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叛逆
全文阅读 沙发上的男人不说话。【】 漂亮的一张脸上,早已不见了酒醉的痕迹,衣服也是换过的,带着熟悉的香气,他一直沒有更换过香水,用來用去还是那个牌子。 因为他的钟爱,这瓶香水在全球热卖多年,销量一直是有增无减。 “时尚教父最爱的香水”,,还有什么比这个噱头更能夺人眼球,更有说服力呢。 原本,冉习习早已熟悉了这个味道,然而在这个有些凉的夜里,她闻到它,只觉得一阵心慌意乱,说不上來的胸闷,气短。 见他不肯回答自己,她就当他在拒绝自己的好意,于是把外卖放下,又去把其他东西一样样放下,放到那件外套的时候,冉习习不免又是一愣。 “你手机怎么一直关机。” 波尼克尔斯终于冷冷地开口。 她站直身体,很抱歉地回答道:“在医院看病的时候,因为手忙脚乱,所以弄丢了。我和阿曼达说过了,以为她会代我向你转达一声” 冉习习并沒有提起在医院里发生的那一端小插曲,关于那个孩子的事情,她沒有和任何人说。 “你做的工作是助理,你见过一个老板到处找自己的助理还找不到这种事吗。” 他猛地提高音量,已经算是质问了。 都说法语是世界上最为优美动听的语言,可是,从一个生气的男人口中说出來,再美的语言也不免令人产生压力。 “对不起,我已经准备了一部临时手机,马上就联系巴黎的同事帮我补办手机卡,以后绝对不会再出这种事” 冉习习有些紧张,她低下头,急忙在心头默默地计算着两国的时差,看看巴黎那边现在是几点,拜托一下同事,尽快补办工作号码。 “我带你來这里,是让你完成工作,不是为了让你和男人**。半夜三更才回來,穿着那个男人的衣服,浑身都是他的味道。” 波尼克尔斯霍的站起來,朝着她一步步走去。那具高大修长的身体令他看起來有些像是一头健美的猎豹,从阴影里打量着它的猎物,监视许久,然后扑食。 被训斥得后退一步,冉习习只能再一次道歉。 她后悔了,自己真应该在发现手机丢失的第一时间,就返回去寻找的。 可她其实心里明白,她当时并不只是因为太疲惫,而是想要尽快逃离有那个小孩儿的地方。她如果回去找手机,势必又要再见到他,那孩子的眼睛太通透,看一眼就能够让早已心灵污浊的成年人感到心虚,自惭形秽。 这些话,冉习习并不想告诉任何人。 她呼出一口气,转身去把刚才沒喝完的那瓶水握在手中,又折回來,翻找着桌上的消炎药,医生给开的,随手按出來一片,就着水一口气咽了下去。 “你还有什么事吗。” 吃完药以后,冉习习已经恢复了常色。 她在下逐客令,想休息了。 发烧的人最应该保持充足的睡眠,明天早上九点左右,他们一行人就要前往嘉皇娱乐的总部,又是一上午的会议,冉习习真怕自己扛不下來。 “我在这里等了你两个小时,整整两个小时。你呢,你在做什么。” 波尼克尔斯用一种十分陌生的,甚至有些咄咄逼人的语气质问着她,连他自己都被吓了一跳,他的本意其实并不是这样的,只是话一出口,就变了味道。 “克尔斯先生,现在是我的私人时间。” 冉习习也绷紧了上半身,小心地提醒着他。 就算三年來她一直任劳任怨地加班,但那是她自愿的,并不意味着,她必须每天都要利用休息时间等候着随传随到。 “你是我的助理。” 他显然不赞同她的话。 “我请病假。” 她骨子里的那股叛逆终于被激发出來,转身就走。 一股大力从肩膀的两边传來,冉习习脚下一绊,她毫不怀疑,自己就要跌个狗吃屎。 认命地闭上眼,幸好,地上铺着地毯,就算摔一跤,也不会很痛。 那句话怎么说的。世界是天生偏爱年轻人的,年轻人就算摔一跤,也比旁人摔得响亮,而她已经不再年轻了,受伤也好,跌倒也罢,都是温吞的,不温不火的。 然而,意料之外的是,她沒有倒。 那按着她肩膀的手及时地拉住了她。 一阵轻柔的呼吸风一样地擦过冉习习的嘴唇,她一个激灵,倏地睁开了双眼。 他的脸就擦着她的脸,转过去了。 她的心脏险些狂跳而出,经过最初的一秒钟,她又不禁嘲笑起自己來:难道她还以为他会顺势亲吻她吗。真是一个可笑的念头呀,那根本是不可能的。 波尼克尔斯很快地收回了手,冉习习也站直了身体,低下头,盯着自己无辜的脚趾。 他什么都沒有说,走了。 她站了一会儿,去冲了个澡,太累了,泡不动,随便冲了冲,吹干头发。 生怕自己还不适应时差,导致明早起不來,入睡之前,冉习习特地给管家打了个电话,请他明早六点一刻一定要叫醒自己,无论打多少通电话。 然后,她又一口气设置了五个手机闹钟。 关了灯,戴上眼罩,冉习习躺下,酝酿睡意。 她本以为,吃过了药,应该很快就睡着了。不料,她想错了。 眼前不断地浮现出今天白天发生的事情,就像是观看电影一样,一幕幕,一帧帧,画质清晰,让她的脑袋沉重如铅。 冉习习很想让它们都离开自己的大脑,几番努力,还是不行。 她掀开被子,一把摘掉眼罩,打开柜子里的行李箱,从里面的隔层深处找到一小瓶药。 那是她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弄到手的安眠药,偶尔难以入睡的时候,偷偷吃一粒,不让任何人发现。 她塞进嘴里,干咽下去,因为担心夜间喝水,明早脸颊浮肿,不好上妆,她连水都沒有喝。 再次爬上了床,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药物起效,冉习习终于睡着了。 她睡得十分香甜,等到醒过來的时候,整个人终于睡饱了似的,昨夜还有些微微凹陷的脸颊已经重新变得饱满光润,不用照镜子都能感觉到。 已经不再是一宿不睡,第二天洗把脸也能神采奕奕的年纪了,冉习习甚至已经开始试着使用一些轻熟龄的晚霜和精华素,用贵得吓死人的护肤品來挽留更加昂贵的青春。 她拍拍脸颊,眯着眼睛看向窗帘的方向。 整个人遽然一惊。 哪怕厚厚的绒质窗帘将阳光都遮挡住,她也能看清,外面是个大晴的好天气。 几点了。。 她疯了一样去找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 十一点十三分。 令人憎恶的数字“13”正面无表情地呈现在手机屏幕上。 她急急去查看,发现五个闹钟,一个也沒响。 确切地说,是被人关掉了。 至于管家提醒,自然也是沒有的。 冉习习抓着长发,恼怒得想要骂人了。 即便不是自己的手机,可她还是毫不吃力地就按下了阿曼达的号码。 那边响了好几声,才有人接起。 却不是阿曼达。 “睡醒了。” 那边传來他如沐春风的嗓音,低柔的,轻缓的,甚至带着一点儿惯常的与女人**的味道。 这声音能够迷惑无数女人,却不包括为他工作的女人。 “为什么关掉我的闹钟,还不许管家打给我。” 冉习习一开口便是对他的控诉。 他一挑眉,回身看了看那扇磨砂玻璃门,为了接听她的电话,他特地从嘉皇娱乐的大会议室里走出來,避开众人。 脸上带着微笑,似乎冉习习的反应令他很满意。 “你昨晚不是说了么。你请病假,我这是在用行动告诉你,给你批假了。你不是总说我是资本主义列强吗。适当还是要给员工一些人文关怀的,是不是。” 冉习习再次抓了抓头发,这才隐约想起,昨晚她气得要死的时候,似乎的确说过她要请假的事情。 可她内心里是真的沒打算请假的。 “你是不是进我房间了。” 她换了个问題,继续质问。 “我让阿曼达去的,我对你流口水磨牙的睡相丝毫不感兴趣,不用紧张。” 冉习习一惊:她会是那样吗。。 “好了,不说这些了,你休息一下,吃点儿东西。下午两点,嘉皇娱乐24楼,你负责和那几个艺人聊聊,他们的外语水平一般,找翻译可能也沒有什么用,干脆你來。” 这种时候,又显示出冉习习的母语优势了。 她只好答应下來。 不过,对于下午要去嘉皇娱乐这件事,冉习习还是有些打怵。她担心遇到律擎宇,或者邱艺白,甚至是江菡龄,任何一个知道她的过去的人,她都不想遇到。 尽管如此,她还是飞快地爬起來,洗漱,换衣服,化妆,把资料打印出來,然后一边吃午饭,一边熟悉那几个艺人的情况。 都是嘉皇娱乐去年就签下的艺人,这半年來作为练习生,在公司内部进行集中培训,暂时还沒有大范围地曝光。 按照这边的意思,是想要用他们几个参演好莱坞电影特工危机这一噱头进行一系列的推广和包装,从海外向内地逆行着來炒作。ng集团所负责的就是这几个艺人的形象设计方面,同时也负责该电影全部演员的形象设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