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三堂会审
“阿嚏……阿嚏……”从窗口飘进的冷风，还有牢房中的粉尘，让温瞳止不住地打喷嚏。 “给你的！”牢头扔进来一床被子，没有说是谁送来的，转身就走，不跟温瞳说一句话。 管他呢，不管谁送来的，温瞳可不会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仔细检查了一番，被子没有问题，就披在了身上，温瞳从来没有想过，原来有床被子也是如此幸福的事。 有了被子，身上开始暖和起来，温瞳还是睡不着，接着练功，直到第二天清早蒙蒙亮，一束光线照进牢房。 从昨天被关进来，温瞳就是滴水未进，此刻腹中已是饥渴难耐，这让温瞳很是郁闷，好像又回到了刚来这个世界的情景，还好现在身体比以前强了不少。 “奉刑部尚书与大理寺卿之命，特来提取嫌犯温瞳问审。”辰时三刻便有人来提审，牢头看过手谕，打开温瞳所在牢房的门，让温瞳出来。 “我自己会走。”两个衙役要过来押着温瞳走出牢门，却没承想被温瞳一下就甩开了。 温瞳径自走在前面，衙役们赶紧跟上，刚才一愣神不知怎么地就被甩开了，他们心中暗想这位温瞳郡主可真不简单。 大理寺堂上的三位主审官囊括了老中少三代，老年的琅琊王兼刑部尚书萧千山，中年的大理寺卿蒋存茂，少年便是三皇子齐乐仁。 “堂下所跪何人？”大理寺卿蒋存茂一拍惊堂木，虚张声势地询问。 “孤竹王府莫温瞳。”你们把姐从牢房提出，现在又问这么白痴的问题，真是弱爆了，温瞳先鄙视了一下这位蒋大人，然后乖乖答道，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人犯莫温瞳，你可知罪？”这是审理案件的必须流程，蒋存茂也是按照惯例询问，这下不只温瞳皱眉，三皇子脸色也有些不大好看。 “温瞳不知。”你问我知不知，我当然是不知，白痴才承认自己有罪，何况现在这事还没有定论，温瞳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只是暂时想不起来而已。 “大胆温瞳，竟敢藐视公堂！”大理寺卿蒋大人手中的惊堂木又是猛地一拍，那乌漆漆的惊堂木倒是够结实，他的手也不嫌震得疼。 “温瞳不敢。”温瞳的回答还是淡淡的，大理寺卿那怒气好似拳头打在了棉花上。 “那你老实交代，究竟是何人指使你暗害皇后娘娘？”大理寺卿继续发问，他这就直接咬定了温瞳暗害皇后娘娘。 “温瞳不曾暗害皇后娘娘。”温瞳皱眉答道，昨天出事时她就知道中招了，她也想知道，背后要暗害皇后娘娘的究竟是谁。 “药人孙氏已经被你毒死，皇后娘娘多亏了殿下带回来的灵狐才福大命大，逃过此劫，你还有什么好说的？”蒋大人怒气冲冲地质问温瞳，他想要从气势上先把温瞳给镇住。 “孙氏因何而死温瞳不知，殿下带回的灵狐打翻药碗的时候温瞳正要为皇后娘娘尝药，怎么可能是温瞳要害娘娘呢？”温瞳沉声为自己辩解道。 “那就是你学艺不精，滥用毒药，不仅害了药人孙氏之命，还差点害了皇后娘娘性命！”太医们已经有了定论，孙氏是箭毒草毒素累积致死的，这学艺不精也是给温瞳落罪的最好理由。 “温瞳的药方之前在孙氏身上已经验效，绝无问题，这其中必然有其他原因。”温瞳困惑的地方也正是这里，孙氏后来服用的汤药中附子用量已经减半，就算有点毒副作用，也仅仅会腹痛而已，怎么可能突然暴毙？ “大胆嫌犯，居然还敢狡辩？太医院诸位太医已经查明，孙氏就是因为箭毒草毒死累积致死！看来不吃点苦头你是不会老实交代了！”大理寺卿想发令对温瞳用刑，又不敢擅自主张，于是回过头去征求萧尚书和三皇子的意见。 “不妥，怎么也是名将之后，又如此年幼，若皇上皇后知你如此审案，会很失望的。”萧千山小声说道，正好让三皇子听得清楚，却也被耳力极好的温瞳听个一清二楚。 “那么依萧尚书和三皇子殿下的意思呢？”蒋存茂也不是傻子，他正好借机把皮球踢给了萧尚书和三皇子。 “嗯，这个事情嘛，应该慎重。”萧尚书说了等于没说，这得罪孤竹王府的事情，他当然不会主动往自己头上揽了，虽说莫家势衰，但明里暗里的力量还是不容小觑的。 “两位大人，不如今天就先到此处，明日再审吧？”齐乐仁起身对其余两位主审拱手，今天这事透着蹊跷，大理寺卿明显是想给温瞳直接定罪，但温瞳的辩解却也颇有道理，三皇子决定回去跟母后好好商议商议。 “这……”大理寺卿自己没个章程，万般无奈地看着萧千山，等着萧千山做决定。 “既然三皇子这么说，就按三皇子说的办吧。”萧千山这个人精，说话是滴水不漏。 “来人，将罪犯莫温瞳押回天牢，退堂。”蒋存茂一拍惊堂木，这么不到一刻钟的时间里，闹剧似的草草结束了对温瞳的初次审问。 “噢？按照仁儿所说，那么这大理寺卿怕是收了他人的好处，想要给温瞳定个学艺不精的罪。”听完儿子的叙述及猜测，皇后随即做出了判断。 “来人，请古太医，再将昨日的药渣准备好。”皇后思虑片刻，觉得还是要抓紧时间去一趟天牢，她要亲自听听温瞳的说法。 “古太医，本宫要去天牢见温瞳，你可要同去？”古太医到来见礼之后，皇后开门见山，询问他的想法。 “臣欣然同往。”古太医拱手鞠躬，这正是他求之不得的，他也有些疑点迫切地想要跟温瞳探讨探讨。 “母后，儿臣也要同去。”齐乐仁是一心要把这件事情参与到底了，他现在也有些动摇，认为温瞳还真有可能是被人陷害的。 “好，你随我们同去。”儿子提出的这个要求并不过分，皇后自是点头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