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怒从心头起
王二愣，村里的牛B人一个。十六岁时家里托了关系，送去部队深造了几年，别的没学会，学了一手好刀法。他天生对刀就有感情，有一种亲和力。在他们整个侦查连来讲，它承认自己刀法第二，就没有之风，刮富了这方水土，也刮走他那美丽如天仙般的小媳妇。 那是结婚第二年的事儿，山外来了几个开厂的，说是这大山里有什么胆，什么矾，反正是烦心事儿不断。大家都张罗着上班，像城里人一样，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兴奋地笑容。特别是女人们，世世代代尊着‘嫁汉嫁汉，穿衣吃饭；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这两句老话。虽然有很多人过得并不幸福，却很长久，有什么事忍忍也就过去了。虽然一时觉得受气，可对于子孙后代是好的。如今山外的风刮进来了，随之而来的还有新观念。 好不容易有一个也招女工的厂子了，村里的女人都开始张罗着报名去参加厂子招工的考核。王二愣的小媳妇不顾王二愣的反对，悄悄也去了，从此就再也没回来。 王二愣不明白，这城里人到底用的啥本事，咋就一见面就把自家媳妇给勾跑了尼？ 王二愣是粗人，可他当过兵，见过大世面。知道这城里人的利害。那是他刚入伍的第一个冬天，天空飘着雪花，他穿着崭新的军大衣，随着班长坐汽车进城采购，那年他才十六，个子也小，班长为了照顾他，就留他在车站等。结果来了三个五十岁左右岁的老娘们。一个个打扮得很得体，看上去也就四十来岁，用农村人的眼光看也许更年轻一点。具体她们说了什么，王二愣记不清楚了，反正后来他晕晕乎乎的是跟着她们走了，去了一个小旅馆。 在那里，她们三个齐上阵，夺走他的第一次。最后不尽兴，还用一个皮套将那画儿给绑的紧紧地，不让软下来。结果一晚上下来，那东西肿得就像硬邦邦的桃子一样。 当班长找到他时，他正光着屁股一个人在小旅店的房间里哭鼻子。衣服，崭新的军大衣，鞋子袜子所有东西全被当作‘嫖资’牵走了。此后一段时间，他成了班上的笑柄。好在家里有门子，mama的远方亲戚团长直接发话，将这件事儿压了下去，将了解情况的或调走或转业。 从那以后，王二愣开始发狠，各项业务越发精进，特别是玩刀，简直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事情虽然过去，可对于王二愣的触动太大。从此，他烙下了*的毛病，有时也能硬一下，但大多数时候都是软啪啪的。 也许小媳妇就是因为这个才跟着城里人跑的。他给她找理由，也只有这个理由。不然每天当祖宗一样供着的小媳妇怎么就说跑就跑了呢。 王二愣入伍三年，除了玩刀就是身体变化最大，气催的一样往上涨，三年长了有二十厘米，同时练就了满身的肌rou，乍一看，整个一典型猛男，除了和它生活在一起的人谁会知道他这个毛病。 他没有找她，而是开始了寻医之旅。也许那画儿治好了，小媳妇就回来了，每当夜深人静，寂寞难耐的时候，他总是习惯性的这样自我安慰。 他也开始琢磨着赚钱，承包村里靠山河的一百亩鱼塘，结果初秋的一场大山洪，将整个池塘淤积成了良田。第三年，王二愣就开始在上面种玉米了！给泥瓦匠当小工，一天十二块，作为村里当过兵的人，他实在丢不起这个人。其实村里已经没人当他是什么人物了。媳妇跑了的人，一般都当他是窝囊废。 很快，王二愣二十三了，小媳妇也跑了四年，一直没有回来，父母又在半年前双双去世。 王二愣母亲老年得子，直到五十五岁才有的王二愣，那时候不实行计划生育，自然王二愣没有被打掉，才有了今天的痛苦。 王二愣天生就是个秃头，头上没有几根毛，村里人都说他是罗汉转世。村里人很信这个，因此很少有人敢惹。因为那画儿常不能用，小媳妇更是深信不疑。尽管小媳妇平时几乎没和他红过脸，可谁愿意和一个‘罗汉’过一辈子呢！ 就在村里人都指他脊梁骨时，王二愣似乎时来运转了，仗着一手漂亮的刀法，当上屠户。 屠户就是杀猪宰羊的。王二愣这个屠户不一样，不单单自己杀，还给别人杀，杀一头猪十块，动动刀子，钱就来了。 那时十块钱可了不得，能买六七斤肥猪rou。肥猪rou知道吧？用来炼油。当时农村人专拣肥的买，瘦rou没人要，不然怎么有‘挑肥拣瘦’这句话呢！瘦rou都是有钱人吃的。 钱来得容易，花的自然也痛快，很快，王二愣有钱，大方，够义气，有本事等等说法便在十里八村的传开了。 王二愣有钱也就是吃吃喝喝，有时朋友来借从不推迟。却从来没找过女人，没参与过赌博。一来二去，人们又都说他是个难得的正派人。只是他们不知道，不是王二愣不想找女人，而是怕自己找了也没法干活反倒让人笑话。 王二愣二十四岁了，依然一个人守着三间平房。房子是旧的，可有钱的名声却打出去了。任谁见了都会说：“这家啊！光棍一个，不过有钱。那钱老鼻子了。” 其实，就算王二愣一天杀十头猪又能有多少钱？这人的嘴就是这样。怎么说怎么有理。而最奇怪的是，还就有人信，保媒的，求亲的络绎不绝，勾引得王二愣心理这个火大呀！可没法儿，那画儿不行，怎么想也没用。有一次去城里，晚了没地方住，找了个录像厅准备猫一晚，半夜里开始放黄片，先是三级的，几个主角在屏幕上晃来晃去，几个和王二愣一样农村出来的大老爷们看会儿去次厕所。而王二愣愣是没动地方，那画儿一点反应没有。 背地里，王二愣不知道抽了自己多少个耳光，恨自己不男人，更恨那三个害了自己一辈子的三个女人。 王二愣决定，就算找遍整个中国，也要把他们三个揪出来，好好报复一番。 改革的春风刮得更猛了，下海成了风尚。王二愣的心活了。这两年，他没少赚钱也没少花钱，死在手下的猪没有一万也有八千，手头还真积攒了几万铜子。 一九九三年的夏天，王二愣带着所有的钱，南下。在广东沿海一座小城落下脚。那个时候，南方经济发展迅猛，早就超过东北，有不少东北人在那里。很快，王二愣找了一个老乡，在老乡的引见下，认识了一个大厂子的老板。一个广东人，说话他有些听不清，只能猜意思。老板说有生意可做，做成了可以让他一夜暴富。王二愣信了，有老乡担保，还有啥担心的，出门在外靠啥，不就靠老乡，靠朋友嘛！ 老乡说要请几个关系户吃饭，搞好关系。王二愣一听，这也没什么，就说：“应该的，应该的，王哥您安排！”那个东北老乡也姓王，长王二愣几岁，在南方混了几年了，据说很不错。 吃饭的地儿在小城中心的一座富豪酒楼，王二愣从来没见过这么气派的酒楼，有些眼晕。 服务小姐笑脸迎人，嘴像涂抹了蜜一样甜，把个王二愣忽悠的晕晕乎乎的，连东南西北都找不到了。 朋友全来了，共计九个，除了先前那个王老板，没一个认识的，个顶个地胖。加上他和王老乡，一共十二个，把一个直径两米的大桌子挤得慢慢的。 菜是王老乡事先订好的，满满的一大桌子，除了那只拳头大的整王八和正中间的老鼠全家福认识外他一样也没见过。 服务员端来一个小火锅，里面放了高汤，乳白色的。不用招呼，胖子们就开始动手了，夹起老鼠旁边一只还没长毛睁眼的小老鼠往高汤里一涮，老鼠‘吱’的一叫，半生不熟的放嘴里嘎嘣嘎嘣的咀嚼着吃了。还连称美味。 王二愣一看就饱了那还有胃口吃，他这个北方佬今天算是真正见了世面。 王老乡见王二愣不动筷子，心中明白，他第一次来时也是这样。 十个大胖子吃的满嘴流油，王二愣是饿得两眼发绿光。最后一狠心，夹了块没皮的rou段，放在盘子里。 这个东西看起来还不错，有点像河里的鳝鱼，只不过皮被剥掉了。 王二愣试探着吃了一口，感觉味道还不错，rou质非常嫩滑，比猪rou好吃。不觉吃了两口。 王老乡见状笑道：“这就对了，入乡随俗嘛。怎么样，这个蛇rou的味道不错吧？” 王二愣嘴里正津津有味的咀嚼着，被他这么一说，仿佛有一条蛇正在嘴里蠕动，试图钻进他的肚子里一样。王二愣忍了三忍，最后还是没忍住。用手捂着嘴，冲出包房，冲向厕所，一通狂吐。 他这个后悔啊，当初在部队时，咋就凭着有关系没把这方面好好练练？今天真是丢人现眼丢到家了。 王二愣独自一个人在厕所里躲了好一阵子，估摸着他们快吃完了，才走出来。推开门，进包房一看，王二愣傻眼了。空空的包房里只有满桌子的空盘子空碗，那里还有人在。 这个时候，就算他再没经历过，也知道自己上当了。 王二愣要走，小姐不干了，说他还没结帐。王二愣一想结就结结吧，一桌子饭能用几个钱，千八百块顶天了。 随手拿出十张一百的，递给小姐道：“甭找了。” 小姐没接，目光有些怪异的看着王二愣。王二愣以为小姐也像村子里的那些女人一样看上自己了，虽然那画儿不能用，可心理还是美。 小姐试探着问道：“是小费么？” 小姐的话说得王二愣一愣一愣的，摸摸光头道：“啥叫小费，小费是啥东西？” 小姐无语。 王二愣将钱塞在小姐的手里就往外走，结果刚到门口就被两个保安给拦住了。 一个保安道：“先生，您还没结帐呢！”王二愣眼睛一瞪，像两个铜铃铛一样，又大又圆，额头一道竖纹也跟着动了几下，到把保安下了一跳。“妈的，谁说我没结帐？老子刚才不是给......”他转身左右看了看，一眼看见手中正拿着钱的服务小姐道：“对，就是她。老子已经把钱给了她了。” 这时，服务员将帐单从柜台后面拿了出来，递到王二愣眼前。王二愣没念过几天书，可看帐单还是没问题的。 只看了看头几个，王二愣的脑门上的汗就下来了。 “mama的，这个王八日的，竟然敢吭我。” 帐单上清楚地写记录着：红烧熊掌：２万七千元红烧眼镜王：一万三千元清炖全鳖：七百五十元活三吱：一千六百元…… 共计九万七千三百五十元王二愣感觉一阵阵眩晕。这里面最便宜的是清炖全鳖，最贵的是熊掌。可别说熊掌没见到，见到的全鳖业只有拳头大，其余的东西他都不知道是什么。 王二愣憋气，可这里人生地不熟，唯一的老乡如今也跑的不见踪影。他只能忍，跟人家说好话，希望能减免点。 开始时，酒店经理和保安还算客气，即没有说行，也没说不行。王二愣一米八多的个子，全身的肌rou，秃脑壳，一队大号眼睛，很唬人，一般人还真不敢动。 这时，不知谁报了警，几个穿着黑色*的警察凶神恶煞般闯进来，见了王二愣二话不说上去两个嘴巴。 王二愣根本没想到这个，来不及躲闪，被打得两眼冒金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