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暗督局
果然如蓝芽所说，司机并没有察觉异样，在蓝芽走后，他照常开车直接将曲曜橙送到了位于薄红区五十九号大道上的暗督局总部。 之前的对话结束后，两人便再无交谈，待曲曜橙下车后，司机直接甩了他一脸尾气，全速启动飞快离开了。 “这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曲曜橙想着自身复杂的处境喟然叹息。 随即他又拿出移动终端，看着终端里司机发来的图片表情沉重，他没有自己的情报网也不会复杂的网络技术，想要调查图片的含义实在困难，不过蓝芽既然说要帮忙，那这个问题就可以暂且放下不管，看看情况再说。 于是他又把注意力移到了通讯录里辛昕鑫的名字上，看着名录中为数不多的名字，他在心中念道： “如果我真是被安排抽到的暗督局，那这三连真的是偶然吗，希望这只是巧合吧。” 曲曜橙收好移动终端站在以黑色为主基调的暗督局门口，此时已经过了午休时间来到了下午两点半，暗督局门口的行人非常稀少，人人都对这样的地方避之不及，他独自伫立门前观察着这肃穆的建筑。 漆黑的高柱与柱间的暗红光幕形成了一段又一段给人强烈压迫感的奇特高墙。 这种特殊围墙足有三层楼高，将内部的办公楼保护得严严实实的。 大门是一个地方的门面，暗督局也自然不会疏忽。 高高的宽敞激光大门牢牢把守着暗督局的出入口，只有扫描通过的车辆才能进入。 激光大门之上是不停旋转的巨大黑色投影，那是暗督局的标识——两柄交叉的手枪和一个老式监控摄像头。 从暗督局建立起，这投影无论是在白天还是夜晚，雷雨还是冰雪，它都从未停止也不曾消失。 曲曜橙没有携带其余行李，来到环月除了移动终端什么也没带，孑然一身。 此时身上所穿的蓝白色调为主的穗烨集团制服在此处是那样显眼，格格不入。 他站在门口，想着若是有人企图强行开车闯入暗督局，恐怕只会被激光大门撕得粉碎吧。 “这样危险的东西用来做大门真的好吗？” 曲曜橙喃喃，这瞬间就在脑海中想出了不少利用激光大门坑害人的手段。 这时他身后传来利爽的回话。 “样子货而已，你真以为那有杀伤性啊，不过是做成激光样式的伸缩金属栅栏罢了。” 曲曜橙循声看去，一位着装火辣，身材高挑的女士戴着科技风满满的墨镜，正提着两个银灰色金属箱从刚刚停稳的车中走下，朝曲曜橙的方向迈步。 “看你这制服，是穗烨集团的人吧，这个时间点，应该是今年的幸运儿，欢迎加入暗督局。” “谢谢。” “既然这么早就来了，那就进去吧，你的信息应该已经录入内部数据库了，走人行通道刷脸就行。” 留有一头刚刚过肩浅红色卷发的飒爽女士直接越过曲曜橙走到前方带路。 曲曜橙这才发现她比自己还稍微高点，看她轻松地提着两个背包大小的沉重金属箱不禁心想：“不愧是暗督局，这里的人实力应该都不错。” 两人依次通过扫描后进入了暗督局内部。 这时曲曜橙才开始自我介绍。 “我叫曲曜橙，请问您怎么称呼？” 曲曜橙的态度非常端正，虽然不知道眼前这个女人是哪个部门的，但不惹事总归没错。 “呵呵，你先去报到吧，如果有机会的话，你会知道我的名字的。” 红发女士没有回答曲曜橙的问题，说完后直接快步走向了另一个方向，只留下一个苗条的背影。 “意外的不好相处。”曲曜橙在心中暗自给女人做了评价。 “该到哪栋楼报到？”曲曜橙低声嘀咕，随即左右环顾，除了浅红的背影，他没有看见其他任何人。 “算了，我还是看看有没有给我发邮件吧。” 他没有去询问已经离开的女人。 打开邮箱，果然发现了一封新邮件，看接收时间就在两分钟之前，应该是只有通过系统认证进入暗督局后才会收到。 “想来应该是在走动所以才没有察觉到震动吧。” 邮件没有标题，内容也非常简短只有几个字，外带一串链接，根本就不像是官方发的邮件。 若没有系统认证的官方标识，曲曜橙还以为是谁发来的钓鱼邮件。 “暗督局十科。” 这就是邮件的内容。 曲曜橙又点开附带的链接，一张暗督局内部的地图出现在他的屏幕之上。 “这个意思是叫我直接去十科报到吗？” 曲曜橙的手指在地图上指指画画，终于找到了十科所在的办公楼。 “你好，之前人多不方便自我介绍，我是樱木会社的九条望实，接下来我们就是同事了，请多多指教。” 忽然一阵清冷的女声在曲曜橙背后响起。 显然九条望实通过同样的衣装一眼认出了曲曜橙。 “樱木会社的大小姐？我还正愁找不到机会完成老司机的任务，没想到这就撞上了，今天到底是走运还是不走运？” 曲曜橙在心中暗自吐槽，然后回转过身，发现矮他半个头的九条望实正伸出手打算握手。 曲曜橙自然不会拒绝，握手之后，曲曜橙才深知这个女人不简单，她的手掌和她的外貌不同，并没有想象中的柔软，而是稳健有力，甚至虎口处还有粗糙的触感。 可她那样身家的人完全可以做到兼具锻炼与保养，她没那么做反而将这微小的细节暴露出来的原因应该就只有一个了。 过分的示弱只会让别人小瞧你，她在表明她并不是个花瓶。 “我叫曲曜橙，穗烨集团的一个普通员工，九条小姐不介意我的身份吗，之前的事你也看到了。” 曲曜橙在分析了一番后故意提及这件事，想要和这样的人打好关系，首先得消除隔阂。 “能来到这里就足以证明曲先生的能力，而我们樱木会社对待人才是不会小视的，当然更不会亏待。” 九条望实很认真回答的同时还递出了一份橄榄枝。 曲曜橙当然不信九条望实的场面话，谁不知道樱木会社内部是出了名的阶级制度森严，樱木会社内部的气氛恐怕比穗烨集团内还要压抑。 “九条小姐过誉了，如果大家都像你一样和善，世界应该就不会有那么多争端了吧。” 曲曜橙无视了九条望实递出的橄榄枝。 九条望实也没有在意，本就只是顺势说出，成不成都没有损失。 “曲先生应该也已经收到了分调邮件吧，我被分到了九科，你呢？” 九条望实率先爆出了自己的分组情况。 “我是十科。” 曲曜橙没有掖着藏着。 “那看来我们可以顺路了呢，九科和十科在同一栋办公楼中。” 九条望实冷淡的脸上露出了浅浅的微笑，这笑容很浅，十分不易察觉，只有站在她身前的人能够看出。 越是像她这样冷淡的人，笑起来越惊艳，仿佛冰块碎裂，流水潺潺。 曲曜橙心中有些诧异，他有自知之明，以九条望实的身份，根本不可能看得上他。 即便他自认为长相还算不错，可现在这个时代，只要花点代价就能整出理想的容貌，他原生态的样貌实在算不上什么。 “果然老司机说得没错，她应该是察觉到了我背后的组织。” 曲曜橙想明白了一切，对方也想和他或者说他身后的那个组织打好关系。 “那副冷淡的表情应该是故意培养出来的吧，平常时总保持这样的表情，那么在私下露出这浅浅笑容，就很有杀伤力了，这应该就是她拉拢人的手段之一。” 曲曜橙恶意地揣测着眼前的女孩，虽然有些不自在，不过他仍旧笑呵呵地回道：“请吧，九条小姐。” 九条望实散发的善意正合曲曜橙的心意，既然九条望实这么愿意给面子笑着和他闲聊，那他也十分乐意陪着这养眼的美女。 再说九条望实确实非常漂亮，娇小却又凹凸有致的身材配上这容貌十分能激起男人的保护欲。 两人抱着差不多的目的，表面上有说有笑地朝目标办公楼慢步走去，可实际上所聊的全是没营养的话题，十分虚伪，所笑的也没有半点真心实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