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1章 尸检无异,分歧显著
由于天牢和皇宫之间修有一条隐秘的暗道,以备特殊情况下使用。而墨谦也特地向辕帝请命开放暗道以节省时间,于是太医来得很快,不过一炷香的工夫便已经来至殿内,而后俯首跪地行叩拜礼。 “李太医,本王且问你,那雷太子和尉甘是否因刀伤而死?可否还有其他隐情,且细细向本王道来,不得有误。” 姬墨谦冷声询问,神情仿若结了霜一般。李太医这一晚上本就惊吓颇多,见姬墨谦冰寒刺骨的神色当即便要瘫软在地,意识掠过一片空白。但他很清楚自己此刻绝不能空白下去,不然将来等待他的将是无边无垠的苍白。 于是他强行令自己镇定下来,而后对着姬墨谦行礼道,话语虽颤栗起伏,但却清晰不已: “回谦王的话,奴才到达之时,太子以及尉相两人已经归天。脉象已无,只怕就算有隐情只怕也是消失殆尽。奴才查看他们腰腹上的伤口,虽不至于毙命但是血流过多已致性命垂危。 想必王爷定是要问太子是否中毒,但奴才亦是从中查验过,亦是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从头到脚唯有腰腹部的伤势最易夺人性命,所以奴才认为,两人之死同那腹部的伤口有着不可推卸的关系。” “你胡说!或许那刀伤令普通人消受不了,但是那雷太子是练武之人,绝不可能因此而丧命!他之前奄奄一息,同我对战之时却生龙活虎,战斗力更胜从前,这期间必定有内情!” 方艋难以置信地大叫,苍白颓然的神色骤然涌起滔滔火光,径自瞪向本就会战战兢兢的李太医。 “方,方将军,事实就是如此,我绝无谎言……” 李太医颤颤巍巍地说着,但是言行之间却是异常坚决,没有丝毫让步。一时间双方竟有些僵持不下。 而就在此时,一袭黑影从宫门之外快步而入,而后向墨谦以及紧蹙眉头的辕帝行礼,便将一纸信笺递交给墨谦,待墨谦挥手他便快速退下,不一会儿便消失了踪影。 姬墨谦展开信笺,而后迅速看了下去。很快眉头之间便迅速蹙起,神色不由凝重。沉寂了半晌,他径自抬头,而后对着向他投以注意力的辕帝,口中话语略加沉顿,而后便脱口而出: “启禀陛下,刚刚臣弟命属下去接李太医时,命他们带着府上的仵作过去为这二人查验一番,经反复求证,证实了李太医的话正确无虞,这二人身上并没有中毒迹象,亦没有其他致命倾向,只有那腰腹之上的伤势有致命嫌疑。 这是信笺,内容详尽,请皇上过目。” 谦王说道,立即毕恭毕敬地从一旁而上,将那信笺交由辕帝手中,迅速退回到原来的位置。辕帝将那信笺阅览一番,神色难看不已,眉间煞气流露无疑。 “这绝非真相,这绝非真相!皇上,请您明察!明察!微臣绝非是不懂分寸之人,那太子确实身子有异,才会如此!微臣真真是冤枉的!” 方艋只觉得浑身到下都置身于苦寒冰窖之中,所有希望尽数支离破碎,整个身子都陷入绝望的沼泽之中,越陷越深。 “你说那雷太子本来奄奄一息,突然间又生龙活虎,此为身子有异,但在朕看来,你现在这状态正是正是如此。所以又何需再说。” 辕帝放下手中的信笺,而后开口道,唇角不由涌起一抹苦涩和苍凉,但却盖不住无边无垠的绝情狠厉: “方艋,朕亲手提拔于你,令你如此年岁却担任要职,没想到你却是如此不中用,当真让朕寒心不已。所以好生做觉悟吧,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来人,带下去!” 话音未落,宫门便应声而开。紧接着便有一众锦卫快速而来,堵住方艋破口而出的话语,随即架起他和李太医大步离开。很快,空旷的大殿之上只剩下辕帝和墨谦两人,本就低沉压抑的气氛更是令人无法负荷。 “这几日,北戎的使者已经抵达天颂,准备商谈释放太子和尉相的相关事宜。纸是包不住火的,估计他们很快就会知情,必回借此发难,到时候将方艋一家推出去,也不知道能不能暂时缓和对方激动的情绪。” 辕帝瘫坐于龙椅之上,嘴角的苦笑越加扩张,以至于整张脸全都被苦楚所满溢,nongnong愁绪挂于眉头,却是连化都化不开的。 “不能。” 姬墨谦直接干脆地抒发自己的观点,一双眼眸波澜不惊,期间光线亦是幽冷森然,令辕帝心中一凛,眉头蹙得更紧。 “送方艋泄愤对于眼下的问题毫无解决之用。与其如此,倒不如留下他来奋战杀敌,将功补过,只怕他定然会感恩戴德,士气大振,说不定倒有极大的用处。” “你就当真觉得这一仗非打不可,并没有其他的法子予以解决?” 辕帝听到他所说的话语,不由出口反驳,口中话语亦是不甚客气: “阿墨,你的意思朕很明白,与北戎的这一仗无法豁免。但眼下并未到剑拔弩张的时候,为何却连基本的文章都不肯做!若是如此只怕对方就会立即看出我们的意图,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后果不堪设想?敢问皇上,什么后果才为不堪设想?皇上可想过,此刻若不再予以行动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战争早晚并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契机,而今北戎的契机已经到了,若是咱们不先发制人,怎会有一个好的结果?” 姬墨谦一边说一边掀袍跪地,声色之间铁骨铮铮,话语亦是震人耳膜: “臣弟再次请求皇上,快些下旨,统一战线,迎击外寇,刻不容缓!” “你!” 辕帝气结不已,而后拍案而起,神色之间皆是戾气。 他受够了,他受够了这样的感觉!每回皆是如此,全然不将他的意见放在眼里,他才是君王,才是发号施令之人,怎能如此被人逼至墙角,且无拒绝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