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六百零九章 惊天秘闻
“光顾着高兴了竟然忘记给皇祖母诊脉,看皇祖母脸色不好夜里必是难眠,我看看开个方子再回去。若兰,你先带睿儿去偏殿休息,我一会儿就回去。”抬手摸了摸儿子的头,风九幽哄了他两句,然后只带着清秋一人转头往回走了。 卧房里太皇太后已经开始梳洗,累了一天又饮了些酒,她这会子真是乏了。静语想念她,此次跟着风九幽回来了,一边和琴湘姑姑伺候她梳洗,一边轻声细语的说:“几年不见奴婢真是惦念太后,如今看太后一如从前,奴婢这心总算是安了。” 歪靠在大迎枕上,太皇太后满脸倦容的说:“岁月催人老,那里还能一如从前。倒是你,瞧着还是和几年前走的时候一样。哀家听说九儿善待老十一家,你与他……” 噗通一声跪下,静语的脸色立时就变了,惊惶失措的脱口而出道:“太皇太后明察,奴婢与王爷从无往来,只是长乐与长生两个孩子可爱,郡主时不时的会让奴婢送些东西过去,仅此而已。” 当年之事太皇太后虽极少提起,但静语心里清楚她是忌惮乐安王爷的,也怕他会对风九幽胡言乱语。 主仆多年太皇太后相信她的为人,也相信她的话。因此,起身坐直身体伸手扶起静语道:“哀家不过是随口一问看把你吓的。静语啊,你年纪也不小了,如果还似当初那般倾心于他,不如就随了自己的心意吧。” 乐安虽不是她所出,但到底与乐平是兄妹,二人也一相相处的极好。当初被送去东凉做质子他九死一生,如今好不容易安定下来,九儿又待他极好,倒不如成全了他们。 不知何出此言又到底是否真心,静语轻轻的摇了摇头说:“奴婢与他早已无任何关系,余生也不想再有改变,请太皇太后成全!” 俯身叩首再次磕头,静语心里更慌了。 没想到她会如此果断决绝,太皇太后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说:“你这又是何必呢,说起来当年乐平的死都是哀家的错,与他何干,又与你又何干。你那般倾慕他,一心想着满了年岁出宫嫁给他,可是……” “静语,你可怪哀家?” 二十多年过去了,她终究还是忍不住问出了这句话。 静语惶恐,但说一点不怪那是假话,可是怪又能怎么样呢。她不过是一个奴婢,又能怎么样呢? 伏身未起心中忐忑,静语一字一句的回答说:“造化弄人,奴婢与他有缘无分,与太后无关,又怎么能怪太后呢?” 起身,迎视太后的目光,静语若无其事的又道:“奴婢知道太后是关心奴婢,但从前之事已然过去,奴婢不想再提,还请太后以后也不要再说了。奴婢只想跟在郡主身边代太后照顾郡主,其他的什么都不想想,也不愿想。” 年纪越大许多事情越看的开,而对于她而言只要乐安王爷好好的就够了。 看她心意已决,太皇太后有感而发道:“是哀家的错,都是哀家的错。当年哀家的心若不是偏向皇帝,若不是为了母家荣耀,乐平也不会死。哀家也不会顾不上她,以致于让她惨死,这一切都是哀家的错,是哀家舍了她。” 想起惨死的女儿太皇太后悲从心上来,可不管她再怎么悲伤,再怎么无奈,她最疼爱的小女儿终究是死了。 常言道,手心手背都是rou,殊不知手背上全都是皮啊。 琴湘看她悲痛不已,忙上前宽慰道:“这怎么能怪太后呢,当初也是先帝狠心,看着风家富可敌国的家产起了歹心,不顾兄妹之情,不顾太后尚在病中,下此狠手。还有风青山,他无能,护不住妻女,保护不了公主才致公主中了毒。” 晴天一声霹雳在风九幽头顶上炸开,站在门外的她一个趔趄差点没有摔倒在地。原本她是回来给太皇太后诊脉的,可谁知走至门口听到了母亲的名字。估摸着这会儿进去又引的太皇太后伤心,以致于站在原地等了一会儿。 这一等不要紧,竟然听到了骇人听闻的真相。原来乐安王爷的愧疚以及那些意有所指的话并不是随便说说,而是告诉她她母亲的死不止与先帝有关还与太皇太后有关。 太皇太后,母亲的亲生母亲,自己的亲外祖母。口口声声满心疼爱,殊不知也免不了俗,也和这后宫中所有的女人一样关键时候选了儿子,利益面前舍了女儿。 说起来不免觉得可悲,母亲生性温柔,温婉贤良。这一生最信任的人有三个,一个是自己的母妃,一个是自己的哥哥,而另一个就是自己最心爱的男人风青山。 母妃舍弃了她,哥哥害死了她,最心爱的丈夫,曾经以为是一辈子的良人负了她。仔细想想,早死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若还活着看到他们这般嘴脸,不知该是何等的伤心和绝望。 稳稳的扶住风九幽因为惊骇而摇摇欲坠的身体,清秋听到脚步声提醒道:“主子,有人朝这边过来了。” 风九幽回神苦涩一笑,万般悲凉的说道:“夜深了,回去吧!” 转身回头风九幽默默无声的离开了,清秋紧随其后不免有些担心。 须臾,回到偏殿风九幽先去看了看儿子,见他睡的十分香甜,她有些魂不守舍的回了自己的房间。坐到妆凳上,任凭若兰给她卸头上戴着的钗环。 看她面无表情,自从进来就一言不发像老僧入定一般,若兰透过铜镜小心翼翼的问道:“小姐,你这是怎么了?刚刚分开的时候还好好的,这怎么一会儿就不高兴了?是不是太后圣体违和,你担心了?” 将头发全部散开放下来,若兰开始帮风九幽梳头。她有头疾,常梳头能减轻一些,晚上也能睡的好些。 风九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怔怔的看着她说:“若兰,你说人心到底是什么?” “人心?”眉头微皱不明所以,若兰完全听不懂她在说什么,想了想说:“人心就是人心啊,人心还能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