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九十八章 发现
任五是一个军户,射的一手好箭。当初因为上官欺压过分,便杀了上官,逃出了军营,最后落草为寇。也倒是闯出了一番基业。却没有想到,大灾来临之后,流寇遍地,后来都发展成了攻打县城。如此,任五看着也眼热,再说山寨内也没有多少余粮了,于是便也带人下山,烧杀抢掠,收揽了不少流寇,队伍越滚越大,很是猖狂了一阵子。 但是,却没有想到,罗信开始剿灭流寇了,将他的队伍打得落花流水,他自己都好不容易逃掉了一条性命。他的山寨都被一把火给烧了,简直是走投无路。 而就在这个时候,景王却一直在四处招兵买马,通过一个江湖上的朋友,他便被银剑南给景王了。有着景王的庇护,他终于不需要东躲西藏了,刚刚过着安稳的日子没有多久,景王的命令便到来了,让他去杀罗信。 接到这个命令,任由心中紧张到了极点! 那可是罗信啊! 不过,一想到罗信剿灭了自己的队伍,烧毁了自己的山寨,他的心中就对罗信充满了杀意。当即悄然跟着罗信离开了京城。最终在大同至宣府的途中,射了罗信一箭,但是结果却很不理想,并没有射杀了罗信的性命。 他知道暗杀罗信,如果被抓到是什么结果,但是也知道没有杀死罗信,完成景王交给的人物,回到景王那里会是什么结果。所以,他还不敢就这么走了,还向着再射罗信一次。 当初射了罗信一箭之后,任五便立刻逃了,逃得十分果断,没有丝毫的停留。正是这种果断让他逃过了万大全的搜查。他弄了一辆板车推着,将弓箭都藏在了车底下,推着进入到大同。 轻车熟路地来到了一条僻静的胡同,打开门,将车推了进去,反手将院门关上。这是他跟在罗信的身后,来到大同之后,租的房子。在房子里休息了一夜之后,任五便出去打探消息,结果罗信被暗杀,返回大同的消息已经传遍了大同。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他也曾经好多次去总兵府踩过点,也是为了及时得到罗信的最新消息。 今天,任五又抄着手,顺着人流从总兵府门前走过,又绕着总兵府转了一圈,得到确切的消息,罗信依旧在总兵府养伤,便返回了自己的房间。 在他如同行人路过一般地走过总兵府门前的时候,在总兵府门对面的墙根上,蹲着两个乞丐。其中的一个乞丐目光闪动了一下,低声道: “看到那个人了吗?” “嗯!”另一个乞丐点头道:“他已经是这些日子第三次围着总兵府转圈,然后去附近的茶楼一坐一个时辰的人了。这个人值得怀疑,老大说过了,凡是发现三次以上出现在总兵府门前的人,就要跟踪一下,我去了。” “嗯!”另一个乞丐点头道:“小心一些。” “没问题!” 那个乞丐站起身,远远地吊在了任五的身后。直到任五回到了家里,也没有发现自己被跟踪了。实际上,他也没有想到自己会被跟踪,而那乞丐也只是跟踪一下,并没有认为自己跟踪的人,就是王老大如今正在搜寻的人,就是暗杀罗信的人。 那个乞丐从胡同内穿了过去,绕到了街面上,目光很快就落在了任五租赁的那个屋子从窗户上,便走了过去,身子一矮,便蹲在了墙根。 不管跟踪的人是不是要找的人,按规矩总要监视三天,三天后,没有了怀疑,便会离开。如今像他这样的人,王翠翘撒出去成千上万,不仅是在大同城内,便是大同城外,甚至京城的景王府都被监视了起来。更甚的是,王翠翘都派人跑到景王的封地,将那里的景王府也都监视了起来。 王翠翘都疯狂了,竟然有人敢暗杀她的老爷,而且还真的伤了老爷。她发誓,一定要将那个人抓住,要碎尸万段。 老爷将密探和保护这么重要的组织都交给了她,结果她却没有保护住老爷,让老爷差点儿被暗杀了,而且到如今还没有抓到杀手,这还谈什么保护,谈什么密探? 她都没脸去见老爷了! 话说任五回到了房间里,便从床底下拿出了自己的弓。这把弓跟了他一辈子,就像他的生命。只有拿着这把弓,才能够百分百地发挥出他的水平。 弓箭手和江湖高手其实是一样的,每天都要练功。就算任五如今的环境不合适练习射击,但是却可以练习开弓,来锻炼臂力和腕力。 人静的时候,他不敢联系,毕竟拉动弓弦和放弓弦的时候,是有声音的,即便是声音不大。也怕被左邻右舍听到。此时街面上渐渐热闹起来,房屋周围的行人也多了起来,声音也嘈杂了起来,任五一手持弓,一手拉动弓弦,一张弓便被他拉得如同满月,然后在将弓弦放松,在嘎吱吱拉弓。 蹲在墙根的那个乞丐,猛然耳朵抖动了一下,目光中露出了异彩。又认真地听了大约一刻钟,便悄然起身离去。 总兵府门前。 两个文士走到了门前,取出了一个拜帖递上去。门口的大兵看了拜帖,却是不敢迟疑,匆匆地向着里面走去。很快,便见到王翠翘一身儒衫从里面走出来,含笑和门口的两个人打着招呼,带着两个人走了进去。 一进入到王翠翘的房间,那两个文士便向着王翠翘施礼道: “拜见头领。” 王翠翘落座之后,目光威严地扫过两个人,最后落在了那个年长的文士身上问道: “王康,有什么收获?” 王康指着身旁的那个年轻的文士道:“统领,他叫作张吉,是他发现的,让他来说吧。” 王翠翘将目光落向了张吉的身上,张吉立刻便道:“统领,我扮作乞丐每日坐在总兵府大门对面的墙根,发现了一个汉子,连续三次绕着总兵府转圈,然后还进入一家茶馆,喝一壶茶才走。我注意过在茶馆中的他,他一直在停茶馆内的那些人说话。于是,我便远远地跟着他,他住在东边一个胡同内,我便坐在他家的窗户根下。我在那里蹲了不久,便听到里面传来弓弦声,应该是那个汉子在练习。”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