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零五章 夜宴四国使者
顺着陌离的肩膀慢慢往下滑,将头顶在他的胸口处,尚宇浩抬起衣袖拂去脸上的泪水。然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调整自己的情绪。抬起头,挤出一丝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一脸故作轻松的样子说:“一路奔波还没有吃午膳吧,我命人准备了酒菜,我们进去吧。” 许久未见,又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陌离也有很多话要跟他说,也有很多事情要问他。回头吩咐了一下凌月,让他在这儿等骆子书出来,并且告诉他自己跟尚宇浩在一起后,二人就一起离开了原地,朝着裕景山庄的主院而去了。 骆子书也只不过是跟着林相进去看看而已,很快就出来了。知道陌离跟尚宇浩在一起也未多说,吩咐凌月过去后自己就留下来看着众人搬东西。 此次前来北国之都表面上还是观礼,所以,他们准备了许多礼物,也带了许多兵马。当然了,这一切都只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他们真正的目的是风九幽,是阻止这场婚礼。 对于东凉国三皇子就是陌离的消息,风芊芊亦有所耳闻,想亲自确认就偷偷的躲在一旁看。当看到他和尚宇浩一起走了时,愈发的肯定。嘴角上扬冷笑出声,轻蔑的瞪着他们的背影咬牙切齿的说:“陌离,尚宇浩,你们都给我等着,我一定要你们好看,一定要你们后悔当初为风九幽出头欺负我。” 语毕,风芊芊冷哼一声拂袖而去,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南越国虽然与东凉国素无往来,却也十分好奇,南太子打着拜见的名义来到了南院。陌离不在,身为东凉国的大将军骆子书自然而然的就接待了他。二人一番寒暄,两番试探,没说一会儿就起身告辞。临走前南太子留下邀请说改天再过来拜见。 骆子书南征北战却并不是一介武夫,相反,他有勇有谋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这一点从他当上骆家的家主就能看出来,见南太子频频试探,不但拐着弯抹着角的想知道陌离的身份,还问起了与风九幽之间的事情。他不禁起了疑心,命人加强戒备的同时,也派人前去打探。 阳光明媚比着昨天不知暖和了多少,但尚宇浩的心情却特别低落,尤其是回忆起内乱发生后的日子,更是难受的几度哽咽。 尽管陌离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可他到底是在昌隆国长大的。除了尚宇浩以外虽然和其他几个皇子并不亲近,终究还是相处过的,曾经也一直拿他们当兄弟,只是后来看清楚了形势才渐渐远离。如今听闻他们一个个死的死,关的关,贬为庶民的贬为庶民,心中不由感叹。 岁月蹉跎,经转流年,时移势易,他们都终究逃不过身为皇子的命运。还有一向都不怎么疼爱他的父皇,他的养父,到最后被皇太后以病体未愈为由,继续用药,一直沉睡。并且派重兵把守,不准任何人探视。 身为一个母亲肯定没有人愿意这么做,但她除了是皇帝的母亲,还是昌隆国的太后,还是先帝的妻子。她为了黎民百姓,为了祖宗基业,不得不对自己的儿子下药,不得不让他沉睡。 昌隆内乱受到伤害的并不单单只有尚宇浩,并不仅仅只是那些皇子,还有皇太后。父子相残,孙子辈的又是这般,对于黄土都埋到胸前的她何尝不是一种残忍呢。 西岚国的使者是在第二天上午到的,紫炎收到消息以后就准备夜宴四国使者,并且命林相逐个通知他们。 尚宇浩到的那一天就知道了宴会定于今天晚上,用过午膳之后他就开始换衣服,然后准备去找陌离,准备与他结伴同行前往北国皇宫参加宴会。 由于今天的宴会不同于往常,小炎特意为他挑了一套深红色的衣袍。一来主要是他喜欢红色,二来则为显庄重,所以,选了并不张扬却也不死气沉沉的颜色。 麻利的为尚宇浩换好衣服,小炎就开始为他梳头,一边梳一边道:“皇上,宴无好宴,入宫以后还要多加小心,酒,也不要多饮酒,还有……” 话未说完就猛地回头,尚宇浩抬头看着小炎打断他的话,瞪着两个又大又黑的眼珠子说:“小炎,你不渴吗?” 登时一愣,小炎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说:“渴?我不渴啊,皇上是不是渴了,我这就去倒水。” 说着他就松开了握着头发的手,然后转身准备去倒水。 尚宇浩瞬间无语,收回视线重新坐好十分郁闷的说:“我不是渴了,我是觉得你太啰嗦了!这都快一天了,你从早上就开始说,不知道说了多少遍了,你不渴我都替你渴了。” 说的太急,反应太慢,小炎想了一会儿才恍然大悟,即刻跪下诚惶诚恐的道:“皇上息怒!” 透过铜镜看到他跪下,尚宇浩觉得自己要晕倒了。跟他已经不知道说了多少遍了,没人的时候不用跪,不用跪,可谁知他就是记不住,总是动不动就一副十分害怕的样子说息怒,说错了。烦都烦死人了。 本想出言训斥一番,再跟小炎说最后一遍,可想想还是算了。自打登基为帝他在自己身边就谨言慎行,谨小慎微,再多骂几回估计就跟别的侍卫一样了。见到他不说像是猫见了老鼠,也是畏首畏尾,一别呆板的样子无趣极了。 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尚宇浩很是无奈,有些烦躁的摆了摆手说:“行了,行了,动不动就息怒息怒,你不烦我都烦了。时间不早了,我还要去找三哥,你赶紧帮我弄好。” “是,皇上!”小炎依旧是恭恭敬敬。知道他恼了就赶紧起身,加快梳头速度的同时一句话也不敢再说。 透过铜镜看到他小心翼翼的样子,尚宇浩的心里非常不舒服,说实话他真的很讨厌这种感觉。明明是一起陪着他长大的人,明明从前在他面前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也从来没有把他当成主子过。可现在他却是什么也不敢说,也不敢回做,就像自己是个老虎,随时会吃了他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