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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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之上,众人酣醉,吟诗作对者,飞花传令者,起坐喧哗者,戏语之声,于耳不绝… 众人酒意正浓,堂外,徐徐踱来一位老妪,微弱的拐杖触地声,完全不及堂上的喧闹声,可老妪未及堂上,众人已然鸦雀无声。 老妪见状,疑惑地抬起头,停下脚步,戏语道:“老身许是扰了诸位的雅兴。” 声音依旧低沉,但丝毫不影响言语的穿透力,无形的窒息感,震慑着在座的每一个人。 众人先是一愣,随即纷纷站起身,一一向老人问好。 椿,脾气看似平淡,实则喜怒无常,让人难以应付,因此,少有人敢无礼于她,在大家眼里,椿婆婆,这个活过万余年的老人,是不可忤逆的长辈,是绝对的权威,理应受到尊重。 春上前搀扶着婆婆入了上座,笑嘻嘻的问道:“婆婆去了许久,小春正打算派人去看看呢,生怕婆婆出了什么闪失,担心死了!” 椿慈爱的看向少女,眼波里流露出满满的溺爱,皱纹里也堆满了笑意:“丫头,其实…婆婆没给你准备礼物,但…给你带来了另外一个东西… 可能…你会喜欢吧…我…也不知道该不该…” “嘿嘿,让婆婆费心了,只要是婆婆准备的,小椿肯定喜欢!” “唉…难得丫头这么说,长大了,会骗人了。” “那里的事,就算婆婆什么都不准备,我都开心,婆婆健健康康的,就是给春最好的礼物。” 春笑嘻嘻的,紧握婆婆的手,不经意的一瞥,看见了婆婆银发间,一片枯黄色的落叶,正欲替婆婆摘下… 婆婆突然也握住春的手,轻声道:“丫头啊,你别怪婆婆,我…也是对你好,你…要理解婆婆的一番苦心呀!” 春一头雾水…不知婆婆是什么意思。 …… 椿叹了一口气,望向堂下,沿着椿的目光,两个魁梧的树人,正架着一个黑影,缓缓地走来。 细看,黑影…貌似是个少年,少年垂着头,长发凌乱,看不清面庞,身上的衣物破碎,手臂,被藤蔓束缚。 宾客窃窃私语,疑惑不解,椿老这…安排的是那出戏码? 一旁的春心头却是一颤,这个少年,好生熟悉… 而此时,在众人未曾留意的地方,一个黑影掠过,偷偷地,隐匿在了暗处的角落… … 堂下,少年被重重地抛在地上,树人则化作粉尘,只剩下两堆泥土,冒出一串黑色的烟… 倘若在近处,定能认出这个低着头的少年,正是古椿下被抓住的秋,可光线昏暗,离得太远,春也没认出狼狈的秋。 堂上,一个红衣女子,端起一杯酒,远远地扔了出去,酒杯旋转着飞离而出,如同一只霍霍的飞蝶,闪着诡绿的光,直飞向秋,这酒,定是用来浇醒昏迷的少年的。 可下一秒,空中的酒杯赫然停滞半空,角落里,冲出一个黑影,以鬼魅般的速度,握住了酒杯… 黑影,是一个长发男子,一匹长发银白色,戴着青色的恶鬼面具。 一切,都太快了… 男子将酒一饮而尽,随手,将酒杯用力抛了回去,瞥了一眼宴席上的众人,转头把脸上的面具摘下,扣在了昏迷不醒的秋脸上。 摘下面具的男子没有再回头,正准备将秋拉起,突然,脚边的黑色泥土蠕动起来,顷刻间,化作一个比方才大数倍的树怪,树怪举起双拳,狠狠地砸向两人,男子还没来得及反应,下意识的用臂膀去抵挡,可力量悬殊,被重重地捶打在地上,击起尘土无数… 尘土飞扬,弥漫到空中,形成一团偌大的土黄色气团,笼罩住两人和树怪。 堂上的宾客,神色各异,只有椿,静静地坐在桌前,有条不紊地饮着茶,可不久,椿正握住的茶杯,猛地一下,被捏了个稀巴碎… 旁边的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响声吓了一跳,不明所以地看向椿婆,只见她拿起拐杖,踉踉跄跄地离开座位。 一旁的春上前搀扶,可椿忙摆手道:“老身无碍,别…别让他们跑了!” 话音未落,另一边的红衣女子动起身来,只见,她芊芊细手轻撑栏杆,半轮空翻,在半空画出一条红色的弧线,裙摆飘舞,轻燕一般,婷婷点立在地面上。 “住手!此事,与你无关,留下此人,便不予追究!” “笑话,我做事,何时要听你安排了?你…应该清楚,你!已经不是以前的季神了。” 声音渐渐空灵,似乎远离了红衣女子,女子轻挥衣袖,将空中弥漫的尘土抚散,挺立起曼丽的身姿,冲向上去。 “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难道你真的不知道吗? 哈哈…” 伴着几声玩味的笑,女子一颤,似乎想起了什么… … 几天前… … 微风正好,斜阳正佳,莲举微风,水染斜阳,雨亭下,满塘碧绿,一池鲜红… 湖心,半卷涟漪,从远处荡开,向岸边奔涌而来,波痕中,依稀映照出一张张狰狞的面庞…叶的影子… 池中,一朵朵莲,开得盛,如血一般,异常妖艳,异常迷人,散发出令人反感的血腥,却…莫名香甜。 湖岸边,小亭下,玉肩微露,一对素足,溅起片片水花,背着亭子,谁…在暗自惆怅? “忘却了,又何必再牵挂? 一边选择辜负,一边…又怪他无情,真搞不懂你们,明明是两厢情愿,却要落得反目为仇。” 身后,传来几声沙沙的响声,回头望去,是位男子,男子戴着一副獠牙面具,看上去颇为狰狞…
可他的声音,仔细听,便已经沉沦。 池边的女子,便是红衣女子,夏,夏没有理会,头也没回,只是冷冷地应了一声:“世俗困我,外人怎懂?” “不懂?夏,绝情的人,可不是他,而是自私的你! 你想要的,实在是太多了。” “哼…世人讥讽,却不知我用意之深,背弃,也是一种挽救,了解我的,又有几人呢?” 夏放肆的笑语道。 短暂的沉寂后… 男子朝着雨亭走去,继续娓娓道:“想要得到,又不舍得失去,一边渴望爱情,一边又畏惧所谓的世俗和天理,得不偿失,亦是一无所有。” 男子碰了碰亭下石桌上的瓷杯,拿起把玩了一番,突然,狠狠地摔在地上… 清脆的声响,惊起几只栖在树上的鸟… 伴着鸟儿飞远,声响消散在了空中… 不远处, 嘀嗒… 嘀嗒… 夏的脚边,又荡起一丝涟漪。 … 夏回过神来,冲上前去,口中默念:“潭千尺,荷一叶,轻裳曼舞,境起!” 堂下,地面渐渐化作一汪汪清水,已有成湖之势。 湖面上,夏如履平地,蜻蜓点水般,步伐轻盈,而逃逸而出的两人,就没有如此好运了,男子肩负着秋,险些掉入湖中。 “看到你那破面具的时候,我就应该知道是你了!” 男子没有回应,只是疯狂的逃着,身后,夏的头顶显现出一只液态的手掌,正抓取住缓缓下沉的树怪,树怪奄奄一息,哀怨地看着手掌… 下一秒,树怪被远远地抛射而出,准准的砸向两人,浪花四溅,两人被强大的气浪掀飞而出。 与此同时,巨大的手掌伸展开,朝两人狠狠地拍去。 “六月风息归鹤羽,绝云气,负青天,破浪凌空,凭风化鹤。” 危机时刻,伴着几片洁亮的鹤羽,男子化作一只仙鹤,秋也被迎面的水花给溅醒… “快,上背!” 恍惚中,秋骑上仙鹤,一回头,看见了杀气腾腾的夏,挽着婆婆的春,以及惊恐四散的人群。 一切,都杂乱无章… 有那么一秒,秋的眼神,和也凝望着的春,交汇在了一起。 从未想过,再次相见,会是如此狼狈! 来见你… 到底有没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