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立威
“二少爷，你可回来了，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你这是去哪里了？怎么都不告诉我一声啊？” “是啊，二少爷，我和香槐都急坏了。” 刚到院子门口，两个十多岁的小丫鬟就把莫逸阳拉住了，莫逸阳年纪小，力气也小，只能任由她们拽着。 “秋香啊，不是我说你，二少爷去了大郡主那里，你怎么不知道送个信回来？”其中一个丫鬟对着秋香发难。 温瞳没有说话，只是站在一旁冷眼旁观，她想看看秋香会怎么应对。 “香柳，也不是我说你，你们是怎么照看二少爷的，主子不见了，你们就不知道找吗？” 郡主责难林嫂子的时候，秋香就感觉到了，他们郡主不想被人欺负了，要起来反抗，她这个唯一的丫鬟，绝对不能给郡主丢脸。 “你还真有理了？二少爷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能负责吗？”被秋香这么一说，对面的小丫鬟急了，瞪着眼睛直嚷。 “香柳，你怎么倒打一耙啊，照顾二少爷应该是你们两个的职责吧？” “是我们的职责，可是这么一个大院子，就我们两个丫鬟，王妃又刚刚去了，我们忙里忙外的，你那就不该送个信吗？” “要这么说，郡主那里还就我一个丫鬟呢，你们怎么说？” “你个小蹄子还敢在我们院里撒野来了，香槐，咱们把她赶出去！” 香柳一看说不过秋香，就想动手赶人，一点都没有把温瞳和莫逸阳放在眼里，好像这院子就是她们两个丫头的一样。 “哟，这丫鬟是哪家的？如此的嚣张泼辣，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一房的主子呢？”温瞳冷冷地说上一句，院子里立刻静了下来。对面两个小丫鬟愣了，一向懦弱的大郡主今天怎么有点不一样了？ “大郡主，你这话就有点不对了，我是二少爷的丫鬟，教训也轮不到你教训！” “哦？你这是在教训我吗？” 温瞳只是一句话，然后就静静地看着说话的丫鬟。本以为香槐是个不省心的，没想到母亲给弟弟安排的这个香柳也不怎么样。 “郡主，我……我……” “没人教过你规矩吗？” 虽然这个时候，主子一般都是让自己人上去掌嘴，可是温瞳还是做不出来，毕竟对方也就是个十来岁的小丫头。 “奴婢知错了，还请大郡主责罚！” 香柳噗通一下就跪下了，她从来没见过大郡主有如此的气势，这眼神比二夫人的还要犀利，看得她心里直发慌。 “知错了？这么快就知错了？” “是，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 “不敢了？说说看，你都不敢做什么了？” “奴婢再也不敢不敬主子，再也不敢不尽心伺候二少爷了……” 香柳颤颤巍巍地说着自己的过错，她乞求着着上天，让大郡主还是像以前那样心软一些，饶过她吧。要是大郡主不饶她，二夫人那边她更说不过去了。 “嗯，还挺自知的，不敬主子，不尽心伺候主子，这错就该杖毙！” “郡主饶命，奴婢知错了，郡主饶命！” 此刻除了请求饶命，香柳不知道该怎么做了，她真是后悔啊，干嘛要跟香槐学啊？主子到什么时候都是主子，就算是二夫人来了，明着也不能帮她的。 “求郡主饶了香柳吧，郡主还没有及笄，要是动手伤人，传出去也不好听……”另一个小丫鬟看到场面上这架势不对，小心地开口说道。 “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温瞳一看香槐也说来说话，暗自高兴：正愁不知道该怎么收拾你呢，你自己就送上门了，那可就不要怪我了。 “奴婢不敢！” “不敢？你们一个个的都嘴上说着不敢，可是做的比谁都大胆啊！” “奴婢知错了，请郡主恕罪！” 在温瞳的威压之下，香槐跪下认罪，暗自腹诽：这还是大郡主吗？难道昨晚那一通折腾，让大郡主变了性情。 温瞳猜的没错，这两个丫鬟是知道莫逸阳在哪里的，也知道昨晚发生的事情，但是他们一直听从二夫人的命令，没有出院门。 “奴大欺主，留着你们在二少爷的身边，真是太让人不放心了……” 温瞳看似懒懒散散地说着，拍了拍弟弟的肩膀，示意秋香带着弟弟去屋里，她要处理丫鬟了。 “郡主饶命，郡主饶命啊！” 香柳和香槐一起喊着，声音很大，她们希望外面能够有人听到，然后通知二夫人，好让二夫人来救她们。 “你们叫这么大声，是要招谁过来呀？” “奴婢不敢！” “嘴上说着不敢，可是实际上什么都敢干，留着你们迟早是个祸患……” 温瞳思量着该怎么处理这两个丫头，按理说杖毙的话也得有人施行才可以，现在整理院子里找不到其他人，而且即便别处有人，那也都是二夫人的，母亲的亲信，早就被二夫人赶尽杀绝了。 “大郡主，这是她们的卖身契，我娘说可以卖了她们！”一个六岁的小男孩在关键时刻拿着两张文据从旁边屋子里出来说道。 “好，谢谢你，冷山！”温瞳记得冷山的娘也就是冷嬷嬷，受了二夫人的杖刑，没有给请医生，现在也不知道情况如何。 “秋香，你认识外面的人牙子吗？”秋香已经安置好莫逸阳出来了，温瞳看着她问道。 “郡主，不用认识，我带着契据出去随便找个牙行就会有人上门来带人了。” 听了这话，温瞳已经有了主意。她估计随便找来的牙行，不会把人卖到什么好地去，但此刻不是她心软的时候，她不想伤人性命，可留着这两个丫头，迟早是祸患。 “好，你带着冷山一起去，也好有个照应。” 六岁的冷山，长得个头不小，看起来有八九岁的样子，这样秋香也不能随便被人欺负了。 “郡主，不要啊，郡主饶了我们吧，以后我们一定会尽心伺候少爷的！” “我们？” “不，不，是奴婢们，奴婢们一定尽心尽力，当牛做马！” 卖身契在人家的手里，此刻香柳、香槐两个是真的怕了，也不敢故意提高音量，哀求着温瞳，希望她能心软。她们很清楚，要真是被卖去牙行，那会比杖毙还要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