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一张专辑沉默的声音
投影的光芒在黑暗的屋内亮起，宛如复古电影的开头，有着各种沙点的画面一张张切换，逐渐进入倒计时。 当最后一个数字闪过后，画面切换，一阵轻弹的吉他声，伴随着背景音中隐约的叹息出现。 不断摇晃的画面中，灰白的墙壁，陈旧的课桌，一个个背对或者侧面的学生轮廓不断闪过，仅有一个黑发女孩的背影坐在角落，不发一言。 乐声不断变幻，吉他的旋律中，歌唱的女声如幽如诉，带着感伤和孤寂吟唱，尽管节奏轻快，但其中总有散不尽的颓意和无奈。 『在教室角落的座位，也至少好似看着一只不贞洁腐败了的猫一样。』 『果然还是做不到啊我自己。』 『基本上，我也不想去相信任何人了。』 …… 镜头缓缓拉近，黑发少女的窗外，同龄的学生们都在奔跑玩耍，而仅有她坐在角落里，不曾行动，外面那多彩色颜色和一角灰暗的身影形成鲜明对比。 『虽说做了比较擅长的事情，还是在「最初的一歩」里好似要摔倒的那样的家伙』 『无论何时我也总是， 不会过度的期待我自己。』 …… 镜头再度变换，少女依旧坐在角落，这时来了几个针对她的女生，将她围在角落，言语和表情有如尖唳的恶鸟，嘲讽捉弄着少女的一切。 『因为做不到啊我自己。 我和你不同无法真正的发自内心微笑。』 『我好想能够自由的歌唱，即使是现在还记得的钢琴也， 但我却还是被那些指责所束缚的那样。』 …… 旋律不断的回转，一次又一次，同样的场景一次又一次上演，如此直到学业结束，教室里空无一人，墙上的挂饰和纸页残旧破损，那个黑发的女孩依旧坐在角落，不曾走出。 『直至这个世界的尽头为止好似什么也消失了一样』 『我果然还是不行啊。』 画面渐渐暗下来，这首充满颓气和失落的歌曲也缓缓在此结束，它没有和以往常见的歌曲或故事那般，在结尾反转或者改变，整首曲子有如一颗逐渐封闭的心从天空慢慢坠落，周围的一切也越来越冰冷暗蓝，最后失去所有光彩。 没有救赎，没有拯救，没有安慰，只有那最后一声叹息。 黑暗的屋内胶带缓缓转动，那投影的画面变成雪白带着沙点的画面，而后又慢慢进入倒计时。 当最后的数字闪过，画面切换，钢琴的声音奏起。 大厦和高楼耸立，顶部的灯光格外绚烂，不时有彩色的悬浮车和飞艇驶过，而高楼和大厦的下面，是灰暗到看不清的街道，以及无数行走其间的沉默身影。 其中一个身影在穿过马路时，稍微停顿了下，ta看了看头顶，然后又低下头，继续前进。 画面逐渐沿着他前进的方向延伸，那里是公司的大门，里面有无数如格子一般的办公桌，以及和ta身穿同样制服的身影，他们有如机器人般整齐，沉浸在灰色的背景中，不断往来。 随着ta走向公司，背景中也响起歌声。 ———— 也没有什么目标 梦想就是安定的老年生活 也没有想做的事情 要强说的话就是青春？ 「只是运气有点不好」 「只是时间不够而已」 发现到自己总在说着 那种事情 「讨厌只当个小齿轮」 「要做只有自己做得到的事」 只有理想论看来总是冠冕堂皇 害怕被人说些什么 就连匿名的意见也说不出口 藐视着认真生活的人们 为什么我是这么的没有价值呢 啊啊卑微的卑微的卑微的我 生命并不是平等的呢 在这样的我消失的时候 谁也不会为我而哭 啊啊丑陋的丑陋的丑陋的生命 好想现在马上就消失 好想像是错了季节落下的小雪 「呼」的一样消失 「朋友」到底是什麼呢？ 在表面掩饰下 无聊的交际着 像白痴一样笑着 「我们是好朋友对吧？」 「有烦恼就要跟我说喔？」 听见了独自在孤独中笑着的声音 呐如果在镜子的另一端 有着完全相反的星球 那里应该还有另一个我在吧 看着映在镜子里的我 那女生笑了出来 接着在心里如此想着 「没有活着价值得人就快点去死吧」 啊啊耀眼的耀眼的耀眼的你 生命并不是平等的呢 那里看来好像很幸福 但最后和这里也是一样的呢 啊啊肮脏的肮脏的肮脏的世界 好想现在马上就消失 好想像是生日蛋糕上的蜡烛火 「呼」的一样消失 「加油喔」？ 「别认输」？ 「不可以放弃喔」？ 不对，不是那样的 愿望非常的单纯明快 就是希望将来的我 无论如何都不要自杀 啊啊美丽的美丽的美丽的烟火 生命并不是平等的呢 当世界看来肮脏的时候 肮脏的其实是我的眼睛 啊啊愚蠢的愚蠢的愚蠢的我 好想现在马上就消失 好想像是留到最后的仙女棒 「啪」的绽放 「嗯」的忍耐 「呼」的一样消失 ———— 歌声中的场景宛若定格，那画面顶部绽放的彩色烟火，下方静止的黑色人群，以及那不断浮现和划过的歌词，罕见的，这首歌没有采用任何动态画面，完全的只为展现着一行行直视自我的歌词，让人无法逃避，无法忘记。 一曲结束，整个画面上的文字逐渐散去，仅有那不变的天空，还有下方路上的行人。 屋子再度暗淡下去，而后一切归于沉寂。 黑暗中，隐约的粉紫圆盘亮起，其中传来阵阵怀旧而复古的歌声，而后徐徐如生的景象展开。 这次不再是画面，而是真正的现实景象，视角的正前方，一个颓废的身影行走在光怪陆离的霓虹街道，他身边有普通的行人，天空有飞过的悬浮飞艇，街对面有发生撞击的情景，小巷口有着倒下哭泣的身影。 去感受这街道上闪烁的霓虹灯 就好似我那触不可及的光与梦 那些人满手血迹却不感疼痛 只为争夺那更多的财与名 在这狩猎旺季里若你愿意 请告诉我伱想去往何方 我抬头却不见那皓月 只愿往后我们能去往 历经这千辛万苦 只为让你摆脱痛楚 即便你无法将我紧拥 我依然祝愿你能坚持初心 原谅我让你失望了 原谅我再次让你失望 我想是我不够强大 此时此刻 最终留给他们的仅剩火焰 熊熊燃烧的炽焰 令我血液沸腾 我将会把这座城市烧成灰 我们早已决定此去不归 全力去获取自由 只想让你看到我眼中的一切 即便你无法将我紧拥 我依然祝愿你能坚持初心 原谅我让你失望了 原谅我再次让你失望 我想是我不够强大 此时此刻 原谅我让你失望了 原谅我再次让你失望 我想是我不够强大 此时此刻 我的此生挚爱 我最爱之人 我的挚爱 我让你如此失望让你大失所望 心灰意冷 让你失望透顶 ————— 失落失望，正因为清醒，反而会看见更多的黑暗，许多美好的概念下，只不过是商人的包装和谎言，然而即便看清也没有任何作用，已不再是个人英雄主义的社会，也不再有人因为你的一句口号和振臂一呼，就站出身来。 人们自愿沉迷于这五色的幻梦中，这是他们的追求，这是他们的脆弱，这是他们的麻痹自我，让其活下去的东西。 一切伟大的理想和信念都被玷污和解构，一切的光辉都逐渐不再，虽然联邦的表面依旧繁华，但迷惘和失望也充斥各个阶层。 伴随着利益的争夺，各种纷杂而缭乱的理念充斥着信息网络，人们狂躁而麻木，再无任何角落可以逃过时代的冲刷和洗礼，也再无任何静谧和纯真不被污染。 这是个悲伤的世界，终将慢慢走向消亡的世界。 一首首曲子和mv慢慢播放完毕，而后少女在黑暗中坐了许久，才慢慢亮起灯来，照亮她的身形和轮廓。 她站起身，按下停止键，播放的影像和乐声在此结束，而后推开门，走了出去。 见她出来，早在门外等候的数位工作人员上前，不过都为少女那微微摇头拒绝，然后她径直走了出去。 坐在悬浮车的车窗旁，缇兰手中的个人终端收到询问的邮件。 她看着这个询问，沉默的了许久，又看了看外面那满是霓虹的夜景。 随后个人终端的屏幕熄灭，少女靠在车窗旁。 虽然是她的专辑和曲子，但她完全不知道发布后会面临什么结果。 无人问津，还是被人批判声讨，她猜测不到，不过她并不后悔作出这个选择。 这是她的心声和所想，也是她多年的心底的情绪宣泄。 就这样吧，突然心绪也放松了不少，大概是不像过去那般，总要维持某种美好的形象了。 悬浮车远去，逐渐消失在夜色中。 就在12月6日的凌晨，赫希娅·缇兰的第一张正式专辑在个人官网发布了，悄无声息，之前也没任何预告和宣传，如果这不是官方认定的网站，恐怕人们都会以为这是某种恶作剧和骗子。 第一张专辑‘沉默的声音’，视听免费，缇兰并不靠这个赚钱，她也没经纪人公司束缚，可以随心决定。 发布后，很快就有人看到了这则消息，然后部分人进行了试听。 第一晚，悄无声息，关于缇兰的这首新专辑，并没掀起巨大的水花，人们依旧沉迷在各个大明星的花边新闻，各种新式产品的评测宣传中，仅有小部分群体注意到这张专辑。 第二天，四叶晶星域内的广播媒体对赫希娅·缇兰的新专辑做了许多自发的播报宣传，毕竟是自己星域的歌姬，人们总是很关注，也很亲切。 对于专辑中表达的情感，或许不少人无法理解和共鸣，但对于四叶晶北部的居民却格外感同身受，连绵百年的衰落和内卷竞争，让许多情感无言自通，这张专辑也开始被许多人下单，准备购入实体。 虽然网上听不用钱，但制作实体芯片和卡带还是需要成本的，这点缇兰也无法改变，只是价格会亲民许多。 第三天，专辑中的歌曲被部分网络上的极客宣传，在一些特定的小圈子内流传。 虽然缇兰的歌曲并不针对他们制作，但他们似乎格外喜欢这几首曲子。 旁边是长串的流泪表情 后续的数天里，缇兰的新专辑呈现出两种截然不同的情况，在各路主流媒体中鲜有人提及，现实里也不见什么人去关注和了解，但在特定的网络群体中，又格外爆火，几乎是一个一个社区的沦陷，一些小众开源网站的主页都弄成了缇兰在黑暗中弹奏吉他的景象。 “只属于我们的‘黑天使’，赫希娅·缇兰小姐，她不会给你带来任何救赎和希望，但会陪着你，继续在黑夜里前进。” “如果你也喜欢赫希娅·缇兰，那就加入我们吧。” “我们是黑暗中的火焰，不息的亡灵，理解哀伤之人。” 为世界伤感和落泪并不是毫无情感，而或许恰恰是因为曾满怀希望，才会如此伤感和遗憾。 三首曲子分别是 《3253212》，这串数字是日文里一句话的按键，演唱者曾是egoist的一员，也就是唱罪恶王冠楪祈那些曲子的乐队。 《人の命は平等じゃない》初音的曲子，歌名翻译过来就是，人命是不平等的，作曲者是V家的博主死球p 《LetYouDown》，这首是《赛博朋克2077，边缘行者》的片尾曲，也是让人感伤无比 缇兰创作的曲子，曲风和大意，可参照章节中的这三首。 按理来说，真正的，应该作者自己作曲，而不是引用其他作品的曲子，但青空能力有限，还请大家谅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