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小野猫发威
他不煽动还好,一煽动,全场气氛更加热烈,台下的客人纷纷鼓掌,吹口哨,尖叫,场面顿时变得混乱。有些男生受到影响,稍一分心,身上的力气使不上,就把怀里的女朋友放了下來。 不管是情侣的嘴唇分开,还是任何一个人的一只脚出界,都算出局。 只要出局,就意味着,不仅不能免单,还失去了进入决赛,斩获钻戒的机会。 很快地,有五、六对情侣都败下阵來。 战行川和冉习习暂时沒有受到外界干扰,是因为两个人都闭着眼睛,而且,由于他们全都过度紧张,所以完全意识不到别人在做什么。 他还算克制,沒有过分深吻,只是不肯离开她的嘴唇,百般厮磨缱绻,把节奏掌握得很好,不疾不徐,既能保证让冉习习呼吸到新鲜空气,又能确保一直持续着接吻,以免被判出局。 而且,她很瘦,体重也轻,挂在战行川的身上,他稍微用两只手托着,并不怎么吃力。 更何况,他现在下半身也不需要“运动”,更省力了。要知道,当年他们用这个姿势可以爱上半个小时也不止,对于战行川來说,这简直是小意思。 “哇,一、二、三、四、五、六、七还有十一对。你们继续加油,拼杀最后五个名额。进入决赛将有机会获得我手中的钻戒。拿上钻戒,向最爱的人求婚吧。來,让我们大家为场上的情侣们加油。加油,加油。” 男司仪举着话筒,在场上跑來跑去,不停地聒噪着,试图将现场气氛再炒得热闹一些。 手机相机频闪,整个酒吧内异常的嘈杂。 沒等一分钟,又有几组情侣支撑不下去,场上只剩下五组。 “好了。你们可以停下來了,先休息,半小时以后,我们进行决赛。一定要抓紧时间休息,决赛将会更加激烈。现在有请我们的乐队进行表演。” 台上的十个男女结束了亲吻,大家全都累得不行,然而每个人却都喜气洋洋,因为闯进了决赛,不仅今晚免单,还能有机会获得钻戒。 冉习习走下台,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掏出纸巾,擦了擦嘴唇。 一想到可以免单,她顿时感到轻松,把手臂上贴的数字章扯下來,递给工作人员,小声说道:“免单了是吧,那我可以走了吧。” 酒水小妹微微一怔,脱口问道:“咦,半小时后还有决赛呢。你们这一组这么厉害,很有可能夺冠的,怎么就要走,” 冉习习尴尬道:“厉害,” 酒水小妹笑起來,一指她身边的战行川:“对啊,你男朋友刚才在台上的表现看起來都不是很吃力嘛,而且你这么瘦,肯定很有胜算了。” 一百多个人参赛,他们两个人格外抢眼,因为男帅女靓,而且衣着打扮都相当出挑,不知情的人可能还以为,这是老板请來的“托儿”。 眼看着冉习习要走,就连酒水小妹都觉得遗憾。 “我刚刚接了个电话,有急事要办,不好意思,先走了。” 冉习习把臂章放下,头也不敢回地走出大门。 当然,她沒有忘记去看清楚这家酒吧的名字,,以后千万不能再來了,万一被人认出來,可就太丢人了。 身后传來一阵脚步声,战行川追上冉习习,一把拉住她。 “都已经免单了,怎么不多喝一杯,走得这么急,” 他气喘吁吁,虽然刚才在台上表现得云淡风轻,但并不代表着不累,再说,他连退烧药都沒吃,忍了一晚上,还喝了好几杯酒,此刻难免有些头晕。 被风一吹,冉习习也觉得上头,再想到那酒的名字,小野猫,她心里一气,还真的伸手在战行川的手背上狠狠地挠了两道。 “要你管。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丢了钱包。钱不见了倒是小事,里面有各种银行卡和证件。说不定我还要跑两趟大使馆。你这个混蛋。” 她连踢带踹,抡着手里的包就往战行川的身上招呼着。 酒吧街上的人很多,然而对这一幕全都见怪不怪,根本沒有人上前过问,看见男人被女人打,大家还都有些喜闻乐见似的,就差鼓掌叫好了。 “明明是你自己不小心你丢了钱包怎么能怪我行了行了我帮你去补办还不行吗” 本以为她打两下就能解气,沒想到冉习习越打越过瘾,力气还不小,战行川有些扛不住了,连声辩解着,最后只好服软,向她求饶。 她揍了半天,也有些累了,刚放下手,只觉得胸口一阵闷,夜风吹得头很晕。 “呕” 冉习习转过身体,刚一弯腰,就吐了出來。 喉咙里辣辣的,胃也是一阵抽搐,不过,吐出來之后,她觉得不那么恶心了,头晕也减轻了不少。 战行川眼疾手快,连忙从她的包里找到了半包纸巾,抽出來两张塞给她。 冉习习捂着嘴,半天沒有说话。 他转身就走。 她瞪着他,见他回到了酒吧,不一会儿又出來了,手里多了一瓶矿泉水。 “你不是沒钱吗,” “我说你吐了,调酒的小帅哥马上递给我一瓶水,让我好好照顾你。” 战行川把水递给她。 冉习习沒什么好脸色地接过來,用力拧开,然后漱了漱口,吐掉,又喝了两口,总算好一些了。 战行川的手顿在半空中,沒有來得及收回來,他原本还以为,她会让自己帮忙拧瓶盖。 “你就不能表现得淑女一些吗,” 他挑挑眉头,说不上來什么感觉。一想到这些年來,她都是一个人生活,遇到事情也是一个人解决,他又有些心疼,又有些怨念。 女人偶尔向男人示弱一下,就那么难吗,何必凡事都要亲力亲为,稍微倚靠着男人,有何不可。 就像虞幼薇,很容易就能勾起男人的保护欲。有的时候,当一个男人开始怜惜一个女人,就离对她动心不远了。 “我怎么不淑女了,” 冉习习一脸诧异,擦了擦嘴,把纸巾丢进一旁的垃圾桶。 很快,她反应过來,他应该是嫌弃她吐了。 “我确实是因为不舒服才吐的,而且我全都吐在垃圾箱里了,沒有随地乱吐。” 她摊摊手,如果这也被认为是沒有公德心,那她实在无话可说。 两个人说的根本不是一件事,完全就是对牛弹琴。 “接下來怎么办啊。” 冉习习看了看周围的街路,她來的时候打车费花了四十多块钱,在中海來说,不算多,但路程也不近,走回去肯定不现实。 “你记得妙妙的手机号吗,” 她掏出手机,翻了一遍通讯录,才挫败地发现,自己现在用的国外手机卡里除了公司同事,就是在巴黎的朋友,根本就沒有存孔妙妙的手机号。 战行川抬头望了望星空,呼出一口滚热的气,这才说道:“一向都是拨快捷键我沒记住。” 顿了顿,他又说道:“这里离战氏不远,隔着两条街,要不,我走回去取钱,然后再回來接你,” 冉习习看着他,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针已经指向一了,凌晨一点多,她自己一个人站在酒吧门前,着实有些危险。 “我和你一起去吧。” 两个人沿着酒吧街向前走,彼此稍微拉开一点距离,谁都不说话。 大概走了三百米,冉习习实在忍不住,率先打破了沉默。 “战行川,你有沒有想过,让睿睿去国外接受治疗,” 他一下子收住脚步,回过头來,表情十分复杂地看着她,似乎正在揣测她刚刚说的这句话里,到底包含着什么意思。 “你们现在的状态,实在不像是能带好孩子。我这两天抽空查了一些资料,说一定要和自闭症儿童多交流,即便他不回应你,你也要试着引起他的兴趣。你们现在准备结婚,又要筹办婚礼,将來又要度蜜月,把睿睿丢给保姆,实在不是一个好办法” 就算自己是在多管闲事,冉习习也认了,她觉得自己和那个孩子很投缘,趁着睿睿年纪还小,这个病并非是不治之症,能治一定要抓紧时间治。 “谁告诉你我要结婚了,” 战行川忽然开口,把冉习习后半截还沒有说完的话,硬生生给卡住了。 “他们都是这么说的。” 她顿了顿,不服气地回答道。 “他们,他们是谁,谁说的谁去结婚好了。” 战行川哼了一声,语气不是很好。 蓦地,他又追问道:“你就那么盼着我结婚,” “你的事情,和我无关。我只是可怜睿睿而已,摊上你们这样不负责任的父母,也真是孩子倒霉。有钱又怎么样,还不是爹不疼,妈不爱的。” 虽然不清楚战行川和虞幼薇平时是怎么对待孩子的,不过,看着战睿珏现在这副样子,她也能猜测出一个大概來了。学英语要考四六级,开车要考驾驶执照,偏偏,做人父母这种天大的事情,却沒有一个标准,想生就能生,生了又不好好养,嫌烦,嫌拖累,嫌沒玩够,嫌花费多,这就是眼下大多数年轻父母的现状。 “我和虞幼薇的婚事,被我取消了。” 沉默了片刻,战行川忽然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