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计除卫瓘

    齐王司马囧、东海王司马越、大将军羊祜等人正在齐府议事，突然探马来报：“报！”

    齐王心生疑惑，赶紧问：“何事如此惊慌？”

    “大王，使臣已被赵王斩杀！”

    “啊？”齐王大惊，瘫坐在地。

    “司马伦欺人太甚，竟然敢私斩来使，难道不知“两军交战、不斩来使”的道理吗？事已至此，如之奈何？”

    羊祜接过话茬：“大王，此时正是出兵皇宫的时候了！太子已即位，名正言顺；使者被杀害，师出有名；先礼后兵，可以堵住天下读书人的悠悠之口！”

    听到羊祜这一番分析，齐王司马囧就更加坚定了出兵之心。

    可是司马囧虽然有很大的威望，是司马师之养子司马攸第二子，但带兵经验则明显不足。于是，司马囧便当众宣布，由羊祜担任先锋，讨伐司马伦。

    羊祜领命，便整顿兵马，准备杀进宫去。可是这成都城防卫森严，又有卫瓘这样的柱石守护，靠区区五万之众难以攻克。如果能够先拿下卫瓘，赵军自然就会土崩瓦解。

    于是，羊祜便命人作了一首诗：“卫将兴，马当亡。灭群伦，瓘称王。”接着，这首诗便加印了一万份，被散播到了成都城的大街小巷里。

    成都的百姓们大部分并不知道这首诗的真正含义，但觉得非常顺口，便传唱了起来。大人们的传唱，最后风靡到儿童的世界里。很多天真无邪的儿童也开心地唱起了这首歌。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这首诗很快就传到了中书令孙秀的耳朵里。孙秀原为东吴宗室，却选择了投靠司马伦起事。听到了这首打油诗后，孙秀便赶紧入宫向司马伦奏事。

    司马伦大惊，问孙秀道：“这是不是说卫瓘要谋反？”

    孙秀答：“诗的第一句为一卫字，第四句为一瓘字，合起来正是说的卫瓘。臣以为，此事非同小可，陛下应速做决断！”

    司马伦本来准备宣卫瓘进来问个清楚，谁知孙秀说：“陛下，卫瓘位高权重，早就不将陛下放在眼里，如果陛下召他进宫，恐其有所准备，到时候对陛下不利也！”

    司马伦一想也有道理，因为卫瓘跟随自己一路走来，在军中威望之高无出其右。如果卫瓘反叛或者出走，成都必将不保。只有拿下了卫瓘，收缴了其兵权，才能万无一失。

    于是，司马伦安排孙秀办理此事。

    夜晚时分，月明星稀。当日正是孙秀母亲的六十大寿。孙秀便约了朝中的大臣们一起在孙府饮宴。卫瓘当然也在邀请之列。

    酒过三巡之时，月亮悄悄地躲进了云朵里，凉风吹了起来。孙秀慢慢地送各位同僚离开孙府。卫瓘也起身告辞，在三位下人的搀扶下上了马车。马车直奔卫府而去。

    孙秀早就在卫府门口不远之处埋伏了二十名刀斧手。由于天色已晚，卫府竟然对刀斧手毫无察觉。马车慢腾腾地向卫府门口踱去。

    突然，刀斧手们一起跑向前来，将马车团团包围。马受到了惊吓，双腿向上并嗷嗷地叫了起来。

    卫瓘本来充满了醉意，马车地急刹却惊醒了他。卫瓘问马夫：“为何如此颠簸？为何停滞不前？”

    马夫回道：“数十个黑衣人挡住了我们回府之路！”

    卫瓘大惊，拉开帘子呵斥：“你们是何人，竟敢挡本官的座驾，好大的胆子！还不让开！”

    黑衣人们没有说话，却一起挥刀靠近。一名刀斧手砍向了马蹄。马失前蹄，车亦侧翻。卫瓘也跌落到地上。

    黑衣人们一起拿刀将卫瓘和几位下人全部砍杀。就这样，一代枭雄卫瓘不明不白地结束了自己的一生。

    李鸿蒙曰：“卫瓘，几乎以一己之力害死了三位叱咤风云的人物——姜维、钟会、邓艾，并揽伐蜀之全功于己身，可谓三国后期仅次于司马炎的人生赢家。后人敬姜维九伐中原之忠心，惜钟会少年英雄之豪气，叹邓艾偷渡阴平之奇谋。可是对于卫瓘，后人却将其当成司马家之鹰犬、陷害忠良的帮凶。正所谓：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有的人死了，他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