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矫情
苏胜睁着眼看着恶人先告状的风俏，再看看一脸宠溺的绯青梧，顿了顿才紧紧跟上。却在心里警告自己：一定不能得罪这个小王妃！ 等风俏他们不引人瞩目的挤出来的时候，流言已经喧嚣尘上了！风俏有点深思不属的走着，流言传播的越来越快了！ 街上到处都有人在说：“哎，你们知道吗？那个奇葩的大小姐……” “切。早过时了！那个人的老婆才厉害呢，趁着老公不在，就把那祸水给赶回娘家了！……” “哎，谁说不是呢？听说为了这件事，夫妻还打了一架呢！那叫一个惨烈啊！……” “胡说八道！听说不是被赶回娘家，只是暂时回去避避风头！那男的也就是个废物，听说小妾被当着他的面欺负，他硬是什么也不敢说。只在最后偷偷拉着那小妾的手眼泪汪汪的说一定会去接她回家呢！” 一路上，俩人不断的听到各个版本的流言！ 要是不知道的话，还以为，豪门丑事都集中在这一天爆发出来了！ 偏偏不管是哪一个流言都影影绰绰都有那么一点真！ 更奇妙的是，虽然同一件事，每一个版本都不同，但是每一个向外传播的人都说的有鼻子有眼像是他看了全场一样绘声绘色！ 不到半天时间，整个京都市井之上充斥着这样的流言！ 甚至，还在以一种更快的速度飞进那些提笼架鸟的纨绔耳中！ 终于，众人糟践了那三个人一通后，开始探讨起将军府的教养，以及如何奇葩的父母才能教出一个乐意做没名没分的妾的女儿的了！ 他们纷纷拿出仇富恨贵的心态、举止，恶毒的揣测着将军府！ 甚至有人说：说不定，这个家族有做妾的传统！ 还有人说：说不定那个将军自己就被个妾迷得五迷三道。所以，他女人深的传承，这才把哪位贵人勾得神魂颠倒！ 风俏打了个寒噤，心里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 暗暗地有了几分窃喜、几分后怕。要知道，她本来没有隐去苏芬的姓名的！ 那时候她觉得反正她已经出嫁了，名正言顺、八抬大轿的宗室王妃，谁能吃了雄心豹子胆来挑弄她！ 只是听到这些人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就由那个妾身上骂起了妾的父母，心里也隐隐有些畏惧起来。要是真的让人知道，那个妾就是苏芬的话，她这个meimei肯定也会被牵扯在里面吧！到时候，还不知道要有什么样难堪的言语出现！ 绯青梧见风俏的脸色慢慢的严肃起来，甚至出现了一丝后怕，微微的点了一下头。 风俏反思了一下这半年来她做过的事情，终于明白自己错在哪里了！ 她太大意了，总以为这里的人对她照不成伤害！ 以为她不会比这里的任何一个人差。所以，哪怕是用计，她也是把自己放在一个高高在上的位子上俯瞰对手然后才思量排兵布阵的！ 这已经不是自信了。这已经是自负了！ 可是，绯青梧只怕是早就已经看出来了吧？所以一直在后面默默的给自己收拾残局！ 不过，以后不会了。以后再也不会做这样的傻事了！ 谋定而后动！ 她风俏不会一辈子让人跟在后面打扫尾巴！ 似乎是想通了什么，风俏微微的笑了起来。 绯青梧见此也笑了起来！ “你要去哪里？”风俏歪头问着。 绯青梧于是挺愉快的说：“随便走走就是。” 风俏点头表示答应，然后小声的说：“谢谢你！” 虽然风俏没有说是什么事情，但是绯青梧却能心领神会，反而问道：“怎么会犯这样的错误？” 风俏知道这是说为什么她让人去散布流言的时候，会把苏芬的真实身份说出来，羞得脸色通红。 过了好一会儿才小声的解释：“我本来以为就算是真的牵扯到了我，也是不要紧的。别人总不至于因为我们同有一个父亲，就觉得她犯贱我也跟她一样犯贱！” 绯青梧好笑的摇头：“现在呢？”天真的丫头，散步流言的人居然还相信“谣言止于智者”！ 风俏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我看着他们三五句就把话题从苏芬身上说道苏乘身上，然后开始抨击将军府的教养规矩的时候，已经怕了。但是，我又不知道我为什么怕！” 绯青梧组织了一下语言，才说：“也许我知道这个理由！” 说话间，两人到了茶楼。 “我好想跟这个茶楼特别的有缘。每次出来都会走到这里！”风俏好笑的说着。 绯青梧走进去，进来自己以前常去的包间，接口笑问：“那你有没有仔细看过这茶楼的名字？” 风俏翻白眼，道：“哪里有那种兴致啊？第一次来是你带我的的。那时候你忙着兴师问罪，我忙着想怎么活下去！第二次，屁股还没有做热就要离开了。要不是我记性好，都要忘记了！” 绯青梧揉揉额头，说：“那么，下次再好好看吧。这茶楼的名字很有意思的。” 风俏忙点头，然后旧事重提的说：“还是说正事吧，你不是说你知道理由吗？” “你难道还没有想到吗？” 风俏郁闷的说：“我真的想不通。我是我，她是她，我们根本就是不一样的人啊！她的名声坏了，真的会对我有那么大的影响吗？可是我在街上听到人那么的议论她的时候，忽然觉得汗毛都立起来了！” 绯青梧轻轻的敲着桌子，劝道：“你觉得你是你，她是她，所以不管她怎么样，好也好，坏也好都牵涉不到你？就算是她的名声坏了，那也是她的事情，是她不检点。跟你其实关系不大。尤其是你跟她的关系本来就不好！” 风俏不解的道：“难道不应该是这样的吗？” 绯青梧摇头表示不认同：“可是你忘记了。在别人的眼里，你们是姐妹！” 风俏不屑的冷哼了一声，有一肚子的话，却没有说。她想先听听绯青梧的意见。 绯青梧见风俏沉稳了不少，笑道：“你可知道，在大家族中，只要一个女孩子传出行为不检点流言，家中所有未嫁闺女的名声都会受到影响？甚至远隔千里外的祖籍所在地的闺女在婚姻上也只能俯就！” 风俏心中凛然，这些东西，她以前只在电视里看见过！并没有当成一回事！尤其是是她上辈子并没有亲人。没想过亲人的福，更不存在牵连什么的了。家族什么的在她心里只是一个名词而已！ 绯青梧冷淡的道：“要是德行有亏，别说是未嫁闺女要受影响，就是已经出嫁的姑奶奶也有可能被休回家！” 说着看了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的风俏，淡然说：“当年，陈家，一月之间，十三名花一般的女孩先后自杀。原因就是因为，他们家出了一个情奔天涯的女人！结果东窗事发以后，已经订婚的人家纷纷以‘高攀不起’为名退婚！甚至出嫁的姑娘也被休弃好几位！那些自杀的女孩子变是因为受不了侮辱！” “这不公平！只是一个人的错，一个人的错！”风俏愤怒的说着。她虽然也狠，但是她从来不针对无辜！听到就因为一个人的错误害死这么多人，顿时接受不了！ 绯青梧却冷笑不已：“当你看见你面前桌上有一灌汤，一只碗，碗里是伙计给你盛好了的。你拿着勺子搅动的时候，却在碗里翻出一颗已经膨胀的老鼠屎。这时候跑堂的伙计过来，把有老鼠屎的这一碗拿走，跟你说：‘客官，您放心。这只是个例。这汤还是可以喝的。’试问，你会认同吗？” 风俏抽搐了一下嘴角。过了好久才慢慢的说道：“要是，要是……那些人知道他们嘴里的将军府跟我……” 绯青梧见风俏好像真的害怕了，有些同情起来：这还只是个孩子。被生父忽视到大的孩子。宗族什么的，只怕还没有概念吧！只好安慰道：“你也不用这么着急。不会到这个程度的。要是我没有猜错的话，老五应该是要动手了……” 风俏听到这里忽然双掌一拍，说：“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原来是这样！我说那么个阴柔jian狡的人，怎么会那么的沉不住气！” 绯青梧顿时觉得自己难得的那么一眯眯同情心应该直接去喂狗！ 这丫头哪里有一点害怕的样子！ “你知道什么了？”绯青梧一边郁闷一边没好气的问。 风俏一点不以为意，她的确很后怕，也很难过。但是，她却绝对不会沉迷在里面！ 这时，她正兴奋的说着她所想到的东西：“虽然那些市井小民不会知道他们嘴里的小姐、贵人、夫人是谁。但是，在朝廷立足的衮衮诸公肯定是能猜出来的！” 绯青梧也认真起来。其实，虽然他有算计罗珊，也觉得罗珊是有那个本事挑唆的绯青熙勃然大怒。但是，要让绯青熙失去理智的话，似乎有点想当然了！ 绯青梧一边思考一边说：“嗯，的确如此，那些提笼架鸟的人无不跟他们沾亲带故的。听到这样的话，自然会传回去！” 风俏见绯青熙认同，很兴奋，接着说：“但是这里面并没有牵涉到我跟你。那些衮衮诸公们自然也不会多事道去大声喊那个小妾就是苏芬！” “可是，”绯青梧接着说：“难免的，再次见到老五的时候，他们眼光总会奇妙几分！” 风俏冷厉的说：“绯青熙这个人，最好面子不过，被人这么看着，偏偏问不得也辩不得。肯定要气死了……”风俏说道这里，又推翻了自己的说法：“不对，要是为了这么怒气，就扯着兄长的领子吼叫，也太过了。不像他！” 绯青梧却说：“衮衮诸公虽然不会直接告诉老五说他们听到了他的什么什么流言。但是一定会跟皇父说！而皇父却是说过：要是苏芬再传出一点不是来，下了朝廷的面子，唯老五是问！” 风俏更加的不懂了：“要是这样的话，他不是应该全力施压，把流言压下去吗？怎么还去挑衅你？” 绯青梧露出一个古怪的微笑：“皇父也曾经跟我说过：看紧你的王妃！再有什么流言，恕罪并罚！” 风俏这才是感觉通透了：“所以，绯青熙拉你下水。皇父现在成年的儿子不多，要一下子去掉两个的话，未必舍得。更不要说皇父现在隐隐对你有愧疚之心了！”说着又笑起来：“可是，他到底还是失败了！” “所以，”绯青梧轻轻的说：“他现在只剩下一个办法。那就是压下去。在有不开眼的官员把事情的真相胡咧咧出去之前，把流言压下去！” 风俏不屑的说：“他这是在做梦！” 绯青梧却忧心起来：“未必！你上次不是说了，压下流言的办法就是制造另外一个流言？” 风俏听这话好笑：“那有个条件，后面那个流言相对而言要更加的劲爆才行！” 绯青梧摇摇头，不赞同的说：“你想玩男人的游戏，就要忘记你女儿家的身份！”说着顿了一下才笑笑道：“风月无边的事情虽然能让人津津乐道，但是却比不上人头滚滚让人趋之若鹜！” 风俏张口结舌：“绯青熙会杀人！” 绯青梧道：“要是没有想错的话，老五可能要挑动前朝党争了！听流言也要有闲工夫的，要是人人都觉得自己脑袋都摇摇欲坠、朝不保夕，在精彩的流言也是没有市场的！” 风俏承认，但是却一点不为苦心设计的流言马上就要走到头灰心，反而十分高兴的说：“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吗？” 绯青梧微微一呆，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是啊，这不正是我现在最需要的吗？原来，我也矫情起来了！” 绯青梧心情极好的带着风俏出来茶楼顺道遛弯儿回吴王府。半道上似乎看见了什么，停下脚步古怪的笑了起来！ 风俏顺着绯青梧的眼神看过去，就见到一辆华贵至极的马车停在路中间，马车上的帘子不断的起伏，车身也摇晃震动，然后传出一声让人牙齿发酸的“咯吱”声！ 随即一道血箭喷射而出！ 护卫在四周的侍卫立刻就冲了上去，隔着帘子不断的喊叫着询问里面的情况！ 车帘子高高掀起，露出一张苍白中透着一点青气的脸！ 扭曲狰狞的吼道：“还愣着做什么！爷的笑话你们听得还不够吗！还不驾车回府！” 接着又吐出一口黑血！ 将落下的帘子迅速染红！ 然后身子一软直接躺回了马车！ 围着的侍卫见到自己主子那要吃人的眼神，身子触电一样的抖了几下，车夫一挥鞭子，驾车疾奔而去！ 绯青梧也不知道是惋惜还是幸灾乐祸，轻声说：“老五完了，连吐了两口心血，只怕要年月不保了……” 风俏却难掩兴奋：“该，让他丫使坏！” 绯青熙的情况的确十分不好，但是也没有到绯青梧说的那份上！ 从绯青岩府上出来的是时候，他就已经知道所有的算计肯定都已经失败！当街吐血虽然是被流言刺激的如此，但是也有作秀的成分。 宁氏虽然多年不管绯青熙，但是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脸面都被人踩到了泥里了，再好的性子也要发火的。因此早早的就正装等在了大堂。 本来准备等绯青熙回来的时候跟他好好的商量一下接下来要怎么做，谁知道苦等了半天，去看见绯青熙双目紧闭的被人从马车里抬出来。饶是她心里再怎么恨这个男人，见到绯青熙面如金纸的模样也是神魂无主！ 抬着绯青熙的侍卫本来是想将人直接送进房间，不想抬头却看见皇子妃宁氏，想起这个跟主子闹得水火不容，连皇上都有耳闻的皇子妃最近两年最乐意看到的就是主子颜面无光，顿时呆在那里不知道要怎么做才好！ 宁氏就傻站这看着丈夫被人抬着，奄奄一息的样子让她觉得心疼如裂！ 微微蠕动着嘴唇什么也说不出来，眼泪却忍不住顺着秀丽的脸庞流了下来，闭着眼深深的呼吸了好几次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梗咽着大声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把爷抬进房中！养着你们是做什么用的！” 侍卫们这才手忙脚乱的抬着绯青熙进入房中，小心的安放在床榻上。 宁氏扭着帕子，一跺脚也跟着进去！ 等人退下后，宁氏侧着身体坐在床上，长长的叹息了一声。见绯青熙仍然是气息微弱的躺在那里，心里又是一酸。便要开口让身边的丫鬟服侍自己递牌子请太医。 这时，绯青熙却刚好醒了过来，急忙说：“别去！” 宁氏一咬牙：“不去，你这个样子，我怎么能不去！” 绯青熙见宁氏着急，心里说不上是个什么滋味，有点欣喜，但更多的是担心，虚弱的道：“不要去！你去了，皇父要是问起我是怎么病的，你要怎么回答？” 宁氏狠狠地说：“怎么回答，照实回答！”顿了下又接着说，“流言喧嚣尘上，你还想瞒着宫中吗？现在只怕皇父已经有所耳闻了。我去宫中请罪，皇父知道你重病，必然不忍心再加责罚与你！” 绯青熙听了宁氏的说法，无声的惨笑了一阵才虚弱道：“要是皇父能因为我病了就不加惩罚，我又何必去招惹老四那个疯子？甚至为了拉他下水而得罪二哥！” 宁氏柳眉倒竖，怒问道：“你还真的去二哥府上闹了？” 绯青熙苦笑，接着嘶声吼道：“我是疯了。可是我不疯，怎么能行！我遭受这样的羞辱，要是还不疯。太子会怎么看我？兄弟们会怎么想我？皇父会怎么想我！被人如此编排要是还没有一点反应，皇父只会认为我所谋者大，而且到了关键时刻。这才连这样的屈辱也能不动声色的忍下！” 说完痛苦的看着宁氏，似乎想要宁氏相信他这一番肺腑之言！ 宁氏却根本不吃他这一套，认定了他在敷衍，只是为了让她不要去为难他的新宠，疲惫的道：“你总是有各种各样的理由……” 绯青熙听宁氏这样说话，又见她神色苍凉失望，忍不住练练咳嗽起来！ 今日虽然说是做戏的成分多以些，但是惊怒交集血不归经却也是实情，一时间竟然咳的撕心裂肺起来！ 宁氏赶忙上前，半抱着绯青熙，一边拍打着他的后背给他顺气，一边端过一旁的茶水慢慢的喂给他。 半响绯青熙才停止了咳嗽。 宁氏见绯青熙好了些，抽身就要下床，绯青熙却拉着她的手不放！ 宁氏皱眉道：“你这是做什么！” 绯青熙苦涩道：“你现在是一点也不信任我了是不是？” 宁氏叹息了一声，说：“你说，你要我如何信任你？” 绯青熙一时间也没话可说。只是定定的看着宁氏，神色一片惨白。 宁氏心中对绯青熙自然早已经不信，但是还是不忍心在他这样狼狈的时候打击他。半响才曼声说：“你说你要是不疯，会让皇父猜忌。可是，你什么时候疯不好？在什么地方疯不好？非要赶在二哥的宴会上，在二哥的府上！”说完眼色犀利的望着绯青熙，像是在等着他的解释！ 绯青熙有点狼狈，但是却还是坚持跟她对视，轻声说：“你接着说。我只希望今日我们能把心结解开！” 这句话却是绯青熙的心里话，至少现在还是！ 今日在绯青岩府上见识到了绯青梧跟风俏的默契后，他心中隐隐的居然有了一些嫉妒！ 本来，他跟薇儿也应该是如此默契的一对！ 宁氏却不知道绯青熙现在在想些什么，以前她确实是跟绯青熙心有灵犀，但是这些年，绯青熙却一年比一年让她绝望，她心中早就已经没有了那点念想。听到绯青熙让她接着说，也不做他想。 “你要是换个时间，换个地点，哪怕你指使门人奴才去四哥府门口杀码砸车呢！到时候自然就会有人问，你一个做弟弟的有什么原因作出这样状若疯狂的举动，你再让人慢慢的说出这些，不是更让人信服吗？” 宁氏一点也不客气的说着，心道：这不是你最擅长的吗？你什么时候亲自上阵去做过这样的事情！在后面驱使着别人去拼命，自己做着数钱，才是你惯用的套路啊！ 绯青熙像是被雷劈了一样，差点直接从床上弹跳起来！ 是啊！他怎么会这么傻！要拉下老四，多少办法不能做到？为什么他会用最笨最难成功的这一种！ 想到这里，绯青熙不禁瞪大了眼睛，嘴也张开老大，却能发出一点声音！ 为什么！为什么！！ 绯青熙用力的吼着，但是还是没有能发出一点的声音！ 宁氏还是沉浸在悲凉之中，一点没有发现绯青熙的异状，凄凉的说：“所以，什么在二哥府上疯闹是迫不得已……青熙啊青熙，我宁薇就这么好骗？你还不如直接说出来，是苏芬在你面前哭诉，你心疼之下冲冠一怒为红颜，我这心里还能舒服一些！” 绯青熙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出不了声音，但是那句“苏芬在你面前哭诉”却像是一个惊天的霹雳，直接把他面前的迷雾完全的劈散！ 宁氏正悲叹绯青熙如今在她面前连编个谎话都不再用心了，鄙弃之于更觉得无趣，见绯青熙似乎是没有什么大碍，用力一抽，就把袖子抽出来，道：“你歇着吧。我叫绿绮来伺候你。” 绯青熙终于把事情串联起来，忍不住心中气血翻腾，从床上猛然直起身来！ 宁氏本来要走，见绯青熙直起身子，忍不住一惊，就见绯青熙瞠目欲裂口里大吼了一声：“罗珊，你好！” 宁氏的被“罗珊”二字惊得回过神来，就看见绯青熙口中早就已经喷出一口鲜血，妖艳如火！ “青熙，青熙！”宁氏大喊着，不停在绯青熙的胸口揉搓着。 绯青熙这次可没有一点做戏的成分！这口血出来，连带着心都凉了一半！ 可是，他却还是硬撑着不肯晕过去。闭上眼养了好一会神，才看向桌上的茶壶！ 宁氏一咬牙，小心的把一床被子垫高，让绯青熙倚着，自己下榻去倒茶。 宁氏这时却是真的相信了，绯青熙这回可能还真没有骗她，只是被人算计的太惨了一些而已！ 要是别人这样算计绯青熙，宁氏说不定就要升起一种同仇敌忾的心情，跟绯青熙同心同德起来！ 可是，这算计的人是罗珊，宁氏在心疼之余，却多了一丝奇异的痛快感：这才叫做报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