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月凉
凌云舞在一边闻声跃起,连连拍手称快:“索歌,他在学院欺负我,待会顺带揍揍他,帮我出气。” “好的。”萧索歌唇角微抿,答应的毫不迟疑。 阳易安对着两人这种行为嗤之以鼻,但也还是慢吞吞走向了机甲赛场,“如果你能解开我心里的疑惑,我可以保证今天输了也不缠着你。” “其实你的机甲技术确实并不差,比一般人都很好许多,只是,你太喜欢进攻了,防守的破绽太多。一般人确实会因为你凌厉的攻击而觉得招架不住,疲于应付,但稍微激灵一点的人,只要注意到你防守的破绽,再有稍微强悍那么一点的实力,你就很容易输了。” 那天他与阳易安的一战,因为阳易安在凌云舞的生日会上出手而打的格外认真,所以此时要挑起阳易安机甲技术的毛病来,也是轻而易举。 但阳易安听了他的话,却突然顿住了脚步,眼底映出豁然开朗之色:“我就说,为什么自己明明完全没有疲惫的感觉,但却就是力不从心,发出的攻击达不到想要的效果。” “嗯,如果你不介意,待会可以拿我练练手,我的眼睛,姑且还是算比较灵活的。” 萧索歌跟着阳易安走在最前头,凌云舞和缪安娜紧随其后,口中好像在聊着克斯特,克斯特和罗伯克走在最后,但却都露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想来还在因为都想退队的事情而彼此看不过眼。 几人本也是一直各聊各的,但突然,场地里比赛就不约而同吸引了几人的目光,开始安静的就那样看着比斗。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的,每个人都开始露出复杂的神色,对那个看起来瘦瘦弱弱,但却口口声声说要当护花使者的男子多了几分重视。 出场之前,阳易安虽然在别人眼中败的很惨,但此时他却一点儿也不泄气,反而露出些许神秘的微笑:“这么跟你打一次,我突然就觉得大赛时的对手好像就是你,也再不是萧尧索了,哈哈。” “我们之间还是有区别的,也许这只是你的错觉吧。”萧索歌淡淡一笑,转头看着候在场外的凌云舞众人:“夜深了,团长大人就由我送回去了,你们慢聊。” 看着萧索歌要牵上凌云舞的手了,风柯连忙站起来插了一脚,“咳,我也去吧,我还有事要和她商量。” “为什么都要送云舞小师妹回去,我也要送。” 罗伯克一直坐在那和克斯特喝酒,不自觉喝的舌头有些大了,爬起来摇摇晃晃的就要扑向凌云舞,却不料三人不约而同拒绝:“不用了!” 凌云舞三人走后,献殷勤的克斯特又送缪安娜走了,阳易安也顺带捎上了罗伯克。 回寝室的一路上,月光很亮,将三人的影子拉的老长。 风柯一路打量着萧索歌,越发感到对这个人喜欢不起来,那是一种什么感觉,他努力想找一个恰当的形容词,可是找半天他都没有找到。大概,他还不懂得什么叫吃醋。 凌云舞倒是无所谓,走在两人中间,目光忽闪忽闪,看起来什么都在想,又好像什么都没想。 “诶,你不是有话要说才跟过来的吗?”萧索歌看着风柯嘴角带笑,问话自然得就像泉水从唇齿间流过。 风柯闻言皱眉,看着凌云舞的视线也顺着萧索歌的声音投了过来又微咳一声,“我不叫诶,请叫我学长,或者叫我名字。” “好吧,那么,风柯,你有什么事吗?” 自己根本没有事,只是单纯不想让他们呆在一起!看着这个索歌要牵云舞手那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他就忍不住的想要插一脚。心下如此想着,一抬头又看见萧索歌还在询问的目光,他又微微恼怒。 “我没什么事就不能来了吗?云舞认识我比你早,要送也应该我送!” “可是我和她是邻居。”萧索歌淡淡耸肩,看着凌云舞的侧脸又温柔一笑。 “我,我乐意绕路送她!”风柯有点焦躁了,他不自觉握了握拳,然后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也许他得情绪波动太大,影响了他得语气,凌云舞突然侧头看着他,严肃了一秒又噗嗤笑了出来,“一直没有慌乱过的风柯怎么突然不淡定了?” 风柯一瞬间老脸红了红,然而还不等他说话,萧索歌又不瘟不火的插嘴,“风柯一直很淡定吗?第一次在森林里见面的时候,我看他可不淡定了呢。” “那是因为我担心云舞的安危!”风柯又辩解了一句,然后突然醒悟,终于彻底冷静了下来,“你和云舞成为邻居让我顿时不能放心的让她回寝室了。” “行啦,你们一路都在说什么呢,风柯你先回去吧,也不早了,待会宵禁了你回不去。”凌云舞又突然插嘴,仍然带着淡淡的微笑。 月华之下,风柯看着那笑呆了呆,不自觉点头,回神过来凌云舞话的内容以后又后悔不得,只好又瞪了一眼萧索歌,才道别缓缓离去。 萧索歌看着风柯走远,才又将目光粘在凌云舞的侧脸上,就像在打量自己的珍藏。 “你的心情很不错。”他用了陈述语气,嘴角也因为心上人的快乐浸染了几分笑意。 凌云舞看着前方,没有侧头,也没有将目光放在他得身上。 “等我突然回神的时候,就发现身边有这么多人了呢。”她语气轻柔,言语间微顿,“以前,从来没有身边有这么多人过。” “是该高兴。”萧索歌淡淡回话,忍住想要将凌云舞心疼的揉进自己怀里的欲望,又继续接话,“以后,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不要说这种话。”凌云舞突然抬头,执拗的视线跃进他的瞳孔里,“一开始不说这种话,那你有一天消失了,我也不会伤心。” “你伤心过?”萧索歌有些好奇的随口一问,本以为是她在被领养后经历了什么,却不想凌云舞沉默许久,才又将唇角勾起刻意微笑的弧度,“曾经,有一个声音在我梦里说,他要娶我。曾经,有一个声音说,他找了我十年,早已将我刻骨铭心。可是,这些人都离我远去了,就像从未发生过一样,消失在我生命的长河里。” 十指连心,他一瞬间指尖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