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夜半
在玩“摔炮儿”这个游戏的时候，有的小孩根本就懒得跑去去打水。 所以他们就直接用自己的尿来和泥，这可能就是“玩尿泥”的由来。 眼前的这几个孩子也不知道谁和的尿泥，韩立刚走近就闻到一股子味。 他们的手上、身上脸上全都是泥，但是架不住人家玩的开心呀。 韩立远远的看了一会，再三回忆自己玩摔炮儿那会绝对没有用尿和泥。 这才偷偷的松了一口气，迈着感觉回到童年的步伐回家炖鸡去了。 走到家门口的时候，看到郝红敏跟其他几个女生也刚从外面回来。 不过她们的篮子中放的都是一些蔬菜，这是去村民家换菜回来了。 “韩立，你家里的柴不是还有很多吗？怎么又去捡柴了？” “闲来无事就去外面转了转，这里的冬天很长、很冷，这柴火预备的当然是越多越好了，而且这时候在很近的地方就能捡到，要是等到秋收后村民全都上山捡柴，那跑的距离就会远很多，无论你们是打算找村民换，还是自己捡最好提前下手。” 郝红敏：“明天我们就找人帮忙捡柴，怎么着也要把棚子塞满。” 韩立跟她们聊了两句，背着东西就回家做饭去了。 此时天色已经黯淡下来，家家户户都烧火做饭，炊烟袅袅、宁静安逸。 这时候在屋里面已经很黑了，韩立进屋以后先点亮马灯。 拿出一个盆放上凉水和盐，然后把鸡血从分解空间取出来放入盆中。 还好这里面的时间不会变化，鸡血跟刚杀的时候一样没有半丝凝固。 用筷子轻轻的搅拌一下，然后放到一边等它凝固成型就好了。 煤油炉用砂锅蒸上米饭，灶台这边的大铁锅用小火炖上小鸡。 什么时候鸡rou八成熟了，那就可以放入血块、配菜，一直到完全炖熟。 隔壁几个女生都闻到了这股香味，云晶晶那俊俏笔挺的鼻子用力吸了几下。 “这绝对是炖鸡的味道，而且还是从韩立那边传来的，我们上次转了一圈都没人愿意换，他从哪来的鸡呀？” 杨秀英：“村民的鸡要留着下蛋，当然舍不得换给你了，我们原先也打算养上两只鸡呢，可惜村里面没有老母鸡抱窝。” 何米：“韩立家的鸡肯定是从山上抓的，我们家乡也有人到野外抓，但是能抓到的人很少。” 郝红敏：“韩立每天都练武，估计这才是他能抓到野鸡的原因吧。” 云莹莹：“啊......我也想要吃鸡rou，大家说我们去跟他换点怎么样？” 她这话没有一個人接，大家都是单独盖房子的人，家庭条件在那放着呢。 除了缺rou、短粮、少油以外，没有谁会缺她说的那点东西。 她们这边陷入了沉默，心想自己要是上门去一定能吃到鸡rou。 但是吃人嘴短，回头自己肯定还要还回去的，一来一回相当不划算。 而韩立在等待炖鸡的时候，他把今天挖的野菜给摘了出来。 稍后等自己吃完饭，把野菜过水、晒干就可以存放很长一段时间了。 韩立等到饭菜全部好了以后，他把桌子搬到院子里面。 不是为了省那点灯油，而是他想看看这满天美丽的星星吃饭。 桌子上放着一大盆香喷喷的炖鸡，还有碗中香糯、柔软、色泽晶莹透亮的.....残米。 借助着美丽的星空下饭，韩立这一刻感到无比的充实的同时，心中还有一丝淡淡的落寞。 吃一口滑嫩的鸡血，啃上两块即将脱骨的鸡rou，韩立舒服的轻轻哼唱起来。 美中不足是他现在没有馒头之类的东西，这残缺大米饭虽然也很好吃，但是作为一个北方人要是长时间不吃馒头老感觉缺点什么，但是蒸馒头什么的太麻烦了，还有刚才炖鸡的时候忘记贴几个玉米饼子。 韩立这边刚刚把野菜过完水，隐约间听到村里面有类似敲鼓的声音。 这黑灯瞎火的是什么情况？韩立擦了把手就要去看看情况。 结果没走多远就被村里的梁老四给拦住了，说什么都不让他往前走。 越是这样韩立的好奇心就越重，他转了圈子就绕过了这个街口。 顺着声音一直来到一个院子前面，原来是梁家呀，怪不得梁老四会拦路呢。 他们家是那种木头砌成的院墙，到是不影响韩立看到里面的情况。 特别是晚上屋里面点着灯，屋门和窗户敞开着，让韩立看了个清清楚楚。 只见屋里面插着红、黄、蓝、绿、紫五色旗，桌子上还有什么他看不清楚。 屋子中间有两个人在里面一唱一和，手舞足蹈的在做着各种动作。 其中一个人手中拿着拜鼓、腰玲，把它弄的哗啦啦响。 这时候“跳**”，这三个字马上就出现在韩立的脑中。 前些年虽然经过一些针对性的活动，但是一些根深蒂固的习惯不是那么容易摆脱的。 虽然明知道这样会被举报，但是很多上年纪的老百姓遇到事，他们首先想到的就是这个。 村里对此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很多村民还会帮忙打掩护。 他们防备的就是韩立这些下乡的知青，因为知青在村里里面算是外人。 当年很多知青还参与过清理过程，这就是大家防备他们的根源。 韩立这边还在想着呢，里面已经开始唱起来了。 日落西山，黑了天。家家户户把门闩。 行路君子奔客栈，鸟奔山林，虎归山。 鸟奔山林有了安身处，虎要归山得安然。......姓胡名天应。 韩立这边一直看到人家唱完，屋里面的两位全都停了下来。 后面他就不适合再看下去了，转身绕着弯回到了自己家中。 韩立就是看看这时候的民间风俗，绝对不会去做打小报告那种无良的事。 而且韩立他还巴不得多看几次呢，毕竟像这种有着原汁原味的东西，可以是说看一眼少一眼。 等到将来商业化以后，很多东西就变味了，那时候好看是好看、美观是美观。 但是它就只剩下单纯的表演了，让人找不到现在的感觉。 星空依旧、一夜无话，韩立一觉睡到了自然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