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五十八章 雨过天晴,开业大吉
衣裙翩然,涌起波澜缕缕。素珍直起身子,阳光微微晃乱她的眼眸,将她的视线搅合得支离破碎。 然而就在此时,一只熟悉的手立时拉住了她,而后再次将她的身子失去了平衡。这一切显然在她意料之中,也正是他此刻所需要的。 于是在跌向某人怀中之时她先身一步转变了自己的方向,双手及时抓住了对方的肩膀,好以此作为支撑点,将彼此的距离就此隔开。 姬墨谦神色一沉,对怀中突然而生的阻力感到有些讶异,但与此同时,却也放松了力道,生怕伤到了这眼前的女子。 “你当真要如此和我耗费时间吗?” 素珍看着姬墨谦,神色之中尽是啼笑皆非,但却有淡淡的哀伤涌现其中,而且越演越烈,以至于到最后,竟然氤氲了眼眶。 “珍儿……” 姬墨谦见素珍如此,浑身到下散逸而出的凌厉气息全都消退。只见他腾出一只手来,笨拙地去擦素珍流出的泪水,一颗心亦跟着绞痛不已。 他又惹自己心爱的女子哭泣了,他为何总是这般可恶!曾经许下的诺言一一在目,可是他又做到了多少? 珍儿所说不错,他所行所为的确可很可恶,根本就是表里不一。口口声声以爱为前提,实则却是用此来制造困苦的根源。 珍儿刚刚话语之中的言外之意,他全都明晓,心中感怀不已。眼前这个女子以她独有的方式个告知于他,她的无怨无悔,还有她的痴心绝对。 他姬墨谦何德何能,竟然能拥有这样一位举世无双的女子。 一直以来,珍儿都在跟随着他的脚步,以他需求的方式来关爱于他,屡屡进步,从不懈怠。而他却始终止步不前,从不肯为她改变分毫,明为爱恋,实则强取豪夺。 终究,还是他不懂得如何去爱恋一个人啊。 “别擦了,一会儿我真的没法子出去招待客人了。” 素珍抓住他的手腕,低声说道。心情微微平复,呼吸之中亦不再急促。 罢了罢了,既已决定不再纠结,那么他回答与否也是不再重要的了。有些事情总是急不来的,总还是让他莫要那般为难吧。毕竟为难了他,自己也不舒服,不是吗? 她如此宽慰自己,而后看了一眼窗外的光影,发觉距离开业吉时甚近,于是也就准备起身。 “我喝下那死木淬炼的药引,的确是为了表白我之于你的心迹。” 姬墨谦径自搂紧她,不让她挪动半步,径自抬起眼眸看向她,语气沉落,却也抑扬顿挫。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素珍点头,表示自己的尊重和理解,但心头仍旧涌起一抹酸涩,径自在心田蜿蜒开来。 “然而,我所说的,并非是所有。寒毒之症,已经荼毒我多年,我真的不愿再被他牵着鼻子走,所以既然有此机会,我不会放过。 之前很多事情促使我无法应允,其实内心之中真真觉得苦不堪言。如今所有的一切你都已经知晓,期间的复杂诡谲足以让我处处皆是身不由己。处处制肘,举步维艰,难免牺牲,虐身诛心,这些都是我逃不开的宿命。 但我并非认命之人,更何况机会当先我必定不会言弃。或许从前这一条并不会成立,但是如今有了你,让我在这苦涩之间尝到了丝丝甜头,若我能放手,那我也就不是姬墨谦了。” 姬墨谦缓缓说完,大手微微扶住素珍的脖颈,将她拉了下来,径自在她唇上映下一吻。 蜻蜓点水的力度,却洋溢着nongnong的柔情蜜意。仅仅相贴片刻,却令素珍忘却了呼吸,面容guntang不已。 “所以,我以后不会再问你会否离开我了,因为我知道你定然不会离开我。” 姬墨谦捧着她的脸,冰寒似雪的眸子有nongnong的融化之意,点点明亮如同黑夜之中最耀眼的那那颗星,耀亮了所有的暗淡和无依。 “但同样的,你也要相信我,我定会用余下的年月,同你过上梦寐以求的生活。相信我,好不好?” 说罢,便冲她展开唇角弧度,等着她的答案。 “最后一次。” 素珍听完他这番话,渐渐将心中的澎湃起伏全都冷却,神色之间亦无忸怩羞涩,语调果断,神情肃穆: “这是我最后一次说相信你,我希望我自己也可以做到一诺千金,再无转圜。阿墨,你可能让我做到?” “我可以。” 姬墨谦自然明白她话里的意思,点头示意,神色亦夹杂着十足的真挚,毋庸置疑。 “唉,你这眼神总是蛊惑人心。虽然不想信你,但我的心却已经信服于你了,你可莫要辜负了。” 素珍低低地喟叹了一声,神色间虽然流淌着十足的无奈,但刚刚满溢开来的哀伤颓然渐渐消褪,眉目间逐渐恢复平和。 “行了,既已如此,很多事情也就深藏于心,不必再提。那药引子的功效要持续整整三日,之后才能再行下一步解毒的步骤。你且好好歇着,稍后桑孺便会过来,有什么不舒服的找她就好了。我得去忙了,稍后再来看你。” 素珍说道,而后准备推开他,准备投入到楼下的热闹熙攘之中。 “距离开业吉时还有一炷香的时间了,那么着急做什么,有什么事情叫阿清去做就好。” 谁知臂弯的主人根本不准备撒手,反而眯起眼眸,和她讨价还价。 “我脸上妆色浓郁,刚刚又经历了泪水和你的手指的轮番触碰,想必也该是整理一番的时候了。这段时间正好用以解决这个问题,你总不能让我顶着一脸残妆下去主持典礼,招待客人吧。” 素珍开口道,而后向他投以警告的目光,示意他莫要再胡闹,殊不知这姬墨谦眼神骤然一变,而后紧紧环住素珍的腰肢,下巴贴在素珍的肚腹之上,竟不依不饶了起来。 “珍儿,桑孺为何还不来?我觉得不舒服,你可否照料我一下,待他来时再走?” “你说呢?” 素珍低下头,与她四目相对,视线尖锐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