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十科的工作
白亮通道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整条通道走到底之前没有岔路。 曲曜橙顶着令人不适的白炽灯光快步走到了通道底部。 左右看去，才发现这里有两道凹陷在墙壁两侧的纯白金属大门。 左边大门的投影字牌上写着“档案库”三个大字，而右边的字牌上则写着“管理室”三字。 正当曲曜橙准备敲门时，管理室的大门就发出呲的一声滑入墙体内部自动打开了。 “看来这里也有隐蔽的监控。”曲曜橙瞬间在心中做出了判断。 他没有着急进入管理室，而是回头看了一眼档案库的大门。 档案库的金属大门与墙壁死死贴合在一起，连门缝都难以看出，光洁的门面上没有一丝划痕，足以看出大门材质十分高级。 曲曜橙又回想起这层楼的构造，十科的神秘在他心中又上升了一级。 他深呼吸了一口，迈步走进了管理室，刚一进门，身后的大门就自动关闭了，不过他并没有太在乎这点，这反而让他平静下心来观察起这间不算太大的管理室。 管理室中没有其他人，这里的装潢很简洁，以白色为主基调，屋子里除了墙脚摆设的两盆绿色盆栽和两张客用桌椅外，其余全是与工作有关的东西。 曲曜橙的目光在管理室扫视了一圈后，最终停留在了角落紧闭的小门上。 “不会还想让我进去吧？报个到这么麻烦吗？”曲曜橙心中暗自吐槽。 像是听到了曲曜橙的心声，没几秒后，角落的小门就打开了，一位肤白貌美，穿着常服的高挑金发美女从中款款走出。 看见眼前美女后，曲曜橙稍微愣了一下，倒不是因为女人的外貌，而是在这种地方有一个穿着常服的漂亮女人从小门中走出不得不让人多想。 回过神来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趁着小门还没关闭，曲曜橙的目光越过了她看向了小门内部。 “难道没人教过你不要随意打探他人的隐私吗？别看了，那是我的起居室。” 金发美人走到属于她的办公椅旁坐了下来，饶有兴趣地看着曲曜橙用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说道。 “抱歉。” 曲曜橙飞速认错，没有说什么俏皮话。 刚才的匆匆窥视虽然很短，但曲曜橙凭借出人的眼力还是粗略看清了其中的景物。 没有什么令人眼红心跳的场景，就只是普普通通的宿舍，非要说特别之处，恐怕就是胡乱丢在床上的衣物了。 “还算不错，你是这两年来少有的几个没有穿公司制服进我办公室的新人。” 女人显然也并不在乎曲曜橙的窥视行为，她说完后指了指曲曜橙身后的客用座椅，示意曲曜橙坐下。 “我讨厌废话，我们就直接进入正题吧，我叫莉莉卡·吉奥尔，是这里的主人，也是你的科长，对了，我不喜欢别人叫我的名字，记住。” 曲曜橙正准备起身回话，就看见莉莉卡伸出纤细雪白的手指示意他不用起身。 “我也不喜欢别人打断我，我看过你的资料，曲曜橙，23岁，来自泛亚二十号城市的穗烨分部安防部。” 说到这里，莉莉卡顿了一下。 “终身制员工，在环月倒是少见。”她的目光让曲曜橙感到灼人，很快莉莉卡接着说道：“不过我不在乎，无论你之前在财团中是什么身份，在我这里都一视同仁，接下来我问你答，觉醒了异能吗？” “没有。”曲曜橙脱口而出。 “是否服用过基因药剂？” “没有。”曲曜橙眼睛都没眨一下。 “看你的样子应该也没有进行过常做假慈善的基金会中流行的半机械化改造吧？” “没有。”这个问题不用思考。 “我想你也没有那个资本，最后确认一下，你之前来自安防部，应该有过实战经验吧？” “有。”曲曜橙回忆不止有还很多。 “那就好，这样就免了入职培训，可以很方便给你指派搭档。” 莉莉卡的手指在办公桌上的触摸薄屏上指指画画后满意地点头，然后接着说道： “你应该是想摆脱原有的身份所以才来到环月的吧，很遗憾，你只是从一座牢狱跑到了另一座牢狱。” 莉莉卡的话语很冷，足够浇灭曲曜橙心中的热情。 “为什么这么说，大家都说这里是机遇之城，是财富之城，人人都可能在这里重获新生！” 听闻莉莉卡无情的话语，曲曜橙忍不住反驳。 却没想到莉莉卡听后轻笑一声，“你自己也说了，是可能。” 她正色继续：“没错，这里是机遇之城，是联邦少有的拥有自治权的，建立在全世界商贸航道交点上的最大城市，只是你的运气不好而已。” “运气？” 曲曜橙心中咯噔了一下，他今天的运气的确是大起大落。 “若是你分到其他组那还好说，可你没有，你不了解十科的工作。” 曲曜橙又欲开口，但随之而来的凌冽目光很快让他打消了这个念头，憋着一肚子气端坐在座椅上。 “你已经打断过我一次了。” 莉莉卡警告曲曜橙后接着说道： “机遇，机遇，有人直上青云，有人一夜暴富，那自然也就有人跌落谷底，有人家财尽失。” 莉莉卡说完后，一双画着淡妆的细长双眸死死盯着曲曜橙，隔了好一会儿，见曲曜橙没有回话后，她才勾起嘴角满意地点点头继续说道： “这座城市远没有表面上那么光鲜，黑暗中总有许多见不得人的事，我们的工作就是暗中监控这些可能掌握有隐秘情报的失意者，不让他们掀起大的波澜。 工作过程中，监控人员自然也会接触不少情报，你觉得像我们这些掌握了大量黑料的人员能够走出黑暗，登上台前吗？” 莉莉卡说完后手肘靠在桌檐托起脸颊，兴致满满地观察起曲曜橙的反应。 曲曜橙听完莉莉卡的话，心情黯淡，在很久以前这样的人说不定可能走到台前，甚至成为一国之君，可现在已经不可能了，任何公司都不会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他现在有些后悔了，如果不执意来环月，就不会上了老司机的贼船，如果没上老司机的贼船，就不会分到暗督局十科，如果没分到暗督局十科，他就还有机会摆脱终身制员工的身份。 他只能在心中安慰自己： “当初留在安防部也是死路一条，再有能力的人在异能和子弹面前也不过就是一具皮囊而已。” 他现在最想做的就是再见一次之前的老司机，然后拿枪口狠狠地塞进他嘴里。 冷静了片刻后，曲曜橙诚恳地望着略带笑意的莉莉卡。 “你现在可以自由发问了。” “难道我没有其他办法摆脱终身制员工的命运了吗？” “这得问你自己，或者问你们穗烨集团，不过我也可以给你指一条明路，获得能够让我推荐你的业绩，十科性质特殊，和三大财团环月分部的高层都有接触，你如果能入了你们环月那位的眼，或许就可以爬上另一个台阶了。” 莉莉卡另一只手指了指空无一物的天花板说道。 柳暗花明又一村。 “谢谢科长。”曲曜橙真诚地说道。 “还有什么疑问吗？” “关于我个人的问题没有了，我能问问十科和暗督局的事吗？” 得到了科长画的大饼后，曲曜橙心安许多，开始询问起工作的事。 “可以。”莉莉卡简单地回答。 “能够掀起波澜的失意者难道不会被灭口吗？”曲曜橙之前虽然是在安防部不管这些烂事，但也或多或少听说过同事间私下的传言。 “在十科成立之前就是这样做的，可是环月城不比其他地方，这里势力繁多，各种小公司的勾心斗角就不提了，你们三大财团聚在一起，事情会怎样发展你还不清楚吗？” 莉莉卡提到财团的暗地交锋明显地表示出了厌恶，曲曜橙暗自庆幸还好他脱下了穗烨制服，不然恐怕科长就不会和他聊这么多了。 曲曜橙接着想到科长的反问，随即恍然大悟。 莉莉卡见曲曜橙露出明白的表情，接着说道： “被对手抓住机会拉下马的人多不胜数，新上任者也会担心自己的下场，种种因素综合下既是监视者又是保护者的十科就这样出现了。” 曲曜橙连连点头。 “再给你一个问题的机会。”莉莉卡回答完曲曜橙之前的问题后似乎有些不耐烦了。 “其他组都是负责哪方面的工作？”曲曜橙略加思索选择了这个问题。 “我给你挑重点讲吧，六组到九组的工作都是相同的，他们负责要员保卫，和我们正好相反，这四个组的不同之处就是负责的被保护人员的势力背景不同，像九组基本都是你们穗烨的人，负责保护的也都是和穗烨有关的人。” 曲曜橙发觉和喜怒不形于色的领导不同，眼前这位美女科长情绪态度基本没怎么掩盖。 就像现在这样，在他问出这个问题后，科长的不耐烦貌似一扫而空，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他总觉得科长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直接道出了九组负责的工作。 “我们十科的其他人呢？”看着由阴转晴的科长，曲曜橙尝试性地再度发问，指向管理室外办公区的方向。 果然和曲曜橙想的一样，科长没有追究他多提了一个问题。 “十科的人员构成复杂，任务也很特殊，大家基本都不会呆在局里，而是散布整座城市，哪怕是文职人员也会和自己的搭档一同出任务，你和你的搭档也会直接去目标附近。” 曲曜橙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十科的两层楼里他就只见到了科长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