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下水道的猫与鼠以及等等
吉拉，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白人老头。满脸褶子的他笑起来时很像赏金猎人杰克。但他肯定不是杰克。他性格执拗并且长期从事抓捕联邦杀人重犯的活计。 与杰克那个倒霉蛋儿不同，吉拉先生官运亨通，现在他是联邦副司法官。刚刚被上头委任负责调查与抓捕芝加哥囚车事故里失踪的囚犯。 大晚上被叫起来加班的人脾气一般都不错，吉拉先生也是如此。带着自己的调查小组开了一个小时车赶到火车出轨现场后。一个幸存的押运警员正对着一群人大谈自己不怕死的救了受伤的同僚。 “能打扰一下么？我需要确认几个囚犯目前的状态。” “你得等等，我还在与自己幸存的下属说话。而且那些囚犯现在都死了。” 吉拉先生与本地警长看到对方的第一眼就互相厌恶。 “你确定囚犯死光了？那这是什么？” 吉拉的一个助手举起一副连体式手铐脚镣。周围人都是专业的，大家都发现手铐脚镣是完全解开的状态。 “该死！你刚刚说囚犯都死了！！！” 本地警长一脸窘迫的对幸存押运警察狂喷口水。 吉拉先生烦躁的推开本地警长，面对着押运警察。 “手铐钥匙是谁保管？你最好说清楚囚犯都去哪了。” 押运警察左右看看其他人，发现没人为自己出头后。小声说：“我不清楚，可能跑了。” 吉拉先生不在理会这个满嘴谎话的警员，直接对本地警长出示了州长授权的调查令。并开始大声对周围所有警员大喊。 “这个逃犯已经离开了至少九十分钟，受伤的人在崎岖山路的平均时速为4英里。我推算他还在6英里范围内。所有人！逐屋逐户的调查，加油站、民宅、仓库、鸡舍、甚至狗窝。还有，每15英里设置一处路检。逃犯是大名鼎鼎的查理·金波医生！！！” 大搜查就这样突然开始了，吉拉先生和他的小组神憎狗眼的坐镇于火车出轨现场。当地所有警力都被指挥的晕头昏脑。整个后半夜，每个人都至少走了两万步。 这种忙碌一直到第二天早晨九点钟左右，事故现场的吉拉先生正坐在折叠露营椅中喝着热咖啡。一个手下突然跑过来报告说附近杜佛镇医院发现了目标金波医生，另外医院报告丢失了一辆救护车。 吉拉先生作为联邦执法官，直接征用了一架直升机。 在巨大的直升机轰鸣声里吉拉先生开着直升机一侧的舱门，像只出门兜风的老狗，眼睛里全是即将狩猎的原始兴奋。 “最新汇报，目标在杜甫村以西两公里，53号州公路上，朝北行驶中。” “凸凸凸凸凸凸~~~~~~” 直升机一路向北高速行进，很快吉拉先生就再次接到最新汇报，目标已经开到13号公路，并且继续向北行驶。 “快！我看见那辆救护车了。不能让他跑了。他要进隧道！！！去隧道另一边拦截他！通知地面警车封锁整个隧道。” “凸凸凸凸凸凸~~~~~~” 吉拉先生兴奋的跳下还没停稳的直升机，拔出手枪当先冲进隧道。但隧道的照明实在太烂了。没有车灯的地方人类视线根本什么也看不到，吉拉先生愤怒的命令其他警员让隧道亮起来，但已经被吉拉先生骂了一整晚的当地警员失去了耐性。没人理会昏暗隧道里的老狗狂吠，大多警员甚至都不愿意进隧道搜索。大家全都站在隧道口偷懒。 这时吉拉先生自己的小组乘坐另一架直升机赶到了现场，一行人这才得以拿着足够的照明设备开始在隧道内搜寻金波。 不断有人在隧道里咒骂执法人员，这是同样被堵在隧道内无法动弹的其他司机。很多司机已经下车像吉拉先生在隧道口的队伍走来。口中不出意外的喊着投诉报警之类的脏话。 “所有人都回到自己的车里，这是联邦执法行动。快！滚回去！” 吉拉把刚刚受到的憋屈全都释放在这些普通司机身上，搜索队伍从北口一直走到南口，金波医生神奇的消失了。在隧道内只留下一辆横在路中间的救护车还留有发动机的余温。 这时吉拉先生突然重新跑回昏暗的隧道，他在防洪水道口蹲了下来。这是一个体积巨大的地漏栅栏。吉拉试着用手抬起铁栅栏，手电的灯光照射到一个足以通过成人的下水道入口。 “所有人，带设备和我下去搜！” 所有人，最后指的是吉拉小组另外两个在场的文职人员。本地警方连隧道都没进。 味道不太好，脚下湿滑泥泞。这是吉拉先生对于眼前下水道的第一印象，但他很快就被不远处地的脚印转移了思绪。 【金波果然逃进了这里。】 吉拉先生眼睛里再次迸发出老猎狗才有的兴奋，这才是好玩的游戏。 “砰！！砰砰！！！” “谁在开枪！该死！快！加快速度！！！在前面！” 下水道里突然传来的枪声打乱了吉拉先生狗抓耗子的节奏，他不得不加快行进速度。据他所知，金波医生可没有枪，也没必要开枪。 快速的跑动，让吉拉先生的两个文职下属苦不堪言。他们穿的都是很高级的皮鞋，并不适应如此接地府的环境。 “嗷！快拉我一把，我新买的……” “该死，我的衣服，天啊。送去干洗得不少钱！！！” 这是吉拉先生关于自己下属掉队的记忆，实际上那两位文职人员一直在下水道入口处没有深入。他们也不是什么都没做，这两位文职探员呼叫了小队其他成员。理由是情况紧急需要支援。 吉拉先生无畏的追寻着地面上脏乱的脚印，他有感觉，金波距离自己越来越近了。枪声再也没出现过。但前方散乱的脚步声还在，这是好事。 眼前一亮，下水道的排洪口到了。金波医生绝望的站在那里，排洪口居然开在一座大坝的横断面上。 宛如悬崖峭壁的出口，配合着下方瀑布的巨大响声。这一切提醒着金波医生，千万别跳。 “我没有杀人！我的妻子是被一个独臂人杀害的！！！” 金波医生站在光里回头看着追到近处的吉拉先生。 “束手就擒！” 吉拉开心的笑了，游戏再次胜利。 “我是无辜的！” “砰！” 吉拉对着金波医生的脚下开了一枪。 “我不在乎~~~” 吉拉先生晃晃手里的大枪，他已经在思考本案的另一个在逃囚犯。一个黑人囚犯已经被证实同样在逃。 “我在乎！！！” 金波医生在吉拉先生逐渐睁大的双眼中飞身跳下了瀑布。 大坝对面的山坡上，里昂放下望远镜，拿起一个对讲机。 “史密斯先生，您再一次推断出了结果。金波医生真的从大坝跳下去了。” “稍等，里昂。我在练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