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朋友啊
华盛顿特区，三曲翼大厦未完工…… 地下某层的办公室里，佩吉·卡特放下手边的文件夹，用手揉捏着发酸的鼻梁。她已经在这间办公室里审批了十几个小时报告。但依旧有源源不断的重要报告在被送进来，每一份都需要认真核查，每一份都事关生死。 “铛铛铛！” “佩吉。你在么？他们说你在这里。” 门外斯塔克的声音清晰又有活力。 “进来吧，老家伙。” 霍华德·斯塔克走进屋子后直接瘫在一把椅子上。 “佩吉，老伙计。你是如何保持体力的，他们说你在这批阅了十几个小时的文件。我只是参加一个会议就腰酸背疼了。” 佩吉·卡特看着眼前搞怪的白发老头开心的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老家伙。别让人听见你说自己不行了。我们只要还活着，就是最厉害的特工。我能继续干一整天！” 霍华德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轻轻小酌了一口。 “能干一整天？你总是时刻想着他。这么多年了。” “有考虑过退休嘛？我是说，难道你真的要一直批阅文件？” “工作是没有尽头的，这个特工机构每天都是阴谋诡计还有杀戮。或许你该出去享受一下阳光与沙滩什么的。” 霍华德轻轻摇晃着酒杯，随口建议道。 佩吉·卡特轻轻拿起手边刚刚批阅完的文件。重新把文件举起来仔细看着，她的声音里多了些疲劳与悲伤。 “霍华德，我的朋友……” 只过了一秒，文件夹被扔到了一边。佩吉·卡特再次精神焕发的坐直了身体。 “斯塔克先生，该退休的是你。你不是正在计划着让托尼享誉世界嘛？或许成功后，你可以顺势宣布退休。” 霍华德闻言摆了一个强壮的姿势，示意自己还不老。 “佩吉，你这里收到过瑞克·史密斯的消息么？这小子不知跑到哪里去了。我想找他聊聊。你知道，关于基因检测技术用于破案的事情。” 佩吉·卡特抿起嘴看着眼前的朋友。 “不，我这里没有那孩子的消息。他可能是去旅游采风之类的，毕竟是个大作家。你觉得呢？” 不等霍华德开口，卡特女士又抢先开口。 “你最近对于各种技术的争夺很急切，甚至违背了我们做事的原则。可以告诉我发生什么改变了么？” 霍华德·斯塔克脸色又那么一瞬间的不自然，但仅仅是一瞬间。 “我是个军火商人，我运用合法的商业手段拿一些专利很平常。不要担心，我的朋友。不要担心，什么事都不会有。” 霍华德说完后又开口补充道：“我只是觉得那些技术与想法很珍贵，它们应该在我这里才会更有价值。相信我，那些技术就应该被我拿来。那些发明者根本不懂如何运用自己的发明，我拿走是为了更伟大的利益。” 卡特女士笑着摇头，好似对自己老友无可奈何。 “我只是一个女特工，一个处理文件的老太太。别和我说那些复杂的技术，那是你的领域。斯塔克，那是你才明白的东西。” 霍华德喝干手里的酒，就告辞离开了。 屋子安静了，但空气却突然开始压抑。 办公室里又剩下佩吉·卡特一个人。这位老太太伸手拿起桌上的黑白照片，轻轻用手划过照片里瘦弱男孩儿的脸庞。 “斯蒂夫，你在哪里。我们的朋友出事了，我早该察觉，但我已经力不从心。” “他不是他，他是谁。” 眼角有些湿润的佩吉·卡特心里不断复盘刚刚与“霍华德·斯塔克”说过的每一句话，这个人样子与神态都没问题。他知道霍华德几乎所有事情。但这个冒牌货终究不是真正的斯塔克。 真正的斯塔克是那么骄傲，他一生都不会因为技术与知识的事情发愁。遇到再大的困难，只要思考一会儿就能马上发明出新的东西。真正的斯塔克只会自己发明新东西，如果看见什么技术有用，他会很快亲自研究出更棒的东西。斯塔克从来不需要用什么合法手段抢别人的专利技术。 刚刚的“霍华德·斯塔克”对所有没见过的技术与思想都怀有病态的贪念。但他只会抢会偷。这个人很久没有亲自发明东西了。 他不是他。 还有，更明显的一点。“霍华德·斯塔克”刚刚劝她退休离开。这是致命的破绽，真正的霍华德心里明白一件事。 佩吉·卡特之所以在神盾局工作，是因为这里是史蒂夫的家。这里是美国队长史蒂夫·罗杰斯诞生的地方。这是斯塔克、卡特、罗杰斯共同建立的防线。 只要她还活着，就不可能离开自己的家。真正的霍华德不会开这种玩笑。 他到底什么时候不是他的呢？ “史密斯！” 佩吉·卡特轻轻的念出来这个单词。 这位干了一辈子特工的老太太有强烈的直觉，史密斯家族消失的那个晚上。那家医院是关键的时间点。 她站起身来，轻轻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腰与腿脚。拿起手边的一个文件夹走出办公室向更深层的档案室走去。那里有海量的尘封报告，其中肯定会有那一晚的行动记录报告。 老特工要重新动动脑子。 …………纽约警局门口………… 刚刚下夜班的乔治·史黛西警官打着哈气走出了警局大门，远处一个老男人在路边向他招手。 这是斯塔集团新闻办公室主管劳埃德·琼斯，两个男人今天约好去酒吧喝一杯。很反常的白天去喝一杯。 乔治坐进副驾驶后问琼斯：“今天还有其他人嘛？” 琼斯一边给自己扣安全带一边回道：“有啊，一个是詹姆斯主编。另一个是艾略特·伦道夫教授。” “这位教授是瑞克在纽约大学的导师。里昂说他算是自己人。” 乔治点点头，闭上眼睛开始小憩。他可是刚刚下夜班的人。 车子开到很慢，本来只是简单鼻炎休息的乔治警官不自觉的陷入了深度的睡眠。等他再次被劳埃德·琼斯推醒时，车子已经停在中央公园的那个高级酒吧。 “天啊，我居然真的睡过去了。” 乔治下车后高举双臂，用恍如隔世的语气感叹着。 琼斯笑笑没说话，当先走进了这家酒吧。如果没猜错的话，另外两个人已经到了。 乔治与琼斯走进隔间时，里面的两个老男人正在开心的举着酒杯怀念曾经的纽约。那个黑帮拿着机枪偷偷卖酒的城市。 乔治主动伸手与伦道夫教授到了招呼，知识总是令人额外尊敬。 “所以，我们四个人今天为什么会聚在这里？” 乔治疑惑的问出自己的心里话。一个斯塔集团高管、一个大学历史教师、一个报社主编、一个刚刚下夜班的小警察，这组合能碰撞出什么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