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交换
维修人员试图拉她起身，可她就是完全失智到扒拉着人家的裤子褪不肯放，口中还不断尖叫，导致维修人员不能正常给电梯进行检修。 此时正值用完餐后人群流动高峰，陶佳妮被关电梯闹出的动静不小，她的丑样被不少人看到了，甚至还被好事者拍了视频发到了网上，被人看到后一堆不善的言论，这些都是后话了。 不过这些和十六都无关，她现在正在和第一次醉酒做搏斗。 在程伟航将她送到房门口后，他有点犯难。 “陶冬，门卡在哪？” “门卡？”十六觉得很困，特别想睡觉。 “对，门卡。” 程伟航耐心的又重复了一句。 十六脸上呆呆愣愣的，歪着头皱着眉像是在思考什么大难题似的。程伟航也不催促他，而是耐心地站在一边等着，甚至觉得这样子的陶冬还挺好的，比以前有生气多了。 在思索了片刻后，她突然点了下头，然后一脸严整的将手伸进了裤子口袋，掏了几下才掏出来。 她掏出门卡后乖乖的双手递到程伟航面前：“门卡！” 程伟航一愣，随即摇头失笑，她这个样子还真是——可爱。 他接过那张门卡，刚想夸一下她，突然想起刚刚莫名其妙她就涨了自己一个辈分，到底还是忍住了。 何况万一明天陶冬清醒过来，介意他的打趣怎么办？ 将人送进门后他刚想转身离开，但是又想到什么，就将矿泉水拧开后再次盖住后放在床边的小茶几上。 他知道喝醉后特别容易口渴，就细心的将各种小细节都安排好了。最后定睛在躺上床后就睡着了的陶冬的脚上。 鞋子还没脱，睡着肯定不舒服。 他蹲下来帮人将鞋子脱下放在门口，接着又将酒店的拖鞋帮她放在床边沿，方便她半夜起夜穿脱。 做完这些后，他再次环顾四周，觉得没什么遗漏后才轻轻掩门出去了。 在他关上门转身的那刻，对上了斜对面的一道视线。 那人惊奇地望着他，程伟航有点不解，不过还是礼貌的点点头，然后转身离开。 关凯盯着程伟航离开的背影，随即想到什么后也跟了上去。 他本是替老师回来拿眼镜的，东西拿到后就看到一个男人从对面那个年轻女孩的房间里走出来。 他记得那个女孩是独自入住的，脑子中又联想了一堆社会新闻，最后拔腿跟了上去，最后在电梯门关上的时候跟着人进了电梯。 关凯在按键的时候特意瞥了眼上面被按亮的楼层键，见是下一层，心下一松。这三层都是和这个会议相关的人，看来不是什么不法之徒。 这时他再看程伟航，就发现他面容俊朗、神色坦荡、气质清雅，确实是自己想多了。 等他将眼镜送到田福春的手中时，就见他一脸严肃地对着他嘱咐道：“等下不论结果怎么样，你都不要冲动。” 其实田福春心中把握也不大，但是只要有一线希望，他就要试一试。 关凯点点头，随他走进一间中式包厢，里面坐着两名年纪稍大的和一个与他差不多年纪的人。 其中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人站起来将田福春迎着坐了下来，“老田，快来，我给你介绍下。” “这位就是燕京大学的林垚教授，这位是林教授的学生——小肖。” “林教授，久仰了。”田福春伸出双手，重重地与林垚握手，关凯也是激动的不行。他一直知道老师请他的朋友要引荐以为在国内很有声望的教授，但是没想到会是林垚教授。 林垚教授师从两弹一勋的学术泰斗——叶曰生老先生，在完成了大学的学业后奔赴了大洋彼岸的顶尖名校留学，留学期间成绩优异，受到导师赏识并在推荐下进入了顶尖研究机构从事生物学方面的研究。 他和他的团队研究的脑细胞信号传递方面有了重大发现，此后更是多次进一步探索了人脑的奥秘，随后被聘为另一所名校的荣誉教授。 就在他荣誉加身，连M国总统要给他颁发贡献奖的时候，他放弃一切回国了，成为了燕京大学的一名教授。 据说那年与燕京大学并称为华国双壁的华国大学的生命科学学院的报考率低了燕京大学一截，大家都奔这林垚去了。 双方客气的见礼后，很快进入了正题。田福春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资料，将自己正在进行的项目研究的思路、进度等都做了介绍，虽然中间隐去了一些核心内容的细节，不过并不影响项目的评估。 “田教授，恕我直言，你这个项目目前国外也有类似的研究。” 林垚毕竟是顶尖学府的教授，自己又是国外回来的，所以对外界信息的敏感度及来源方面都不是田福春能比的。 关凯一听他话就紧张起来，他想辩驳，但想到老师的话，只能将话咽了下去，坐在一旁焦急地等着老师处理。 “是的，我也有所耳闻。” 田福春知道事情不会很简单，毕竟这件事涉及的方面太多了，他也没有想就通过一次会面就把事情定下来。 “但是我们的研究侧重点与他们都不一样，而且我们的研究已经有了重大突破。” “撇开这些不谈。”林垚还有顾虑：“你们学校那边的态度怎么样？” 田福春也知道事情不好办，但让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心血被糟蹋，看着跟自己那么就的学生的付出被抹杀，他还是想拼一下。 “不瞒你说，我请老黄来做中间人，就是想找个有力的合作者当靠山。”田福春苦笑着说，“我们学院现在要将这个项目收归回去，我本是没意见的，但院长的吃香太难看了，我们没有谈拢，他就打算硬来。可当初本就是我个人带着学生做的，我不能让跟着我的学生一起被欺负。” 田福春继续道：“这次回去，学院应该就会有动作了。我们项目组有一个助教，四个研究生，他们还是一群心怀热血，眼中有光的年轻人，每一个都是我精心挑选的，不论是能力还是心性都很优秀，为了这个项目，没日没夜的盯数据、做实验。我作为导师理应保护他们。” “要是贵校有兴趣的话，我只有一个要求，请让他们继续留在团队中。” 说着他将关凯往前推了一步，“小关虽然还有点稚嫩，但他参与了所有流程，对项目十分清楚，可以作为对接人。” 关凯猛地抬头，“老师！” 田福春朝他摇摇头，他知道整个团队被全部接手过去的可能性很低，尤其是他这种带头人。 不是林垚势力，没有容人之量，相反他当初挑中林垚就是看重了他的人品。不过林垚过来不止代表自己，他还代表着他所在学校。 现在这是一桩生意，在商言商，他必须表现出足够的诚意。他的主动退出要是能换来团队的保留，那就值了。 林垚听后并不答话，只不过他面色有点沉，黄平见气氛有点凝滞，就推了下自己的眼镜打破僵局。 “哈哈哈哈，这事不急于一时，大家都再好好考虑下。” “先喝杯安神茶，这可是我从老家带来的，不可多得的好东西。我白天抽烟抽多后，晚上只要一喝它就睡得特别好。” 说着就要起身给大家倒上。 肖恩十分有眼色，主动接过他手中的小壶，“黄教授，您坐着，还是我来吧。” 这时候关凯从刚刚的震惊中反应过来，马上跟着起身将茶杯一个个摆好，硬邦邦说道：“这位师兄，还是我来吧。” 他现在的心绪还是有点难平，虽然知道老师刚刚的提议已经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但对着肖恩他们，还是有点疙瘩。 肖恩像是没有察觉他情绪似的，朝他一笑，“哎，一事不烦二主。况且我家就是炒茶的，泡茶这事我从小干到大，你要是不让我来，我还真有点不习惯呢。” 一句话，既俏皮又不会驳了关凯面子，反而让人听着觉得十分在理。在说话间的功夫，肖恩手也不停，很快将安神茶给大家都泡上了。 黄平喝上一口，喟叹一声：“不错不错。” “黄教授，您这茶可真是难得，等下能不能给我一点，我老师又爱喝茶又容易失眠，有了您这茶我也不用担心他了。” 黄平听后哈哈大笑起来：“老林啊，你这学生可真是个妙人。” 林垚也跟着笑了起来：“他啊，随我。我刚刚还被老师嫌弃婆婆mama呢。” “哦？”黄平听后来了兴致，“叶老这次也来了？身体呢？” 林垚点点头，有一个老顽童一样的老师，真的很头大。 “老师的身体好多了，他说想过来看看，不想惊动太多人。” 叶曰生这次来参加会议的事情并没有向大众宣布，只有主办方负责人及一些重要工作人员才知道。 田福春没想到叶老也会来参加会议，即使只是列席，但这也让他很激动。能见这位华国泰斗一面，是许多人的梦想，要是能与他交谈一番，那更是能受益匪浅。 他硬着头皮道：“林教授，不知我能否有幸与叶老说上几句话。” 林垚诧异地看过来，田福春的脸皮立即变得火辣辣，他张了张口，想要解释自己并不是想贴上去达到什么目的。 哪知林垚不解地问：“那是当然，老师来这里，就是想和大家见见面一起聊聊天，到时候你可不要嫌他烦啊。” 田福春来不及收起脸上的惊讶，连连点头顺口道：“不嫌不嫌。” 咦，他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