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太慢了啦。还有，你那是什么模样？我们不是来处理攻魔官的工作吗！” 迟到了近两个小时，古城果不其然瞪着身穿华丽浴衣走来的那月，大叫时丝毫不顾会打扰到旁人。 那月指着一道过来的澈羽，不改脸色说道：“别嚷嚷，小鬼。我在附近商店街的祭典见到这家伙，有一个能飞的家伙对这次事件比较有利吧，我可是花费了不少时间才让他答应的。” 听那月这么说，古城也露出勉强接受的表情，这令澈羽露出无辜的神色。 “要是这样，至少联络一下嘛！” “气什么？章鱼烧，我也买了你的份喔。喏，吃吧。” “……那就谢了。”那月递来纸盒装的章鱼烧，古城气愤地伸手收下。 那月朝古城背后瞥了一眼道：“果然与这家伙说的一样，转学生也在啊。” “因为我负贵监视第四真祖。”身穿制服、背了吉他盒站着的雪菜用不带感情的嗓音回答。 “真是个好用的借口呢。” “才不是借口！”雪菜毅然摇头，话语中不自觉地带着一丝迟疑，“不提那个了，南宫老师为什么要将晓学长这样的危险人物带来执行这么耸动的任务？” “与其因为东西危险就摆到看不见的地方，留在手边才更安全吧？” 澈羽则不管他们的对话，专心对付着祭典的食物。 几人搭上电梯，持续上升的电梯抵达最高层。古城等人在那里换搭作业用电梯，继续朝楼顶移动。十层楼高的泰迪丝商场在这一带是最高的建筑物，要守候具飞行能力的「面具寄生者」，这里是最佳的场所。 “不管怎样，事情不太对劲呢。” “怎么能不管……根本从头到尾都是问题。” “不，我讲的不是学长的遭遇，而是那栋建筑……”雪菜用手指着的，是隔着十字路口能看见的一栋办公大楼。 全新建筑的上半部被整块铲去，散落的瓦砾至今仍在马路上堆积成山，简直像陨石直击过后的惨状。 “明明发生过那么巨大的爆炸，我却没有察觉。假如是用魔法或召唤术催动那种破坏力，应该会释放出程度相当的魔力才对耶。” “表示连狮子王机关的剑巫也没感测到吗……果然是这样。”那月这么说着，露出攻击性笑容，并拍了拍澈羽的肩膀，“哎，这些只要问当事者立刻就能知道了……好了，该你上场了。” 她瞪视的是耸立于闹区外围的巨大电波塔上空，笼罩着凶恶光芒的某种物体飞舞于昏暗夜空，那般不规则的行动不可能是飞机，接近人形的古怪身影在那里上演着激烈空战。 “了解。”澈羽刚刚异在化了一次，并没有发生什么异常，所以也就放心大胆地上了。 那月从浴衣袖口拿出看似无线电的道具cao作，爆炸声在古城等人的背后轰然响起，色彩缤纷的火光于夜空描绘出大朵的烟花图样。这样老百姓的目光就会朝向那边，多少可以让爆炸和sao动蒙混过去。 澈羽从楼顶跃出，如同剑山一般的晶翼轰然展开，朝着「面具寄生者」交战处疾驰而去。 两名「面具寄生者」都是娇小女性的模样，但是她们背上都长了好几片布满血管且不对称的丑陋翅膀。裸露的瘦弱四肢浮现诡异的几何图案；刻有无数眼球图形的阴森面具罩着她们的头部。 一根晶翼乍然射出，在中途炸裂成无数细小的的数千片刀刃，朝着「面具寄生者」席卷而去。 只是这个效果嘛……刀刃豪雨受阻于看不见的障壁最终消失在空中。话虽如此，至少吸引了她们的注意力，本来澈羽就负责引怪，攻击还是得靠古城。 那月用她擅长的空间转移魔法，将一行人带到了影响最小的位置。 “晓，等会儿林原将她们引过来的时候，别手下留情，不然你可会没命。”在澈羽的剧透以及亲眼所见之下，那月也认识到了「面具寄生者」的危险与强大，并要求古城一开始就拿出全力。 “不过，这样会连林原都一起卷进去的。” “学长，这一点并不用担心，你忘了林原他是可以穿过攻击的了。”雪菜提醒道。 “别磨蹭，她们来了！”霎时间，那月周围的空间有如涟漪般缓缓荡漾。 在两名「面具寄生者」经过他们正上方的时候，银链便从无物虚空中如箭射出，将在天上飞舞的两名「面具寄生者」捆缚。 「面具寄生者」展开参差不齐的黑色翅膀发出咆哮，捆住她们的锁链因而弹飞。 “哎，可恶！迅即到来，狮子之黄金、双角之深绯——” 古城的眷兽听从宿主呼唤，散发出庞大魔力并化为实体。 雷光之狮洒下闪电，朝敌人一跃而去，双角兽发出嘶吼，吼声化作冲击波炮弹。 “什么！” 即使正面承受第四真祖两只眷兽的攻击，「面具寄生者」依旧悠然飞在空中，rou体毫发无伤。那并不像雪菜用长枪令眷兽的魔力失效，也不是靠同等的力量将威力抵消，仿佛只是被吹过而已。好比把小石头抛向湖中也无损水面的景致，古城的眷兽无法触及「面具寄生者」。 “这还真是作弊啊，跟林原一样啊。”话语倒是轻松，不过那月的脸色却有点凝重，“话说，那家伙不会也是模造天使吧。” 那月越想越觉得可能，可以穿过攻击，翅膀…… 受到古城他们的攻击，其中一名「面具寄生者」大为光火，面具下的嘴唇在咆哮间张得几乎要裂开，全身绽放红光。 “糟糕！” 古城察觉「面具寄生者」催鼓成形的巨大光剑，顿时浑身恶寒。 为了击落空中的敌人，雪菜掷射出「雪霞狼」，只是这把能瘫痪魔力、除万般结界，堪称对付魔族的王牌也同样对「面具寄生者」无用。这令古城产生绝望的预感，那月也随时准备转移。 “可不要忘了我哦。” 由于古城他们吸引了注意力，巨大的晶翼拍在「面具寄生者」身上，虽然在接触的短短时间内就立即崩碎，但总算将「面具寄生者」派飞了出去。 受源质浸染的晶质流光具备了部分源质的特性，虽然无法像源质那样涂污一切，但只是触及的话却没有问题。书中的高次元、无法触碰的领域之类的对墨水并没有差别。理论上，连命运、因果、境界等虚无缥缈的概念都能触及，只是这对于无法理解到那般层次的常人而言也只是如同空气一般。 当然，这也与澈羽不完全的创造有关，完全的转化也会因此失去原本源质的特性，反而无法触及到「面具寄生者」。 “笨蛋！稍微注意点影响！” 那月却对着洋洋得意的澈羽不满地说道，被澈羽这么一拍，原本「面具寄生者」想要释放的光剑也因此一歪，虽然避免了直击，却擦过了远处的电波塔。 即使只是擦到，但依旧使得塔基受损，支撑不住自身重量的电波塔开始倾斜，钢筋断落，塔身也缓缓倒下。位于高塔前方的是塞车的干线道路以及对岸的成群大楼，这样下去免不了会有一场大惨剧。 “我已经很努力让那个朝天放了。”奈何力不够大。 “算了，那些家伙交给你们了！”那月单方面吩咐完，身影就在空间移转下消失。 同时，无数道锁链毫无前兆地从地面伸出将铁塔捆住，才没让塔身继续崩毁。 “说得轻松——”还没抱怨完，「面具寄生者」便出现在澈羽的眼前。 参差不齐的黑色翅膀展开，波形扭曲的光刃从中产生。 “呃，你还真是记仇。” 「面具寄生者」这一反击十分快速，快到澈羽一下子无法反应——如果澈羽没有未来视的话。 提前开启了异在化的澈羽，完全无视「面具寄生者」的攻击，径自朝着「面具寄生者」而去，朝着那被面具覆盖的头部挥舞起虚幻的左手。异在化的他同样无法对非同类造成伤害，澈羽的拳头毫无阻滞地没入「面具寄生者」头部之内，却丝毫没有伤害，不过—— “飞吧。” 澈羽瞬间解除了异在化，在「同律」的保护之下，加之澈羽想要实验的特殊技巧，「面具寄生者」被弹飞了出去。 闪光由上空飞来，将被击飞的「面具寄生者」贯穿。这道闪光的真面目是个长有扭曲翅膀的娇小身影——她正是从上空观望战斗的另一名「面具寄生者」。 “抢人头啊！”澈羽立即不满地叫了出来。 第二名「面具寄生者」则扑到她身上，毫不留情地用长有钩爪的胳臂将负伤的同类身躯硬生生挖穿。肋骨断裂，裸露的肌肤被剖开，模样扭曲的翅膀更惨遭扯下。 “啧啧，还真狠啊。” 对于这么血腥的画面，澈羽觉得还是限制一下比较好，如法炮制地，他朝着第二名「面具寄生者」挥下了左手。 「面具寄生者」被击飞出去，罩着头部的面具脱落了。如电子回路般浮现于肌肤的辉亮纹路，照出她的真正面孔。 令人联想到雪地的银发，以及宛如冰河光彩的淡蓝眼眸。 “哦~不是很可爱吗？遮起来真是可惜了。” “……怎么可能！那家伙……那张脸？” “不会吧……” 当古城和雪菜看见「面具寄生者」的少女面貌时，瞬间哑口无响。 “怎么了，你们认识？介绍一下，认识认识。”澈羽读不懂气氛似地说道。 当然，他只是装傻而已。他知道那名少女叫叶濑夏音，因其具有神圣感的美貌被称为初中部的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