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屈人之兵
第53章屈人之兵 经此一役，加上在岗西一战中又损失了几十精英，五百多人的神鹰族元气大伤！ 此时整个神鹰族，尚有三百来人，但大部分都是老弱病残以及妇幼，还能拿起武器应敌的不到百人。 而且，在这百来人里，绝大部分还是被神阳族杀得吓破胆逃回来的败兵。 神鹰族上上下下，人心惶惶，整个土城里死气沉沉。 失去亲人在痛哭，哀嚎一片。 年迈的库里，坐在大椅上，满含悲伤的目光，涣散地注视着分坐在他身前两排椅子的十几位长老和头人们。 “我失去了两位儿子，你们中也有人失去了儿子，兄弟。大家都很悲伤！族里很多父母都失去了儿子或丈夫！我们必须给他们一个交代！”库里声音低沉，低沉得如从地狱中传来，毫无生机，“在岗西，我失去了巨山，我最疼爱的小儿子。前几天，在神阳族那，我又失去了最后的大儿子。我两个儿子都失去了。” 宽阔的大堂中，十几位长老、头人，深深耷拉着脑袋，不敢吭上一声。 “要去抢劫神阳族的粮食，是你们出的主意。要我儿巨山带队，也是你们的主意。为了族人在这寒冬里不饿死，能安然度过饥荒。我同意了你们的建议。”年迈的库里族长声音越来越高。 “结果呢？搞不清状况，死伤三十几位族胞！冬隼，你的儿子在这一战中也死了吧？” “为了报仇，你们在族里到处鼓动，然后要我儿子带队去灭神阳族。” “结果呢？我的大儿子库霸的头颅，现在还挂在神阳族的门楼上！” “你们打的是什么算盘我一清二楚！你们是不是得给我一个交代？！” 说到这，库里的声音震得大堂内嗡嗡作响。 “前前后后，一百多位勇士啊！那是我们神鹰族的顶梁柱啊！你们看看，你们看看族里现在是什么情形？有几家不挂白幡的？”库里的怒吼声响彻大堂内外。 “此时要是有强敌来犯，你们一个两个全部给我上阵！战死沙场，以此谢罪！” 库里族长的怒吼声，将坐在椅子上的两排长老、头人们震得面色煞白，被库里的话吓得面无血色！ 不多时，这帮长老、头人们，双股颤颤走出大堂。 日子在神鹰族人惶惶不可终日中，一天天过去。 这一日，门楼上传来急促的号角声。 令神鹰族人最担心的事情，还是来了！ 神阳族杀来了！ 库里领着十几位长老、头人匆匆爬上土城楼，往远处一看，顿时面色大变！ 远处，一支队伍，排着整齐的队列，踩着整齐的步伐。 细数下，不过七八十人，但气势涛涛，犹如千军万马。 “咚隆、咚隆、咚隆”整齐划一的踏步声，，踩得地面一阵阵震动，也踩得神鹰族人心头巨震。 每一步，宛如踩在每一位神鹰族人的心坎上，踏得神鹰族人心头都随着踏步声一下一下的抽搐。 “这，这是军队？”库里等人惊骇得双目暴突，眼珠子几乎掉落一地。 跟自己勇士战斗的，竟然是一支军队？ 问题来了，神阳族不是一群懦弱的族群吗？ 什么时候有一支军队了？ 不但神鹰族人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就连夏溪、黑狮等神阳族人，也恍如梦中。 这似模似样的军姿，是王甫捣鼓出来的。 令黑狮、飞雀等几位领队不可思议的是，这气势如虹的军姿，王甫只花了五天时间。 说是王甫厉害，还不如说，是神阳族的勇士们，领悟能力超强。 王甫不但训练神阳族勇士们怎样行军，更是训练这帮土包子们怎样配合作战。 一条条技巧、一套套方法，唬得这帮土包子一愣一愣。 当这帮土包子粗粗按王甫的方法演练一番后，开始感受到这阵法的威力。 按王甫的方法，是要将六人组为一个小队，三名盾刀手品字形排列在外围，负责防守，两名长矛手在中间主攻，最里是一名弓箭手，弓箭手是最犀利的收割手。 不过神阳族的勇士们都不喜欢也不习惯用刀。 整个部族里也没几把刀。 于是盾刀手改成了盾矛手，大盾加短矛，另外的三人也人人背时一面小盾。 此外，不但弓箭手备弓，整个小队人手一把弩弓。 六人小队随时可变成一支令人丧胆的弩弓小队。 出征的队伍，只有七十二人，但这七十二人的队伍里却带上了六十把强弩和五张弩机！ 弩弓是从利用缴获的战利品里，挑出来的箭木赶制出来的。 弩机弩弓同样使用的是老角竹，虽然不是很理想，但没有更好的材料，只能凑合。 七十人，十个六人小队，一个十人的弩机小队，整齐而又冷冽站在神鹰族土城大门一箭开外。 神阳族的队伍突然连声大吼：“投降！不杀！投降，不杀！投降！不杀！” 喊声震耳欲聋，响彻四野！ 神鹰族的土城上人头攒动，弓箭手弯弓搭箭对准神阳族人，但握弓的手却在微微发抖！ 神阳族的队伍前，突然走出两个人，对着城头双膝跪下，高声痛哭，边哭边喊：“祈巴，阿姆！你们快投降。天生、七狗、图瓦还活着，牛四，黑狗……” 一个个名字从两人嘴里喊出，每喊出一个名字，城头上便传来一声低呼。 “大家别打了，你们打不过的，快投降吧，我们都投降了！快投降吧！”两位投降过来的神鹰族人又是一阵高呼劝降。 “投降？做卑微的奴隶？做梦！给我射！”城头上一声苍老又激动的怒吼传来。 土城上顿时射出一片箭雨，但神阳族所处的地方，却是弓箭的射程之外。 这片箭雨对神阳族翻不起一丝波澜，就算有个别几支强箭，也被盾牌挡下。 随着这片箭雨落下，神阳族的队伍一分为二，从中间抬出五张古怪的东西。 这五张古怪的东西突然“嘣”一声齐鸣，五支带着火把的长矛突然从这东西上射出，瞬息间射上城头。 两支没入城门上方的茅草门楼上，顿时门楼顿时被点燃。 另外三支落射入城头上的人群中，有几位神鹰族人被射中，惨叫着翻下城墙，生死不知。 城墙上霎时惊恐万分，一片慌乱。 “投降！不杀！投降！不杀！”摄人心魂的吼声再次从神阳族队伍中传来。 神鹰族的城楼上烈火熊熊燃烧，城内呼天喊地一派慌乱。 凶残晓勇的神鹰族人，这次真正被吓到了。 从未见过如此恐怖的武器！ 原本密密麻麻站满城头上的人群，眨眼间逃得一干二净。 一干神阳族人，你看我我瞅你，大眼瞪小眼，一脸茫然。 黑狮愤愤道：“点火，射！” 五张弩机上的长箭箭头，早就被裹上一层油麻布，手持火把的藤子迅速将油麻布点着，另一人扳动弩机的扳机，“嘣嘣嘣”五声弦响，五支火箭呼啸着飞过围墙，没入城中。 城中毫无动静。 这下可为难了，人家不出来跟你打，怎么办？ 攻城？ 没带梯子来，爬不上两丈高的城墙啊？ 攻破城门？ 城门好像挺结实的，撞不开呢。 六十八位神阳族人满脸黑线！ 有劲无处使啊！ 队伍中，有两位外族人，好整以暇地看着神阳族人的窘境。 这两人不是别人，一人是罗子琳，另一人则是说跟来看看世面的王甫。 对于王甫说的这个由头，神阳族人连同罗子琳打死也不信。 越是接触，越发觉王甫很是神秘，不管气质、谈吐都不像是一般人。 在他指点神阳族训练阵法时，所显露出来的技巧、经验和战术，更令这帮土包子惊为天人。 真是个神秘的人物。 神阳族人上上下下对他充满警惕。 随着三轮火箭猛射，城门边片刻间浓烟滚滚，火光漫天。 但城门依旧紧闭，不见人声，城墙上更是连人影都没见一个。 黑狮等一干神阳族人马，个个骁勇善战，悍不畏死，但对于攻城掠地，还是首次。 望着高高的城墙，坚厚的城门，众人一展莫愁，束手无策无从下手。 众人不由望向守在弩机边的罗子琳和王甫。 对于攻打这座小小的土城，王甫有的是办法。 而对于已经将修为恢复到聚炁二层巅峰的罗子琳，那更加不叫个事，随手丢两个火球到城门上轰开就完事了。 看着神阳族众人希翼的目光，王甫默不出声。 他还在看，看看这帮土包子们，会不会给自己带来更意想不到的惊喜。 罗子琳看了看城门，对着众人淡淡一笑说道：“不要着急，先看看，说不定神鹰族自己跑出来投降也不一定。大家继续大声劝降。” 对于这位小先生，神阳族人是非常信服的，既然小先生说不急，那就不急吧，轮班喊，喊累了换人。 王甫看着这个十几岁的毛头小子，听着他这副口气，信心笃笃的样子，他对罗子琳更加好奇了，同时也隐含着一丝别人难以察觉的不可否置。 神鹰族人会主动跑出来投降？ 他压根就不信。 他们做梦也不会想得到，罗子琳的神识早已笼罩整个土城，城内最高的那座二层木楼楼顶，还趴着一只拳头大小的铁虎蜂王，城中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他的法眼。 此刻土城中一片混乱，整个神鹰族不分男女老少，全部集中在二层木楼前方的小广场上，脸红脖子粗的人们吵得天昏地暗，口水纷飞。 有要为亲人报仇死战到底的，有大义凛然说为了保存族群血脉暂避锋芒的，还有一部分选择投降的。 选择投降的，是有亲人落在神阳族手里的。 选择要弃城而逃的，是那帮从神阳族手里捡回一条命，被神阳族杀破了胆的。 族群分成几帮，各有各的理由，互不相让，吵得不可开交。 库里看着争吵不休的族胞，头痛欲裂心力交瘁。 他也想死战，能为两个儿子报仇，就算丢了老命也不惜！ 但自己一死，两个儿子遗留下那三个可爱的小孙儿怎么办？ 库里心头一阵抽搐，自己一死不打紧，三个孙儿就真正成为成为孤儿了。 库里阴沉着脸，坐在小广场的高台上，冷眼看着台下争吵不休的族胞，一言不发。 小广场上争争吵吵令人心烦意乱，城外一声声“投降不杀”的高呼，更是像在心尖打鼓，震得人心头阵阵发颤，震的魂魄具散。 压抑、紧张、慌乱的气氛，将懵懂的孩童惊得紧抱着大人，哇哇大哭，竟添几分末日乱世景象。 不知不觉间，日落西山，夜幕降临。 吵吵闹闹争论了小半天，毫无结果。 是战是降又或是逃亡，没有定论。 族长沉默，好多长老默不作声，没有任何决定，唯一不变的是城外劝降声依旧。 哭累了的孩童，在母亲怀里睡去，饥饿的人们三三两两散去，在胆战心惊间飞快找食物填填肚子。 库里族长和好些长老们，也纷纷离开高台，没了身影。 …… 不多时，一个突兀的声音在广场边响起，片刻间传遍整座土城！ “族长不见啦！族长逃啦！” 这消息不亚于当头一棒，神鹰族人如身陷冰窟，全身冷透。 族长，主心骨啊，主心骨都逃了，他们怎么办才好？ 被惊吓过度的神鹰族人，再次纷纷涌回广场。 忽明忽暗的火把，照亮一张张六神无主的脸蛋，一张张苍白的面容，此时更显几分狰狞。 “族长是个懦夫！那些长老也是懦夫！不战而逃，库里再也他不配做我们的族长！”广场的台阶上，一个中年大汉激动、愤慨疾声高呼，“神阳族跟我们不共戴天！血海深仇一定要报！大家随我去杀敌，为族人报仇！就算死，也要拉他两三个垫背！” 他的怒吼压下纷纷攘攘的杂乱声，但回应他的只有寥寥数人。 没有人是傻子，谁不知道你的儿子被神阳族人杀了？ 就你喊得最凶了。 德高望重的老族长家两个儿子都死了，但老族长有说过要带大家去报仇么？ 不但没有说，反而偷偷带着全家老小跑了，这说明什么？ 说明我们根本打不过外面那帮人啊！ 周围的族胞们，用看白痴的目光，望着这位长老和他的支持者。 就在神鹰族人惶惶不可终日之际，城外喊杀声又响起：“冲啊！杀啊！” “投降不杀！投降不杀！” “开城者不杀！投诚者不杀！” …… 神鹰族人更加惊慌，更加六神无主，不少人手脚开始发颤。 带着火苗的箭矢，密密麻麻坠入土城中，城内的一些茅舍顿时被点着起火，冲天的火光染红了整座土城，城中的神鹰族人惶惶如热锅上的蚂蚁，呼天唤地更加六神无主。 “要不，我们投降吧！”一个弱弱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投降还能保住性命，要是等神阳族的人杀进城来，命就难保了。” “我们还可以逃。” “从哪里逃？城门只有一个，被人家守着，你能冲得过去吗？” “族长他们躲到哪里了？他们是怎么出去的？” “不知道，翻遍了整个族长家，一个人都没了。” “有几个长老家里也没人了！” “我们怎么办？” “大家快想想法子！” “好多房子着火了，快逃啊！” “我们翻墙出去吧，我家有高梯。” “围墙太高了，能行么？” “人走了，牛羊怎么办啊？还有好多财产啊！” “命都要保不住了，还要那些东西干什么？” “神阳族不是说投降不杀吗？我们投降吧。” “幺叔，洪叔，你们的儿子不是做人家的俘虏了么？” “要不两位叔叔出面？” …… 城外，火箭只射一轮便停止。 火箭攻城并非目标，恐吓才是目的。 占领这座土城，才是想要的结果，把里面的房舍都烧毁了，就得不偿失了。 土城临水而建，一条两丈许的河流蜿蜒而过。 土城四周，土地平整而肥沃，在这贫瘠的大荒里极其难得。 罗子琳经过观察，发现这座土城里极宽敞，比神阳族的旧寨子不知道宽敞了多少倍，安置神阳族全族不在话下。 罗子琳建议把土城拿下，将神阳族迁移过来这里繁衍生息最好不过。 黑狮长老甚是意动。 于是才有眼下这种围而不攻，否则土城早成了火海。 城外的箭矢每隔一两个时辰就射一次，伴随箭矢落下的还有神阳族那震天响的呼喝声。 城内，神鹰族人的神经绷到了极致，心肝俱颤，几乎崩溃，毕竟此时的土城是没有任何防卫守护的。 他们在黑夜中瑟瑟发抖，夜不敢寐，生怕神阳族破开城门攻了进来，在惊恐中艰难挨到天亮。 “黑狮长老，有情况！”一直关注着城内一举一动的罗子琳，突然拍了拍靠在弩机边上假寐的黑狮长老。 黑狮长老猛然睁开双目，精光四溢，身子“簌”一下站起，神色有些激动。 若是不伤一兵一卒，兵不刃血的就攻下大城，这将是何等的丰功伟绩！ 不但大仇得报，还为族群觅到一块绝佳的土地！ 大功啊，绝世大功！ 名留族史那是板上钉钉的事！ 兴奋不已的黑狮大吼一声：“小子们，迎敌！” 他这一嗓子，将大本分假寐的小伙子们直接惊得跳了起来。 稀里哗啦间，队伍迅速集结完毕，上弓的上弓，持盾的持盾，如临大敌。 还冒着缕缕白烟的城头上，一根杆子冒了出来，杆子上绑着一条白布，杆子左右晃动，白布条随之迎风摆动。 突然，神阳族人齐声呐喊：“投降，不杀！投降，不杀！”。 沉闷的跺脚声，顿盾、杵矛声，伴着震耳欲聋的呐喊声，直冲云霄，气势如虹，摄人心魂。 城墙上的“白旗”被突如其来的声响吓得一顿，紧接着那根杆子左右摆动的愈加猛烈。 与此同时，坚厚的城门缓缓打开一条缝隙，缝隙间又有一根绑着白起的杆子从门缝中伸了出来，同时，城门后面还传来了大喊声：“我们投降！我们投降！” 城门被打开，一大群人从中走出，老老少少，拖男带女，哭哭啼啼，战战兢兢，瑟瑟发抖。 不一会，土城门外密密麻麻蹲满了人，其中两位手持白旗的中年汉子在几位族胞的陪同下，哆哆嗦嗦朝神阳族的队伍走来，边走边大喊：“我们投降！我们投降！” 就在这几人慢慢走近神阳族队伍之际，神阳族队伍中突然冲出两道人影，这两人嘴里大喊着“祈巴祈巴”，连滚带爬迎向那群人。 从神阳族队伍中冲出来的，正是已经投降过来的神鹰族俘虏。 黑狮等一干人马冷冷地看着这一幕。 这两位青年领着神鹰族几人，来到队伍前的黑狮跟前，拜倒在地，低声说道：“长老，这是我祈巴，代表全族来投降。请长老不要伤害我祈巴。”说完，猛磕几个头，然后对着身后几人道：“祈巴，阿叔，这是黑狮长老。” 几位神鹰族人惶惶恐恐跪倒在地，低声呢喃道：“尊敬的勇士，请您接受我们的投降！” …… 七十名从神阳族来的勇士，在前来投降的神鹰族人的引领下，进入土城。 进入土城后，神阳族人开始布防，守城的守城，搜家的搜家，清缴的清缴，看管的看管，一切有条不紊。 与此同时，两名神阳族飞天腿，撒腿狂奔回族地，将这个大好消息带回。 一番折腾后，土城里惊慌的气氛逐渐平息，对于投降的神鹰族人，黑狮并未过多为难，只是集中在一起严加看管，一切等族长他们到来再说。 经过清点和盘问，投降的神鹰族人只有一百七十多人，在这一百七十多人里，绝大部分都是先前被抓的俘虏的亲人，剩下的大多则是老弱病残，其他有能力的基本趁夜爬过城墙逃进荒野里去了。 …… 几天后，神阳族的队伍浩浩荡荡来到，将神阳族那边能带得动的物品几乎全部搬来。 在欢声笑语中，神阳族开始处理战俘。 战俘，那是没有什么地位可言，不杀已是大恩，该烙印的烙印，改分散的分散，双方间的仇恨只能用时间来削平了。 这一战，也随着逃亡的神鹰族人的散播，在大荒里慢慢传开。 怪异的武器，强悍的战力，令周边的部族深深忌惮不已。 神鹰族原本在这大荒里就是一个不小的部族，但就是这样的部族，在短短功夫被人家杀得抛家舍业，四散逃命。 吞并了神鹰族的地盘和人口，此时神阳族已经算是一个大部族了，就算有不轨心思的，也要先掂量掂量自己的牙齿够不够硬。 休整了半个月后的这天，一直神秘的王甫突然提出了一个令人惊骇不已的要求，同时令人眼珠子掉一地的还有他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