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是谁被围攻
史嘉祥气冲冲地回家了,他的小厮正躺在他的床上,听见声响连忙爬了下来,抖落了两下被子。 “来辉。你说那个彭杭怎么现在那么不好对付了呢。”史嘉祥把书箱往地上一扔,拿起桌上的冷茶一饮而尽,但还是浇不灭心里的不痛快。 来辉恭敬地站到一旁,积极地出着主意:“不应该啊,彭杭不是比少爷你小个两三岁吗?” 来辉不说还好,一说就让史嘉祥想起了向松讽刺他年龄的那几句话,他火再次窜到心头,抓起杯子就往地上摔去。 来辉不着痕迹地往边上躲了躲,以免茶杯碎片伤到他。然后他喊着外面的小厮:“快进来给少爷扫一扫,没眼力见的东西。”然后他很有经验地说两句好话哄着,史嘉祥很快就平复了心情。 史嘉祥想了想道:“不是彭杭,是他身边叫向松的。他跟彭杭一样还是个豆丁,但是难对付得紧,嘴巴很是伶俐。” 来辉问道:“是哪家的少爷吗?”他倒是不知道西口县还有一家向家的。 史嘉祥摇摇头,向松穿的看起来就是一个穷鬼,家里肯定不厉害,也就背靠彭家嚣张了些。 来辉放心了,凑在史嘉祥身旁,嘀嘀咕咕着:“既然人嘴皮子厉害,那干脆往别的地方入手……” 彭杭回西口县的彭家住,向松跟他不是一路的,下了学就分开走了。 栓子今天也一起过来接人。 向松看着栓子眼带询问,平良凑过来悄声说:“我今天看见史家的一个小厮来辉有点问题,领了几个看上去比较结实的小厮出史家。看起来是去干不好的事,我留意着,他们居然去了我们村到县里的那条路上,你之前不是得罪过他家吗?我就赶紧叫多了几个人。” 向松看见周围多了许多熟面孔散在周围,都是跟平良混得好,他脸熟的。 向松点点头,上了牛车,实际上从空间找了一个女辅导员的防狼电击器藏在袖子里。 牛车慢悠悠地往家走,平良找的人要么走到前头,要么不远不近地吊在身后,看起来十分不起眼。 牛车走过一片林子,一个人喊了一声,十几个家丁就窜了出来,朝向松的方向走去。 平良早有预料,和栓子一人拿起一把菜刀。 向松笑着看那个领头人,领头人虽然用巾子蒙住了下半张脸,但如果他没猜错那就是来辉,问道:“这位兄台,我可有什么地方冒犯到你?” 来辉这边占着人数优势,不想废话,直接下令家丁动手。 平良和栓子都是在街上打架打惯了的,手上还有把刀,一点都不怕那些人。 来辉也不怕,他带了十多个呢,虽然一对一都打不过对方,车轮战都能累死对方。 这时来辉身后出现了一个黑影。 来辉疑惑地转头去看,却见一个黑黢黢的拳头劈头盖脸地砸下来。 他疼得龇牙咧嘴的,嘴里不断求饶,对方都没有罢休的意思。 他叫那些家丁来救他,但是怎么叫都得不到回应。 他只好出杀手锏:“老哥,老哥,停一下,别打了,这袋银子给老哥你喝茶吃吃点心。”说着把散银袋子袋子扔得远远的。 骑他身上打的泼皮这才罢休,连忙赶过去拾银子。 来辉看清楚打自己的泼皮长什么样,又闻了闻身上染上的臭味,几乎要呕出来,这泼皮怕是一年都没洗过澡。他又看了看周围,发现家丁们纷纷倒下,无一幸免。 来辉这才知道自己栽了,他咬着牙打跑了最近一个家丁身上的泼皮,吩咐了两句,然后往向松这边走来。 栓子警惕地向前,揍了他几拳,让他没有反抗的力气之后才放人过去。 向松笑眯眯地问:“怎么,兄台这时候肯跟我好好说说,我究竟哪里得罪你了吗?” 来辉只好低头:“你放我和我的家丁走,明日就送十两银子给小兄弟你压压惊。” 向松也不是真要打死这几个人,点头放行了。 家丁们都垂头丧气地走了,来辉走在最前头,似乎不想再和向松有牵扯。这时,路过向松车旁的一个家丁突然近向松的身,拿起了贴身的一把小刀就攻过来。 栓子和平良离向松都有两三步的距离,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慢了,那人已经欺到向松身前。 越是紧要关头越要冷静。 向松认真地看着前面的人的出手轨迹,偏头躲了过去,然后立即把手上的防狼电击器递出,按下按钮。 已经欺到向松身前的家丁倏然觉得被向松碰到的地方传来一阵剧痛,手本来要继续扎下,但是他的手臂似乎不听他的使唤,随后他就晕过去了。 就是这停顿的一两秒钟,平良和栓子一人抓住家丁的一只手,把人制服住了。 “他已经晕了,不用紧张,捆起来吧。”向松摆摆手道,他刚刚虽然反应很快,现在缓过来了就觉得挺惊险的。 平良踹了两下那个家丁,又探了探对方的呼吸,发现人着实是晕过去了,很不解:“这……他是怎么晕的。” 他从来没见过人打架打着打着就自己晕过去的,难不成是看自己身手好,看自己赶过来被吓晕的? 平良无法给刚刚的场景解释,来辉更是不解。 那个家丁是那么多人里身手最好的一个,怎么会没有一战之力呢? 他觉得这个场景诡异得很,不再逗留,赶紧和家丁们溜走了。 平良把家丁剥光了,都没发现身上有什么证物。 向松在旁边观察半天说道:“别忙了,没有能证明是史家的东西,这人没准还是从外头找的呢。我们看是来辉带来的,就以为是家丁,实际上你看,手上茧子厚着呢。” 平良翻开他的手看了看,茧子着实很厚,看起来是玩刀的,虎口和掌心的茧子比较重。 栓子从怀里掏出几枚银子和一块玉佩,递给向松:“刚刚趁着揍人的时候从来辉身上搜的。” 向松略看了看那块玉就扔给平良,他对玉器没什么了解。反倒是那块银子,上面依稀有没见过的图案。 平良是混过赌场的,对玉知道一些:“这玉是好玉啊,这来辉挺有钱的啊。” 栓子现在还在后怕,刚刚是真真被吓出了冷汗:“刚刚实在太险了,要不是人晕了,你就被扎中了。”
平良也有同感:“幸好那人练的是硬功夫,改用小刀还是不够快,要是专业的刺客就惨了。不是有一句话叫别……别站啥啥的吗?” 向松笑着补充道:“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 平良连连点头。 向松解释道:“这不是特殊情况吗?”他顿了顿,“再说,你是要负责我的安全的呀,我要是被伤了,可是你的责任。” 平良和栓子低头受训。 向松看俩人听进去了,就让他们把人运上牛车,往县衙的方向去了。 正在处理公务,听见衙役报向松又来了的林正卿:“……” 他真的很不想出去。 林正卿出去看见一个晕倒在牛车上的人,还有笑眯眯的向松,眼皮猛跳。 “林大人,今天我下学回家的时候,突然蹿出十几个莫名其妙的人意图打我,幸而周围有很多爱心人士帮助我,我才得以逃出。这个人丧心病狂地朝我扑来,可他快要扎到我的时候,自己无端晕倒了,我这不是给你拉过来了吗?” 林正卿一头雾水。 什么莫名其妙殴打? 哪来那么多爱心人士? 打着打着突然晕倒? 林正卿很正经地问道:“你是不是拿我寻开心呢?” 向松无辜地摇头,他身后的栓子和平良也跟着摇头。 栓子把刀子,银子和玉佩上交,用一种很信任的语气说道:“林大人你明察秋毫,是咱们西口县的青天大老爷,你一定要查清真相啊。” 他们没有把来辉的身份说出,反正林正卿应该能用这些东西查出来。 林正卿真的不想接跟向松有关的案子,他总觉得有种被当刀子使的样子。 当着几人的面,他很温和地笑了笑,答应会处理这件事,转头就让衙役把人扔进监牢。 来辉回到史宅,急匆匆地把人遣散。这些人都是他从别的地方临时调的,他们不会暴露自己的身份的。 史嘉祥看见来辉回来了,兴冲冲地问:“你找人教训他了吗?” 来辉不敢说实话,只道:“我找人揍了他几下,都在面上看不见的地方。” 史嘉祥很是高兴,从怀里掏出五两银子,赏他吃茶。 来辉想把银袋子掏出来,后知后觉银袋子已经扔出去了,他又想把银子放进袖袋里,意外发现他放在身上的银子全部都不见了。再一摸,发现连玉佩都不见了。 “这玉佩好不容易得来的,就这么没了。街上有那么多小偷,林大人这县令做的。啧。”来辉心疼死那个玉佩了,想了一会觉得向松应该摸不到他的玉佩,八成是路上他想事情太专注时丢的。 他又想起来自己被泼皮打了,问了问自己身上的味道,干呕了一声,往澡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