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七章 山腰,茅屋
塔楼之下的空地之上,皆是漆黑的脑袋挤个不停,乌泱泱得令人看着心茫。很多民众全都对着那塔边上的必经之处虎视眈眈,期待着看到城主一家的身影,而后上前与之亲近一番。 此乃一片诚心,身为城主的一家人自是不该辜负。但若是放任必定会引起人群间的沸腾疯狂,到时候方寸大乱,势必会引发不必要的sao乱,兴许会引发惨剧。 所以城内任何的大型节日,南宫之人皆选择隐匿而来,隐匿而去,神龙见首不见尾,令城内居民心生怨怼,但也是无可奈何。 此时,塔楼地下暗室,氤氲水汽顺着幽深的隧道漂浮而来,一只幔纱轻舟稳稳停靠,随着人的上去,而发出激烈摇摆,引得湖水荡漾不止。 陆地之上自是不能走,水行则是最为贴合实际的首选。所以南宫家特地做了这条密道,以供这样的节日令其安稳脱身。此时,这南宫两兄弟则是依从了这一优势,顺利飘入湖中,而后向着回家的路而去。 “咦,小御,你这又在雕刻什么” 船舱内,南宫晰看到南宫御正在桌前埋头刻着什么,心中顿生好奇,而后凑过去瞅了瞅。 结果不瞅则已,一瞅惊人。南宫家的大公子也不算是一惊一乍之人,但仍然被眼前的一幕惊得无以复加。 虽然他这弟弟心性一贯令人捉摸不透,但与他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对他也算知之甚深。 他知道自个这弟弟醉心木雕,而且技艺高超。这世上只有他不愿雕的,并没有他不能雕的,他见过他雕过花,雕过树,雕过老者,雕过襁褓婴儿,但从来没有见到过他,雕,女,人! 而现下他手里拿着的木雕,俨然就是个女子!虽然面容的雕刻还没开始,但是大致轮廓却已经形成,看起来很是不错! 哎哟呦,老天开眼,老天开眼!他这弟弟终于开了窍了,懂得欣赏这世上的绝色美景了!这份盼望终于到了成真的期限,他这长兄之职也算不算失却了! 想到这,南宫晰不禁眉目舒展,发出低低的笑意。 “大哥这是怎么了难道是因为船尾的那个女子所致” 南宫御并未抬头,手中刻刀仍旧龙飞凤舞,不见丝毫阻滞。 “船尾的女子” 南宫晰不由心生疑窦,而后望向船尾,只见水波荡漾,暗处粼粼,那船舱深处,却不见有女子在侧。 “小御,你在胡说些什么哪里有什么女子你可莫要诓人啊……” 湖上夜风凉凉,吹在脖颈间,酿起恻恻寒意。四周突然静默下来,唯有呼吸之声缓缓起伏,南宫晰面色闪过一抹不安,心中跳动如雷贯耳。 而就在这紧张之至的时刻,他放在桌面上的手被一个力道紧紧扣住,紧接着,那个还未雕出面容的女雕呈现在他面前,南宫御的声音随之传来,虽清远,却阴沉: “怎么会没有女子这雕刻就是按着那女子的样子雕琢的啊……” “你说什么!” 南宫晰的眼眸猛然投向那女雕,浑身不由打了个激灵。未几,一声惊天尖叫便从他口中而出。紧接着,船帘便被掀开,这船舱之中哪里还有南宫晰的影子一溜烟地便没了踪影。 “呼,终于安静了www.shukeba.com。” 南宫御重新坐好,眼中洋洋洒洒地闪现着志在必得。一抹悠然的笑意浮上面容,眼睛灼灼生辉。 嗯,估计这一路回家,他可以清清静静地度过了。不过他这大哥虽然容易蒙骗,但他可不是个傻子,估计回去之后的日子,可够他碎碎念了。而那碎碎念的内容,定然都是与结亲成家有极大的关联。 想到这,南宫御的眼中闪过一抹无奈,脑袋开始微微发痛。 手中的雕刻恰在此时映入他的眼帘,令他烦恼的心绪不禁闪过一抹别样的情愫,眼神不禁沉郁了下去。 嗬,不过,某些对女子全无青睐之心的人,现在倒是懂得软香温玉扑满怀了。 可惜人生哪里有什么一帆风顺,平安和乐也不过是小插曲,若是沉溺其中,只怕会很是危险,不是吗 恍惚之间,那人群中秀美无双的笑颜出现在他的脑海之中,灵动间不失英气,宛若一泉溪水,却又润物无声,无形之间便吸引了别人的视线,令人眼前不禁一亮。 那抹笑颜若是由木雕刻记下来,真算是他手中弥足的珍宝了。 而且,若是将她的人也变成他的珍宝,看到那谦王爷痛不欲生的模样,不是更加过瘾吗 南宫御如此想着,眼中笑意更加明显,带着抹邪气,带着抹戏谑,一双眼睛闪现出兽类面对猎物时的精光,虽隐忍,但却是抑不住的狂虐放肆。 ***** 凌晨破晓,晨光初现,但却不足以冲淡所有的暗沉夜色。 山腰之上,一座清雅小舍,窗边突然亮起一豆灯光,在这暗色天日之间显得格外暖人。 内室之中,衣衫散了一地。激狂过后的余韵还在空中缓缓游弋,那稠得化不开的空气仍旧令人窒闷,温暖和潮湿肆意蔓延。 竹床之上,吱呀作响。姬墨谦侧身看着酣眠沉睡的女子,看着她脖颈间淡淡的痕迹,心中的愉悦缓缓漫溢在身子全身,令他通体舒畅,小浅浅笑容溢于言表。 这个让他心心念念的女子,如今终于全部属于他了。 他再也不用担心未来会如何,因为他们已经经受了融为一体的**过程,一切都变得不再一样。 身上汗津津的,带着抵死缠绵后的温煦暖意,虽然不甚舒服,令他无法安眠,但他却不愿意洗去。 他望了一眼窗外的天色,觉得一切尚早,于是便挥手灭了烛火,小心翼翼地将女子环进怀里,而后闭上了眼睛。 ***** 晨光熹微,铺满了整个窗子。 阳光刺眼,素珍从沉眠中苏醒了过来,而后下意识地从床上起身,棉被滑至肩头,一缕冰凉趁虚而入,她打了个激灵,而后低头看向自己,脑中的困意顿时消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