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歌舞升平
奉天国,骊都殿。 一众美姬或在大殿中玩闹着,或对弈品茗,或倚靠在靠湖的窗户边,静静观赏着湖泊周围的美景,感受着凉爽微风的抚摸。 虽然渡舛给她们划出了半个后院作为活动区域,并未将她们禁足在骊都殿中,但却很少有人走出大殿。 偶尔有出去的,也只是在湖边赏花散心,不会走远。 因为她们清楚自己的身份,作为笼中的金丝雀,就该有金丝雀的觉悟。 骊都荡漾的湖边,拾光及洛屿正在凉亭中斗着蛐蛐。 “噗嗤,看来meimei这黑头大将军中看不中用啊,这都被弄趴下好几次了。” 鬼头大将军 看着盆中被绿头小蛐蛐再次拱翻的黑头大蛐蛐,拾光掩嘴轻笑,盯向对面的洛屿一脸揶揄。 洛屿嘴角轻扯,眼珠一转后忽而淡笑一声。 “倒也是,头上都那么绿了,还怎能不火冒三丈?” 拾光笑容一僵,没好气的白了眼洛屿。 “都这么长时间了,meimei怎还对jiejie这般敌视?大家都是一样的境遇,犯不上非要争宠吧?” 洛屿蹙了蹙眉头,捻起细细的木棍在盆中轻轻捣鼓着。 “jiejie说笑了,meimei晓得自己的身份,可不敢有什么不该有的心思,争宠之说更无道理。” “还有,meimei我可什么都没说,jiejie你莫要胡思乱想。” 拾光轻哼一声,不满道:“你当jiejie是傻子不成?难道连这么明显的含沙射影都听不出来?” “你不就是想说jiejie我不是完璧身,比不得你吗?” 说到这里,拾光忽而眼珠一转,脸上浮出自得的笑意。 “哼!我还就告诉你,殿下他还就喜欢我这样的,你没发现殿下宠幸我的次数比你多么?” 洛屿手中动作一滞,咬着嘴唇瞪了眼拾光。 “是啊是啊,若是哪一日那位长风候突然出现在jiejie面前,不知jiejie该作何感想啊?” 听到“长风候”三个字,拾光脸上的笑容陡然消失,眼中闪过一抹恨意与杀意。 “我拾光此生最大的败笔,就是听从了父亲之命,嫁给了那个没卵蛋的狗东西!” “他若是战死沙场,即便是想要投降也被杀了,当初被抄家时,我也会用三尺白绫解决我这条命!” “可恨!” 拾光恨恨的重重一锤石桌,盯向洛屿咬牙切齿。 “你知道我为何要求活?我就是希望有朝一日,有机会能够亲手将那个狗东西剁成碎块!” 洛屿抿了抿嘴唇,眼中带着歉意,支支吾吾道:“jiejie,我、我不是有意要提这一茬……” 只是,越说,洛屿的声音就越低。 因为就连她自己也不相信她不是有意…… 她也是没想到拾光会是这样的想法。 拾光深吸一口气,勉强一笑。 “没事,这口气一直憋在我心里,也将憋的很难受。今日能同meimei说一说,感觉舒服了不少。” 洛屿心中还是有些过意不去,当即赶忙转移了话题。 “对了jiejie,你最近的修为可有什么异常变化?” 听到这个问题,拾光眼中闪过一抹奇色。 “咦?难道你也?” 洛屿轻出一口气,有些释然,又有些自嘲,她还以为就只有她自己呢…… “这一個多月,我几乎都没有修炼,但修为却从先天六重涨到了先天八重,实在是古怪的紧。” “我也涨了两重……” 拾光目光古怪,随后眼神微闪。 “咱们这位殿下该不会是什么双修共进的特殊体质吧?” “世间当真会有这种神奇的存在?” 洛屿本能地就有些不信,但转念一想,却又找不出其他解释来,只能无奈苦笑。 “看来,我们都是承了殿下的恩泽、沾了殿下的光了……” 拾光抿嘴偷笑,妩媚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眨动着。 “这么一说,日后咱可得主动点才行……” 洛屿轻啐一声,脸色有些羞红。 “不过话说回来,殿下他都大半日没回来了,这还是头一遭…也不知他在忙些什么……” “听说殿下一早就去参与朝议了,许是朝堂上出了什么大事吧……” 二人轻声说着,提到这茬时,目光都有些闪烁。 或许,是该试探性的向殿下央求一二了? 也就在二人胡思乱想时,忽见远处的石阶上有人出现。 “咦?殿下?” 拾光及洛屿都是一喜,赶忙站起身来。 只是,等二人看到跟在渡舛身后的别故时,脸上的笑容却不由一僵。 那个女人,好美…… 而且,她的气质很特殊,三分端庄、三分英气、三分娇婉,还有一分睥睨众生的尊贵…… 面对这样一个女人,饶是她们二人对自身本钱极为自信,却也情不自禁的生出几分自惭形秽的感觉来。 这一瞬间,二人忽然有些恍惚。 或许,这样的女人才配大大方方的长久陪伴在殿下的身边吧…… “想什么呢?” 渡舛走向凉亭,看着还在发愣的拾光及洛屿,笑声问道。 二女这才回过神来,赶忙恢复笑容走出凉亭行礼。 “恭迎殿下归府~” “嗯,给你们介绍一下,她叫别故,日后,她便是云海邸的新任总管了。” 渡舛指着别故向二女介绍了一句。 拾光及洛屿秀眸微微睁大,旋即又释然。 果然,这位主儿可与她们不一样…… “奴身拾光,见过总管~” “奴身洛屿,见过总管~” 别故瞄了眼不远处正趴在骊都殿窗户上好奇张望的女子们,随后含笑托起屈膝行礼的拾光及洛屿,神色如常。 “两位姐妹既是殿下的女人,便无需多礼。” 听到“姐妹”的称呼,渡舛眼神微闪,嘴角牵出一抹小小的弧度。 待三人谈笑一阵后,渡舛拍了拍手。 “好了,去里面说吧。你们最近不是新编排了一个天仙舞?正好,也让我们的上官总管开开眼。” “是~” 拾光及洛屿娇声应是,转身在前带路。 渡舛则左手负后,将右手摊在了别故的身前。 别故神色一滞,迟疑且小心的看向渡舛。 “殿下,这……” “嗯?” 渡舛皱眉轻嗯一声,斜睨的目光透着不容置疑的霸道。 别故抿了抿殷红的俏唇,最终还是将柔软修长的葱葱玉手轻轻搭在了渡舛的手上。 当二人肌肤相触的一瞬间,别故不由身子一颤,只觉一股细小的电流从手指蔓延向身体,让她的身子出现了些许的酥麻。 面对这种奇异的感觉,别故俏丽光洁的脸颊上悄然出现两抹几不可见的红晕。 【叮!你霸道捉弄了真身境三十三重强者别故,霸道值 300】 渡舛眼中闪过一抹笑意,轻捏着别故的手抬脚向前走去。 不难看出,别故虽然对他十分忠诚,但这种事却有着自我的喜好,很难强求。 不过,这等绝世佳人,他又怎么可能拱手让给他人? 且不急,眼下的这一幕就是不错的开始。 他相信,在自己的手段下,别故撑不了太久的…… …… 骊都殿中,渡舛握着别故的手坐在圆形的软塌边缘,正兴致十足的观赏着二十二位美姬的群舞。 此刻,一串串散发着彩光的烟雾正在温泉中不断冒出,将大殿的气氛拉入梦幻朦胧之中。 而在这奇妙的彩雾中,二十二个美人正身穿长袖飘飘的单薄纱裙或隐或现,时而双双踩着“彩云”在上空嬉笑作怪,时而用琉璃色的水袖搭起明净的天宫地板,由七名美人扮做七仙女呼郎唤君,分外梦幻。 而在渡舛的身旁,别故的身子却有些僵直,感受着腿部碰触所传来的异样感,也无心好好观赏眼前的舞蹈。 她现在只盼着这场舞赶紧结束,然后她再寻机离去。 然而,随着时间不断流逝,别故却意识到了不妙。 因为这些个美人竟然正在一件一件的除衣,越往后面跳,身上的衣物也越少。 虽然殿中有彩雾笼罩,但就算不用神识,也能用rou眼看到一些个香艳的东西。 面对这种朦朦胧胧、若隐若现的美妙场景,别说是渡舛了,即便是她,也不由得被勾起了某种东西,只觉心跳加速、浑身有些燥热。 某一刻,当一只大手忽然放在她的大腿上时,别故陡然身子一颤,跟着赶忙使出巧劲逃离了渡舛的两只手,出现在了软塌的旁边。 “殿下,为了确保计划顺利实施,属下需要去做些准备。待准备完毕,属下再来寻您……” 语速极快的说完后,别故一个闪身便从半开的窗户中消失不见。 渡舛玩味一笑,也没有在意,复又将注意力投向了眼前曼舞的美人们。
两个时辰后,天色渐暗,拾光及洛屿正一左一右、面色潮红的帮渡舛整理身上的衣物,手上动作有些绵软无力。 作者改一下,看着很出戏。 “殿下,最近是不是出了什么大事,您今日好像很忙?” 洛屿蹲下身,一边替渡舛穿着金丝缭绕似祥云的黑色云头靴,一边轻声问道。 渡舛抬手捏住洛屿光洁的下巴,使其脑袋抬起,同自己对视。 “记住,以后,不该问的别问。” 面对渡舛凌厉的眼神,洛屿心头一慌,赶忙委屈点头。 “是,殿下,奴身记下了。” 旁侧,拾光眼神微闪,刚想出口的话语又赶忙憋了回去。 渡舛看了眼拾光,又扫了眼洛屿,脸上恢复了笑容。 “好了,也不用畏言如虎。不该问的不能问,但其他的,没什么不能问的,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你们是孤的女人,只要你们没有不该有的心思,孤自然也会照顾你们。” “说吧,我知道你们已经憋了不短的时间。” 拾光轻出一口气,咬咬牙后,小心翼翼开口道:“殿下,我是想问,家父他现在如何?” “还有,家父他对朝廷忠心耿耿,能力上也不算差。您看,若是有机会的话,能不能帮他谋個一官半职……” “哪怕是芝麻大的小官也可以的,家父他是闲不住的人,我怕他一直被空置,会生出寻短见的心思……” 渡舛展颜一笑,搂着拾光滑嫩的细腰轻轻摩挲着。 “放心,一个月前,我就让人给他在外地谋了个不高不低的职差,他现在还不错。” “至于礼部侍郎的位子,暂时是没办法,等以后看情况吧。” 听到这个消息,拾光顿时又惊又喜,她没想到渡舛刚把她带出来没几日就默不作声的安排好了她父亲。 激动之下,拾光立马送上一个香吻。 “多谢殿下~” “殿下可莫要再想家父以前的位子了,奴身很清楚,这件事本就犯了忌讳,奴身哪里还敢奢望让家父官复原位?” “而且,做一个不高不低的官员,其实对家父才是最好的。” 渡舛笑了笑,没有说话,而是侧头看向洛屿。 “你呢?” 洛屿一脸羡慕的看了眼拾光,其后竟是突的朝着渡舛跪了下去。 “殿下,奴身其实一直都在怀疑家父是蒙冤屈死,因为奴身了解家父,他这一生刚正不阿,不可能做出那种事来。” “所以,奴身斗胆恳求殿下,求殿下帮帮奴身,帮奴身查一查当年从大理寺重牢放走要犯的,究竟是不是家父……” “奴身,只想讨一个公道,替家父洗刷冤屈!” 渡舛微微沉默,随后迎着洛屿紧张的眼神缓缓开口。 “这件事,其实我已经拜托大将军那边帮我查了。” 与拾光及洛屿相关的这两件事,对于她们来说很难很难,但对于渡舛来说,却算不了什么。 他只是拜托了一下大将军府的长史柳长河,两件事就都有了交代。 洛屿神色更显紧张,双手捏在一起追问道:“那结果?” “那件事确实与你父亲无关,他被人当成了替死鬼。” “大理寺少卿有两人,另一人才是真正该担罪的,但他是太子的人。” “而你的父亲在那之前好像对五皇子有所冒犯,所以五皇子也选择了放弃你父亲,并未出头与太子一系起干戈。” 洛屿不由身子一软,神色时而喜,时而悲,时而恨,眼眶中有泪珠滴答垂下。 渡舛沉默一阵,其后平静开口道:“你可还想拜托孤帮你做些什么?” 洛屿无力的勉强笑了笑,“不,殿下能帮奴身查清此事,让奴身知道家父是清白的,就已经足够了。” “至于求殿下帮奴身替家父翻案,奴身不敢想。” “奴身不是贪得无厌之人,也不是没有脑子的人,奴身不会不识好歹。” “是么?” 渡舛不置可否的挑了挑眉,起身朝外走去。 走到半途,渡舛忽而脚步一顿,朝着身后留下一句话。 “放心,你既然是孤的女人,孤自然会给伱一个公道,不过是或早或晚的事。” 后方,拾光将洛屿扶起,二人看着渡舛远去的背影,一时间都有些愣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