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哑炮
才一天时间,除了十六外,陶家其他人全部挂彩受伤进了医院。对十六来说,这真是件可喜可贺的事。 至少今天晚上她可以清净一会,专心看书了。 江悦悦在陶佳妮的指导下开了个微博账号,然后联系了被一起赶出工厂的孙欣。 孙欣有个同乡还继续待在工厂,而且还和林琳关系很好,所以在孙欣提出想请她帮忙的时候,一口就答应了。 为了防止再出现差错,江悦悦和疯了一样连夜用照片,悚人的标题写了满满一大篇,还@了一连串的新闻媒体。 看着自己辛苦成果的江悦悦,满意的笑了。 陶冬,很期待你明天早上你的表情,真可惜,不能亲自看到。好好享受我的大餐吧。 可惜江悦悦,或者说陶佳妮她们的如意算盘打错了。 主流媒体怎么会听风就是雨呢,这不是拉低自身档次,和那些不要脸的营销号一样吗? 不要以为编造一些故事,拍几张人像照,还有一些奇奇怪怪的大字报和所谓熟人的言论就可以当证据了。 新闻,可是要以事实来说话的。什么是事实?就是以客观为准,没有人工加工的痕迹。而这个号称实名微博号的人,搞出这些,要说她本人和陶冬没有一点恩怨的话,那怎么可能。 嘿,不知道该说这人脑子简单还是太蠢,竟想把他们这些主流媒体当枪使,想的倒美。而且这个陶冬,也是有点来头的。 前段时间有人想抹黑她,看看那些自媒体的下场是什么样的?虽然没人站出来直接说陶冬是什么背景,可就是这样的手段,才让人忌惮。 这说明什么?这说明陶冬背后的人很有身份和地位,不用自己亲自下场,只要说几句话,就能解决那些不和谐的声音。 而这个江悦悦,连那些营销号都比不上,后者至少还是团队,还有资源,还有流量和粉丝,这么一比,江悦悦就是个跳梁小丑。 陶佳妮和江悦悦一整个晚上都没有谁,睁着眼睛瞪着热度上来,可熬到眼圈发黑,头脑发晕也没见到什么效果。 “怎么回事?” “是不是没有发成功?” 陶佳妮刷了一遍又一遍,可是阅览量虽然有缓慢增加,那些被@的媒体一个都没有发声。 “该不会是被和谐了吧。”江悦悦也不解,她这可是瘪了很久的大招,怎么和预想的不一样? “怎么只有这点的阅读量,是陶冬动了手脚么!”陶佳妮不相信,她开始用自己的号转发,还发到了学校论坛,班级群。 可是班级群里辅导员很快就出声,将陶佳妮狠狠训斥了一顿。 “陶同学,请不要在班级群里发这些乱七八糟的,也不要用你的行为准则来看待别人。” 这话可以说是十分不客气,甚至是含沙射影了。 不仅辅导员的态度如此,就连同班同学也一个两个不想理会她,只能说陶佳妮平时做人太失败,一个班的人关系都处不好。 陶佳妮这个人的眼睛永远往上长,能看到的只有那些比她强大的人或者说是能给她带来利益的人。班上的同学不在她的眼中。 而学习论坛更是绝,发出去没多久就被管理员给删帖了。 陶佳妮恶狠狠地锤了下笔记本电脑,怎么会这样?她不甘心! 陶圣利接到女儿的电话后就知道自己原来的打算落空了,名誉上的损害对陶冬已经没有用了,或者说起不了作用。 那,干脆釜底抽薪。 按照陶老二的说法,人已经到县城了,那就可以动手了。 他按捺住心中的急切,等,只要等到天亮就可以了。可第二天一早让他失望了,陶老二不接电话。 这个陶老二怎么回事?事到临头了想变卦?不,不会的。他能想到的是,陶老二这是要拿乔,想要从他这拿到更大的好处。 他狠狠的咬紧后牙槽,这个jian诈的王八羔子! 在他看来,陶冬这么难缠,也是家学渊源,看看陶老二是什么样子就知道了。 不过现在他不能和陶老二翻脸,等事情成了后,只要他们还在这个镇上生活,他还怕拿捏不住他们? 被误认为要坐地起价的陶老二此时则刚刚从卫生院回来,昨天晚上他们老陶家在镇上出名了,他们一家三口和陶阿病家两口一起住在了卫生院,也算是团聚了。 住在卫生院的几人还身体动不了了还不忘嘴巴上互殴,护士最后忍无可忍来警告了几次,几个人才骂骂咧咧的消停。 第二天一早,查床的医生来看了后,发现没啥大碍,就赶紧让他们出院,再把他们留下来,这卫生院还能不能接诊其他病人了? 两家人又因为医药费在大厅里扯皮,直到卫生院说要报警喊警察来,陶家兄弟才算分开。 “老二!陶家的脸都被你家给丢光了!” 陶阿柄恨恨的道,他活了六十多岁了,从没这么丢脸过,以后他还怎么去镇上的茶馆喝茶。 “呸!” 薛金男一口唾沫差点碰到他脸上,“就你们家干的那些事才叫缺德丧良心,难怪连媳妇都跑了,活该!你们还有脸活着我们有啥没脸的。” “你个死老太婆,信不信我再揍你一顿!” 陶家旺火气一直处于峰值,随随便便一点不顺心就能让他炸裂。这时被薛金男指着鼻子说老婆跑了更是火上浇油。 他一个大男人,哪能忍受这种屈辱,当即他撸起袖子就要扑过去。 “老大!” 陶阿柄还记得这是在大街上,旁观的人不停的指指点点,他呵斥住了自己大儿子。 “走,回去!” 陶家旺尤不甘心,“爸,她——” “我说回去!” 陶阿柄将从不离身的烟斗也扔掉了,陶家旺见状就知道他父亲是真的怒了。而他父亲发怒,是件很恐怖的事情。 见到陶家旺跟在老头子屁股后面,薛金男鄙夷地嗤了声:“孬种,难怪老婆会跑。” 这话声音一点都没有遮掩,背对着他们的陶家旺听到后死死地捏紧了手中的拳头,这个死老太婆,等着瞧! 陶老二一向是忌惮自己这个哥哥的,要是放在以往他是不敢和自己这个哥哥撕破脸皮的。 他还记得家里的三弟是怎么没了的,那时候闹饥荒,家里又孩子多,可不得铆足了劲才能活下来。三弟人小嘴巴甜,父母都偏心他,每次给他的野菜糊糊总是最多,有时候还会偷偷给他塞山上的野鸟蛋。 然后有一天,三弟去河塘抓鱼时失足落水,没有被救回来。从此家里只有两个儿子一个闺女,娘自己将吃的都给了大哥和他。 可他知道,三弟不是失足落水的,但那又怎么样呢?人都死了,何况家里少了一个人,他也能偶尔吃饱一点,那又何必多嘴和父母说。 何况,他也怕万一自己告秘,陶阿柄会不会也用同样的手段让他意外死亡。而也幸好他没有多嘴,后来陶阿柄又干了一件事。
在磕磕碰碰过了几年后,先是死了爹死了娘。家里没了父母,只剩两个十六七岁的兄弟和年仅十三岁的小妹,日子更是难过。 有一天他干完农活回家,发现家里多了很多粮食,甚至还有布匹线头,而小妹却不见了。确切的说,陶阿柄将小妹送去隔壁村的老地主家了。 想起前几天晚上陶阿柄和他说要给小妹找户人家,原来并不是玩笑。这人家确实还不错,老地主的两个儿子在打仗的时候都死啦,现在家里只有一个干儿子,meimei过去要是生个一儿半女,可不是一辈子福都享不尽。 可惜后来小妹福薄,送过去没一年,就被卷了席子扔在了乱坟头。 不过她也是死得其所了,老地主又给了一笔钱,让他和陶阿柄顺利娶上了老婆。 他家大哥确实很可怕,关键时候真能杀人。可现在陶阿柄老了,虽说生了两个儿子,不过其中一个已经被关了进去。 而反观自己家的耀宗,未来还有大好前程,现在断干净了也好,省得以后有拖累。 “少说两句,还有正事要做。” 提到儿子的前途,那就必须要先把陶冬那死丫头给嫁了再说。 “你去和张婆娘说,让她赶紧来走礼,省得夜长梦多。” 那边是要正经娶媳妇,所以才要让媒婆上门,否则按照陶老二的想法,就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今天晚上将人打晕了往人家里一送不就行了。 可出钱的是人家,他能怎么办?只能找个相熟的媒婆随便搞下,等陶冬出门那日给她灌个什么安眠药也能让她安生。 薛金男和陶老二两人身上所有的钱都交给了医院,两人只能互相搀扶着一路走回去。镇上与村子的距离本来就很远,再加上路况十分不好,到处都是被太阳晒干后的坑洼硬泥陆,再加上身上的伤,两人只觉生不如死。 好不容易走到村口,看到自己那乱糟糟比危房好不了多少的房子,薛金男真的要疯了,她的房子啊!她的钱啊! 唯一安慰的就是陶冬没跑,竟然还在吃饭? 饭?还有菜!没看错的话,是鸡蛋和腊rou!那可是她藏着给儿子吃的! “你个败家玩意!”她冲进去,在看到桌上的另外一个菜后,她要站不稳了。咸蹄髈!陶冬她怎么找到的! 十六没关心一夜未回的两个人,而是早上起来雷打不动的断裂了身体,然后和程伟航报了个平安,接着又收到来自老师的邮件,在一番头脑风暴后总算觉得饥肠辘辘,然后她将屋子能吃的东西都翻了出来。 不得不说,薛金男是真的抠,米只剩最后一点,面粉没有,最后用山上摘的野藜麦掺着大米煮了一顿粗粮饭。 可惜没有蔬菜,她以前在家开垦的那块小菜地早就荒废了,连鸡窝也空了,不知道这几个鸡蛋是从哪来的。 “你们也要吃吗?我做的不多,你们想吃的话就自己做吧。” 说完将最后一块蹄膀rou吃完丢下白花花的大骨头,拍拍手站起来,继续抱着电脑埋头苦干。 “你看看她!这是回来当小姐呢?哼!我现在就去张婆娘家。” 薛金男气得手指都哆嗦了,她恨不得今天就将陶冬那丫头给送出去换钱!