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将计就计
陆轩一下从宛如仙境云端的舒适中被拉回到了现实。 “谁？” “小的连福，奉命为公子送来热水新衣沐浴更衣的。” 原本以为是夏荷来了，乍一听闻是男人的声音，这让陆轩不自觉长松了口气。 虽然从“彩电”里获知了徐夫人说设下的阴谋毒计，可陆轩一时半会却没想到什么有用的法子来应对。 倘若直接拒绝夏荷的投怀送抱之举，那不免使人起疑，毕竟原来的“陆轩”可不是什么所谓的正人君子，断不会如此放过飞来的艳福。 可一旦让夏荷侍寝的话，后面的事可就由不得他了。 从声音上推断，陆轩听出来人就是那个日前和夏荷在庭院中的俊朗仆役，顿即便没有了好脸色。 “我好像不记得说过要洗澡......要沐浴吧？” 连福忙解释道：“明日老太爷要召见公子，大老爷吩咐小的务必请公子沐浴更衣，以免在老太爷面前失了礼数，还请公子万勿见怪。” 明天要和这家的老太爷见面了，万一到时认得我不是原来的“陆轩”，那该怎么办才好呢？ 陆轩心中如此顾虑，口中却道：“知道了，我这就给你开门。” 此时陆轩心中所想的是让连福先看看自己，倘若连福觉察到了异样，自己连夜跑路或许还来得及；若是他没有觉察到异样，也就说明原来的陆轩就是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了。 房门打开后，连福提着冒热气的水桶躬身进来了。 陆轩刻意和连福打了个照面，而其神情如常并无任何惊异之色。 在看着连福背对着自己倒热水入浴桶时，陆轩不由得计上心来。 “连福呐，我住进这里的时日不长，这府中的事也知道的不太多，有些事不免做的对你不住你。” 连福闻言却是吓了一跳，一时间竟手足无措起来。 “公子言重了，小的哪里做错了，还请公子指正。” “日前我偶然听见你和夏荷在院中的说话，方才知晓你与她相慕相爱之情。我不知前因，也让你从夏荷处听到了关于我的诸般不是。我个人行事虽然随性，但也知君子不夺人所好，故对你心中有愧。” 连福吓得直接跪到了地上：“小的只是个小小的府中仆役，公子乃是府中的贵客，无论您做什么，小的都听候您吩咐，您如此说话小的是万万担待不起啊！” 陆轩一脸真诚地将连福从地上扶起身后，方才继续开口：“你不要害怕，我说的都是真心话。我见你二人互相爱慕倒是件美事，却偏偏如今遇到了一件棘手难事。此事若是连你都不肯帮忙，那就我就要做那‘棒打鸳鸯’的大恶人了。” “公子有何事请只管吩咐，小的这就为您去办妥。” 陆轩暗自发笑，口中却煞有介事道：“刚刚徐夫人来过这里，她见我对夏荷姑娘甚是喜欢，因此便想让夏荷在我身边做了贴身侍女。后又担心我夜晚寂寞难耐，所以便要让夏荷来陪侍......” “什么！夫人要夏荷来侍奉！这绝不可能的！” “你先冷静一下。我觉得夫人此举多半是说笑当不得真。即便我无心，夏荷姑娘也无意。可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也坏了夏荷姑娘的名声嘛。” 连福一脸难以置信，那脑袋摇成了“拨浪鼓”。 “此事万万不行，还请公子想个法子救救我们。” 陆轩善意地拍了拍连福的肩膀：“兄弟，这‘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若当真是夫人的命令，我与夏荷姑娘就是不从也得从，除非......。” 连福想来是对夏荷极是痴情，整个人都因为此事而变得慌乱无神。 “除非什么？公子请您发发慈悲想想法子吧！” “你也莫要慌。除非你愿意按照我说的话去做，否则我也无能为力了。” “公子大恩大德小的做牛做马也会报答，小的一切都听从公子吩咐，小的在这里给您磕头了。” 陆轩满意地点了点头，并在连福耳边小声说出了自己的“妙计”。 深夜时分 四周一片死寂，万物皆已进入梦乡。 一阵低低的敲门声打破了夜的寂静，也让陆轩从睡梦中惊醒了过来。 “谁啊？大晚上的不让人睡觉了？” “公子是奴婢夏荷。” 房门外传来了娇滴滴的少女之声来。 “夏荷小美人，你怎么来了？” “奴婢......奴婢是奉夫人之命，前来伺候公子的，还请公子开门。” 陆轩又确认了一遍：“真的是夫人让你来陪我的吗？” 夏荷犹豫了一下后，仿佛坚定了信念似：“奴婢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欺骗公子，还请公子开门。” 随后房门被打开来，夏荷就被一把拉进了房中。 “公子不要......让奴婢先掌灯吧。” 陆轩坏笑道：“还要点什么灯，直接开始办事便好。” 夏荷本就是来侍寝的，面对陆轩的强势，也只得是半推半就了。 房外黑暗处，一个黑影在确认了房内动静后，以极为敏捷的身法迅速离开了。 不多时，一队手执刀兵的家兵从外面冲入庭院之中，并将院中这间独立小屋给团团围住了。 所有家兵手中皆高举火把，一时就将漆黑的庭院照亮如白昼般。 一名家兵粗暴地一脚将房门踹开后，众人便鱼贯冲入房中。 烛火在房中重新亮了起来。 南宫延当先进入屋中，而他身边除了带着一名美妇外，还跟着一位模样绝美的白裙少女。 那美妇已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即便是年过四十依旧是令人过目难移了。然而在白裙少女的美貌面前，却也变得黯淡失色毫无光彩起来。当真是应了那句“此女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见”。 只是少女此时面带怒容愠怒之色，看上去又是别有一番韵味了。 之后进入房间的就是南宫彦与脸有得色的徐夫人。 “陆轩！枉我们在你落魄无助之时收留于你，更未因故而拒了当年的婚约！没想到今日你竟如此行为放荡无状，胆敢在南宫府中与侍女私通鬼混，甚至还肆无忌惮在此行这等苟且龌龊之事，当真是孰不可忍！” 南宫延声如洪钟，一时震得是房间内外鸦雀无声。 南宫彦适时附和道：“大哥，你和这等不知廉耻的小贼废话什么，倒不如擒到爹面前去，还请他老人家亲自定夺发落。” “来人！” 话音未落，却见夏荷仅裹了一床被褥翻滚到了地上，声泪俱下控诉道：“求老爷饶命，奴婢是被逼无奈，奴婢实在是不敢不从啊！奴婢不敢乞求府中原谅，但求老爷饶奴婢一命，奴婢情愿离开府中回乡下去当一个农妇，求求老爷了！” 徐夫人阴沉着脸，厉声喝道：“好大胆的贱婢，你做下如此无耻之事，还胆敢有脸提出乞饶之词！你有辱门风，便是万死都不足以恕其罪！” “夫人！奴婢......。” “来人啊！先将这不知廉耻的贱婢押出去听候处置！” 没等家兵上前来，那边的白裙少女也忍不住发难了。 “陆轩！你若算个男人就滚出来！本小姐已允诺了履行婚约。可你为何还要行此龌龊之举，如此却是要将本小姐置于何地！倘若不出来说个清楚明白，本小姐定不饶你！” “各位当真好雅兴，三更半夜这是来探望我的吗？” 随着口哨声再次响起，却见陆轩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将双臂交叉枕在后脑勺上，嘴角还叼了个野草从庭院中的人群让开的一条道上悠哉悠哉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