和我们形成一丘之貉之势，在我和严玲的撺掇下也将自己拾掇成了老师不喜欢的样子，我们三顶着爆炸鸡窝头，整日除了学习就是在绕着学校闲逛，或许是因为短暂的喘气让汪正对我的小日子嫉妒到想要报复，所以又开始了恶狗拦路的生活...... 我内心真的是翻江倒海，平稳安静的生活过了仅仅一周，怎么这个甩不掉的狗皮膏药又来了，我啃着桂花糕没好气的看着汪正他们； “你们真的是像狗一样啊，闻着味儿就来了？看来这一个星期，你还是不够惨嘛，不然怎么会部不长教训的又来找我麻烦呢？” “你才是狗，你个外地土狗，你嚣张个屁啊，不过就是一个外地穷山旮旯来的村姑一个，爷爷找你麻烦是瞧得起你，不然就你，连给爷爷舔鞋底都不配的” 我镇镇的将汪正说的话一字一句的记在了心里，强忍着呕吐的冲动一把推开了他们拉着明清和严玲回到了教室，不到忍无可忍我并不想直接和他们爆发正面冲突，我其实也是胆怯的，我也害怕会真的打架的话我会是挨打的那一个，所以我决定下课找到他们的班主任反馈一下情况。 “周老师，您班上的汪正、刘风和齐远每天像狗皮膏药一样，已经严重影响到了我的学习和我的生活，我希望您能管束一下您班上的学生，而不是放纵他们做着那些让人厌恶和讨厌的事情” 九班班主任是一个年轻的男老师，教数学的，戴着一副金丝眼镜，严肃中透着一股书卷气，还有江南人独有的清秀，身形并不是很高大，但是确有一股不怒自威的威严，周老师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承诺我会了解情况并给我一个交代。 他确实给了我一个很好的交代，晚课时候，班主任将我带到了校长办公室，在办公室的还有周老师和汪正三人，许是已经被周老师和校长教训过了，三个人眼睛红肿着垂着头站在一旁，看到我进来纷纷将头撇到了一边，校长见状拿着教棍敲了敲桌面，三人不情不愿的挪到我面前向我一一道歉，看得出来，他们心不甘情不愿； “我不接受，对我造成的伤害不是一句对不起就可以抹平的，对我造成的痛苦也不仅仅是生理上的还有心理上的，你们觉得一句轻飘飘的道歉就可以结束了吗？我不是没有请求过你们不要再来找我麻烦，你们为何要对我穷追不舍的伤害呢？我不会原谅你们的，我希望以后都不用在我的视线范围见到你们” 说罢我向校长和两位班主任鞠了躬道了谢便离开回了教室，第二天校长找到我们，告诉我们决定给与汪正三人因欺凌同学被停课一周，并酌情考虑是否安排转班。想必他们三人对我是恨急了，第二天早上上课，撞到了他们的父母带着他们来找校长求情，三人看我的眼神恍若要将我撕碎生吞活剥般，身边艳萍撞了下我； “这三以后应该不会再找你麻烦了吧？” “应该只会变本加厉的，你瞧他们三那要吃人的眼神，校长也不会因为学生之间一点矛盾就真的给他们转班的吧，何况人家父母都来找校长，恐怕，我和他们三人的这一架，没办法逃过去了” 耸了耸鼻子，我双手拖着后脑勺，看了下晴空万里的天空，脑袋里浮现了老爸帮我办理转学成功那天笑得全是褶子的脸，还有mama晚上那顿炖的入口即化的红烧rou，我答应过爸妈会好好读书不惹事不给他们找麻烦，到底还是要失约了。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中午时分，我拿着一个在食堂还没有吃完的馒头，在馒头啃完时终于等到了汪正他们三人从校长办公室出来，看着他们的父母骂骂咧咧的将他们送回教室离开学校后，我在九班门口堵到了准备去食堂吃饭的三人； “我们聊聊吧” “我们没去找你，你还敢主动找上门来，瞧瞧吧，你不原谅又能怎么样？你们外地狗真是好笑，真以为校长会为了你这种狗都不如的穷B让我们停课吗？” “我不想和你们说这些废话，我只有一条想和你们说清楚，我确实不会原谅你们，但是我希望从今天开始你们不要再找我麻烦，不然，我不会再忍下去的” 我吞了一口馒头回过来的甘甜，中午吃得有点多了，我摸了摸肚子，打了个饱嗝； “我一直以来不和你们计较是因为不想惹麻烦，但是绝对不是因为我好欺负” 汪正看着我轻蔑的笑了一声，混着沙哑和口水一起从嗓子眼挤出来； “我不是看你好欺负，我就是看你不顺眼，我觉得你这种人，是污染了我们学校的环境，你们这种外地来的，就是掏下水道垃圾的狗” 我掏了掏耳朵，拳头捏的咯咯作响； “原本我以为你只是蠢，没想到你真的是又蠢又坏又恶心，你们说我是掏下水道的狗，那你们就是下水道里面的垃圾” 清脆响亮的声音让三人愣了一秒，因为他们都是城里的孩子，而且初一的年纪发育并不如女生，所以面对着我经常干农活打架的前提加持下，他们也并没有讨到太多好处，随后赶来的班主任分开了打成一团的我们四人，看着狼狈挂彩的四人，班主任怒不可遏的将我们带到了校长办公室； “你们给我将你们的家长叫来！学校是来学习的，你们是学生不是小混混！在学校打架成什么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